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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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正当我们觉得徐丽华还有那么一点骨气的时候，有一天下午，星星放学回来告诉我们，他们也要补课了。
我问星星：“老师说怎么一个补法呢？”
星星说：“留下来做家庭作业哎！”
“明明是家庭作业，”我嘟囔地说，“啷个要在学校做呢？”
其实，放学后把学生留下来完成家庭作业并不符合教学规律。要知道，之所以作业分为课堂作业和家庭作业，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课堂作业是在新知识教学过后，让孩子当场进行的一种实践，是对知识的认知和运用。而家庭作业是过后对知识的复习和巩固，这中间“时间”的间隔是相当重要的。现在徐丽华把家庭作业当作课堂作业来完成，它固有的作用就没有了。
“徐老师说，”星星补充道，“如果家长有能力辅导学生的，也可以不补课。”
但这不过是一个巧妙的托词。表面上看，徐丽华并没有把话说死，还是给家长留有选择的余地，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哪个家长又好意思说有能力辅导孩子呢？但也许这个托词还有深层次的含义在里面你不是想讨好我吗，你不是想我对孩子多关照一下吗，平时你是想找门子我还不一定给呢，现在大好的机会在眼前，难道你连这个顺水人情也不知道做？
当然，如果你真的懂不起，要撞着去当林中的出头鸟。那对不起，就别怪我用枪打你了。我虽然直接打不着你，但跑得了大人，跑得了孩子吗？我是打在孩子的身上，痛在你的心上。据我们了解，星星在学校经常遭到徐丽华的无情批评，如果现在我们还敢去做出头之鸟，那不是回惹得徐丽华对星星进行残酷打击吗？星星的语言表达能力为什么上小学后反而倒退了？其实，这和徐丽华对星星的态度是不无关系的。我了解星星的性格，她被徐丽华批评的时候心理上是畏惧和被动的。在徐丽华的淫威面前，星星说话的欲望突然就被强烈地抑制了，她没有能力和胆量进行说明、辩解甚至反击，而只能选择沉默。久而久之，语言表达能力怎么会不受影响呢？所以，我一直认为，星星遇到徐丽华，真的是她人生中的一大不幸。
当然，现在徐丽华还没有问学生收费，但我敢肯定地说，徐丽华最终是会向学生收费的。之所以徐丽华没有马上行动，可能是因为她还存有一定的顾虑。毕竟补课收费这种事情家长们很反感，也正因为如此，它一直是一个社会的热点问题。在此风太甚的时候，学校、教委甚至人大也要象征性地来过问一下。而低年级补课收费，其乱收费的嫌疑最大，如果要查处，可能要首当其冲，所以，徐丽华还需要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如果情况不妙，我没有收钱，到时候就可以全身而退。如果确实风平浪静，我跟在其他老师的后面收钱，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个时候收钱，家长们最初的不满已经过去了，收钱自然就容易多了。反正家长已经是上钩的鱼，把鱼拉上来还在乎早点、迟点吗？
但话又说回来，即使你向徐丽华屈服，可能也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几乎所有的家长都会这样做，大家都是隐藏着的林中之鸟，徐丽华一律不打，这样，你怎么可能从中得到一点好处呢？
“那让星星去补课不呢？”李雪莹问我。
“补哎”我愤愤地说，“不补能过关吗！”
我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有一天，我在报上看到一篇文章，讲的是一位退休的中学教师的家教故事。这位退休教师的做法很不寻常，他没有让他的外孙女象其他孩子那样适时入校学习，而是把她留在家里自己培养，结果收获真的还很大，孩子9岁的时候，其智商就已经相当于15岁的水平。经过考试，小女孩进入初中跟班学习。刚开始的时候，孩子似乎有点不适应，但没有过多久，她的后劲就显现出来，成绩一直名列年级前茅，在高考的时候，以500多分的好成绩考取了全国的一所著名大学，而这个时候孩子才仅仅15岁。
这是一篇并不很长的小通讯，而且是刊登在一家非教育的行业报上的。我想，如果退休教师的家教经验只是在这个层次上进行宣传的话，他的做法并不会引起广泛关注和重视。但不得不承认，我被退休教师的事迹吸引住了，在他的身上，我好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且不管外孙女将来的成就如何，但在我的心目中，退休教师的家教水平已经达到了一流。同时，我也不得不对孩子的父母表示钦佩，他们居然同意让孩子放弃上小学，仅凭这点，就相当地了不起！这和张天那样在乎星星读党群幼儿园、读夏里小学相比，不知要高明多少啊！
