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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雾迷寒山-第7部分

小说: 雾迷寒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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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合眼,就那么半躺着兀自吸烟,厅堂内的空气格外呛人也许是因为他烧烟的缘故。她立刻对他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仔细问他昨天晚上到店里的真实目的。他毫不隐讳,把赌博的情形从头至尾细叙了一遍。女人听他说完,心里流溢无限的慈悲,又问他要不要借钱扳本。他说当然要,就是怕你难以接受。她说你到底要借多少嘛。他一口咬定说要四千元。女人摇摇头,说这里只有三千元,借你两千还剩一千自己过年用。他惊慌地望着她,好奇心促使他关切她的身世。继而问她为什么还呆在武陵不回老家过年。她黯然神伤,吞吞吐吐说明自己只不过不想回家。他刨根问底,她呜咽地说自己双亲全部罹难,就留下她一叶孤脉。他觉得不可思议,她就对他说起一宗凶杀案始末,那次凶杀导致家破人亡,她只不过当时在读高中,上夜自习很晚回来,故能幸免于难。她说着说着身子又趴在他宽厚的胸膛,潮湿的泪水刺得他肌肤辣辣生痛。不一会儿,户外清清楚楚听得见雪霰啪嗒窗户的声响,女人又一次安睡他的身上。实事求是地讲,高藤并非纯善至极的卫道士,对那样漂亮可人尤物,满可以钻空子与其达成性交易,但不知怎地,自始至终俩人丝毫不出现任何渣滓。他陪她直到翌日东方新曙,他都规规矩矩像圣人柳下惠一样圣洁,他抱着她就如同怀抱一个需要百般呵护的小妹妹。的确,她的品格和身世感化了这名三十好几、世故多年的凡夫俗子。第二天清早,她送他出门,开门时发现昨夜居然变天;骤降的温度促使今早凌晨纷扬下了场大雪,弥目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女人分手时说:“谢谢你昨天陪我一夜,那钱几时手里松活几时还,不要老挂记在心……”
葛藤奔进武陵县人民医院,找到主治医生,那是位神情呆滞的中年男人。见来者问何欢,简捷地说:“303”。他兴冲冲迈到三层303病室,推门闯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惨象:偌大的病房单单摆设一张病床,白色的四墙被白炽灯光照得愈加苍白,何欢一如霜打秋叶般的脸埋在雪白的枕际,枯萎而憔悴,额角明显渗了海盐似的汗粒,虽然当古历五月天气,她却掩着棉被,双目紧闭,嘴角抽搐,疾病的折磨使她不省人事。在床头柜上,陈设一篮即将枯蔫失水的火红玖瑰花朵,花篮边又堆着几个瓶子,均未启封。
“她得了急性肺炎,需要转院”刚才那位医生跟着又进来了,压低声音说道。
“明天转,不行?”
“不行”。 
葛藤担心身上带的钱不多,他寄望明天争取时间搞到足够转院救治的费用。然而,更揪他心的另一个问题是何欢如何撑过这一夜,会不会出现三长两短?
“那现在就转。”
“你是他什么人。”
“哥”。
“那你先结了帐再动人”一名女护士闯进303病室,似乎有所防范。
“这个我晓得”他决定动用那笔债款。
葛腾结了帐,跑回来看何欢,抱起这病入膏肓的少女走出病室。他义无反顾的背后基于一种理性判断,那就是请高榕出面,担保何欢转入自治州人民医院急救所需的治疗费用。他在高榕当初筚路蓝缕时曾帮过她好几次。如今他有求于她,相对她的呼风唤雨,简直轻而易举。
第七章 河妓
    近一段时间,拥有专车在乔保森心海并未掀起轩然大波,倒是因为对车子方面的知识一窃不通导致他无法正确判断葛藤不久前一次大修居然开销近乎万元是否真实合理,他犹疑而烦闷。开始,葛藤告诉他,为安全起见,必须先对湘U·;01717进行一次大修。乔保森不以为然。葛于是郑重其事地说:你不要性命我可要安全行车,这部车发动机有杂音,电路也存在问题。葛说了一大堆。乔保森顽暝不化的思想基本动摇,最后竟然轻率地表了态:“那就随你去修。”葛如获至宝,把车开到州市大修了半个月,这一举动确乎超然乔保森意料范围之内。回场以后,他隐隐觉得这卵人欺骗了他。但不管狐疑程度究竟多深,乔保森还是将这张大额修理发票签了字让葛去临时出纳员石柑那里报销了。乔保森深知,即或葛从中弄虚作假,他也无能为力加以凿穿,他不懂修车而且也缺乏精力去调查——再者,他暂时也寻不着比葛更合适的司机为自己服务。由于事先葛藤跟高榕埋了伏笔,恳求高将何欢转院救治这一环节封杀于所有可能相关人员的视听,因而理所当然,凭乔保森那有限的智商,他尚不能把这张大额修理发票与何欢联系起来。
