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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杯热奶茶的等待 作者:詹馥华-第20部分

小说: 一杯热奶茶的等待 作者:詹馥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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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到时候被抢走可别哭。”我随口说却也不想告诉他今天怡君带男生来上课的事,以免让他难堪。“…你说那个男生?我今天有看到,不巧在路上看到怡君跟他一块走着,呵。”只是回答我说的话,他没有改变他的动作。老实说我有讶异,他怎么一点都没火气。“…喔,不生气?”我说,“我的心脏不好,情绪不能太激烈…呵。”他苦笑却还在享受刺激的雨的洗礼,这样淋雨真的没有关系吗?
  我第一次听到黄子捷自己承认心脏不好,莫名有点难过。他的苦笑听起来有点刺耳无奈,忽然想起,都没见过他大幅波动情绪的那档子事,原来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这样的生活他过多久?打从出生或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就注定他的人生不能放肆了吗?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梅芬打来的。“妳在哪?我今天提早下班,毅东说要去桃园市吃宵夜,现在去载妳。”她在担心我的状况,“我在乡公所的长椅这边。”
  我无法对梅芬说谎,“咦?妳在淋雨啊。妳在干嘛啊!赶快回去!我和毅东快到你家那边了喔!就这样,掰掰!”梅芬的反应就像「喔,我就知道放妳一个人会出事!」的样子,随即就挂掉电话。
  我呆坐一会,黄子捷睁开眼睛将身子往前倾坐好,而两只手肘撑在膝盖那回头看着我笑说:“妳总是这样,我才放心不下。”听他这么说害我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只好起身。我紧握着手中的奶茶空罐强装不屑地说:“我…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嘛放心不下?你了解我多少!神经!”“你别害我成为破坏人的第三者就好啦,我再也不要这样了!”讨厌他对我温柔的关心,实在有够残忍的。好一会他都没有说话,我想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吧,于是我慢慢地开始往宿舍的方向走回去,很想哭。也许我再说一句就要崩溃了也不一定…。
  雨还是一样大,我寸步难行地想捡起雨伞,黄子捷从背后拿走我的奶茶空罐,走到我眼前认真地看着我。“…我了解,”他把热奶茶举向我说:“我知道妳爱喝热奶茶;我知道妳不想再像两年前一样重蹈覆辙;我知道妳什么话都摆在心里;我知道妳爱逞强;我知道妳不够坚强需要人照顾;我知道…”他边说边贴近我的视线,虽然他的声音语调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第一次我接收到他激动的情绪。
  原来黄子捷什么事都是知道的,包括我跟绍平小茹的过往(也许是绍强跟他说的)。
  在雨里他将我抱紧,然后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妳的热奶茶。…所以,请妳不要再等待了…”我的理智眼泪随着他的这句话全部崩溃瓦解,我用力地抱着他,用力地哭。
  起先他轻轻地拍的我背好一会,越拍越慢…。忽然他的身体像是失去重力似地往我的肩头倒了下来。
  我跌坐在地上,黄子捷倒在我身边。…天啊!这发生什么事了啊!
  Chapter 33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我的瞳孔总是先微微撑大3 厘米,身子僵硬地一动也不动,脑子像遭受重击似地空白一片。那冲击其实要命得可怕,如果能够及时被摇醒还能活命,否则就再也醒不来了。开始怀疑视网膜反射传递到细胞里的冲击是否只是假像,这也许是最爱跟我开玩笑的上帝玩的把戏,看着脸色惨白的黄子捷痛苦地倒卧在雨中,我希望这不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脸色比刚才还没有血色,雨就这么一直狂打在他原本还能展现温柔的脸上,他右手紧抓胸口的衣服,难受蹙眉的模样就像是完全失去抵抗力似的,我真的无法思考。“黄子捷?…黄子捷!”我拉起他的上半身抱在怀中,甚至无法像上次摔到野草堆里发作一样地向我微笑求助,连逞强的能力也没有,我赶紧掏他的口袋却发现他没有带药出门,真糟糕!我现在到底能做什么呢?!
