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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四爷党-第95部分

小说: 四爷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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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玑虽然惊得心脏扑腾扑腾乱跳,呼吸也乱了节奏,可仍努力镇静下来,问他:“十三爷何以确定是信鸽?”
    
    “呵呵,那只鸽子飞翔逃命的方式,一看就知道一半是出于本性,一半是经过训练的。而且,我看到它脚上绑着一个竹筒。”
    
    璇玑听了,知道说谎也骗不了他。可她并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点头,只是转过头去脸朝天,继续闭上眼睛晒太阳。
    
    “你这是要给谁送信?”胤祥又问道。
    
    璇玑犹豫了一下,吐出两个字:“京城。”
    
    “是给舒禄?”胤祥想了想,试探地问。
    
    璇玑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十三爷,您就不要猜了。有些事情,您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她真实的意思,倒是想借着胤祥的这个猜测,把事情糊弄过去。
    
    “呵!”胤祥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也转过头去,“我倒是忘了,你是我皇阿玛的心腹之一。”
    
    璇玑觉得差不多能缓过来了,才坐了起来。她看了看身边仍躺着的一脸平静、暇意的胤祥,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十三爷,小心太子。”
    
    胤祥“哈”了一声,呼地坐了起来,对璇玑说道:“这句话才是爷要奉告你的,怎么被你抢了先?”
    
    “哎?”璇玑有点不明白胤祥的意思。
    
    “你上次跟我们去太子那儿看到太子鞭挞讷尔苏,结果不久我皇阿玛就知道了这件事儿。虽然后来我皇阿玛没有当众斥责太子,可给了他不少脸色,对他处处出语严厉。太子查出那个小太监是你扮的,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了。就算太子不亲自惩罚你,他的手下也不会放过你的。”
    
    璇玑打了一个哆嗦,她想起了那天遇到的那头野狼。若不是隋景,估计她早成狼的午餐了。
    
    “可那事儿不是奴婢告诉皇上的。”
    
    胤祥一抬眉毛,叹道:“可别人不这么想啊。”
    
    璇玑低头思忖了一下,说:“多谢十三爷提醒,奴婢知道了。”
    
    “你若有什么事儿,就去找你十四爷吧。别看他嘴上硬,可心还里是软的。”
    
    璇玑微微一笑,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问胤祥道:“为何不能直接找十三爷呢?十三爷跟太子关系好,说不定帮奴婢跟太子解释一下,就能冰释前嫌了。也好让奴婢给太子爷个好印象,为以后留条出路不是?”
    
    “你?”胤祥上下打量着璇玑笑道:“你就甭跟爷在这儿装了。你定不是太子党的,我看得出!”
    
    璇玑也笑道:“是呀,奴婢的那些谙达们要奴婢谨记,我们的主子呀,只有皇上一人,单单他一人,不管现在他是谁,将来谁是他,我们呀,只认一个皇上。”
    
    胤祥听了,爽朗地大笑了起来,他又仰面躺到地上,叹道:“好个‘不管现在他是谁,将来谁是他’呀。”
    
    璇玑抬头眯着眼看向碧蓝的天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渐渐展开了一个微笑……
    


    邬祠稔缓缓步入海棠院,在园子里那个小水池的旁边找到了胤禛。此时的他正凝神地望着池边大石上镌刻着的“空明”两个大字出神。邬祠稔轻咳了一声,他才缓过神来,冲他笑了笑。
    
    “四爷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邬祠稔走过去,微笑着问道。
    
    胤禛一转头,看向池对岸,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起来,似乎陷入到了远久的回忆之中。他一抬手,指着那块大石和歪脖松,说道:“三十四年,那时玉徽刚入府,初秋之夜,月朗星稀,昙花盛开,又恰逢她大病初愈,我们便在月下松石旁拜了天地,结为夫妻。虽然没有兄弟亲朋的观礼,没有长辈的祝福,没有丝竹之乐,没有爆竹之闹,可我们却心心相印,以为从此不会再离多聚少,以为从此会常相斯守……我没能给她应有的名分,因着她那时的身份。可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看她开心的笑,听她讲那些偶尔冒出来的古怪话,看她不符这时代女子心性的举止。邬先生您还记得么?玉徽未入府前,你嘱咐我的那句‘勿问未  来’,我铭记在心,从来不迫她讲不想讲的话,或是做不想做的事儿。我珍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特异之处,而是那份青梅竹马的情意和此后朝朝暮暮的知心相伴。而现在呢……”说到这儿,胤禛苦笑了一下,“而现在我们却如同天人两隔。我知道玉徽没有死,她也不是病了,她只是魂在某处不得回转,是么?”
    
