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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杯热奶茶的等待 作者:詹馥华-第14部分

小说: 一杯热奶茶的等待 作者:詹馥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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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自以为若兰就是娇媚纯善,更自以为黄子捷象征玩世不恭的轻浮男孩。太多的主观模糊了我判断力,即便是如此,我却依然用那八股的先入为主的顽固脑袋运作着,错了也不打算回头。仍抱一丝希望,这其中也许还有些什么对的事情吧,我想。
  愣愣地望着伫立在前方的阿问竟一步也上前不了,即使上前喊他又如何呢?
  问他天使跟恶魔跑了吗?还是该暗自窃喜他失去调皮的天使,而我有机会从中窜出呢?真可笑,我一点也不开心,真的不。
  阿问像掉了三魂六魄似的无视于我和黄子捷的存在,低头从我们之间身边进去宿舍里,若兰会回来吗?什么时候会回来?没人有答案。宿舍的长廊没有阳光的照射,阿问的背影更显得落寞。
  “妳的帅哥常常被女生欺负喔?”黄子捷靠着铁门侧头去看走远的阿问,满脸疑惑地问我。喔,也难怪,黄子捷第一次看到阿问被若兰赏巴掌,第二次又目击阿问被戴绿帽。“呵,妳怎么让他被人欺负啊~”他的嘴角微扬眉毛上挑,又近乎幸灾乐祸的模样,我不知哪来的情绪突然涌上。
  “什么我的?他叫阿问啦。”不悦这个称呼,白他一眼。虽然我对黄子捷任何遐想都没有,却不得不质疑他心底在想什么?若有似无情愫在我快要相信之时,到此全都灰飞湮灭,因为看到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称呼阿问为“妳的帅哥”,一点也没有醋意。果然就如他外婆说的,他只是恰巧喜欢照顾身体烂到不行的人,又恰巧看到生病的我拖着病恹恹的背影不忍心丢下,更恰巧女朋友在这住就顺便心疼似地照顾起来了,反正是“恰巧?顺便”。
  忽然不想跟他吵嘴,这回不等他那张坏极了的利嘴回顶,便没好气地别过头去望着已空无一人的长廊不说话也不看他的表情。…心情很差,不知道是看到阿问遭逢烂事让我心疼,还是黄子应含糊不清捉摸不定的反应让我很索然,几乎没有分寸了。
  马的咧~根本不关我的事!两位都是有天仙美眷的“已婚”人士,我不要成为第三者啊!得赶快离开才行,到时怡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海扁我一顿,那我可惨了。
  “我要上去了,你要去找怡君吗?不找,就掰掰了。”捧着他送的黄玫瑰我忽然觉得自己快要跌入某人的陷阱去了,无所谓,悬崖勒马我最会。我想黄子捷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家伙,他双手插在口袋轻轻倾身在我耳边说:“别气,我走了。”
  便替我关上铁门走了,温热气氛在耳际徘徊许久,害我愣住动弹不得好一会。
  虽然他始终没有说什么呕气或不悦的话,但当铁门要带上,我跟他之间剩下裂缝边的空间时,我能感觉到他回头时的眉头是深锁的…。呵,我耸耸肩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多半来自莫名的第六感。
  甩甩头不再想,我捧着满满的黄玫瑰(还真的很重)肩头挂着背包,很带种地没有搭电梯上去,啧,真受不了我自己。…好吧,我承认自己下意识想故意经过三楼看看阿问的情形,即使只是看看门边鞋柜上阿问的球鞋是否完好整齐地被摆放着也好。
  虽然这么多的鞋子在炫耀他们样式的亮丽昂贵,我只注意阿问那双有点历史的球鞋。它被摆在鞋柜最左边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在休息着。阿问在做什么呢?
