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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第170部分

小说: 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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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快的家人跑进去报信,安公子走到一半路上,前面祖父母和父母亲已经出来。安公子热泪盈眶,急走几步过去拜倒。一家人都争相来看他,面庞儿瘦没瘦,肉皮儿黑没黑。周围的家人都洒泪,安老夫人最后说一句:“还是个白小子,和冕哥儿一样白,看来外面没吃到苦。”
“我在这里,”安公子正要问儿子,奶声奶气地童音已经响起来,冕哥儿身上穿着绣鲤鱼的熟罗衫子,胸前戴着镶着红绿宝石的金锁,和小时候一样爱笑,笑眉笑眼一蹦三跳过来。安老夫人一看到他就喜欢得不行,拉着冕哥儿小手道:“这是你父亲。”
冕哥儿又应一声:“我知道。”周围的人都笑,安公子也笑:“你就这样见父亲吗?这是谁教你的。”冕哥儿这才跪下来叩头:“父亲大人万福金安。”
“起来吧,你母亲呢?你刚才不是和她在一起?”安公子看着儿子,不怕人不认生的一个小家伙,站在那里就带着不安分。冕哥儿笑嘻嘻:“我和母亲在一起呢,母亲听到父亲来了,本来脸是这样的,”把小脸儿笑得更欢快些,大家又一起笑。冕哥儿接下来道:“现在是这样的,”把小脸儿板起来学自己母亲,安公子忍俊不禁:“那你回去告诉她,让她继续生气吧。我晚上带着你外面睡。”
冕哥儿信以为真地摇头:“我可不能先答应你。我得去问母亲,不然她就更要板着脸。”留弟带着画角也过来,对着安公子行过礼。帮着姐姐陪不是:“她突然头疼,很疼,不然的话…。。”
安公子打断留弟的话:“上学上出来假话连篇。”留弟把后面编的话咽下去。开始说大实话:“你去看看姐姐好吗?”
“行,不过让她等一会儿。”安公子拖长音说过。先搀扶起祖母:“咱们房中去说话。”冕哥儿踢腿摆手去扶另一边,仰起小脸儿来笑告诉老夫人一件事情:“母亲让我今天晚上跟着曾祖母睡。”旁边人的笑声中,安老夫人故意再问:“母亲几时说的?”
冕哥儿毫不隐瞒:“就是听说父亲回来了,母亲先是不高兴来着,后来告诉我,晚上跟曾祖母睡,让我夜里别闹曾祖母。”冕哥儿很疑惑:“就是怕我不陪她。她还是要这样。”把小脸儿再板起来,冕哥儿弄不明白自己母亲说的是真是假?
安老夫人笑得前仰后合,要站一会儿才能走。安公子对着冕哥儿是嗔怪:“你母亲让你当着人说来着?”
“那当然没有,不过……”冕哥儿觉得父亲有些怕人,看看曾祖母才说出来:“奶妈说曾祖母要是问,就可以说出来。”
安老夫人笑逐颜开:“当然可以说,曾祖母喜欢听。”扶着安公子的手对他道:“晚上你回房也不迟,白天我就留下你多说一会儿话。”
晚饭的时候莲菂还是推头疼不出来,一家子的人都劝安公子别不高兴:“她在家里很孝顺,又事事操劳。就是还有小孩子一样的脾气,这个和你在家的时候没两样。”
安公子忍笑,难得回来一次,有什么不高兴的。再说对着长辈。再不喜欢也要装喜欢才行。眼角瞄到自己儿子,他更想发笑。冕哥儿摇头晃脑握着筷子,人是站在椅子上,一会儿给这个挟个菜,一会儿给那个挟个菜,自己吃得一身油水,让安公子很是怀疑,自己小时候肯定不这样。家里就这一个孩子,样样都随着他。
在房里的莲菂翻来覆去睡不好,她应该出去接,可是她就是生气。以前会觉得公子当官太入迷,她盘问过梁五知道不少,觉得安公子不是这样的官迷。可要她理解安公子,她能明白就是做不到全释然。
鼓打二更的时候,蓝桥从外面进来:“公子往外面书房里去了,说他酒醉了,不能来吵到少夫人。”
莲菂从床上坐起来,原本心里翻腾,现在是气上加气。一个人闷坐帐中,莲菂不无后悔,早知道应该留冕哥儿回来做伴,不过想想安老夫人和婆婆也会让冕哥儿过去。闷坐的安少夫人坐了半夜,才怏怏睡过去。第二天醒来精神十足,这赌气觉得可以赌到老。
安少夫人本来就少出二门,现在更是不出;安公子第二天就亲朋好友不断。过上一个年,京里局势稳定,人人都知道他当官要来看他,就是金不换也上门来了。
又隔了一天,蓝桥来问莲菂:“咱们还是出去见见公子吧。”莲菂这一口气就梗在那里,百说不信,她只当作没听到。
“公子是快马先回来,后面的官轿回来了,官服送来了。公子换上官服在老夫人房里会亲戚们,说还有诰封呢。”
说什么就什么到,安权手捧着凤冠霞帔进来,莲菂支肘皱眉。安权看她这表情,也不敢惹她,把明晃晃金灿灿的凤冠霞帔往桌子上摆放好,回话道:“公子说送来给少夫人。”
“还有别的话?”莲菂无精打彩,这个有什么用,生死关头有人命值钱吗?
