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碧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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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你为什么喜欢我？不要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今天坐在你面前的是个正常的，有头发有眉毛有睫毛哪怕面容平凡一点的女孩子，你这么说，我可能都会相信。”碧小泉刻意地用尖锐的口吻说话，冷笑道，“可是我呢，你看看我，这么多天了，别说眉毛，就连眼睫毛也都没长出来，每一天，我都不得不戴上帽子描上眉毛才能勉强地出来见人。你看到那天宴会的时候莫三小姐看我的眼神了吗？感觉到大家对我奇怪的注视了吗？你知道除非不得已，我都不想要照镜子吗？清华少爷，你今天对我说这样的话，不是抬举我，而是在可怜我同情我。”
“你以为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男子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是真心实意的呢？”
碧小泉的语调虽然是刻意的激烈，还明显地带着怀疑和讥讽，木清华却不但因此而生出退步之心，目光反而出奇地坚定起来，语气却依然柔和。
“可怜你同情你？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同情你呢？就因为你没有头发自觉容颜有缺吗？如果是，天下那么多陋颜的女子，我是不是都要去可怜去同情而向她们求亲？小泉，我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为人吗？如果我不是真心地喜欢你，我又怎会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来许下承诺？小泉，相信我好不好？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你动了心，可是你就那样的在我的心里面了，就好像你已驻扎在我的心中，白天在，夜晚也在。我常常恨不得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就算有时候只是刚刚离开你，我仍会止不住地想念，想要马上回头来找你，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能在一旁悄悄地看着你，看你笑，看你沉思，看你入定……”
木清华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星眸也越来越深情，亮晶晶地甚至盖过了银色的月光，又像是栖霞湖的湖水忽然倒转了过来，就压在上空，随着他再次沉稳地一步步走过来，那滔天的神情更是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淹没和沉溺。
碧小泉忽然第一次意识到，温柔并不等于软弱，更不等于这样的男人骨子里就不会有固执和霸道这两种气质，而等她恍忽忽地意识到的时候，木清华已经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并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泉，答应我，好么？喜欢你的理由我或许无法说清楚，可是我很确定，我认定了你就会认定一生，哪怕你的头发一辈子都不会长出来，我木清华也仍会一生一世地对你好，绝不……”
不，不能这样下去了！碧小泉猛然抽回了手，大声地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空气瞬间凝滞，半响后，木清华才困难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碧小泉掉开头，转开眼，不忍心看他的表情，“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你很好，也值得所有的女孩子喜欢，可他已经先赶在你前面了，我既然已经接受了他，自然就不能再接受你。所以，今晚的这些话，我们就当做你从来没说过，我也没听到吧？”
“真的……么？”木清华缓缓地放下手，语声如蓄满雨滴的乌云般沉重，“你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看着我说？”
碧小泉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敛起所有的歉意和不忍，然后如他所愿地平静并且真诚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你以前从来没说过。”她眼中的真诚击溃了情窦初开的少年，木清华的身体忍不住轻晃了一下，第一次品尝到天塌下来人间一片黑暗的滋味。
“对不起，是我的错。”碧小泉低下了头，“这段时间对我来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
“回去吧！”良久后，碧小泉才轻轻地道。不知何时，小舟已被微波一荡一荡地推向了靠近神树这边的湖畔。
木清华机械地嗯了一声，退回原位，执起船桨一下下地拨着，直到靠回码头两人都不曾言语。
咚！船舷轻触木质的码头，碧小泉立刻起身，提起裙摆就跳了出去走向阶梯。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不是吗？”木清华抬头，仰望着她的背影，“如果你拒绝我只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我会等……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这个傻瓜，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拒绝的这么狠心了，他怎么还能这样单纯而执着呢？
眼眶终于被感动泛红，鼻尖更被感动逼出来了一阵阵酸意，有那么一瞬间，碧小泉几乎很想不顾一切地回头，可是随即出现在脑海里的木乔京和林月芳的身影却如一盆冰冷的理智泼醒了她。
于是，她挺直了脊背：“这对你不公平，清华少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对我们彼此都好。”
“就算是这样！”木清华站起，无限落寞而失意地道，“难道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碧小泉心一软，一滴泪情不自禁地滴了下来：“不，我们是朋友，可以永远都是，只要我们都把今晚忘记。”
说着，不等他回答，就快步地跑上了阶梯，奔向自己的屋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她只是个普通的少女，而他又是那样的温柔和多情。如果，林月芳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如果，她并不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也许等时间长了，她真的会被这个温柔善良的少爷所打动而接受他，甚至真正地爱上他……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
PS：唉，我自己也叹气，亲们都猜对了，温柔的美少年就是那个炮灰呀炮灰！接下来，另两位也差不多时候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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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8 夜半“幽会”
