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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无心二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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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宴接近尾声时,他边喝着餐后水果酒,边随意地问道:“不知左相对屈家可曾有过了解?”
无心暗自一怔,端起手中的水果酒品了一小口,慢条斯理地回道:“微臣知道屈家是淄京的首富,在六国中也难找到跟他们匹敌的家族。”
梵御极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屈家一直游离于官场之外,商业势力却遍布六国。先皇不重视商业,所以对屈家是持放任的态度。本皇现在极欲发展我国的经济,如果能得屈家的全力协助,将是如虎添翼。”
无心站起身恭声说道:“文皇英明!如果屈家愿意效忠朝廷,必将使我淄京繁华更盛。微臣在浩郡时曾经跟屈浪有过几次生意来往,此人是有名的风流浪子,用在花楼的时间永远比用在生意上的时间多。若想让此人归服朝廷,非常难,而且也难以掌控。”
梵御极的黑瞳里精光一闪,非常意外无心会主动提及跟屈浪曾经的生意关系,以为他会避谈曾经在浩郡的一切,虽然这些信息,他早已知晓。
他欣赏地点点头,说:“左相分析得极是!让屈家归附朝廷只是第一步棋,它的归附带来的效应才是本皇要达到的。朝廷准备对淄京国的商人进行统一的管理,朝廷支持他们从事商业,但他们也得为朝廷所用,并为朝廷作出应有的贡献。”
无心低垂的眸子里闪过叹服,文皇果然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淄京在先皇时重武轻文,更轻视商业,而现在却是经济和军事一起抓,文武双帝的配合,堪称绝妙。
“武皇一直跟本皇说,左相是此次重任的最合适人选。武皇对于淄京经济的振兴,抱有非常高的期望,更对左相的期望很高啊!”梵御极深沉地说。
“文皇的意思是,此次拉拢屈家,收服国内的商人,是武皇振兴经济的举措之一?”无心不无震惊地抬头问道。看来,梵御麾远比自己想像的要深沉、精明许多,他不仅是战神而已,在治国方面,也令人不敢轻视。
梵御极微笑着点点头,随和地说:“左相,多跟屈家联络,说服他们归于朝廷。本皇相信你可以的!”
“是!微臣将尽已所能!”无心垂眸应道,内心复杂不已。
在这一刻,他希望自己失忆,这样就不会有选择的痛苦。屈浪是鹰王的人,而且还是极其亲密又忠诚的关系,现在,朝廷要拉他进来,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作为淄京的丞相,他该警惕,但作为曾经的朋友,他又不能点破,否则,会给屈家带来灭顶之灾。
忠义两难全,想不到会有如此复杂的局面在等着自己。
……
右相府的书房内
“宇川丞相,这次计谋能成功吗?”一个官员小心翼翼地询问,眼里是担忧和胆怯。
“哼!一个以前是贱民的黑族人居然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现在不将他拉下来,将来还有我们的好日子吗?”宇川雄不屑地看了那个官员一眼,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黑族将来就算是收入我淄京,那也是下等人。”官员贪婪的眼睛紧盯着托盘上用红布盖着的金子。
“嗯!武皇早有收服黑族的意思,我们这也是在为朝廷推波助澜。”宇川雄正色地说道。
官员收下金子,点头哈腰地离开,宇川雄精明的脸上闪过阴狠,还有一种被压制的不甘。
“相爷,夫人又犯病了!”管家的禀报让宇川雄一怔,脸上的精明迅速消失殆尽,只剩下浓浓的焦急,迅速走进内室。
“少爷刚才是不是去探望夫人了?”宇川雄边走边问。
“是的!”管家尽责地回答,聪明地不妄加评说。
“这个免崽子!马上派人将他叫到书房,家法侍候!”宇川雄一听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儿子惹得夫人生病,气得脸红脖子粗。
管家弯腰领命离开,宇川雄急急地来到一处环境优美又僻静的独立小院,推门进入。

第60章 阴谋布局

小院内栽满着各种鲜花,正齐齐地怒放着,美丽的蝴蝶在群花丛中飞舞,是这副优美的静态画中唯一的动景,整个院子安静极了,在阵阵花香之中,隐约传来一阵药香。
宇川雄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焦急地推开寝居门,里面几个丫环见他进来,恭敬地弯身退出。
宇川雄脸色沉重地走到床边,床上熟睡着一位满头白发的柔弱中年女子,女子睡着的娇容眉宇紧锁,苍白的容颜看不出实际年龄,但那一头白发让人触目惊心,睡着的她,仍似有着化解不开的千层愁绪。
宇川雄温柔地坐在床沿,平时犀利深沉的眼里浮现心疼,还有一丝丝难解的复杂,握起她细瘦的皓腕认真把脉,为她体内流窜的气流而深锁眉宇,她这次发病很严重。
“来人,快去请孙神医来府就诊。”宇川雄沉声命令。
“是!”外面有人恭应一声,迅速离开。
“云儿!云儿?”宇川雄温柔地轻唤着床上女子的名字。现在的他,不再是朝中翻云覆雨的右相,只是一个为妻子顽疾忧心的普通男人。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垂下,算是回应。
宇川雄对于妻子的冷淡似是习以为常,温柔地一笑,说:“是银儿又惹你生气了?我呆会儿就教训他!”
