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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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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也荡然无存。天子之威,无人可以取代。
为保江山稳固,康熙帝无奈之下,只得出尔反尔。当场宣布:“立太子之事,关系甚大。你们更应该仔细考虑,八阿哥少不更事,况且近日又屡犯重罪,加之他额娘身份卑贱不堪。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康熙本来就深恶皇子结党,内外勾结,上下串联,蓄谋大位。现在看到八阿哥胤禩结党营私,外有朝中重臣拥护,内有九皇子、十皇子、十四皇子跟从,心中不免起了杀意。但顾忌父子情面,仅仅训斥众人,“诸皇子有钻营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法所不容。”
自此,以八阿哥为首的八爷党众人不得不偃旗息鼓,暗中积蓄力量,伺机再发。‘九王夺嫡’的角逐中,第二拨失败者就此浮出水面。此时的皇四子胤禛,依旧表现平静,不露声色,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基于太子储位空缺,诸皇子的纷争愈演愈烈。康熙帝意识到有必要把这个缺位补上,以堵塞诸子争储之路。鉴于朝中保奏胤禩的势力大、呼声高,他考虑惟有用嫡长子抵制一途可行,于是宣布道:“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康熙帝召科尔沁达尔汉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入宫,亲自向他们宣布:“皇太子前因魇魅,以至本性陨殁。因召至于左右,加意调治,今已痊矣。”
同时,命人将御笔朱书,当众宣读,曰:“前执胤礽时,朕初未尝谋之于人。因理所应行,遂执而拘系之,举国皆以朕所行为是。今每念前事,不释于心,一一细加体察,有相符合者,有全无风影者。况所感心疾,已有渐愈之象,不但诸臣惜之,朕亦惜之。今得渐愈,朕之福也,亦诸臣之福也。朕尝令人护视,仍时加训诲,俾不离朕躬。今朕且不遽立胤礽为皇太子,但令尔诸大臣知之而已。胤礽断不抱复仇怨,朕可以力保之也。”
这是一份平反昭雪文书,意向已极明白,将要复立胤礽为皇太子。
康熙召废太子、诸皇子及诸王、大臣、都统、护军统领等,进一步澄清事实,说胤礽“虽曾有暴怒捶挞伤人事,并未致人于死,亦未干预国政”,“胤禔所播扬诸事,其中多属虚诬”。接着,当众将胤礽释放。
胤礽也表示:“皇父谕旨,至圣至明。凡事俱我不善,人始从而陷之杀之。若念人之仇,不改诸恶,天亦不容。”
轰轰烈烈的废太子风波,这才稍作平息。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康熙四十八正月,康熙帝为了进一步打击皇八子胤禩的朋党,特召集廷臣,当众审问谁为首倡立胤禩者,群臣惶恐。责问朝中首府张廷玉,张廷玉无奈,只得回禀道:“听闻是马齐指使。”
于是次日,康熙命人罗列马齐的罪状,宥死拘禁。自此,朝中八爷党不得不暂时销声匿迹。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为了再次消弱太子的势力,同时平分朝中格局。康熙帝下诏,册封皇三子胤祉为诚亲王,皇四子胤禛为雍亲王,皇五子胤祺为恒亲王,皇七子胤佑为淳郡王,皇十子胤礻我为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此次册封独独漏下了皇八子胤禩,以及刚刚释放的皇十三子胤祥。
并特别下旨,在京西畅春园之北建圆明园,赐予皇四子胤禛居住。同时,康熙帝下旨,将汉军镶白旗秀女,巡抚年遐龄之女–年懿君赐给雍亲王胤禛为侧福晋。自此,耿雯杨期盼的关键人物,在小小的雍王府里,全部聚齐了。新一轮的‘楚汉之争’也正式拉开帷幕。
第四十八章 年懿君
年懿君入府之时,正是北京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秋风和煦、绿叶黄花、硕果累累。年仅十七岁的年懿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走进了政治斗争的漩涡之中。