  在若兰的房里没有事情吧?…嗯,算了。我笔直僵硬地转身按了电梯坐上去,突然觉得不该让自己的思绪乱飘。
  今天的脑袋在某种程度上好似被炸开般,不受控制。心底被深埋的魔似乎再也无法封印了一般,想要窜出却被我的理智压抑下来。着实让我打个冷颤,我不想再重倒覆辙。想起缩在角落边的小茹,想起活在悔恨自责中的绍平,想起两年前不顾一切接受绍平还自以为幸福的自己,吓得我几乎一回房就坐在计算机前猛做我的毕业制作,把脑子里的情情爱爱全转换成毕业总审的日期跟指导老师的叮咛教诲。呼~踏实多了,至少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掌控的事。超出控制的事情越想越烦,让人不知所措…。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没有看到若兰回来却也没有看到阿问出门或离开,…不过我好像又生病了。阿忠打电话来说晚上六点要去吴宇凡家(阿忠跟吴宇凡一起住)开毕制的会,我下午约两点多就开始发烧了。
  非常地无力地爬到床去躺着,我想可能因为泄两天的肚子跟无法吃饭有关系。
  窝在棉被里也无法停止发冷的身体和绞痛的胃,我几乎要投降了,“快快睡着吧。”不断地自我催眠。
  被肠胃搞到睡不着的我赶在六点十五分步履阑珊地走到吴宇凡家去,会开到一半就直打哆嗦,大哥怡芳阿中外加吴宇凡都推着我要去看医生。也许是真的太不舒服了,我竟然敢坐吴宇凡的车去看病,全世界都知道他骑摩托车的技术有多差。…现在想起来搞不好是因为烧得厉害,当时可能是抱着豁出去撞死也省得受折磨的心态上他的车也不一定。又更惨的是星期天诊所都没有开,结果是发着烧还坐了一趟惊险列车之旅。
  不想在外头吹风就叫吴宇凡先载我回家去休息,吴宇凡一脸“真的可以吗?”
  的表情让人很发笑,我直说没关系就上楼去了。不舒服的时候连坐电梯都会感觉晕车,我想吐。几乎是用爬的到床上去瘫着的,喔…谁来救救我啊~才这么一想电话就作响,我翻动着难受的身子侧身接电话。
  “…喂?”游离的气丝岔出来一点回应,“妳老妈我啦~在睡觉啊?”这下我可没办法正襟危坐好了,我像一滩烂泥平躺在床上只能用“嗯嗯”来回答老妈的话。
  “发烧了?还不去看医生,快叫人载妳去急诊啊?梅芬咧?”老妈最担心的就是我不中用的烂身体,不时有细菌病毒冒出来打招呼。我连声说好,其实根本就懒得爬起来求救,也许,睡一觉起来会好点…,也许。
  “要记得喔,我等会再打来喔!快去!”老妈担心的叮咛现在全都被体内的病毒淹没了,我继续瘫着不动。
  痛苦地不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多久。“铃─”门铃响了,我迟疑半天不想走动想假装不在家。什么时候不好来找我,偏选最惨的时候。…还是爬起来去开门好了,不过心想要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就开扁,生病的我没有理智可言。开门前扫过衣橱前的镜子脸颊被烧得红通通,眼皮沉重地看不清楚。
  “我泡了杯热奶茶,拿上来给妳喝。”嗯?我是烧昏头吗?眼前的人是阿问吗?他端着一只冒着浓郁香醇的热奶茶,还附赠一枚温暖的笑容。
  “阿问…热奶茶?”这时候发现到自己脑子都不清醒,连阿问的笑容都抵挡不了病毒的力量,我努力扬起嘴角想表示谢意却使不出力。阿问看我不对劲便把热奶茶放到鞋柜上的小台子上,赶紧扶住发昏的我进到房间里。
  还走不到几步路,眼前一阵黑就再看不见阿问了。听得见声音却无法开口说话,什么看不见只能感觉身边的气息。昏到的滋味我曾尝过一次,害怕得不得了。
  这该不会就叫昏倒吧?