  这时,一辆白色箱型车转进乡公所,车灯往我们这里照。车上的人没有撑伞也冲下了车,是毅东和梅芬。我忍不住哭着喊:“梅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梅芬先是抱住我,而毅东跑过来看见黄子捷倒在我怀里几乎失去呼吸的惨白脸色,一时情急下竟然一把扛起黄子捷往车上放,我跟梅芬也一同赶上车。
  黄子捷的气息微弱,虽然他就在我的身边,可我却感觉和他相隔天涯那么遥远。这全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闷得发慌跑出来淋雨;要不是我逼得他追上前来激动地表达他的感情…,应该也不至于…。在车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一紧张就把黄子捷身边的空气都吸光,缝隙间几乎扭曲自己能思考的能力,那也许是我最后的一个优点,抑或缺点…,失去了,我什么都不是。
  车一开到长庚医院,医佐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黄子捷小心抬上活动病床,护士赶紧上前量血压和脉搏。其实我有几次被送急诊的经验,可从来没见过平时看似散漫的夜间急诊护士那么紧张过,一位护士大喊另一位护士要紧急处理再呼叫楼上心脏科医师之类的。根本无法思考整个程序该有的步骤,我想我不能将视线从黄子捷身上移开半点,深怕一眼就会失去他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大男孩。
  在我脑中不断盘旋着的是,就算他是纨?子弟,油嘴滑舌,吊啷当不正经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他恢复原状就好,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在乎。他是我而倒下的啊,而且就在我的眼前逐渐失去生命力。
  我看着急诊医生先为黄子捷戴上氧气罩挂上点滴,再为他打了几支不知名的针,然后说是要等待楼上心脏科医生下来诊断。这一切实在是太不符合现实情节了,坐在急诊室里我和梅芬毅东三个人都面面相觑,特别是他们俩根本不知道黄子捷有心脏病一事。注视着躺在眼前的黄子捷,我很难去体会这样的病有多痛苦,抓着胸口也止不住那收缩剧痛的生命原体,自我毁灭似地鼓胀发狂。
  “我以为他只是瘦了点,以为他这么玩世不恭…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感觉得出来身后的梅芬也有点慌乱,毅东站在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肩头,脸色有点严肃:“没事,没事。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一点了”。
  “黄子捷是吗?他怎么全身湿,有没有干衣服给他换一下?先把住院病患的干衣服先换上。你们是家属吗?先去办住院手续和缴费。若不是要通知家属来…
  嗯…38。7度,发烧。“护士从容地走过来叮咛我们几句,然后替黄子捷量耳温写在纪录簿上后便走了。
  毅东先随护士的指示去拿暂时替代干净的衣服,我赶紧再掏他的口袋有没有证件,嗯?只有手机而已怎办?梅芬一把拿去黄子捷的手机查电话簿里的朋友名单,看到上头有写“爸爸”两个字,“我出去打电话给他爸爸好了,妳待在顾情况。”我觉得自己失去判断和处理事情的能力,要不是梅芬和毅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直愣愣地望着黄子捷出神,忽然脑中想起跟他第一次在家门口相遇的情景和那一脸故意和嘻皮笑脸的样子,「…抱歉。我没带钥匙…,啊,妳怎么了?为啥坐在地上?」「喂…,下次撑把伞吧。要不然感冒怎么也好不了。还有啊,别再坐到地上去啦!」忽然之间我又非常想哭。真怪,今晚我的泪腺真发达。“病人是先天性心脏病,还好刚有查到就诊纪录使用他平常惯用的药剂,状况已经比较稳定,先办住院等到明天再请心脏科医生诊断。”一位戴着眼镜有点发福的年轻医生拿着数据簿说,才刚这么说又两三个医生走过来说:“现在就送回去啊。”
  “他的病房在Q504,妳们先推上去啊。”嗯嗯?发生什么事?怎么几个医生说的话都不一样?梅芬毅东又不在,现在我能做的是不让黄子捷离开我的视线,这家医生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天啊,真担心。
  这时,梅芬从外头跑回来拍我的肩头说:“小华!我联络不到…”我赶紧趁黄子捷还没被推走之前,拉着梅芬说:“他们都在不知道干嘛!一会说是等明天,一会说要先送回去的。”毅东拿着衣服也恰巧回来。
  “小华…,妳先听我说!我刚联络不到他爸妈,结果连络上他弟弟!他说黄子捷是擅自跑出医院的,他爸妈都不知道。他现在赶过来!”不会吧!好扯喔!