云儿幽幽地再次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情绪,却唯独没有爱恋,平静无波地望着他良久,又安静地闭上眼睛,自始至终不曾开口讲一句话。
宇川雄把玩着她如白雪的白丝,眼内流露出痴狂的独占欲,翻身上床躺在她身边,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在怀中,低头俯视着她淡漠的睡颜,边轻抚着她的发丝,边柔声说:“银儿喜欢上织云公主了,我会让他得偿所愿的。”
怀中的人身子一僵,但仍沉默地闭眼装睡,只是眉宇微微一皱,面上无任何表情。
宇川雄将她一切细微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深沉地一笑,继续说:“可惜银儿不是女子,否则,你的女儿必将母仪天下!”
云儿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慢慢地,她的眉毛瞬间变成白色,嘴角倘下鲜血。
宇川雄焦急地运功替她疗伤,却无济于事,她的咳嗽仍无法停止。
“来人,快将孙神医请来!”宇川雄对着门外怒吼道。
“老爷,孙神医来了!”
外面适时地有人应答,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提着简陋的药箱踏进来,在看到床上的人激烈的咳嗽时,快步上前,迅速点了她几处大穴,终于使她平静下来,人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孙神医凝神查诊,边把脉边拧眉头,脸色沉重,自言自语又疑惑地说:“右相大人,夫人心中愁绪积郁甚重,体内有着一股逆行气流在流蹿,却不会让她致命,奇哉!让她打开心胸,心情愉快才能缓解病情,恕老夫实在没有根治病情的办法。”
宇川雄在听到神医的话后,阴沉的脸色变了几变,却忍住没有说话,只是复杂地望着陷入昏迷的人。
十七年了,她十七年如一日地如此淡漠……宇川雄望着自己的双手,眼内浮现沉痛与不甘心。
……
无心最近一直在想着如何跟屈家保持关系,而这个关系的度,又要如何去把握,是他目前最头痛的问题。
对于淄京国,他本就没有太多的忠诚,既然目前身为丞相,就要尽丞相的职责,知情不报已经是失职;如果再引狼入室,就是严重失职;但如果未能成功地让屈家归附于朝廷,为朝廷所用,也是失职;而此事如果处理不当,让屈浪在淄京的身份暴露,那更是道义上的严重背叛,唉……四难的选择,选哪一个都是下下策,他反复地琢磨着。
这天早朝,在快要接近尾声时,有一个红衣黑带的官员上前参奏,他走出列恭身启奏说:“禀文皇、武皇,微臣最近抓到一个在淄京搜集情报的奸细,请定夺!”
