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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恋人送上门-第11部分

小说: 恋人送上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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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才怪!她整个人很不对劲。

李安阳攫住她的肩。「你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他摸她额头。「好像没发烧,你头痛吗?」

「我很好。」她拉下他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电影。」

她到底怎么了?李安阳皱眉,奇怪夏蕾的心不在焉,他扶她来到车前,故意不替她开车门,她竟也没抗议,自己打开车门乖乖坐上去。

他惊站一旁,肯定绝对有问题。

这不是她!一向最注重礼节的她怎么可能允许他不替她开车门?

他跳上车,也不开车,转头狐疑地打量她。

「你看什么?」她愕然。

「夏蕾,你老实说。」他难得正经八百。

她心一跳。「怎样?」

「是不是杂志社又出问题了?又周转不灵了吗?」

「没有啊。」她摇头。「最近这两期我们都没让竞争对手抄袭到,销售量已经有明显回升。」

「不是公司的问题,那是你私人的事喽?告诉我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一定挺你到底。」

她没说话,出神地看着他。

「你说啊!到底什么事?我不相信解决下了。」他语气急促,看得出来真的很为她担忧。

她瞪着他,眼眸更蒙胧了,良久,才涩涩地苦笑。「我妈要我回去,你也帮得上忙吗?」

「你妈?」李安阳讶异。从来不曾听她提起自己的家人,这还是第一次。「你妈要你回家干么?相亲吗?」伴随这猜测而来的是胸口一阵刺痛。

她摇头。「只是吃顿饭。」

「只是这样?」他松了一口气。「那就回去啊。」

她沉默。

「啊,是不是就是今晚?」他自以为是地猜测,以为自己找到她情绪低落的原因。「早说嘛!反正我们电影哪天都能看,又不一定非要在今天。哪,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连忙拒绝,似乎对他的提议感到很震惊。

「没关系,反正我晚上也没事。还是你家住太远了,你不想开高速公路?那我送你去松山机场。」

「在天母。」

「喔,天母啊……什么?天母?」他愕然。「那不就在台北吗?」

她点头。

他茫然地望她。「我还以为你家住在南部呢。既然在台北,当初你卖掉房子不就可以直接搬回家吗?为什么还要来我家住?」

「那不是我家。」她冷冷地板着张脸。「我从很久以前就搬出来了,不可能再回去。」

「为什么?」

她别过头。

看她这副冷然的模样,他也猜得出,她们母女之间必然有些不愉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还是不要多问好了。

「不管你跟你妈之间有过什么,既然你妈希望你回去陪她吃顿饭,你应该回去一趟,不论怎样,她总是你妈,这种血缘关系斩不断的。」他柔声劝她,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迳自发动引擎,往天母的方向开去。

她可以抗拒的,如果她真的不愿回去的话,她可以马上要求下车,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瞪着窗外。

于是李安阳知道,其实夏蕾也并非全然不想见到母亲,她只是嘴硬而已。

人嘛,终究是渴望亲情的。

他打开CD音响,让音乐流泄。这片CD是他刻意从唱片行买来的古典乐精选,相信她一定喜欢。

她听到了,微微震动一下,转过头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听古典乐了?」

「昨天。」他故作漫不经心地笑。「我觉得还挺好听的。」

她瞅着他,很难想象他跋扈飞扬的个性会静得下心听古典乐。最近,这男人做了很多不像他会做的事,常令她吃惊。

如果夏蕾再仔细深究,她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可惜她现在满腔心事,都挂在即将来临的家庭聚会上。

虽然母亲一再对她保证,今晚纯粹只是她们母女俩聚餐,但她真的很怕,万一吃到一半父亲回来了呢?

