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宝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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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我只认识公司里的同事和王帅，听说有两个同学也在上海，只是上学那会儿没怎么在一块玩，后来也从没联系，所以我从没去找过她们。王帅的朋友多，不是同学就是老乡，他们有时候会来找他，来了后就去唱歌，我不喜欢唱，我也不会唱，所以我拉上小杨，小马经常不在，所以叫小杨的次数多。有时候星期天王帅出差不在上海，他怕我一个人没人玩，让我去找他同学玩，我觉得跟他们不是同类人，玩不到一起，他们不像李伟的朋友那样亲切随和，总觉得他们很遥远，也没有共同语言。我跟王帅开玩笑说：“你怎么总说让我去找你同学玩，你不怕在一起久了玩出火？万一摩擦出感情怎么办？”
他说我：“贱人，说你是贱人还不服……”我只是给他开个玩笑，没想到却引来他狂风暴雨般嘲笑。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不是没有这种事发生，只是没发生在他头上罢了。以前有个朋友说他女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好上了，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而且他那个朋友是外国朋友，很开放，所以他们有亲昵的动作他也不会多想，突然有一天他们对他说对不起，他们彼此相爱了。让他祝福他们？这似乎太残忍了点，他唯一能做的是远离他们，以求得眼不见为净。
小杨最近买了个十字绣，天天晚上一针一线的绣，一点不着急，要是我，还没绣就开始发愁，密密麻麻的，何年何月才能绣完？王帅说小杨生错时代了，她应该生在古代有钱人家里，做个千金大小姐，足不出户，每天自娱自乐。小杨说王帅是中年男人，看着范冰冰说是徐凡，我觉得他和小马应该蛮搭，小马连蔡依林都不认识，要是光他俩看电视，指不定能把葛尤说成是张铁林。
无意间看到王帅电话里的照片已被他删除，那是他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照的，我们都是穿着白色的T恤，当时照了好几张，最后选定那张两个人都笑得很甜的那张。他还弄了个相框把它框起来，编辑后的效果相当漂亮，没想到几天后他一键将所有的美好回忆毫不留情的删掉。或许这些在他心里算不了什么，删除了可以再拍，可是他不知道即使再拍也拍不到一模一样的。即使画面一模一样，可是心情却怎么也不会一模一样。我找到自己的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真有点下不了手，那是他自己把它存成“老头子”这个名字，我一直没有改过，有时候甚至想把他电话里我的名字改成“老婆子”，还没等我下手，他却把照片删除了。我把他的照片和电话一并删除，既然他不珍惜，我又何必视为宝贝？
他翻看我电话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很是生气，他怎么不想想我看不到照片是不是也很生气？为此，他把我的名字一改再改，刚开始是连名带姓，自从看了《金瓶梅》之后，他把我名字改成潘金莲，再之后又改成荡妇，再之后改成骚货。我把它删了，他存上，我再删了，他再存上，反正什么难听他就存什么，我也懒得删了，把他的电话存成贱人，结果贱人就成了我们相互的称呼。小杨说：“人家谈恋爱都细声细语的，哪像你们一样，见面就打，好不了一会又打。”难怪她这么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更像打仗，但是感情始终没打出问题，似乎越打越好了。
瞒天过海
十一月中旬，老板把小牛和小贺的兵以及另外几个人抄了，虽然在的时候有点讨厌，但是一听说被抄了不免有些同情。原来我们在的那个小房里的人最舒服，前些天，这房间空着，非得让我和小杨搬出来。最近从801搬来六个人，五个男人，一个女人，都是上海人。他们是管老人网的，只是他们现在的状态很像COCO他们原来的状态，没事干，闲得哇哇叫。