十月二十二日,黄道吉日,内务府送来了年懿君,随嫁的是自小服侍她的紫萱和绿萝。按照规矩,由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指派住所,舒兰照旧稳妥地安排了处所,许是有意或是无心,年懿君的院落在雯杨和蕙娆中间,每每进出,难免相见。
因为年懿君不比格格,一入府便是侧福晋的位份,因此规矩颇多。经过了各种繁文缛节后,方与胤禛圆了房。次日才去拜见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在和侧福晋李秋霞互相行礼后,便坐下接受府中其他女眷的叩见。之后,按照地位尊卑,入府先后,舒兰一一向她介绍了府中各女眷。
借这个机会,耿雯杨仔细端详着年懿君。不得不说,她生得极美,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柳叶弯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红唇,真是美目传情、肌骨莹润、举止娴雅。两把子头上,正中簪着大红色的牡丹花,把子头两边别着赤金雕石榴花镶珍珠的压鬓簪,左边还插着一支景福长绵簪,垂着红珊瑚珠制成的流苏,就连耳环也是赤金雕花镶嵌红宝石的。身上穿着月红色的缎绣石榴花蝴蝶纹的夹氅衣,衣襟袖端镶饰粉色龙纹绦边、粉色缎绣边和宝蓝色的曲水织金缎边。就连胸前系着的彩帨,都是大红色缎绣花卉的,上端系于一蝠磬图青白玉。与彩帨同系蝠磬半圆玉环上的还有四组十二条挂坠,上系红珊瑚珠缉米珠。周身华贵无比,竟和嫡福晋舒兰的服饰不相上下。
看到这些,雯杨心中不禁好笑,想起在家时看到《甄嬛传》里的华妃凉凉。也是这等的雍容华贵,仪态大方。只是不知道这位正宗的年贵妃,是否也会如那个华妃一样,娇纵无比?若真如此,只怕咱们贤惠得出了名的嫡福晋也该头痛了。
由于耿雯杨位份最低,入府最晚,因此留到最后才与年懿君相见。雯杨微笑着躬身行礼,说道:“妾身格格耿氏,给侧福晋请安。”
年懿君微笑着将她扶起,柔声地说道:“姐姐快请起,今后妹妹还得仰仗姐姐提点呢。”
“侧福晋万莫说笑了,妾身怎么敢当。”
年懿君正要说话,站在一旁的舒兰,打断道:“好了,一家子姐妹,客气什么?懿君啊,你初来,自会有很多不适的地方,缺什么了打发人来回我。月茹,把我给懿君的见面礼拿过来。”
月茹应声取来了一个锦盘,里面令郎满目地摆着各色首饰,碧玉做的仁风普扇簪;纯金的福在眼前簪;用金线穿着珍珠、珊瑚做成的扁方;伽南香制成的手串;还有两对珍珠耳环,珍珠圆润,每个都足有杏核大小。
年懿君见了,又惊又喜,忙命紫萱手下。
舒兰笑意款款地对她说道:“你昨儿伺候王爷也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日子还长呢,有的是时间让咱们姐妹亲近。”
说罢,便命众人退下。宋悦心私下拉了一下李秋霞的袖子,二人放缓脚步,留到了最后。待众人都散去了,她们又回到舒兰身边。
“福晋,我看这个年懿君也是个狐媚的。仗着她爹是巡抚,颇有家世,竟全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宋悦心向来是个挑事儿的,见年懿君年轻,生得那样好,家世又好,不免十分嫉妒。
李秋霞也忙着添油加醋,说道:“是呀,你看她穿得花枝招展的,不单把我们比下去了,竟照着福晋您的服饰穿戴,真是不知礼数。”
舒兰微笑着,答道:“你们急什么劲儿啊?好戏还在后面呢,这丫头一来了就这样锋芒毕露,他日两虎相争,还不定怎么有趣呢。”
“您是说……”话未说完,宋悦心缩脖一笑,“是呀,是呀。如今来了个更年轻美貌的,我看那个耿雯杨还能怎么得宠。”
三人将话题丢开,自顾自地说笑开来。
出了嫡福晋的院落,武凝芷因内急,先离开了。雯杨约了蕙娆,同去花园去闲逛。走着走着,雯杨想起刚才舒兰的见面礼,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想什么呢,那么好笑?”
“我笑咱们嫡福晋这次可真是破费了。那份见面礼啊,足足比你当年的多了三倍不止呢。”雯杨打趣道。
蕙娆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道:“就你贪财,都什么时候了,还注意这些。福晋无论赏了什么,也是没法用的。她是主子,她赏的东西咱们得供着,谁还管给了多少呢?”
雯杨轻声说:“那样好看的一个人,连我都喜欢,何况王爷呢?”
