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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迷迭香-第8部分

小说: 迷迭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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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瓶,还没走近厂房,已经香气扑鼻。

    小时候真爱煞了许伯这一宗生意,他常送她精致样板。

    想到这里,余芒一惊,什么小时候,这一段回忆从何而来?

    许仲开见她脸色有异,关怀地问:“没有事吧?”

    余芒连忙摇头。

    这明明是另一人的记忆。

    而那另一人,十分可能,就是一个叫文思慧的女孩子。

    明天非得把这个新发现告诉方侨生不可。

    许仲开十分细心,“你可是累了?”

    “不,别告辞,陪我久一点。”

    “恐怕我不是好伴。”仲开十分遗憾。

    余芒笑道:“谁说的,光是看到你心已经定了。”

    许仲开意外得深深感动。

    他想到不久之前,他深爱的女孩子对他的含蓄不表欣赏,不禁哽咽。

    过一刻他说:“我还是让你休息吧。”

    “明天同样时间我等你。”

    她送许君到楼下,看他上了车,轻轻摆手,许仲开忍不住回头看她,只见余芒纤长

    潇洒身型站在一弯新月之下,是夜的天空,似一幅深蓝丝绒,大厦房子窗户一格格亮着

    灯,像童话中保垒。这一次,许仲开知道他找到了公主。

    余芒待他车于拐了弯才返家。

    第二天一早,她往方侨生医务所报到。

    护士迎出来,“余小姐,你怎么来了?方医生不在。”

    余芒一惊,怔怔看着护士,“她在何处?”

    “方医生早一个月已经通知各位,她要往赫尔辛基开医务会议。”

    “我昨天才见过她。”

    “她是昨晚出发的,一星期后回来。”

    余芒惨叫一声,“我怎么办?”

    看护不禁莞尔,“余小姐,暂时找个朋友诉诉苦也一样。”语气幽默。

    “怎么一样?”余芒叹道,“朋友听完我们的心事立刻快速传递当人情播送出去,

    医生则紧守秘密是为专业道德。”

    看护十分同情,“那么,只得忍一忍了。”

    余芒呻吟。

    她嗒然离开医务所。

    偷得浮生半刻闲,不如去吃个早餐。

    她跳上车子,自然而然道出一间大酒店的名字,近日来她靠灵感行事,意外频频,

    刺激多多。

    到达目的地,她完全知道应当朝哪一个方向走去,有一张向街的两人座位,她坐下

    便随口吩咐要一杯酵母乳。

    好像天天来惯的样子。

    余芒叹一口气,古人会说一切是前生经历。

    她摊开报纸,打算看聘人广告版,余芒常怀隐忧:万一做不成导演,到底还能做什

    么,越看聘请栏越惊心,越怕越要看,不住自虐。

    斜对面有人看她。

    余芒眼睛微微一瞄,便发觉那人是于世真。

    两个女孩子相视微笑。

    世真作一个手势,意思是,我过来坐好吗?

    余芒回报,欢迎欢迎。

    世真拿起她的茶杯过来,“我有一个朋友,从前来这里喝茶,一定坐这个位置。”

    余芒完全知道她指谁,那个朋友,是文思慧。

    世真很技巧地问:“余小姐,你现在好似穿了她的鞋?”

    这是好形容词。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

    世真点点头。

    “她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世真笑着颔首。

    余芒深觉不值,“你们这一伙全是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兄弟姐妹,自然没有秘密,我

    却是外人。”

    世真天真地答:“我们需要新血。”

    余芒啼笑皆非。

    话还没说完,思慧的母亲文太太到了。

    余芒与于世真连忙站起来。

    文太太笑说:“昨日世保陪我去看了余小姐的新片,世保说想多多了解余导演。”

    余芒有点宽慰,至少多卖掉两张票子。

    文太太并没有坐下,余芒立刻知道雅意,“我有事先走一步。”立刻告辞,好让人

    家说正经话。

    她走了很久,文太太才说:“仲开同世保都告诉我余小姐像思慧像到极点。”

    世真问:“是为了那样才喜欢她吗?”