  我都呆掉说不出话来了,现在是怎样啊?之后,我们也没机会好好探讨黄子捷逃院的问题,便跟上护士的脚步帮忙推病床去病房,黄子捷的病房。
  满脑子都觉得自己处在八点档泡泡剧里面出不来,这难道就与我们两个世界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世界才会发生的事吗?以前我表哥也曾因为胆结石住院太无聊又不能吃东西而跑出医院,可大家那时总觉得他太胆小或没担当,也从没想到逃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这…这难道是换了一种病名或冠上什么严重的状况,这一切就变得如此不可思议了吗?脑筋都要打结了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我试着循线找出合理的想法来说服自己,不过一点用都没有,终究我仍觉得自己还被硬逼待在八点档泡泡剧里面打滚出不来,啧。
  医生护士把黄子捷推回病房之后,我不能详细说出他们专业领域之内的事情,只知道他们在尽力救黄子捷,而我们其它三人就呆呆站在病房一边看着,这一辈子我还没看到如此繁复的诊疗过程,进进出出我眼睛都快花了。总之折腾了一整晚,黄子捷一切状况也已经稳定,只是还没有醒。而最后医生要走的时候并没有赶走我们,只是叫我们不要太打扰病人,还叫我把湿衣服换一换。
  虽然没帮上什么忙的我们也几乎累瘫在这单人病房的沙发上,医生真的是蛮辛苦的一种职业…。我环视四周看到干净洁白的窗帘和两个橱柜,一高一低,低橱柜上有黑色的热水壶和几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边,还有一束黄玫瑰放较高的橱柜上,应该是放不到一天的新鲜花束,很舒服。
  “小华,妳知道黄子捷有心脏病?”毅东坐在梅芬旁的沙发椅把手边问,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一阵沉默之后,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往病床上脸色略转好的黄子捷望去,大家心里在想什么是不得而知的。此时,门外传来护士和男生的声音,而病房门也同时开了。除了刚才就看到的护士外,还看到一个男生走进来。
  护士带他到病床前探视黄子捷的情况,他用手背轻轻触摸黄子捷的额头,再轻压黄子捷的手脕大约有一分钟之久,看起来像是在量脉搏。然后转身向护士微笑说:“没事,算稳定。谢谢妳。”看起来感觉也像个年轻的医生。
  “是你们把我哥送回来的?谢谢!”这个男生回身微笑看着我们说,没有刚进来略焦急的神情(大概是放心了),我哥?他是黄子捷的弟弟?当我什么状况都进不了的时候,就呆坐在一旁看着梅芬和毅东。“你…你是黄子扬?”梅芬站起来向前,食指不经意指了一下,他笑着点头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再顺势看看他的哥哥,黄子捷。
  他细柔的黑发跟黄子捷很像,发型干净整齐地在耳根子地方游移着,不像黄子捷即将过肩的长发。而双眼睛和微笑虽然似曾相识却多了点成熟稳重,穿着品味无法看得出来,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关系。但总而言之,他有黄子捷所没有的稍稍黝黑和健壮的身体,会这么说,大概是因为黄子捷实在是没有什么肉的关系,不是因为黄子扬比较胖之类的。
  “我爸妈还不知道这回事,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找他。…刚从美国回来,所以他会去哪里,我都不晓得了…,呵。”他神态自若地谈吐非常有架势,一点不像是黄子捷的弟弟,“黄子捷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梅芬看了一眼早就呆掉的我,然后有点神秘兮兮地说。
  “嗯…,好像是两个礼拜多前。其实之前他曾擅自跑出一次医院,不过自己不久就回来了。…但不知道从哪回来弄得一身湿,嘴角还流血。”黄子扬说到这,我想起霞云坪的事,想起我的残忍没有过问,我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黄子捷觉得很不忍心。而毅东忽然站起身说:“我出去一下。”我转头看到他的眉头略皱还顺势掏口袋里的手机。梅芬望着黄子扬说:“那之后呢?”
  “爸妈知道了也没办法,我们怎么问他总是笑着说:「没事。」不过那之后,他要我三天买一束黄玫瑰来。”“之后,他整天不是看书就是望着黄玫瑰发呆…。”
  黄子扬说毕,梅芬也起身走到病床边。“小华…我想我误会黄子捷了,原来他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从梅芬的声音我感觉得出来,善解人意的她难过得不得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不肯承认脆弱。
  黄子扬看到梅芬难过的神情便笑着说:“我哥不拘小节的,坏话他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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