自从他们搬来，把客厅里搞得乱其八糟。也不知道是老板让他们弄的，还是他们自作主张。在客厅里贴了两张横幅，一个上面写着：“敬爱老人，让老人能安享晚年是社会进步与文明的重要标记。”另一个上面写着：“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客厅里所有的人对此都是用鼻孔发出来的抗议，不知道的人进来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这哪里像IT公司，整个一老年人俱乐部。好不容易有个单子吧，小毛拉的，域名签了，网站的合同人家坚决要到我们公司考察一下再决定。结果人家一进门，那表情，简直不堪入目。小毛把客户领进刘小姐的房间，跑出来让小杨去跟客户沟通，小杨说她进去还没说话，看人家表情心里都难受。客户一直说小毛骗他，在客户的想象中，我们应该是在写字楼里，而且一排排用屏风隔着，结果人家过来一看我们是在居民楼里，而且客厅里的电脑摆放得乱七八糟。这客厅是三角形的，所以怎么摆桌子看起来都不整齐，电脑桌子上的线一大堆绕着，而且那个后勤师傅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打呼噜，我要是客户，肯定和他反应一样，这单子不用想，飞了，而且还要小毛给他道歉。
在公司里，我不经常跟那些业务员说话，因为我不喜欢他们，甚至讨厌。大概那些业务员看老板总是给小杨交待事情，他们以为小杨是主管，所以他们跟我说话和跟她说话不太一样，跟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一巴结人的嘴脸，我心里只能感慨，这人啊……，没法说。我不是嫉妒小杨，说实话我还暗自庆幸过，这样我可以不用跟没必要的人罗嗦。无论是设计还是价格，他们首先找小杨，他们以为设计也是小杨做的。当小杨把这些推到我这的时候，他们甚至流露出意外的表情，无论他们这表情是敬仰还是怀疑，我都不屑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我总是很简明扼要的跟他们说，多一句我就觉得是浪费。也不知道是套近乎还是别的什么，公司的合同和宣传资料都找小杨排版，难道我不应该庆幸吗？至少不用做些琐碎的事，不用和那些讨厌的人多说一句废话，无官一身轻，只要做好本分工作就行，这样的环境，即使有个一官半职，屁用不顶。王帅说我不会做人，在公司不要太个性，我应该和公司里每一个同事都打成一片，讨厌的不讨厌的都应该向人家微笑。说实话我很想如此，可是面对那些我讨厌的嘴脸，我看都不想看，让我和他们说话，让我给他们微笑，我宁愿选择自杀。
十一月底，COCO负责那个网站宣布全面停止。原来那班人马有一部分人分到了老人网上，另一部分人分配到了娱乐网站上，还有一两个则是COCO的忠实支持者——随她远去了。她手下的人都被老板抽走了，就算老板不说让她走，这也很明显的是在削弱刀的势力，最后剩下一个两个，即使别人不说什么，她脸上也会无光。我早就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比我想象中来得早了一点，大半年时间，几乎什么都没干，白白养活了一屋子人。大概老板突然反省自己，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有所进步，因为他现在弄的娱乐网和老人网的模式和那个网没什么区别。COCO以前是在酒吧里驻唱的，估计之前就会上QQ，到我们公司一下子成了主管，从我来就一直说推广，推到现在推零散了，人走了。走了一个女COCO，又来一个男COCO，老板又请一个以前在出版社做编辑的人来搞娱乐网站的策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也来一段时间了，什么反应没有，整天对着笔记本装模作样，整得自己真像个领导一样，其实狗屁不懂。我觉得老板整天在自掘坟墓，一个坑把他绊倒了，他不痛不痒，也不看看前面的路是否平坦，还是昂首挺胸往前走，却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依然是个大吭。
小房间里这些人，想来就来，不来也没人管，甚是自由。小杨说：“他们这些人天天都干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这一现象：一个XX网倒下，会有千千万万个XX网站起来。
