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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一部勾画民族心灵的史诗:百年恩公河-第54部分

小说: 一部勾画民族心灵的史诗:百年恩公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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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地告诉你:这个机关大楼就是一座欧式的方型坟墓,而黑杆儿与大膀恶老雕正好是坟墓前边的十字架。此乃本星相师的杰作之一,它送你的前任郭富贵上青云,推着你这位继任下地狱。这一生一克,正所谓阴阳平衡。但世间的事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变则通,而当今浩浩人世间掌握此变机巧者,舍我其谁也?这就叫解铃仍须系铃人。你想变通吗金书记金大人?本星相师静等着您的指示……
她下意识地回望一眼,此信对机关大楼与黑杆儿大膀恶老雕的比喻,果然有几分相像。她向前走了几十米,再次回望时就更觉相像。她的脸上不由闪出些许慌乱,这个莲花山县还真是有点儿阴风凄凄的鬼味,猖獗得很哪。魑魅魍魉把手脚都伸到县委机关里来了,这还了得!我金果果就不听这个邪,明天我就让人把这黑杆子拔了。要让这股小小的阴风邪气成了气候,我还如何当这县委书记?
她不曾想到在当天的水利工程座谈会上,海水牛会放响这一声重炮。那会儿她曾灵机一动,想借海水牛之口因势利导,把文章做足做透。想到前任郭富贵将被她重重地踩在脚下,由此她将会声誉鹊起,甚至会再上一个台阶……她为自己的设想激动得摩拳擦掌,热血沸腾。她就这个问题请示了胡新国。他问:“你准备咋做这篇文章?”她兴致勃勃地说:“请新闻媒体大张旗鼓地宣扬抨击,组织基层党员干部轮流参观……”他笑着打断道:“全莲花山县上下齐倒郭富贵,把他狠狠地踩在脚下……”她更加兴奋地说:“岂止全莲花山县,这还能不是莲州地区的一个热点吗?”他收敛了笑说:“莲花山县成了热点你又如何?这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想过没有?”她感觉到他的潜台词的分量很重,就不吱声了。他说:“这固然可以显现出你科学郭富贵迷信,你比他的觉悟高,仅此而已,再说这当属时势泡沫,很快就会破灭的,并不能给你带来实质上的好处。而负面效应是巨大的,首先来自莲州地委和省委,你想啊,推荐郭富贵为副地级后备干部人选,是经地委常委集体研究决定的,包括我都是举了手的,无论是个人或者是一级组织谁肯轻易否定自己?地委能不庇护他?即使庇护不了也会对问题轻描淡写,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官场的游戏规则。再说全区正县级干部数百人,为什么单单推荐郭富贵呢?这幕后的文章你清楚吗?谁是他的后台谁是他的根子你知道吗?另外提拔郭富贵的决定权在省委,他跑动几年了,在他任职的红头文件后边有多少交易你清楚吗?你这么做要得罪一大批上级领导。其次是你的同事与下属,你想啊,郭富贵在莲花山县经营这些年,有一拨铁哥们儿死党甚至是杀手啊,他现在虽离开莲花山县了,但不是发配,连平级交流也不是,他是异地升迁做高官去了,他仍是他这拨手下的心灵支柱,人虽走,余威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把他弄得灰溜溜的,这拨人还如何在莲花山县活人?他们还不把你恨死啊,你这样做不就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了吗?果果,你不是想做反贪英雄反腐败勇士哩吧?然而最大的负面效应是,莲花山县不仅会成为全地区全省关注的焦点,而且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暴露在各怀企图的无数双目光之下,这些目光或公开或隐蔽,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努力想从你这里发现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靠这些东西把你打倒把你拉下马,来报你射郭富贵那一箭之仇,为此你将生活在极端恐怖之中,这里有狼那里有虎,步履维艰,进退维谷,稍有不慎就会被曝光被指控甚至被起诉,失去了私密性的生活还有乐趣可言?不说别的就是咱两个想亲热亲热,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盯上堵住门或者按在床上,那样我们将会身败名裂,几十年苦心塑造的社会形象就会毁于一旦,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果果。”她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件事儿,只是凭着一股内心的冲动,经过他这番狂轰滥炸,她六神无主地说:“谁叫你让我来这鬼地方,早知道这么复杂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你的身边,清贫就清贫点儿,总落个清闲逍遥……”他说:“瞧你又来了……又来了不是?那咱俩没事就整天光干那事儿,我光听你在我身子下边喊……”她嗔道:“人家请教你正事儿哪,你说我该咋办呢?”他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胸有成竹的话:“以静制动,让它自生自灭。”她心里默默重复着他的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觉得有了底气,也有了办法,便会心一笑地骂道:“你真是个流氓,老政治老流氓……”不等他反戈一击,她忙不迭地把电话放了。