    文太太笑一笑,“开头也许因此吸引了他们,现在,我认为余小姐自有她的优点。”

    “她是城内非常有名气的文艺工作者之一。”

    “世保也如是说。”

    “你觉得她像不像思慧?”于世真问姨母。

    文太太苦笑,“我是个失败的母亲,我与思慧不熟,我竟不知思慧有什么小动作,

    我不觉得像。”

    世真却轻轻说:“有时神情真像得离奇,骤然看去,吓一跳,仿佛就是思慧。”

    “怎么可能?”文太太抬起头,“思慧是无望的了。”

    “每一天都是一个新希望。”世真鼓励姨母。

    “世真,年轻真好。”

    世真低头不语,两人语气中沉郁气氛拂之不去。

    得为生活奔波的人又自一种说法。

    余芒与工作人员会面,大家坐在长桌前,均默默无言。

    副导演小张说:“是剧本写坏了。”

    余芒苦笑,“即使是,导演罪该万死,居然通过那样的本子。”

    制片小林说:“宣传不足够,毫无疑问。”

    “不不不不不,”余芒敲着桌子,“是我拍得不够好。”

    “导演何必妄自菲薄。”

    “总比往自己脸上贴金好看些。”

    “我们又没叫老板赔本。”

    余芒说:“替老板赚钱是应该的,打和已经理亏。千万不要以为不赔本就是英雄。”

    小林摊摊手,“我们已经尽力。”

    “还不够好。”

    “多好才是够好?”众女将都快哭了。

    余芒想一想,“每一部都比上一部好,已经够好。”

    “我们并没有做得比上一部差。”

    余芒摇头,“你饶了自己,观众必不饶你。”

    “那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只有两条路走,要不改行教书,要不拍好下一个戏。”

    小林说:“只怕外头那些人脸色突变。”

    “那么快?”余芒说,“那更要努力。”

    多现实。

    余芒天生乐观,不要紧,她想,过两日扑上来打躬作揖的,也就是这帮反应快的人。

    虽然这样看得开,笑容仍是干干的。

    散会后,独剩小林及小薛。

    小林掏出一包香烟,大家静静坐着吸烟。

    很想说几句话互相安慰一下,终于没有,过一会儿她们拍着导演的背离去。

    余芒比什么时候都想去教书,只是不够胆子说出来。

    终有一日,当她坐在校董面前,要求人家赐一教席的时候,人家会说:“教电影?

    不对不对,敝校只需要体育老师。”

    还是章大编剧聪明,匆匆跑去结婚,创作生涯原是梦,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余芒取起小薛交来的一稿细看,只觉好得无边,心头略松。

    过一刻,她又踌躇起来,不少先例告诉她,许多前辈,曾经红极一时,忽然之间,

    作品不再为群众接受,脱节而不自知,又何尝甘心,还不是照样推说,大众心理太难触

    摸。

    这样推想下去,真会疯掉。

    余芒埋首进大沙发,呻吟不已,此刻她身上穿着新买的时装,多一分嫌阔,小一分

    嫌窄,不比从前的宽袍大袖,可供自由活动,更多一重束缚,余芒一骨碌跳起来剥下这

    第二层皮,套上旧时大裙子,再重新滚到沙发中。

    挨得像只狗已经够辛苦。

    余芒做回余芒。

    门铃一响,余芒也不忌讳,干脆以真面目示人,去打开大门,幸亏只是许仲开。

    许君看到伊一副清纯,眼睛肿肿,似有说不出的烦恼,有点意外。

    他见惯她运筹帷幄,趾高气扬的样子。

    “仲开,借你的双耳给我,我需要它们。”

    换了是于世保,听到这样的话,那还了得,少不免马上跟一句“除出一颗心之外,

    身体每一部分都属于你”,但这是许仲开,他只会颔首说好。

    “仲开,我不是动辄悲愁的那种人,我的烦恼是具体的,一块大石那样压在面前,

    无法逃避,所以痛苦,我从不因为有人比我锋头劲或有人比我漂亮得多而难过,你明白

    吗?”