另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同样困惑乔保森,使他感到无比愠怒和无奈。当李长水无心地拿着请柬交给他时,他看了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拿它,甚至于他对转交人李长水产生些许反感情绪。李长水发觉他脸色不对头,交了请柬就转身离去。事实表明,原先道听途说现在看来得到了印证,毕竟这张结婚请柬写得再也明白不过了——
送呈:乔保森
谨订于古历一九九零年四月十二(公历一九九零年五月七日)星期六中午十二时为我俩结婚典礼敬备喜筵,恭请届时光临。地点:县城东方红宾馆,恕邀。
胡杨敬约  
  曲柳
  自从收到这张请柬,乔保森在八十年代最后一个暮春时节显得分外焦燥,他的形象如同一只孤独的老鹰盘旋密林上空,即使它的影子罩得住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但空虚和寂寞主宰了他的整副魂灵。曲柳如同凤凰涅槃最后自成正果,杨彩云劳燕翻飞可谓一枚鸡肋,何欢虽花街柳巷,其容颜身材颇可追忆。凡此种种,一旦没有结果成为结果,男人久积的野欲就会像春天的芦苇疯似地壮大。车子无疑加快野欲燃烧的进度,从星星之火至燎原之势,乔保森像一尾自由的鱼往返山林与城市搞游击迂回术。葛藤司机出身,见多识广,不时为乔保森指点迷津,实际上起到雷达作用,对附近几个县市情况了如指掌。公元一九九零年冬月小寒时节,压抑数月之久的乔保森要葛藤带路,开车朝麻阳县吕家坪镇颠簸,听讲那里遍地是鸡(妓),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岁,水豆腐一样鲜嫩。
吕家坪距麻阳县城约五十里,与武陵县石榴坪乡接壤,又毗邻辰溪县铜矿,地势平坦,良田沃野,橘园密布,是乡下比较理想的商埠。而且这地方有条名为锦江的河流发源贵州省,流往麻阳,河谷深遂,自古为行船经商的黄金水道。如今改革开放十几年,吕家坪镇人口超过一万,镇子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自行车、卡叽布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镇里尤以餐饮为最,逐渐露出黄梅气象,各类店子挂羊头买狗肉,实则买淫嫖娼云集场所。当地民颜:不到吕家坪,不知道身体行?由此可见此地改革开放搞活程度之深。
乔保森和葛藤俩人,将车子停在石榴坪乡政府大院,各自跟所熟悉的乡干部家借了两把手电,绕着阡陌,徒步十多里地,来到吕家坪镇郊,老远望见镇子上万家灯火,并不急于冒进隳突。葛藤出谋画策道:“场长,去城里莫如下锦江找豆腐(妓)。”
乔保森依他意见,俩人直奔锦江河中找寻画舫。这些船一般长约二十米,宽不过三米,上下两层,船头如蜻蜓,船尾翘然似燕尾分叉,肚子吃水极深,舷边皆左右箍有七、八个橡皮轮胎外套,船窗仿古,都雕饰了纹彩,船内餐厅包厢,中间舞池及歌厅等一应俱全。乔保森俩人踩那驾于岸船间的高高跳板,小心翼翼钻了进来。船老板是条五十开外的粗汉,说话十分露骨:“都是二月竹笋,吃不动不会收你们台费的。”说完,嘻嘻浪笑,领着二人往船内,让他们选了一个包厢。不大一会儿,才唤来两名一高一矮的小姐进场子,小姐们穿着艳丽,高个一身套裙,上身是西装短袖紧腰衣,下着同色天蓝短筒裙,因她生得水色较好,面容像山里人泡的醋萝卜般鲜红溶泄;而那短胖者到底害臊,跟在高个后边偷窥包厢软皮沙发当中坐着的是谁。乔保森当仁不让,向高个招手,又拍拍身边坐垫,示意高个坐他身边,高个会意,绝不装模做样,一屁股挨他坐下,抱着他笑。看他们亲热劲,葛藤对那高个心存芥蒂,觉得她过于主动,心下以为老手,幸亏自己没要她陪酒,说不准等一下会讹老子呢。痴想半天,葛藤朝胖小姐点了点头,她便踱步进来,规规矩矩坐在他身旁。
“要什么饮料”葛藤问二位小姐。
相貌平庸、衣着普通的胖小姐不敢回答。那高个小姐正和乔保森说悄悄话,听葛藤又问了句,这才回过神回答:“水密桃。”
上菜时,大家互通了姓氏,高个自称姓苏,胖小姐姓杨。四个人开始相互交流诲淫诲盗的市井笑话。乔保森自以为阅历丰富,毫不谦虚,娓娓地说:“我这里有则笑话,讲起来荒唐,实则很针砭时弊,不信你们听下去。”
苏小姐用筷箸为他夹了块鸭肉,塞进他嘴里,催他道:“嗨,莫卖关子了。好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乔保森吃了鸭肉,又呷了口酒,话匣子打开,泛泛地道:“某街道居委会搞选举,须从四位女候选人中选一名妇女主任。为便于区别,我们暂且假定她们分别是甲、乙、丙、丁吧。选举结果揭晓,丁如愿以偿。事后有知情人探听得甲、乙和丙落选原因,立即向蒙在鼓里的群众布道。甲说:‘我上边没人。你们想想,上边没人,光群众基础万万不行啊’ ……”
乔保森意欲吊大家胃口, 故略作停顿。苏小姐便缠着他快讲下去,说:“怎么样,你莫慢慢吞吞像凿炮眼”。
“乙也被淘汰。乙说:‘我上边虽有人,但上边的人不硬;也是光有上边人,光有群众基础也不行。除非上边人掏心掏肺,否则照样打水漂。’至于丙,牢骚更多,埋怨说:‘我上边有人,东西也硬,但下边出不了血’,嗨,归根到底需要钱财开路!最末还是丁几个条件都中用……?”