她该怎么面对那个从来不把她放在眼底的男人——

。4yt。☆  。4yt。☆  。4yt。☆

「就是这栋?」

在夏蕾的指示下,李安阳将车停在天母一栋四层楼的欧式豪宅前,他震惊地瞪着眼前气派的建筑。

「原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光看这栋豪宅的气势,他就能断定夏蕾的家族来头不小,说不定还是那种富上好几代的名门望族。

「谢谢你载我来。」夏蕾没回答他的问题,开门下车。

他跟着她下车,看她在黄铜雕花大门前徘徊,迟迟不肯按下门铃。

仿佛过了一世纪,她才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所有的勇气,按铃。

管家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开门,出来迎接。

李安阳目送着夏蕾走进去,有种错觉,仿佛她从此走入另外一个世界,与他不同的世界。

他蓦地感觉心慌。

但他一动也不动,没出声喊她,只是静静目送着她,看她穿过庭园,走进大宅。

他该走了。

李安阳转身,告诉自己任务终了,他该回家了,但心跳着,呼吸急促,身体僵着无法动弹。

她还会再回来吗?他莫名其妙地忽然有这想法,感觉她这一走,便永远不会再回到他家了。

她是名门千金,只要肯对家人开口,还愁没地方住吗?何必寄人篱下?

她不会再回来了,他再也不能看她穿着轻松的家居服,一面教他英文,一面淘气地调侃他笨了。

他再也不能看她穿着那双彼得兔拖鞋,像煞林间精灵似的站在他面前,好无辜地作弄着他了。

这一星期的美梦,就要幻灭了。

太短了,真的太短。

李安阳黯然,在星夜下沉浮着心,许久之后,他甩甩头,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身后却有一串急促的跫音毫无预警地追上来。

「李安阳,你等等我,你别走!」是夏蕾。她尖锐的喊声竟藏不住绝望。

他震撼地转身。

她提着裙摆,不顾淑女形象朝他奔来,雕花大门上了锁,她又拉又推,焦急地想打开。

「夏蕾!」他被她不合常理的举止给惊动了,大踏步走向她。

「你等等我,带我离开这里!」她急促地说,或许是太慌了,双手竟然怎么样也打不开锁。「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打不开引」

「夏蕾,你冷静点!」他瞠目。这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

她用力扯,弄了半天,总算打开门了,但她身后,穿着一袭红色低胸礼服的中年美妇已追上来。

「蕾蕾,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妈,我……」夏蕾仓皇回头,还来不及说什么,迎面一个耳光打过来。

李安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女人……是夏蕾的妈妈?她为什么要打自己女儿?瞧夏蕾娇嫩的肌肤整个浮上一片红,李安阳一阵心疼。她妈下手可真重啊!

「你留下来!跟大家一起吃饭!」欧母疾言厉色。「你爸刚从美国回来,你姊姊跟姊夫等一下都会过来,你一定要留下来。」

「我不要!」夏蕾倔强地摇头。

「你给我留下来!跟你爸爸好好道歉。」

「我不道歉。」

「你!」欧母气得脸色铁青。「你这笨女儿,就非要这样惹你爸爸生气不可吗?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学学你姊姊?每次见面都把你爸哄得飘飘然。」

「姊姊是姊姊,我是我,爸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是你故意不想办法的!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脾气硬得像石头的女儿?撒撒娇,说几句甜言蜜语也不会?」

夏蕾硬气地别过头。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欧母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你再这么要脾气下去,你爸真的不会留一毛钱给你!」

「我不需要他的钱。」

「你!」欧母脸色怱青怱白,超难看,过了几秒,她软下口气,硬的不行,来软的。「蕾蕾,我知道你不甘心,从小你爸就最疼蕴芝,把你当透明人,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谁叫你妈我不是正宫娘娘呢?你爸是觉得对不起蕴芝她妈,所以才对她特别好,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

「你不用说了,妈。」夏蕾冷然扬声。「不论你怎么说,我今天都不会留下来的。」

「你、你这丫头简直气死我了!你怎么这么笨?跟你爸要什么脾气?装什么清高?你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钱你能活下去吗?你不要以为妈不知道,你那家杂志社周转不灵,就快倒了!」

「你消息落伍了,妈,我的杂志社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你!你还给我顶嘴?」欧母气得抓狂。「我生你这女儿有什么用?又不会说话,又不讨人喜欢,什么都比不上你姊,连个男人都抢不过你姊——」

「妈!」夏蕾惊愕地喝止母亲。

「怎么?怕我说?」欧母尖酸地冷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就暗恋英睿,偏偏人家现在是你姊夫。你坦白说,你不想回家到底是真的跟你爸赌气呢,还是不敢见你姊姊跟姊夫?」