看了这篇家教文章，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让星星转学？因为在徐丽华的歧视和迫害下，星星受到的伤害已经是客观事实。现在，星星是多么迫切地需要改变一下环境哪！而李雪莹就在曲桥小学教书，要转学，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是不是把星星转到你们学校去？”回到家，我试探地问李雪莹，“你的人缘那么好，可以选读班级、选择老师，这样，星星就不会再受到歧视和迫害了，相反，还会得到老师的很大关照。过不了多久，星星的自信就可以恢复起来，上进心也会慢慢增强，语言表达能力也会提高就是遇到抄卷子那样的事情，你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去说情哪”
“我给你说，”李雪莹打断我的话说，“你的想法是不现实的！转学？到时候星星考不上梁宝中学怎么办呢！”
李雪莹为什么认为星星在曲桥小学考不上梁宝中学呢？其一，她认为曲桥小学的老师没有夏里小学的老师水平高。但是，李雪莹又不是没有看到，徐丽华是高山学校下来的，侯佳妮是从曲桥小学调去的……很多人都是靠人事关系调进夏里小学的，凭什么他们就比其他学校的老师水平高呢？所以，这只是李雪莹一贯妄自菲薄思想的反映，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其二，夏里小学和梁宝中学都是县城历史最悠久的学校。由于地理上的天然联系，很长时间以来，夏里小学的毕业生几乎都能进入梁宝中学继续学习。只是由于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县城人口数量的急剧增加，供需矛盾日益突出，这才出现了一些限制政策。因为两个学校的特殊关系，在招生时，梁宝中学一直对夏里小学的毕业生实行倾斜。比如，今年梁宝中学一共招了5个初中班，其中2个班面向夏里小学，1个班面向乡下学校，剩下的两个班则用于招收高价生。如果按我的意思，把星星转到李雪莹他们学校去，那么，小学毕业考试的时候，星星就将被视为乡下小学毕业生，考上梁宝中学的难度就要大得多这多少有点道理。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愿意让星星转到李雪莹他们学校去。我有一种感觉，星星在徐丽华的管教下，她可能很难考上梁宝中学。所以，如果不转学，到时候很有可能落得个“人才两空”。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其实，能够“救人”就已经达到最大的目的了，至于去考什么梁宝中学，让这种想法见鬼去吧！
但转学何其难哉！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不光是李雪莹不同意，陆敏娟也不会同意，母亲也不会同意，星星的外公、外婆也不会同意，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想法，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星星心灵上的痛苦。从这个意义上说，星星的人生不幸与其说是徐丽华造成的，还不如说是我们给成全的不是吗，只要我们让星星转学，她的人生道路就可以翻开新的篇章，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六十七 分数无言
实事求是地说，我对星星在学校的考试分数是不怎么看重的。我一直持这样一个观点：如果要想孩子将来有点出息，其中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不能围绕考试这根指挥棒转，因为这根指挥棒训练出来的选手水平也许比较高，但绝对不是很高和最高。换句话说，这根指挥棒只会对宝贵的智力资源造成浪费。殊不知，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如果不能阻止犯罪，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当罪犯的帮凶。
当然，对考试分数不看重，并不是说我就对此不闻不问。其实，考试分数也是有一定的借鉴意义的。至于到底能够从考试分数中借鉴到什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自上小学以来，如果以考试成绩而论，星星在班上的排名一般都是在1015名之间。不过，低年级所谓的名次往往是在一大堆高分中强制排出的，有的相差仅零点几分，也被无情地分出高下来。但是，99分、99。2分、99。5分、99。8分、100分到底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的！
