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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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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下手?既是刺杀当求一击必杀,如能混进这些歌舞妓当中倒是可以稳操胜算。

    当下大奎计议已定,等到只剩最后一个姑娘在房里时,大奎闪身进了房。那姑娘见到大奎进门竟不慌张,此时她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却伸手自箱子里取了斗笠罗沙出来,走到大奎身边飘了个媚眼道:“哥哥心中痒了吧,等我们回来再与你找个地方慢慢恳谈,现下本姑娘要去赶场了。”这姑娘说着便欲向门外走。

    大奎哪里还会再等,随之一掌击在其后颈处,这姑娘当即软倒在地。大奎也不避嫌,三两下将其身上的红衫外裳扒了下来,原来这女子身上尚有一层抹胸罗裙。若是乔装进入扮的不像,势必会被发觉。大奎无奈一不做二不休,以最快的速度又将其抹胸罗裙扒了下来,并脱了身上衣服一一换上。

    到最后穿鞋的时候犯了难,大奎脚掌甚大,这女子的绣鞋却是颇为窄小。正在着急时,门外却老远传来鸨母的催促,大奎当下手上用力,只听‘呲啦’一声。大奎的脚倒是穿进了绣鞋里,但前脚掌却生生的从绣鞋前端冒了出来。

    大奎就怕鸨母再进房来催,当即依法又将另一只脚穿进了绣鞋。这下倒好,两只脚的前脚掌都有小半漏在外面。但事急从权也顾不上许多了,大奎又七手八脚的将地上衣物统统扔进了柜子,又抱起那个光着身子的姑娘也塞进了衣柜,这才带了斗笠蒙好罗沙出了房门。

    谁知大奎刚出房门就听到了鸨母的咒骂:“你个小骚蹄子,见了男人就不知道北在哪儿了,还不快去?就等你了”

    大奎那里敢搭腔,急忙提着裙摆向前院跑去。前院灯火通明,直到大奎到了院边,早有班子里的青衣汉子将大奎领到了姑娘堆里。

    歌舞还未开始,大奎透过罗沙向院中看去。大厅内外皆是被灯火照的亮如白昼,两队元兵各扶腰刀将大厅门前的青石路夹成甬道。想必歌舞表演是在大厅内举行,大奎随着一群姑娘排着长长的一队,鱼贯走到大厅外的廊下候着。

    大奎侧耳倾听,只闻大厅内粗豪的笑声响成一片,却讲的都是蒙语,大奎也不知说的是什么。这时鸨母由后院赶到这里进了大厅,过了片刻即听到厅内鼓乐萧笙齐鸣。鸨母走出厅来向着廊下的姑娘们招手道:“姑娘们,上场了。”

    大奎随着十余名歌舞伎鱼贯进了大厅,幸亏大奎是站在最后。随着萧笙古乐的节奏,大奎现学现卖,别人怎么跳他便怎么跳,该走的步伐一丝不差,该做的手势也惟妙惟肖。

    舞动的间隙,大奎暗暗打量周遭的形势,正堂一具桌案后坐着一条大汉。一身锦缎长袍腰缠丝绦,长袍上的花纹却与汉人的衣饰不同,最大的不同处在于这大汉头上竟只在头的两侧留有发辫,其余的头发却皆以剔去。大奎早年曾与元人作战十余年,什么样的元人也都见过。这大汉虽是发饰古怪,大奎心中却并不稀奇。

    大奎心知这大汉便是达顿了,不由得再向四周打量,两排席位分类左右。桌案后各有一人,看样子皆是元兵中军中将校。此时这些人各自持了酒盏,却是无心饮宴,都是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在歌舞伎的身上,怕是拔都拔不出来。除了大厅外的兵士,在厅内的人都是一身华服,俱是没有穿戴盔甲刀剑,大奎不由的放了心。

    大奎正跟着这些歌舞伎跳着,岂料乐声一变突然转作柔媚入骨的声调,接着便见到身周的歌舞伎竟各自伸手解了外裳的衣结,将外裳随手丢在地上。如此一来竟是个个露出柔背香肩来。大奎心中一惊但也只能有样学样的解了衣结脱了外裳。好在大奎如今身材瘦弱,另外近年来养尊处优肤色倒还不算太黑……。

    其后便见到歌舞伎们列成两队左右交叉的在达顿席前鱼贯而过,姿态皆是扭腰摆臀极尽挑逗之能事。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每个走到达顿面前的歌舞伎皆是提了裙摆露出白生生的修长美腿来招摇一番。