夏蕾雪白着脸,僵站在原地。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个母亲竟能这样无情地揭自己女儿疮疤。

难道妈妈……一点都不怕她痛吗?她蒙胧地望着母亲,泪水刺红了眼。

李安阳在一旁看得心跳狂乱,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踏过步子,挡在她身前。

欧母这才发现原来附近还站着个男人,她慌了,没想到方才教训自家女儿的丑陋情景全落入外人眼底,又羞又恼。

「你是谁?你想干么?」

「伯母你好,我是夏蕾的朋友,敝姓李。」李安阳尽量保持冷静,虽然心里有股冲动想揍这不讲理的女人。

「李先生,关于刚刚的事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劝我们家蕾蕾……」欧母想解释,一辆平滑地驶过来的宾士轿车却打断她。

她闭嘴,懊恼地看着一个女人优雅地下车。

那是欧蕴芝,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白色套装,手提着粉色Dior黛妃包,气质高贵到不行。

「夏蕾,你总算回来了!」欧蕴芝见到妹妹,好高兴,笑容灿烂。

夏蕾看着完美的姊姊,对比自己发散脸肿,一身狼狈,难堪地垂下头。

「怎么啦?」欧蕴芝察觉不对劲,看看她,看看李安阳,又看看欧母。「发生什么事了?阿姨,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这位先生是谁?」

没有人说话,气氛太尴尬。

最后,还是夏蕾沙哑着嗓音开口——

「不好意思,姊,我待会儿有事,先走了。」

。4yt。☆  。4yt。☆  。4yt。☆

冬夜,月色朦胧,气温随着时间过去,逐渐下降。

夏蕾和李安阳回到李家,坐在偏厅落地窗前,窗半开,夏蕾怔怔地看着窗外庭院,一句话也不说。

李安阳拿了瓶红酒和几罐啤酒,走过来。

「要不要喝一点?」他在她身边坐下,倒了杯红酒递给她。

她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浅啜着。

他则是拉开啤酒拉环,痛快畅饮。

两人默默地喝酒,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响,窗外沙沙清风吹过,卷起夏蕾鬓边秀发。

李安阳看了她一会儿,担心她冷,起身抓了两个懒骨头坐垫来,一个给她,又拿了件薄毯过来,替她披上肩膀。

她抬头看他,似乎为他如此贴心的动作感到讶异。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淡淡一笑,又继续喝酒。

反而是她忍下住了,拢了拢温暖的薄被,幽幽开口:「你为什么都不问我?」

「问你什么?」

「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啊。」她恍惚地望着他。「今天晚上你看到的一切,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好奇吗?」

「你想说吗?」他不答反问。

她愣了愣。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要是心情不好,我陪你喝酒。你没喝醉过吧?要不要试试看喝醉酒是什么滋味?」

「喝醉了事情就能有转圜吗?」她问。

「不能。」他答得干脆。「但至少心情会好过一点。」

她注视他两秒。「你都是这样吗?遇到什么下开心的事就喝闷酒,大醉一场?」

「我不喝闷酒的。」他微笑。「要喝就痛痛快快地喝,最好找几个朋友叫一桌子菜,划酒拳,热闹一整晚。」

「然后隔天起来就忘了一切?」

「忘不掉的。」他摇头,再次否决她的推测。「可是时间能治疗伤痛,渐渐地你不会觉得那么难受。」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她继续追问。「你以前也受过什么伤吗?」

「谁都会受过伤的。」他云淡风轻地,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夏蕾默然。

谁都会受伤的,或许吧,或许时间真能疗伤止痛,但如果伤口被一次又一次地揭开,那疼痛便会一次又一次来临:水远也不会消去。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不介意这些伤,到什么时候她才会麻木得不觉得痛?

她好想问问身边这个男人啊!真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夏蕾看着李安阳,看他喝着她很少喝的啤酒——她从来不认为那是一种懂得品酒的人会选择的饮料,太粗糙了,不是吗?

「我想喝啤酒。」她忽然说。

「什么?」他呆了呆。

「给我一罐。」她指着他放在地上的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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