不知不觉，星星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到了中年级以后，考试成绩的差距就明显拉开了，这使家长对考试分数更加重视，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每一次考试，最紧张可能并不是孩子，而且他们的家长。
但三年级的期末考试真的让家长们紧张了一回。
考试那天下午，星星考完数学后回家，从神情上看，她好象显得比较轻松。
“考得好不好？”李雪莹问星星。
“可以。”星星回答得很自信。
“是不是全部做来了？”
“是。”
“发现错误没有？”
“没有。”
“能不能得100分？”
“不晓得。”
其实，李雪莹问的这4个问题中，后面3个是同一个问题，只是问法有所不同。星星对其中的2个做了比较肯定的回答，由此看出，她对这次数学考试的感觉应该是良好的。
考试的第二天，李雪莹就到学校去看分数去了。
不久，李雪莹从夏里小学回来，脸上挂满了笑容。
“星星考得怎么样？”我很随意地问。
“语文94。5、数学84。”李雪莹通报说。
“她不是自认为数学考得好吗，”我感到非常失望，“怎么才考了84分？”
“不过，84分在他们班上已经算是高分了！”李雪莹解释说，“听古老师说，全年级上90分的还不到20个人呢！”
“对啰，”我感叹道，“还是有20个90分以上的哎！她为什么不可以是这其中之一呢？”
“我刚听说星星数学才考了84分，也感到很失望。”李雪莹也谈了她当时的感受，“古老师说：‘你不要认为84分低了，在班上可能就是前5名的位置呢！’”
据李雪莹了解，夏里小学这次三年级的数学普遍考得不好，星星他们班上数学的平均成绩只有68分，但名次还列全年级10个班的第二名呢。
“星星他们班上有几个平时成绩很不错的学生这次数学都考栽了。”李雪莹继续介绍说，“比如谭海强，老师一直很信任他，从一年级到三年级都让他当班干部，但这次数学考试还没有及格呢！还有陈瑾，以前考试成绩一般都是前3名，但这次数学也才考了70多分。陈瑾的妈妈也在学校看分数，她一直都在感叹摇头：‘她平时成绩那么稳定，为什么这次数学只考了这点分呢？’”
我诘问道：“那你认为陈瑾为什么只考了这点分呢？”
李雪莹解释说：“实事求是地说，这次考试的题目还是有一定难度。考试那天，古老师也把卷子拿来限定时间做了一下，她把全部题目做完也用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呢！所以，她预言说：‘这次他们可能要考栽！’”
当然，李雪莹是不可能回答陈瑾妈妈的疑惑的。这也难怪，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应该说，这次数学考试，考好考差，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原因。但不可否认，这里面也是有一些共性存在的。要说明这个问题，也许应该先谈一谈智力结构。这里，我们姑且把智力划分为高端智力和基础智力；高端智力和家庭教育的关系比较密切，基础智力则主要是学校教育的结果；高端智力在解答高难题目时效果更明显一点，而基础智力比较偏重于应付中等难度的题目。如果这次考试真的是象李雪莹说的那样偏难的话，那么，那些在这次考试中意外落败的“优生”，十有八九是输在高端智力上。
看得出来，李雪莹对星星的这次数学考试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不错，由于我们在家教上的不懈努力，星星现在在高端智力方面暂时比陈瑾要强一点。但必须看到，和我们在星星身上的付出相比，这个成绩是很不令人满意的。我想，如果星星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烂德性”，她的表现会大大出色，甚至会让我们感到骄傲了！但是，为什么星星的数学成绩连全年级前20名也进不了呢？原因很简单，星星的智力发展是呈下降趋势的，这可能才是星星身上隐藏着的真正的危机。
这就象从同一地点开出的数辆汽车，孩子出生好象就是共同的起点。在头几年，星星保持了比较快的行驶速度，在比赛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后来，由于机械故障，星星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嗖嗖”已经有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