    邬祠稔一愣。他没想到胤禛请他这会儿过来,竟然跟他说了这么一番话。胤禛念着玉徽,虽让他这个作父亲的欣慰,可他看着这样受苦的胤禛也着实的心疼。更何况如今,他只知道那个女儿在宫中,在皇上身边,却不知她是谁,情形如何。虽生活在同一座城里,却不能相见。胤禛这边好歹是不知情,以为她魂飞九天,或许痛苦会少一些。可她呢?什么都在眼前的她又是如何忍下了这些年月,忍下了四爷府里的变化,忍下了和自己孩儿的分离?这两个孩子,总是如此强打精神地承受着煎熬,却都为着对方,因着心里的那份坚韧,搏击着命运,不愿轻易放弃。可是结果呢?结果是否能让他们如愿?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他们的人生将只是风花雪月、浓情蜜意,可突如其来的另一个穿越者鬼魅般的一现,造成了他们时至今日的分离。他不大能明白,却也不敢揣测,为何她会如此地执着于找到另外一个穿越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什么异常都没有么?亦或是,正如胤禛无意中说的那样,她身不由己,不得回转?毕竟皇上身边的人,金不缺银不缺,缺的只有一样——自由!
    
    胤禛见邬祠稔不语,却一脸的若有所思,便更加确定了邬祠稔知道些不为他所知的事情。他继续动之以情,说道:“邬先生,您是玉徽现世的父亲,总该为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吧?可打从她出了事,为何不见您为她着急?”
    
    邬祠稔笑了笑,对胤禛说道:“怎么不急?可我能给你急上添急么?而且,急又有什么用呢。”
    
    胤禛苦笑,很快收敛了表情说道:“邬先生,您瞒我瞒得好苦啊!您还打算继续欺瞒我多久呢?”
    
    “四爷此话怎讲?老夫怎么不大明白?”邬祠稔勉强笑着,故作镇定地问道。
    
    “您明明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如此地镇定。可您为何不可向我透漏一些?她是您的女儿,更是我的爱妻。您也是作丈夫之人,为何不能体谅我的一番愁苦?”
    
    邬祠稔听得瞪大了眼睛。可还未等他说话,胤禛继续说道:“您拥有过人的才能,本该投身仕途,位列九卿,报效朝廷。可您却甘愿守护着那个小家的安危和美满,这对于一个大丈夫来说,是多难的选择,可您做到了。因着邬夫人的家世,还因着您对邬夫人的那份深情,您放弃了鸿鹞之志。我是看在眼中,敬在心里,叹在胸中……”
    
    “四爷何出此言?老夫越发地不明白了。”邬祠稔警觉地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问道。上半年朱三太子的案子正盛,如今好容易暂时平息了下来,胤禛在方才的言语中提到朱宝珊的家世又是何意?
    
    胤禛叹了口气,摇头道:“邬先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六月间刑部审结‘朱三太子案’和‘大岚山案’时,您心神不宁,时不时向我打听这两个案子的进展,后来听文镜提起,你甚至一度把邬夫人送出京城,我就猜着您家是否跟这些案子有牵连。本想直接问您,可又怕若真是有什么事情,您不好说,反倒伤了咱们的和气,就私自派人去查了一下。才发现邬夫人的娘家竟然那么巧合也姓‘朱’……”
    
    邬祠稔听到这儿,身子一颤。可他一转念,又笑了,进而说道:“那,老夫要多谢四爷的保全之恩咯?不过,老夫把内人送出京,确实是怕她那娘家姓累及内人。可四爷也知道,那段时期里,京城中朱姓人家,各个人心惶惶,出京躲避的人不在少数,我家内人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胤禛看他言之确凿,面露冷色,便知这件事再说下去,可能会让邬祠稔翻脸,反倒问不出他想问的话来,所以赶紧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邬先生,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您对邬夫人的那份深情,正是让我感动的。”胤禛看到邬祠稔脸色有所缓和,又接着说道:“您品性高尚,知识渊博,态度超然,令晚辈很是敬仰。可那都不是我处处把您作为榜样,把您的话尊为训诂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您是玉徽敬重、信赖之人。虽然玉徽离开了,可我什么事情都还是与您商议,仍把您当作自己的亲人。您叫我主动接纳年家女儿作侧福晋,虽然我不大理解您的用意,可也照办了。我一直把您当作可以交心,可以完全信赖的人。可您呢?现在看来,并不是一样坦诚对待我的。这样待我,您难道心中无愧么?”    