COCO走了，推了大半年也没推出去，那网站就此扔在那无人问津了。她们人最多的时候达到二十个多个，网站还没推广运营，已经有二十多个人需要养活了。现在终于走向了末路，真是大快人心啊，我想不光是我这么想，其它人也这么想。本以为结束了一场噩梦，却不曾想又迎来另一场噩梦。这个老人网虽然用的人不像那个网站那么多人，但六个人也不算少。网站不用他们设计，也不用他们制作，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增加和更新信息，就这一项内容需要六个人去做？以前COCO那个网站的时候，小杨就说：“他们那么多人都干什么啊？管理后台？我一个人都干了，哪需要这么多人？”现在对老板不满的不仅仅是一部分人，而且是一大部分人。那些业务员也都不是傻子，有一次老板不在，他们都凑过来跟我和小杨聊天，小毛说：“他们那个小房间里的人是干嘛的？什么活不用干，还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拿的钱比我们都多。上次发工资，我们的一数就没了，他们的数了一大会，至少有十五张。”
小杨说：“他们是管老人网的，其实没什么活可干。”
小毛说：“我们累死累活才八百块，他们什么都不用干还那么多，还有以前在这坐那个小贺，整天看小说，工资还照样拿不少。”
小杨说：“他（小贺）啊，他比他们的工资还高。”
不说还好，说了他们更不平衡了。什么世道？人家整天看小说都能拿高于业务员两倍甚至三倍的工资，小毛说：“老板跟傻B似的，该养的人不养，不该养的人养一大堆。还有那个刘小姐，她到底是干嘛的？说是业务主管，我这新来的都进一个单子了，她来比我还早，一个单子都没，还整天叽叽喳喳的叫。”
关于这个刘小姐，另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业务员有发言权，她说她们以前是同事。老板跟另外一个老太婆认识，这个刘小姐是她给老板介绍的对象。在那个公司也就干了两个月的IT，来到这就成主管了。我想她的工资应该和我的差不多，即使她比我工资高，我一样眯着眼看她，快四十的人了，还没嫁出去，一月也就拿个三千块，要是我，说不定撞墙死了。我要到了这样的年龄，只在家看看书写写字，要不出去旅行旅行，要是没有这样的条件，我干脆自杀，省得被后浪推到沙滩上死掉，与其被别人挤死，不如自己解决。不能怪别人不服她，都来三四个月了，一个单子没有，真不知道人家练就了什么功夫，照样对下面的人大呵小叫。我要是老板，他什么学历，什么经验，什么年龄通通都靠边。我们生在竞争年代，不进则退，所以有能力的上去，没能力的下去。进单子的上去，没进的下去。谁的业绩高谁就是主管，谁没有业绩谁就在下面当小兵。给主管的位置定个诱人的薪水，谁的业绩第一，那么这个诱人的薪水就属于他的，这样大家才会有精神，不是有句话叫重赏之下必有庸夫吗？同样道理，重金之下也必有勇夫。像老板搞得这种制度，没有人会想着竞争，只会让业务员跟坏的比不跟好的比，因为无论怎么努力都还是那点钱，甚至还没不干活的人拿的多，谁会心里平衡？谁会给他卖命？
十二月十号发工资，小毛抱怨老板说话不算话，因为他第一个月有单子，老板给他底薪一千二。他以为底薪是底薪，做了单子提成是理所当然有的，但是老板就没给，跟他解释说提成包括在这一千二里。我知道老板对他用了跟我是相同的一招——瞒天过海混淆概念。另外一些业务员也在报怨，看到他们这样，我心里舒服了很多。以前我总是跟他理论工资的事，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我小气，我斤斤计较。说实话，和同事之间，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去计较钱的事，但是他不一样，他是剥削我的人，我有权力维护自己应该得到的，而且他有义务承担他承诺过的。等到给我发工资条，工资是没问题了，这问题又出在提成上，本来给他谈好的5％的提成，他私自改成4％，就算4％，他给的也不够。小杨是写程序的，原本没有提成，现在他给她加上提成，工资也涨了。无论他给她多少工资，或者给她多少提成都不管我的事，但是他不能把给小杨这部分的钱从我身上分。不能因为她有提成了，我的提成就该降，这不是环境卫生，要讲究个生态平衡，这是他应该给我的，也是他愿意给小杨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就私自拿走我的东西给别人？
拿着工资单去找他，我说：“提成是不是错了？”
他说：“4％没错啊。”
“我给你谈的是5％不是4％。”
“5％吗？我怎么记得4％？”
“不信你可以去问小张，当时她在场，我还能骗你不成？就算是4％，你算算对不对？”
他觉得理夸了，问我：“上次是多少提成？”
“三千块，你给我一百五，你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