088 夜半“幽会”
“好，就当我没说过，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少爷。”人影忽然一闪，木清华已落寞地站在她的面前，往日总是明亮如星的眼眸已被深暗的痛楚所淹没，嘴角也挂上了一抹惨然，“如果真是朋友，不应该总是以敬称相呼，不是么？”
说着，目光却紧紧地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只觉得心又像针扎似的隐痛起来。
她哭了？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还是因为想起她所爱的人来了？
“你说的没错，朋友之间确实不应该这么客套。”碧小泉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压下眼中的热意，扬起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那就好。”木清华低低地道，同时伸出了右手，“你曾说过，这握手是你们那边的基本礼节是不？那能不能亲自教我一下？免得将来我若是有机会去你们那里被人家说我没礼貌。”
碧小泉迟疑了一下，明知这是个借口，但看着他那副被自己拒绝后仿佛从此就再也没有快乐的低落模样，一时心软，忍不住想用开玩笑的口吻多少挽回一点轻松的心情，便故作满不在乎地道：“其实这握手啊还有讲究，比如长辈和晚辈握手，应该长辈先伸手，男士和女士握手，得女士先主动伸手才行。不然都会显得不礼貌的。所以，你应该先放下，等我伸手才符合礼节，不然同样会被别人说你冒昧的。”
木清华先是讶然，而后眼中忽然闪过一点亮光，真的放下了手，目含期待。
碧小泉吸气挺胸，一边笔直地伸手一边灿烂一笑：“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木清华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她，右手已稳稳地握上她的，低低地道：“你也好，也很高兴认识你。”
碧小泉笑着轻摇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抽手，却抽不动，再看木清华的眼神似乎又有变化，不由强笑道：“男士和女士握手，只握一下就可以了，若是时间长了，也会……”
话音未落，木清华忽然用力一拉，碧小泉猝不及防，顿时撞进他的怀中，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臂已牢牢地揽在她的腰上，重重地箍紧，让彼此之间毫无间隙。
“握手礼仪我已经会了，这个拥抱的礼仪我是不是也学的很快？”
这个拥抱短暂的顶多只有一秒，不等碧小泉反应过来，木清华已经主动放开了她，而且脸上已经绽出了依旧明媚的笑容：“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都说了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怎么还可以这样？
在被拥抱的那一霎那，碧小泉的心头确实升起了一丝怒意，可当看到他那双还残留着受伤的眼睛，叱人的话却没法直接吐出来。毕竟木清华不是木乔京，也不能代表木乔京，何况从一开始，他就不但从来没有过对不起她，反而还帮了她良多。
刚才这一个拥抱，就当时感谢和安慰吧！
这样想着，碧小泉终究还是没有板起脸拉他的面子，免得今晚再闹的不愉快，但是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她还是故意提醒式的加了一句：“呵呵，是，你是学的很快，不过朋友之间寻常的见面是不需要拥抱这个礼节的，这个礼节一般适用于久别重逢的人。如果平时之间也是这样抱来抱去的会很肉麻的，还很容易被女孩子认为是吃豆腐哦！”
木清华产生这个拥抱的欲望本来就完全是握了手之后才一时冲动，因此动作一开始他就已经有些后悔了，怕碧小泉一怒之下彻底地不理自己。然而胸怀中那种异样的从未体验过的饱和感却又让他自私地贪恋了一秒才强行克制地放开，但心里已然准备好无论碧小泉怎么怒骂他都要愧疚地承受下来。
可是，最后没想到碧小泉却原谅了他，一时间不由反而怔住。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因打击太大而血色进退的苍白面颊顿时又复浮起了两片羞愧的红晕，让碧小泉更加无法责备他。
“好了，我回去了。”暗地里叹了口气，碧小泉再不迟疑地摆了摆手，然后飞快地绕过他向前跑去。
她现在表面上虽然镇定，可万一他大少爷再来一回，她可就真顶不住要翻脸了。毕竟被一个男孩子告白是一回事，被强行地施以刻意的亲密行为却可以说是骚扰了，这是原则的区别，就是再帅的美男子也不例外。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她最应该和木清华保持距离。
怀着又纠结又郁闷的心理，碧小泉一气儿地跑回到栖霞阁的主屋，正要进门时，却无意中瞥见右侧夙源和木清华所居住的次阁檐下有一个人影，即便只是轮廓也看得出其身形的高大。
是他！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碧小泉顿了一下，还是进了屋。
进了屋，两个小丫头一见她就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窃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迎上来服侍，显然是看见了他们在码头上的握手拥抱，却不曾听到他们在湖上的谈话，而自以为是他们的感情有所进展。
想到木清华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如实地告诉木乔京和林月芳，碧小泉心里就不由地叹气，推说马上要歇息，三两下就把两个丫头给打发走了，然后一脚一只地踢飞了鞋子，重重地躺到床上四仰八叉地唉声叹气。
其实，从理智方略上来讲，她今天的拒绝无疑是愚蠢的。她在木华城本来已经将近孤独无依了，难得有一个木清华这么相信她，喜欢她，聪明的话，不但不应该拒绝，反而应该索性将计就计地答应木清华，利用他查清木乔京的真正目的才是。
可她偏偏为了所谓的公平和信任而错过了这个好机会，而且居然还不肯后悔。
碧小泉啊碧小泉，你就等着将来再多几道绊绊吧！
想起刚才见到的夙源身影，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接到武大爷的传信，以及就算接到了若是木清华今夜一直不睡可能也是没有机会，等了也可能是白等，碧小泉心里不由更加烦躁。
而这些事情和情商还是婴儿的馨儿说也没用，灵兽谷那边也没有特殊的情况要向她报告，思绪无聊地拉来拉去了半天，到最后，居然就这样衣服也没脱的睡着了。
……
也不知睡了多久，碧小泉忽然被馨儿唤醒，内室的灯不知何时已经被熄灭了，只余外间廊下挂着一盏桔色的灯笼，透进了一点极朦胧的光线。
“姐姐，那只鸟来了。”馨儿悄悄地提醒。它虽然灵识已开，但因为本身是草木妖，不像动物一样天生有眼睛耳朵，视觉和听觉都相当弱，但相反的，灵觉却特别敏锐，只要她曾接触过一个人或者动物的气息，往往只需一次就能记得很清清楚楚。
碧小泉立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心地坐了起来，生怕惊醒了外间的烟波或烟岚。
孰料，她还没掀开帐子，就听到翅膀扇动的扑哧声，一个鸟影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冲开帘子飞了进来。
碧小泉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警告它小心点，武大爷已经大大咧咧地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