梵御麾闻言蓝眸一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梵御极则一脸平静地注视着他,静待下文。如果是一般的奸细,根本不足以在朝堂中禀报,看来这其中定有文章。
“此奸细藏身于微臣府内,是黑族人,她的供词中提到一个人,微臣不知该讲不该讲?”官员佯装犹豫地停顿下来,还别有深意地瞄了左前方的无心一眼。
梵御麾敏感地察觉到官员的意途,瞟了一眼仍面不改色的无心一眼,沉声命令:“刘爱卿既然是禀公办案,还有何不能说的?”声音里已有着责备。
“是!”刘大人作揖后,正色回道:“她说是受命于左丞相,专门收集淄京的情报,以供黑族族长做决策之用。”
此话一出,朝堂震动,所有的人纷纷将目光扫向无心,坐在上位的两位天子,四道目光更是齐聚于他身上,却各包含着太多的深意。
无心坦然地站立出来,略沉吟会儿,沉稳地转身面对刘大人,淡然又无惧地说:“刘大人,你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本相乃是指使她收集情报之人?‘收集情报为黑族族长所用’?此种说法让本相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准备一箭三雕的办法,即攻击本相又将黑族族长和黑族卷入本案之中。如果真是本相所指使,一个普通收集情报之人,又怎么会知道这情报是黑族族长做决策之用,而不是本相用于其他用途?还有,在没有最终定案,甚至没有审理此案、没有对犯人的证词做任何追查、确证之前,就一口咬定本相就是主谋,请问用意又何在?又将我左相置于何等位置?你的上司是右相大人,而你却在朝堂直接越级,陈述没有经过任何查证与审理的案子,你又将淄京的国法置于何地?”你既然敢背里设计,明里挖井,那自己就将一切给挑明了,反而会让他们失去一些主动,而为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的空间,以想应对之策,无心在心里迅速思量。
无心一翻坦然又严厉的责问,让刘大人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左相如此敏锐又如此难缠,一句话能让他解读成如此长篇大论,且句句指责自己,挑他话语中的语病,他求救似地望向右相宇川雄。
梵御麾深沉地看着无心,在看到宇川雄时,似乎明白了什么,蓝眸闪过恍然的光芒,嘴角勾起兴味的笑容。
宇川雄略带疲惫的脸上,挂上应酬的笑容,对无心微微抱拳,然后面向上位的两位天子,肃声说:“微臣督管失职,请吾皇责罚!但刘府出了奸细是事实,左相既然质问刘大人的办事能力,本相肯请将此案的主审官员定为左相,本相也相信左相是清白的,更相信左相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无心垂下眸子,暗暗感叹,想不到他们如此快地就出手了,还直接扯进寒山重和黑族。淄京和黑族的平衡终于要打破了吗?自己一年多来费尽周折地周旋于各种势力之中,以消除黑族的威胁,想不到,他们更有着狼子野心。
身在朝野而心在黑族,加上屈家和鹰王势力的蠢蠢欲动,这样的复杂局面中,自己要如何去解开这一道道难题呢?
梵御极点点头,探究地望着无心,和蔼地说:“本皇相信左相的忠诚,更相信左相的能力。本皇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淄京和黑族的友好关系,黑族虽然不是国家,但近几年迅速崛起,是值得尊重的部族。左相即是黑族人,又是淄京人,更是淄京的丞相,担当本案的主审,再合适不过。不知左相意欲为何?”
文皇的话中有话,让无心迅速郑重地回答:“谢文皇对微臣的信任,微臣定当不负所望,让真相大白!”
散朝后,宇川雄深沉地一笑,向无心抱抱拳,说:“左相之才当世少有,本相期待着!”
无心斯文地回礼,淡然说:“右相过誉了,无心在您面前,永远是后生晚辈,要讨教的太多太多。无心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后,他转身离开。在宇川雄面前,无心尊重他的资历和年龄,以无心自称,而不以官职“本相”自称。
宇川雄深深地看着离开的清俊少年,他为相多年,第一次,他看不到眼前少年的深浅,永远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上,似深潭般幽深,表面平静,潭底实则变幻莫测。

第61章 审案降人

浩郡
阎脸色沉重地看着手中的密信,这是无心去淄京后仅有的一份密信,无论是他的处境还是地位,都不容他多跟黑族联络,能联络的,仅是明着寄回来的问候和报平安的信件,或者是黑族与淄京朝廷之间正常友好来往的信件。
这是一封用现代简体字写的信,无心曾经专门教过阎辨识,那时他的目的仅是为了让这个似看透世间一切的法师身上多一点儿凡气,故意弄一些复杂、陌生的东西给他研究,想不到,会有用上的一天。
阎走到寒星楼的议事厅,看到寒山重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沉思,他的银眸里闪现强烈的征服欲望。
“族长,无心来信了。”阎拿着信,声音沉重地说。
寒山重激动地转过身子,银眸浮现惊喜,却在看到信时露出茫然的表情,这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阎清冽的俊颜带着回忆,悠然地说:“这是无心曾经为了故意为难我而教的一种字,他特意用这个写信,说明他的处境非常危险。他说:黑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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