蕙娆见了,拉起她的手,安慰道:“你快丢开吧,他如今是王爷,将来势必还有更多的侍妾进来。你早该放开了,不然苦死你。”
雯杨感激地看了一眼蕙娆。二人不再交谈,静静地走着。
胤禛连日来一直留宿年懿君的院里,还真令仇者快亲者痛。舒兰每每见了年懿君,都有说不完的话,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赏了这个,送去那个的,胜似亲姐妹一般。就连李秋霞和宋悦心也都常来常往地,时不时地就送点什么可口的吃食过去。年懿君不知其中利害,自是感激不尽,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般看待。渐渐地,对雯杨她们也略生不满,见面时也是淡淡的。
好在,雯杨本就无意拉拢,大家也就丢开手,相处得倒也和睦。
入冬时节,府中要给各女眷裁制新衣。每每裁缝往来,各色绸缎传送于各院之间,各院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十分热闹。蕙娆约了雯杨,一起到武凝芷那里去选衣料。
刚出门,就看见月茹带着十来个小丫鬟从年懿君的院里出来。月茹见了,连忙过来行礼,“奴才月茹给两位格格请安。”
蕙娆打趣着:“福晋又赏了什么好东西了,还劳烦姐姐巴巴地送来?”
月茹面色如常,回道:“回格格的话,前儿德妃娘娘赏了好些绸缎给福晋,我们主子特意选了几匹颜色鲜亮的,让给侧福晋送来。”
“哎呀,福晋当真疼侧福晋。唉,咱们这些没人疼的,还是自己去选吧,比不得人家,有人记挂。”说完,嬉笑着拉上雯杨离开。
等走远了,雯杨才对蕙娆说:“你争个什么劲儿啊?”
“我就看不得虚情假意,明知道她没安好心。”蕙娆撇撇嘴,说道:“这府里什么时候也能变变天啊?”
雯杨笑着摇摇头,跟着她往武凝芷那里走去。
康熙四十八年的初雪,姗姗来迟,犹如含羞带臊的女子,慢悠悠地从天上飘落,却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总是下得不那么痛快。
胤禛协同一大家子在花园里搭了暖棚赏雪,年懿君当仁不让地依在他的身边。蕙娆和雯杨无心风月,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席间,胤禛看见雯杨穿得素净,便对她说:“你肌肤胜雪,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你平日里就喜欢素色,但快年下了,也穿些红的、粉的,才喜庆些。若这次没有做,就叫他们选好的,再多做几件。”
雯杨起身答应着。年懿君见状,假意咳嗽几下,娇声说道:“这太冷了,妾身都有些受了风寒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忽然对舒兰说道:“我记得大婚时,内务府赐了七张海龙皮,现在还有吗?”
舒兰回答道:“早年间,给爷做披风和帽子,用了三张。妾身去年做披风也用了两张。如今还有两张未动。”
胤禛点点头,说:“即这样,就叫裁缝比照着雯杨的尺寸,也做一件披风吧。她身子弱,经不得风寒。”
一席话,惊得在座众人变了颜色。那海龙皮弥足珍贵,每年总共可以进贡二十到三十张,整张的大皮更是少见。每位阿哥大婚时,通共只赏赐七张,就连公主出嫁时,也仅赏赐紫貂皮。阖府上下,只有王爷和嫡福晋穿得,如今胤禛居然发话赏给一个位份低下的格格。不禁让很多人心生不满,年懿君更是直勾勾地瞪着耿雯杨,恨不得毁了她那张脸。女人若心生妒忌,将会比蛇蝎还要狠毒。只是有些人会将这妒忌化成利爪伤了别人,有些人会将这妒忌全部忍下伤了自己……
第四十九章 时疫肆虐
入夜,胤禛来到雯杨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镜前发呆。连忙走过去,轻轻环住她,说道:“这些天委屈你了。她是皇阿玛下旨赐婚的,我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应付几日啊。”
雯杨听了,满心的委屈,忍不住掉下眼泪,嘴上仍不肯认输:“你还来干什么,从来只闻新人笑,又有谁知旧人哭。”
胤禛用力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柔声地说:“你还真吃醋啦?有些事,即使我不愿意,还是得做。你要体谅,谁叫我生在帝王家呢。若非如此,我哪会叫你在这里受委屈啊?”
雯杨泪眼相对,轻声地问道:“若你不会是皇子,可愿意只有我一个?”
胤禛揉着她的手,说道:“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
雯杨笑了,心里觉得满满的,即使这个世界再阴冷,至少还有他在。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不许赖的。”
胤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深深地吻了过去。
日子依旧如常,年懿君的到来,没有如众人希望的那样,掀起风波不断。府中主事的依旧是嫡福晋乌喇那拉?舒兰;生养了儿子的还是侧福晋李秋霞;最喜欢挑拨离间的照旧是宋悦心;最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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