安权躬身道:“就这一句。”等安权走后,房中丫头们都来看这稀罕东西,只有安少夫人懒洋洋,象是不放在心上。
这一夜安公子还是在外面睡的,第二天一大早,冕哥儿就跑进来找母亲:“父亲说带我们走,过几天进京去住。曾祖母也要去住几天,一家子人都去。”
莲菂给儿子擦擦头上跑的汗水:“母亲看家,母亲不去。”冕哥儿对答如流:“不去不行,父亲说的。”然后就跑走了。
消息传出去以后,亲戚们更是要来恭贺。表舅妈表婶子都跑来说话。安公子一连会了几天的人,觉得这气也赌得差不多,他漫步进来会自己妻子。
房中有人。丫头看到公子来了,回道:“表舅太太在房里。”安公子印象深刻,表舅太太家里也有女儿。他从隔壁房间里进去。打算先躺一躺。刚睡下来,表舅太太那声音太尖利。这里也能听得到。
“……找自己家里人比外面的强,”表舅太太说过,莲菂没有跳起来,反而意兴更阑珊。她被磨得没有脾气,从成亲以后就应付这样人,就是话也说的是一式一样。有时候莲菂真想和她们商议商议,说些提气能让人怒不可遏的话也行。就会说这一句。
“找家里外面的,进来都要守我的规矩。我不让她近公子的身,她就得安生呆自己房里别出来。”忍无可忍的莲菂决定吓唬人来取乐。
表舅太太笑着道:“公子要是喜欢上了,你怎么拦得住?”莲菂双手互捏得“格格”响,漫不经心地道:“公子有不在家的时候,那她就糟了。我会打人,把人腿打断看她还怎么服侍?

安公子起身走进帘幔,听着菂姐儿胡说八道。这几天没有精神的莲菂精气神一起来了:“有腿断的人还能行房吗?这太狠了点儿是不是,也对不起公子喜欢。不然等公子上朝去,让她顶着水盆跪在院子里。垫上一层碎砖头。碰瓷片当然更好,不过划伤了腿,公子回来也是无法服侍。”
安少夫人今天什么面子也不想要,信口开河说个痛快:“管姨娘我点子多呢。铜烛签子扎几下也不是好过的,公子要是不进我的房,我就让她给我捶一夜的腿;再不然让她……”莲菂问表舅太太:“您老有好主意教教我才是。”
“少夫人,您这样做,有失公子的官体与官声。”表舅太太还在强挣扎。莲菂恍然大悟:“是啊,官体和官声要紧。那我们家更不可能小老婆当道,我让她向东她就得向东,去晚一步送到公堂上打板子,不然不是有失公子的官体与官声。”
表舅太太恼怒而去,安公子重新回去睡下来。一觉睡到晚上,回到房里来要晚饭吃。已经知道他睡在侧间的莲菂装作没看到,早早避到床上去。安公子吃过饭,进来问莲菂:“今天刘知县来看我,说他女儿还没有出嫁,你觉得怎样?”
“公子如今几品官?”莲菂皱眉头,为安公子苦苦思索的样子:“要成亲把人陪上去,至少得能拉你的官体和官声,不然辛苦你夜夜耕耘,还不能升官。”
安公子再也忍不住,哈地一声在莲菂头上拍一下:“这四个字官体与官声,成了你的护身法宝了。”
“你外面睡去别来烦我,随你挑人陪着,不过第二天得来给我捶一夜的腿,我就不烦你。”莲菂翻个身子往里。安公子推推她:“你外面睡去,明儿来给我捶一夜的腿。”
莲菂往里面睡睡,让出一块地儿来:“你睡这里吧,这就可以不用多话了。”安公子睡下来,悠然自得突然说一句:“娥皇女英本是佳话。”莲菂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狡侩地慢腾腾道:“面首,面首!”再补充齐全:“三千面首不是书上有?”
房中一阵大笑声,安公子没了脾气,他进来原是打算好好理论的,现在笑得没了脾气,用手指点着莲菂的额头:“你看的都是什么书?”