  我听到阿问在喊我,很想回答却无法说话。后来我听到房东跟房东太太的声音,随即又感觉到有人把我抱起来。天啊!我是不是病得不轻?这下可能又要到医院去挨针管了…。学过护理的房东太太叫人把我放在床上,把我的双脚略略提高十公分,没想到一下子就能看到眼前的人事物了。
  大家赶紧要送我去医院挂急诊,阿问为我盖上厚外套又一把我抱起往外面走去。眼皮重得几乎撑不开,我觉得好脆弱好想哭,当我才这么想着时候,眼泪早就先一步夺框而出了,真惨。
  阿问抱我放在车子的后座(应该是房东的车吧)之后他也一块进来,把我靠在他的怀中轻拍着我的背,阿问轻声温柔地说:“别哭别哭,有我在。…医院一会就到了。”
  不知怎么地听着阿问的声音,我安心地闭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Chapter 26事情往往都是在出乎意料之外的状况下发生,通常想要的要不到,想避免的避免不了,很糟糕。但上帝偶尔还是会注意到我这个被遗忘的子民,施一点魔法让我感受天堂的存在,即便最后要花蛮大的代价去承受这样的恩赐,例如生病。身体是痛苦的,但心没来由地暖了起来。
  撑着微弱的身子被送进医院,不知道护士医生是怎么训练面无表情或视而不见的?快歇斯底里了也得一切按照顺序来,我很不安。坐在医院急诊门口边的蓝色塑料椅上等待,我看见房东跟房东太太在为我张罗些事,还看到阿问偶尔趋上前去看挂号的情形,又偶尔走回到我身边蹲下来摸摸我的额头,但他大部分的时候是直勾勾地注视着医生护士和环视整个医院的状况。
  我始终是不知道阿问在想什么的,如同他不了解我一般。事实上,没有人可以真正了解另一个人,即使是最亲密的人。认识有几个月了,还是觉得他像初识的那晚一样神秘,也许是因为他那双总是游离搜寻着天使踪迹的眼睛,让我如此感觉吧。
  好不容易被送上急诊室里的病床,医生护士这才上前了解我的病情跟作些处理(打针抽血还有挂上点滴),房东夫妻跟阿问就站在我的床旁边看着我,也许是因为累了还是怎么着,我微笑着向他们说:“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之后便沉沉地睡去。
  我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空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响应,只听得见自己的回音。忐忑不安的我不敢移动脚步,忽然小茹从右侧伴着一道粉红色光束向我走近,她微笑着拉起我的手摸着她的脸说:「妳看,我流血了喔。」
  倏忽间她满脸都沾染鲜红的血,扯不回手也闭不上眼睛,一眨眼小茹变成怡君用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地对我喊:「都是妳!第三者!」莫名其妙地我的手臂被她咬了一口。尖叫一声扯开怡君便往后方奔跑,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直不断重复被绊倒又爬起来的动作,没有人来救我。远方好不容易亮起光源,有个人影(骨架像是个男生)向我缓缓走来,看不清楚是谁只能侧光看到他的笑容,他牵起我的手说:「如果我爱妳,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救妳…。」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我跌坐在地上狂哭了起来…。
  好长的一个梦,原来我在作梦。呼~心底有种余悸犹存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全身出汗,望着被扎几针的左手心背跟正插着针头挂点滴的右手心背。我发现阿问趴在床边休息,嗯?右手很麻,侧眼去看才知道阿问趴着的手压到我的手袖,不能移动。
  我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也不敢作任何会吵醒阿问的动作。盯着还有将四分之三的点滴发呆。不一会阿问稍稍挪动他的身体,我小心翼翼地侧眼看他将脸侧到我这边来。
  头发不完全黑,空调的微风轻撩发际,很舒服的样子。额头饱满地顺着鼻子的弧线很好看,与他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配上,简直就是神的奇迹。深灰色的polo衫,嗯,其它的我都看不见…。“嗯─”阿问忽然缓缓起身和我四目交接,害我吓了一跳。
  “啊,妳醒了。还不舒服吗?”他刚睡醒时的笑容很可爱。我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便起身摸我的额头然后一脸“应该是没有发烧”的表情,“嗯…我看我还是去找护士好了。”腼腆的表情很好笑。
  “嗯,这瓶点滴打完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不过最近要注意只能喝流质食物,还有多喝水,…检查报告都还好,只是虚了点。”医生跟护士被阿问招唤而来,检视我的状况可以不用住院便走了。
  阿问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后坐在我身边笑着说:“还好没事。”我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他开始整理带来的衣物跟刚才买的湿纸巾之类的。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我知道不是因为刚睡醒的关系。虽然很不是时候,但我忽然想问他跟若兰怎么了,若兰回来了没有?该问吗?
  “阿问…”耐不住性子还是想问,他边回身挑眉毛看着我“嗯?”一声边收拾东西,示意他有在听。“…你跟若兰还好吗?”话一出口,他的背影有一丝迟疑,然后转身坐到床边微笑说:“被妳发现了啊?”
  果然,阿问是个一失神什么都看不见的人,他不知道我跟黄子捷都有看到那冲击性的一幕。我装傻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不想他觉得难堪。
  “我没把她保护好,…跑出去跟恶魔玩了。”他语带轻松地说着,我却感觉到一股无奈的气息,几乎问不下去。就是开黑色跑车的恶魔吗?我开始不能理解阿问对感情执着的标准在哪里。事实上若兰的确是个好女孩,温柔甜美的善良正义的,善解人意快乐的,这样的女孩真的很美好。不过在我所看到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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