    此番舞姿直引得达顿及一众观看舞蹈的元兵将校轰然叫好,轮到大奎了。大奎学着其他歌舞伎的样子扭到达顿面前提起裙摆,所有人都傻了。露出的不是美腿,倒像是猩猩腿,一腿的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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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群龙无首() 
达顿见多识广,满厅的莺歌燕舞之下达顿亦是边饮酒边欣赏,可见到大奎的‘美腿’,达顿险些被口中的酒呛死。

    就在众人一愣神间,大奎起脚‘呯’一声踢翻了达顿面前的桌子。条案长桌连带摆设的美酒佳肴‘稀里哗啦’一股脑的倾在达顿身上,大奎借势纵身而起,越过长桌。岂料身形尚未落地,压在桌下的达顿一声厉喝,双手竟猛地一托压在身上的长桌,那长桌竟在此一托之下带着风声横里砸向大奎。大奎身形刚一落地,长桌已经砸到。情急之中大奎拧步侧身,右臂外挡‘咔’一声爆响,那长桌竟砸在大奎身上断成两截。

    大奎受此一撞竟向一旁退了三步,心中不由大惊,这达顿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厅内本是载歌载舞的众歌舞伎见到此等情形皆是尖叫着逃出了大厅,厅外的兵士见到变故一声呐喊齐齐向大厅冲来。

    就在这一耽搁下,达顿已经翻身而起。列席的元兵众将校也都已经纷纷起身前来护卫达顿,大奎不再拖延再次迭步欺身单掌击向达顿面门。此刻大奎与达顿相距不过三五步,大奎身法之快令达顿大惊失色,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大奎已经到了身前。达顿吐气开声挥拳直击,却是一拳捣向大奎击来的一掌。

    大奎自不会与他硬拼,掌式一变却在中途改为擒拿。五指如钩疾抓达顿右腕,达顿尚未反应已被大奎抓了个正着。人手腕脉门又称内关,为手太阴肺经。手太阴肺经为输土。肺之原穴,百脉之会。一旦被人制住则阴止百脉,内伤气机。

    达顿或许勇武过人力大无穷,但手上脉门被制却是瞬间麻了半边身子。大奎一招得手左脚绕步而上,左掌使出十二分内力直击达顿后脑。大奎本就意图一击毙命,此时哪里还会手下留情情。没有任何悬念,‘啪’一声轻响。达顿脑后吃了一掌,身子便无力的软在地上。接着便见到达顿七窍流出血来,已是当场毙命。

    从大奎暴起发难,再到达顿毙命不过眨眼的功夫,厅内众元将刚刚围上身来。大奎正要想法撤离此地,无奈早有两名彪形大汉左右攻到。

    元人徒手搏击时善于扑击摔跤,这两名大汉皆是抢身过来擒拿大奎手臂。大奎横里纵越闪过两人的扑击,同时借机起脚却是一记上路正踢。这一脚直踢在左首大汉的头侧,‘嘭’一声闷响,这大汉的身子横里飞出,将身边的另一名汉子撞翻在地。

    大奎就在此间不容发之际,纵身向门口扑去。岂料正遇到冲进大厅的一干元兵,大奎不退反进。脚下不停冲进人群,拳掌交加指东打西,竟在片刻将这数十名元兵一一放翻在地。大奎找这些元兵的麻烦却不是为了夺门逃走。

    临来时大奎与潘夫人讲好,以达顿的人头做信物。如今达顿虽死,可人头却依然没有到手,大奎总不能伸手去揪下来。大奎出手甚重,门口这横七竖八躺卧的元兵,估计能活命的不会超过三成。大奎俯身拾起两把长刀来,环目望着大厅内一众元兵将校,嘴角荡起一抹冷笑。

    这些将校何曾见过如此人物,举手投足间竟杀人如此之犀利快速。此刻大奎堵在门前傲然森冷的目光透过头上的黑纱望着大厅内的众人,不禁使厅内每个人都有一种身为小绵羊遇到大灰狼的感觉。

    黑纱给人以朦胧之感,但此时留给众人更多的却是神秘与阴冷。大奎一身赤红的女装头上戴着斗笠罗沙,双手提着两柄长刀。其状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厅内的众人毕竟都是军旅出身,只是呆愣片刻便反应过来。大厅的左右墙边皆放着兵器架,众人不等招呼便便纷纷抢过去各自持了兵器回来呈半圆型将大奎围在门口。

    大奎望着厅内的二十余名元兵将校冷声道:“若你等此刻放下兵器,愿意自行退出军旅,并返回你们自己的家乡从此不来中原,张某今日便开一面。”

    厅内众人互相看了看,只一愣便有人大喊道:“铁木真的子孙绝不向汉人低头,杀了他”