    邬祠稔摇着头笑了笑,朗声问胤禛:“四爷到底想让老夫做什么,直接说好了,怎么如此的拐弯抹角?老夫是越听越糊涂了。”
    
    “邬先生,玉徽在哪里?”胤禛猛然问道。
    
    邬祠稔一惊,脑海里迅速反省哪里露出过马脚。他记得,她曾在信中恳求他一定要帮她瞒住胤禛,这样做一是可以断了他的念想,让他不至于难过那么久;二是生怕他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对他的前途不利的举动来。她的一番苦心,他却不能告诉胤禛,只能违心地瞒着他。
    
    “玉徽?玉徽不是就在这海棠院么?”虽然这事儿已经隐瞒成了习惯,可邬祠稔这次却有些支吾。
    
    “邬先生!”胤禛焦心痛心地唤了一声,“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邬祠稔被他逼得自觉不忍,可最终还是按耐了下来。他突然严肃了表情,严厉地对胤禛说:“难道四爷叫老夫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说这等儿女私情?四爷也说过,大丈夫应有鸿鹞之志,应报效朝廷。可你呢?病体刚刚痊愈,就将自己沦陷于儿女情长之中。你一心念着旧人,念着老夫的女儿,老夫深感欣慰,也值得老夫敬佩。可你觉得这是合适的时候么?”
    
    胤禛被他这么猛地一唬,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邬祠稔看他脸色转变,也缓下了语气,继续说道:“如今朝中传言纷起,都道当今皇上和太子起了嫌隙,有人要取而代之。难道四爷没有任何想法么?”
    
    这下换成胤禛一愣了。他突然笑道:“原来我们天家的家事,已经传到外边了啊。”
    
    “这,怕不仅仅是你们天家的家事了。太子之事,关乎天下百姓,是这国中的头等大事,人们怎么会不关注呢?反倒是你的态度,似乎这么大的国事不关己事一样。”
    
    胤禛叹道:“邬先生,我是明白的。您上次让我看那出皮影戏的目的,不正是想指点我去下一个决心么?可是,如今的情形,并不能容我左右。如今得势的是我大哥、八弟、十三弟和十四弟。大哥军功累累,又是长子,自然是牌子硬。十三弟和十四弟正值青年,又都天资聪慧,一直跟在我皇阿玛的身边,深得他的宠爱。这些都不要提,单说那个八弟,也是非常入我皇阿玛法眼之人。虽然他的额娘出身卑微影响到了他在我们兄弟中的地位,可是皇阿玛当初把安亲王的外孙女指给他为福晋,正是为了提高他的地位。更何况,他现在很得人心,被诸臣称‘贤’,也常受到我皇阿玛的称赞。邬先生,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你那出玄武门的戏,唱主角的估计该是这位。”
    
    邬祠稔摇头,却不置可否。
    
    胤禛轻笑,又道:“我皇阿玛是个心细敏感之人,最恨别人对不该占有之物的非分之想。我若是此时动了这种不安分的心思,上达了天听,白白惹一身骚不说,更会触怒龙颜,从此不得翻身。倒不如作个‘闲人’,把这王府作现世的世外桃源,避灾躲难,也省得累及家人。”
    
    邬祠稔大笑了几声,背着手对胤禛说道:“四爷当真作如此想法么?”
    
    胤禛抿着嘴,微微一笑,看着邬祠稔问道:“先生不这么认为么?您若有什么话,不妨讲出来吧。晚辈洗耳恭听。”
    
    “好,那我就讲给你听!”邬祠稔捋了捋山羊胡,说道:“这其一,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不管是大阿哥也好,八阿哥也好,都是太过出头的人。大阿哥是自己在皇上面前蹦达,可谓不知深浅,缺乏智谋,成不了事的。八阿哥呢,走的是暗线,他自己并不出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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