杨小姐正在抽烟,听到末尾,禁不住呛了肺,又笑又咳。那苏小姐一会子拍自己赤裸于短裤外的雪腿,一会子又拍乔保森肩膀,好久才叽叽嘎嘎纵出笑声儿。乔保森放肆地搂着苏小姐道:“你莫笑得发癫,等会儿该凿你炮眼的”。
只有葛藤不怎么投入,因为这则经典已经老掉牙了,始终不动声色,默然喝着茶水。
乔保森有点不高兴葛藤死气沉沉的样子,说:“小葛,叫你野堂客给老子点一下火。”
乔保森掏来“芙蓉王”,每人分发一支。杨小姐把没吸完的半截平价烟扔在地下,用脚尖捻灭。随后,接上摆于圆形餐桌上的打火机,站起来走到乔保森跟前,毕恭毕敬为他点燃一支,乔看她臀肥腰圆,伸手色迷迷地勾了一手。
“苏小姐可能有了意见”杨小姐红着脸退到葛藤身旁。
乔保森吐了一个烟圈儿,对葛藤说:“小葛,提点精神,莫不是昨儿夜里跟俺弟媳搞了几火。”
在葛藤眼中,这时乔保森不是场长,而是一只蛆在厕所蠕动,肮脏而丑陋。他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
苏小姐骂乔保森道:“尽讲鄙话。”
乔保森哈哈大笑,笑得既开怀又痛快,就像喷阀烂了后水管溅裂的水花,洒洒洋洋又不加遏制。
葛藤说:“场长,我们干脆到岸上草窠去耍。”
乔保森领会葛藤的意思,无非淫了这两个婊子。
“那得要只小划子船”乔保森不安地说。
杨小姐突然立身,满不在乎地道:“我们有小划子,只要押贰拾元钱,跟老板讲一声。”
苏小姐像只欢快的麻雀跳着道:“喔,走,走,快去抬牛尾巴干大场合。”
大家你应我和,押了钱,解了缆绳,上了小船。乔保森和葛藤一人一把浆,胡乱往河对岸疯划,尽管俩人不比艄公行家里手,但到底锦江河不宽,半个小时就拢岸,葛藤将缆绳绑在岸上一蔸大乌柏树干齐胸部位;泊了船,到岸坡草堆搜寻交配场地。只怪来时忘带手电,新月如细钩,根本难以辩别干湿或凹凸。葛藤以前来过麻阳县吕家坪,颇富经验,择了块干草坡就地把杨小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付了一百元人民币。乔保森初来乍到,又人老眼花,巴望找到好地方,却不想一只脚踩进泥泽,陷进去一只皮鞋,等到打火机照亮时,那鞋已经埋进泥潭几寸许了,苏小姐说:“你还啰嗦什么,莫要鞋了,赶快搞经。”
乔保森只得弃了那只鞋,深一脚浅一步跟着苏小姐屁股,尾进附近油菜地,就着地下毛糙糙的油菜杆子准备动手脱女人衣服。
“你慢点儿行不行,你弄痛了我”苏小姐不无牢骚。
乔保森解不开女人裤带,烦燥地说:“你是买淫来的还是当迷子吊老子胃口的?”
不远处,在那颗乌柏树底,葛藤已解了缆绳,带杨小姐上了小船,弄出许许多多梆梆声。乔保森觉出那边一对似乎应该红旗招展了吧,而自个儿这里米还不曾下锅,气急败坏的同时要打退堂鼓。苏小姐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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