第164节:卷十五 星相术(3)

这天一大早,她本着“自生自灭”的原则,让这只黑杆儿展翅恶老雕悄悄地飞来,再悄悄地飞走,考虑到白天影响太大,等晚上十一点以后再让武警的吊车过来,连根拔走完事。
但拔走了并不等于完事。
刚过半个小时,她接了一个电话,又是那个软绵绵、慢悠悠、如同来自冥冥上苍的男中音:“我说金书记金大人,你背后果然有高人指点啊!他的本意是息事宁人,官官相护,但你这高人毕竟是肉体凡胎,奈何不了天意神事。念及你为女流之辈,本星相师提醒你‘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你就死定了,连我都救不了你了。此刻我向你颁布天意:这黑杆儿大翅膀恶老雕能是你想拔就拔的?它除了送郭富贵上青云推你金果果下地狱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功能就是戡乱镇邪。有它在那里杵着,莲花山县就一方平安;没有它在那里杵着,你等着瞧吧,三天内有你金书记金大人好看的……可话又说回来了,本星相师此刻现世,就是为你指点迷津,让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何去何从全在你自己。”黑头说到此便放下电话。她顿时惴惴不安起来,他如何会猜中我的背后有高人?这是他敲山震虎呢?还是让他抓到了把柄?她拧眉凝思反复回顾之后,认定她与胡新国的关系没有疏漏之处,这位“星相师”到底是人是鬼?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半夜,她开灯下床朝卫生间走时,一条黑花桑皮蛇盘卧在坐便盖上,吓得她魂飞魄散……
第三天她驾车上班的途中,车子突然莫名起火。等消防人员飞快赶到时,火势已不可控制,汽车很快就燃成一堆废铁。
就在她为“星相师”的谶语伤神恼火之时,电话来了,又是那个软绵绵、慢悠悠、如同来自冥冥上苍的男中音:“如何金书记金大人?让本星相师言中了吧?”
她轻喝道:“你是谁?竟敢在我这里装神弄鬼!”
他操着软绵绵、慢悠悠、如同来自冥冥上苍的男中音说:“别嘴硬,金书记金大人,我听出你的心虚了。人生苦短,拿你的宝贵生命做赌注,值得吗?”
她天生胆小,又被惊吓两次,此刻她心率加快,额头冷汗直冒。她随手抹拉一下额头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鬼魂……”
“你说啥?你不是自称星相师吗?”
“星相师,是我在阴间的官衔,我是饿死鬼、屈死鬼、淹死鬼三鬼合一的鬼魂……”
“告诉你!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在阳间时我叫杜铁山,是当年的莲花山县粮食局长,修恩公祠水库时你爹毕敬业逼得我走投无路跳了恩公河……”
她听说过杜铁山这个人,不由大吃一惊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活着在阳间受苦,死了不能让儿子也在阳间受苦……”
“你儿子是谁?”
“杜国君,他在你手下当镇长……”
她惊诧之极。
“金书记金大人,你只要关照我儿子杜国君,我就会保佑你平安无事。”这个软绵绵、慢悠悠、如同来自冥冥上苍的男中音,突然闪露出生冷的杀机:“你若为难我儿子,也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对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星相师”,她慎思后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于是,她始终没有向胡新国透露。
于是,她没有再为难杜国君。

第165节:卷十五 天上馅饼(1)