“就是你书房中的书。”莲菂也没了脾气,在安公子手臂上枕着睡下来问他:“你怎么舍得进来了?”
“我外面睡多冷清,有心找个人陪着,又担心她遭你荼毒。”安公子笑眯眯搂住她,手指在那鼻子嘴唇一路点下来:“你又是碎砖头,又是要打人腿断,碎挼花打人了。”
莲菂晃晃他:“还要送给你打板子呢。”安公子失笑:“好,你还真的要当河东狮吼。”莲菂想想又生气:“陈季常有这么不听话吗?”
“为夫不是!”安公子也回答得斩钉截铁。莲菂吃吃笑起来,支肘扳着安公子问他:“为什么你不是,你怎么就不能试一回,试一回又有什么打紧?”然后两只眼睛亮晶晶盯着他:“我等着你试一回。”
安公子对着桌上的凤冠霞帔看看:“你迎丈夫的礼都没有,我还要给你东西,你还要让我当陈季常。”安公子坐起来:“我还是外面睡去,外面多清静。”
“你走个试试看!”莲菂娇滴滴扯住安公子的衣衫,不让他起来。安公子转过脸来。对着烛光下笑盈盈的面庞,突然不怀好意:“菂姐儿,你居然还会撒娇。让我好好看看,这还是不是你。”
扯去罗衫扯小衣。安公子也笑:“没见睡个觉,你穿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等我来解,让我麻烦一些。”他耳语着在莲菂身边低声只是问:“等我来解是不是?”
红烛光晕似佛后光环,把这一对夫妻圈入润润光晕中,莲菂突然想起来,用手指点着安公子裸露的胸膛:“我就想问你,为什么在狱里要给我休书?”
“休书嘛……”安公子正在解她身上鸳鸯戏水出莲花的肚兜。轻声细语道:“明儿再告诉你,”
上夜的丫头们在外面轻手轻脚铺好铺盖,对房中偶尔传来的细语声作听不到。梆子声响起来,打更人嘶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一觉两人睡得好,早上还在迷糊,门外传来冕哥儿的声音:“我找母亲,她昨天说陪我骑竹马,看我拿来两只竹马。”
莲菂赶快推醒安公子:“快快,冕哥儿来了。你快穿好衣服。”安公子把她强搂到怀中,半眯着眼睛:“你手忙脚乱的是什么,”再探头往外面看沙漏,睡意犹浓:“这才什么钟点儿。他就不睡了。”
“你不知道他精神从来好,”莲菂从安公子怀里挣出来,慌里慌张穿衣服。安公子往后面喊人:“告诉哥儿,让他晚点儿再来。”
丫头们答应着,冕哥儿在外面听到,索性扬声喊:“母亲,昨儿说好骑竹马,你不许赖帐。”莲菂赶快答应:“我就来陪你。”手中里衣儿被安公子劈手夺去,对外面不悦地道:“去个人陪他。”
睡下来安公子黑着脸:“我不在家,看你教孩子就是这样!”莲菂只着亵衣坐着,突然又追问道:“你昨天说今儿告诉我,你给我休书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们家三媒六聘请来的,你要休我凭什么!”
安公子闭上眼眸,手搂着她腰上吃痒处,把莲菂重新搂下来睡着,嘴里喃喃道:“夫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房门帘幔处,小小的冕哥儿探出小脑袋,耳边是蓝桥悄声道:“看到了吧,少夫人没起来,哥儿昨天说小丫头曼儿伶俐,让她陪着玩去吧。”
冕哥儿似懂非懂点点头,他不肯走,一定进来看看。这下子死了心,冕哥儿往外面去了。
安公子回来是省亲,又近四月清明,是打算好上过祖坟再走。已经订好一家人全部都走,这铺子上的人先要再看一遍。上午安公子不打算出去,在房里心里揣摩铺子上添换人。吃过早饭正在想,听到外面小脚步“踢踢哒哒”,冕哥儿又来了。
头上全是汗水,还戴着一个新发嫩芽柳枝儿编的草圈。手里提着两只竹马,竹子太长拖在地上拉着走。一件水绿色衫子上又是草渍又是水渍,还沾着几片迎春花瓣在上面。安公子皱眉笑:“看你弄的这一身,象耍百戏的小子。”
“给你看竹马,”冕哥儿说过,才想起来:“这个竹马给父亲。”莲菂笑盈盈伸出手:“小孩子就是玩的时候,过来妈抱抱,看看咱们多懂事,还给父亲一个竹马。”把玩得一身脏汗的冕哥儿揽在怀里,莲菂让人打水去、拿衣服来换。
冕哥儿仰起头,扳着母亲脖子问她:“什么是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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