    在这一声鼓动下,二十余名元兵将校各持兵器向大奎冲了过来。

    大奎动了,如鬼魅无影更似地狱罗煞般。大奎或以缠刀或以牵引再或拨挡,每每众人的兵器将要袭进大奎的身,却都如遇到了鬼一般莫名其妙的走了偏锋。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响处,只见大奎手中长刀所过必是血溅七步。大奎游走穿梭于人群中,每次出手只有一招,且是招招毙命。众人不禁胆寒了,从未见不过竟有人能在这许多人的围攻下尚能游刃有余杀人如儿戏一般。

    这二十余人并非寻常兵士,却都是带兵的偏将乃至副将。大奎在人群中游刃,却如杀鸡屠狗般容易。毕竟这些人其中尚有武艺出类拔萃者,但也只是五六人而已。片刻间,大厅门前已是堆满死尸。

    大奎站立于死尸堆就的矮丘上,凌然如浴血修罗。双手上的两把长刀早已卷刃,鲜血顺着刀身滴落,身上的衣衫本就是红的,此时却显得更加艳红。仅存的五名将校却早已是心惊胆寒。

    大奎再次冷声问道:“你等还要顽抗吗?”这句话便似可以勾魂夺魄般,五名将校闻言哪里还敢再战,各自丢了兵器一起跪伏在地。

    或许死亡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一个人知道了自己将会怎么死,而这种死法却有了前车之鉴。那么多的军兵将校只在两盏茶的功夫便皆是横尸当场,而且一个个或肚破肠流或身首异处,满地的鲜血尸骨造就了死亡的气氛,由此才会引发这五名将校对死亡的恐惧。

    大奎见到剩下的五人已服软,心中无比快意。当下走到达顿的尸身前挥刀斩了达顿的首级,这才扬声道:“我张大奎言出必行,你等即已放下兵器,我自不会为难你等。明日你们便率军退出无为县,后日我会再来。但凡见到一兵一卒,必杀之”

    哪知这些将校齐声哀求道:“不能退兵啊,若是退兵我们的人头也自不保。”

    大奎以单刀挑了达顿的首级冷声道:“我已经说过了,若是再见到元兵的一兵一卒必杀之”大奎说罢径直走过了门前的尸坡出门而去。

    至此这些将校才想起张大奎是哪一个,原来是昔年的江北红巾军神威大将军。

    大奎的一番话真是耐人寻味,无为县精兵十万他一个人又如何能杀的光?但若是只杀领兵的将校,又有谁能逃得掉?直到大奎远去,这厅中的五名将校仍是在云里雾里,明明是像在做梦,可面前的尸堆及达顿的无头尸体又是那么的真切。

    大奎没有回大湖村,而是径直去了码头,若要做事便当做的干脆彻底。

    统管船只的码头有十余个,大奎只选了最近的一个。他需要过江,此时已经不再需要什么令牌,只需将刀架在一名伍长的脖子上,那伍长便带了十余元兵驾了大船过了长江,当再次在太平府码头靠岸,一众大明军士只惊得目瞪口呆。

    若是大队船只过江,他们未得指令的情况下一定会开炮。但此时只有一艘船,待到船靠岸,却见到大奎一身火红的女人装,手上提了长刀及人头上岸。这副打扮真真叫人掉下眼珠子来。

    “我乃江南通政使张大奎,你等速去传谕江防的诸位将军到太平府府衙见我。”大奎说完转身对驾船而来的十余名元兵道:“你等回去吧,今夜饶你等不死,明日天亮我大军压境,若是再见到你等当不留情。”

    那十余名元兵当即千恩万谢驾船离去,大奎再不耽搁直奔太平府衙门。

    哪曾想到刚刚进入太平府衙门,却见这里灯火通明。门前当值的衙差见到大奎当即拱手道:“张大人,余大人正在后厅恭候大人。”

    大奎虽是心中疑惑,但仍是大步走向府衙后厅。行走在院中,却见数十甲兵分两班站立与后厅门前。一进门大奎不禁愣在门前,竟见到一名浑身甲胄的将军坐在厅中,却是常遇春。

    当初大奎只身过江的事情,太平府知府余铮不敢隐瞒,早已快马报知了应天吴王朱元璋。朱元璋与众文武一商议,才决定派常遇春带五万精兵前来太平府。至于究竟什么事,吴王也不知晓,常遇春此来便是为了一探究竟。

    大奎的一身打扮让常遇春好生惊异,大奎进门见了常遇春便道:“常大哥来得正好,小弟正有事和你商量。”说着将手上单刀及人头随手扔在了地上,一旁的余铮见到大奎直如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再见了地上的人头,心中便有些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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