    仲开微笑,“我知道,你的戏不十分卖座。”

    唏。

    人家只是忠厚,人家可不笨,一听就知道中心思想在什么地方。

    余芒腼腆地笑。

    奇怪,许仲开看着她,今天的余芒忽然一点都不像文思慧了,可是,另外有动人之

    处。

    他从未想象过此生还会喜欢思慧以外的女子,可见高估了自己,人是多么善变,多

    易见异思迁,仲开茫然惭愧低头。

    “喂,别为我担心,我诉完苦,一定拗腰再起,相信我,下一个戏我一定杀死全市

    观众。”

    许仲开抬起头笑。

    余芒说:“要不是我的心理医生出卖我,把我丢下到外国开会,我才不会劳驾你的

    耳朵。”

    “不,不,我全不介意。”

    可怜的许仲开,怎么同于世保比,一定是世保手下败将无疑。

    当下仲开微微笑说:“会讲话真是艺术,我一直羡慕你们。”

    “你们是谁?”

    “你、世保、世真,思慧,都能言善辩。”

    余芒马上加一句,“所以仲开你才显得难能可贵。”

    许仲开感动得心酸,不,余芒不像思慧,余芒比思慧懂得欣赏他,余芒完全愿意接

    受他的优点。

    今天的余芒一点都不像思慧。

    “说一说你那导演生涯。”

    “似只疯狗。”

    许仲开骇笑,“必定还有其他吧。”

    “谁会同女导演做朋友,一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工作蚕食我所有时间,占据我所有

    感情,日夜颠倒,全世界出外景,息无定时,席不暇暖,哪里留得住身边人?”

    仲开点点头,光辉下面,总有辛酸。

    想一想问:“女孩子适合教书,你为什么不去教书?”

    余芒一听,受不住刺激,放声尖叫,飞身扑到许仲开身上,双手掐住他脖子,要置

    他于死地。

    教书教书教书,真想逼死她。

    仲开握住余芒的手,忽然泪盈于睫。

    余芒连忙松手,“我弄痛你?”

    仲开默默摇头。

    “仲开,有话要说,请说呀。”

    过半晌他才开口,“思慧凡听到我训她,就巴不得扼死我。”

    余芒摇摇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怪于世保占上风,女孩子一向最讨厌训导主

    任。”

    仲开无奈,把头靠在墙上,闭上双目。

    余芒被他的哀伤冲淡了自己的烦恼,惋惜地说:“我担心你永远不会忘记她。”

    刚刚相反,仲开睁开眼睛,“很多人都这样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终有一日会遗

    忘她。”这是人的天性,不设法忘记,无法生活下去。

    我们的构造如此:冷感、善忘、顽强,丢下痛楚,跌倒再来。

    这是人的本能,为着保护自己,不得不尊己为大,贱视他人。

    仲开恢复过来,微笑道:“今晚应由你发言才是。”

    “我的忧郁微不足道。”

    “可以从头再来的事,不算烦恼。”

    “谢谢你的劝慰。”

    余芒发觉对许仲开倾诉比去方侨生医务所犹胜一筹。

    “仲开,”她由衷地说,“你令我觉得无比舒适安全松驰,同你约会真正开心。”

    余芒的职业已充满刺激,日常生活中已不屑做冒险家,虽然偶而有点好奇,但非常

    懂得欣赏温馨可信的感情。

    任戏中女主角频频堕人爱河脱出情网已经足够。

    余芒想起来,“对,仲开,这是我新戏的本子,你帮我看看,给我一点意见。”

    她把剧本大纲交给仲开。

    不知是哪个编剧的怨言:最恨制片与导演把剧本乱给不相干的姨妈姑爹过目,叫这

    些目不识丁的外行提意见,完了当金科玉律似地叫编剧改改改改改,如此不专业行为,

    杀千刀。

    余芒想到这里,不禁吐吐舌头。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一边许仲开已在心中暗暗许愿:以后再也不会在余芒面前提起文思慧三字,人家不

    介意是人家的大方,他利用这点便宜却是他不尊重。

    可是一翻剧本,便吓一跳。

    这是思慧的故事!

    他暗暗吃惊,余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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