63.公元20世纪80年代末
天上馅饼
那天杜国君挟着那只沉甸甸的档案袋上路时,仍心有余悸。临来时海黑头一副高深莫测、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当然不清楚海黑头已经用自造的“重磅炸弹”把她的内心炸得七零八落,成废墟一片。海黑头为他打气道:“这次你放心去送,我保证她不会为难你……”他半信半疑地盯着海黑头,惴惴不安地说:“要真如您老兄所言,回头我们弟兄俩上景阳岗一醉方休。”海黑头乐得一拍大腿说:“光一醉方休吗?不与东北虎较量一番?”杜国君笑道:“你老兄不行,东北虎会把你一口吃下去,连一点儿骨头渣儿都不剩。”黑头更乐道:“那才是神仙的死法儿,叫快乐回老家。”两人就相视而笑,开怀大笑,无牵无挂地笑。
果然如海黑头所料,当他把那只档案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时,她的第一个动作是用对讲机通知外面走廊里的秘书:“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放下对讲机后,她盯一眼档案袋说:“多少?”
“十万。”
她做了一个简单的笑,笑纹很浅,笑意很淡,毫无感情色彩,使人感觉不出是惬意的笑?冷冷的笑?和善的笑?嘲讽的笑?是天真无邪?还是莫测高深?他顿时被此笑推进十里茫茫的云雾之中。
她问:“这是你钓鱼钓的?还是打鸟打的?”
他不由大吃一惊,这是现行官场中尚不太流行的黑话:钓鱼,是说接受主动上门的贿赂,取自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之意。打鸟,是说受贿者赤膊上阵索贿。后者如火中取栗,容易东窗事发,相对来说前者就安全得多。如今的受贿者通常的心态是想打狼又不想被狼咬伤。他笑笑说:“当然是钓鱼钓的……”
她保持着那个简单的笑:“俗话说浑水多生鱼。你们莲池朗朗水清,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吗?”
他简直要视她为官场“才女”了,她的意思是那些发达乡镇多民营、集体企业,谓之“浑水”,干部们才能浑水摸“鱼”。而莲池是贫困乡镇,几乎没有企业,朗朗清水何来这么多鱼?他原以为她这顶乌纱帽没准也是靠脱裤子脱来的,不过尔尔,何谈才学文章?万没想到她竟如此老辣。是她自身老辣?还是背后有人精心打造的结果?抑或兼而有之?在她这一路黑话面前,他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她收敛了那个简单的笑,说:“你在郭富贵的手下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镇党委书记,该懂规矩的,不明不白的……”她省略了下边的“钱”字,她似乎对这个字特别敏感,也特别忌讳。她把那只沉甸甸的档案袋朝他跟前推了推,说:“我这可不是为难你,莫怪我不给你面子哟。”
他有点儿慌了,忙说:“金书记,我佩服您。我也明白您的意思,您这叫取之有道,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东西绝对安全……”
她直盯着他。
他说:“即便是自愿上钩之鱼,也是为饵而来,无饵之钩是钓不上鱼的。若饵出了问题,或不合鱼们之意,也会遭鱼们群起而攻之,这也就存在着不安全因素,不知金书记以为然否?”
她点点头。
这一关过了,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随手拍拍档案袋说:“而这是天上落下的馅饼,谁吃谁不吃,谁吃多谁吃少,天是不会发难的,也就不存在任何危险因素。它是安全的……”
她惑然望着他。
他清楚她是等他进一步解释,便直言不讳说:“这是恩公祠水库基金款,而这些钱一部分来自民间捐助,一部分是从国家扶贫口直接拨下来的,与县财政、地区财政、省财政毫无关系,这还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问:“这水库基金的监管方式?”
他说:“来自民间捐助这部分,无所谓管理,全靠我们道德约束。”
她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心想这不等同于将一条条香喷喷的鱼放在馋猫的嘴边?还能有个安稳?难怪海水牛强烈质疑为什么恩公祠水库迟迟没有动工,不用查这笔款没少跑冒流失。
“没有人下来查?”
“从来还没有过。扶贫款这块属条条管理,各级地方政府基本不管。这些年沿袭下来的方式就是每年年底将全年的用款项目造表上报,装进信封寄出去就行了。全国的贫困县、贫困乡镇成千上万,顾得过来吗?况且咱们用几个钱,九牛一毛。”
她不无愤慨地说:“这不是漏洞吗?”
这时,她桌子上的专线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胡新国的号码。她朝外挥了一下手说:“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接个电话……”
他连忙起身退出,并随手将门关上。
她正好将水库基金的事儿对胡新国说了。他说:“关于水库基金的情况是这样的,上边年年成千个亿朝下拨。但用款面很大,撒胡椒面,撒完了也就算完了,没有人跟踪了解使用情况,漏洞很大。虽然是条条管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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