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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性爱录像带风波:感官180度-第23部分

小说: 性爱录像带风波:感官180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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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日,是柯雷难忘的日子。省图书馆决定由杨副馆长带队,有社科部两名工作人员,由黎老师率领柯雷、岑文、肖芳参加的一行人,到嫩江地区推动农村图书室的建设和发展,同去的故事员进行巡回表演。
一行人乘坐231次列车奔向嫩江地区之行第一站——讷河。
这是柯雷五岁时从山东老家来东北乘海船到大连,从大连乘火车到本市后,十九年里第二次坐火车出远门。第一次因为小没有什么印象。这次对柯雷来说是全新的感受。当列车行驶在松嫩平原那广袤的绿色旷野上时,看着远处大地上的风景和近处急剧近来又快速退去的景物,从烟熏火燎单调乏味压抑的车间走出来的柯雷,心中荡漾着从狭小空间步入省里这个大“社会”和这眼前的广阔时空的喜悦与激动。
柯雷还不满二十周岁,只不过是个大孩子。坐在车窗旁观赏着原野上的风景,在悠然和轻松中,有一丝儿庆幸。当黎老师跟他说要借他出来参加这次活动时,柯雷非常兴奋,有点儿像小孩听到家里的大人说要带他出远门一样高兴,对远处充满了憧憬和期待。但同时他又有点儿沮丧,因为以邱明哲平时常挂在嘴边的“年轻人要踏踏实实地立足车间岗位老实干活”的说法,是不会放柯雷出来的。车间里干活烟熏火燎、汗流浃背,出来说故事耍嘴皮子游山逛水!这倒也不是柯雷凭空想出来的。柯雷参加工厂文艺宣传队春节期间的排练演出,前后一个多月,柯雷都不敢一去就没影了,隔三差五要回到车间瞅瞅,以防给人造成脱离群众,心长毛了想飞的印象。但即使柯雷这样诚恐诚惶地小心翼翼,也不能释然。每当柯雷穿着自己的衣服回到车间时,那些老家伙和带长挂衔的都不是好眼神儿liao 他。柯雷明确地读出那里边眼气妒恨的毒光,时常的还会甩过来一两句揶揄的话:
“嘿!穿干净的,挺神气啊!”
“离远点!别崩上氧化皮油星子,把你这漂亮衣服弄坏喽!”
也是,瞅瞅穿着油渍麻花的工作服,满脸油汗珠子干活的人,再看着自己穿着整齐,觉着人家在出大力流大汗,自个儿却在游手好闲,立刻有点儿灰溜溜的矮人三分之感。忠厚的柯雷想:自己出来,班里毕竟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就有人少了份悠闲的机会,像班长啊掌钳的啊,就要多伸点儿手。
在工厂演出,他们不好说什么。这却是跟工厂不搭边儿的事,邱明哲怎么会同意呢?也许这事儿挂了“省里”的边儿,是上层建筑意识型态的“大事”儿,黎老师又是找的厂党委宣传部部长借的人,人家跟邱明哲说不上话。宣传部长跟党支部书记说事儿,好像没有说“不”的,除非这人脑袋进水了,没政治头脑。
邱明哲让人把柯雷叫到办公室告诉说:“省图书馆借你去搞故事演讲,党委宣传部的林部长跟我说了,我得支持啊!没想到,你还会说故事。好!这也是好事儿,也算是咱车间和工厂的光荣,工人阶级登上上层建筑文化意识形态领域嘛!去了好好说。明天你就去省图书馆报到吧!”
没想到邱明哲能同意!意外的惊喜让柯雷有种从笼中放飞的小鸟儿之感。下班回家的路上,像放学回家的小学生,又蹦又跳,回到家先就抑不住兴奋,告诉了母亲。母亲听说是参加省里的活动,也乐得合不拢嘴儿,觉得儿子有了出息。忙忙乎乎地给儿子准备出远门带的东西。这是母亲第二次为柯雷准备出远门了。第一次是四年前,给柯雷准备下乡的东西。但这次与上次不同,是临时出门,不是不回来了。也像人家那些当干部的出“公差”,我儿子也能出差了。所以,母亲准备东西都是高兴的。
隆隆前行的火车虽然把柯雷带向他憧憬的未知的远方,让他心儿兴奋地跳跃。但心儿还不时飞回车间,甚或干脆还留在那烟火的世界没有出来。就像每次从厂文艺宣传队回到车间感受到的虚妄不踏实一样,这会儿人投身到别样环境中了,但心儿还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绷得忐忑不已。
柯雷耳边在轰鸣着车轮与钢轨碰撞出的声音之上,还飘着邱明哲那句话:“我得支持啊!”
柯雷觉着这句话言不由衷。他知道邱明哲明镜儿地会想:你柯雷不接触人家,人家会找你?你不跟人家提供工厂的上下情况,这事儿能让宣传部长找到我?我认识图书馆的谁呀?跟我毫无干系?
对这言不由衷的体察,让柯雷心底潜埋着一丝忧郁,使他虽在快乐之行中,却笑得不开心,乐得不兴奋。他甚至不能暂时的去忘我,依他的性格,他不会那样不知愁?自己只是个偶然飘起来的风筝,线头还在邱明哲手中,即使他不拽,自己也得落回车间。回去后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弥补这又一次的“游手好闲”。
随着此次活动的展开、受到的接待、热烈隆重的场面,尤其是说故事在观众中获得的反响和尊敬,这些从未经历过的待遇和快乐,不仅没有使柯雷忘我,反而加剧了这种忧郁心理。
9月4日上午九时五十五分,列车到达了讷河县火车站,县革委会来人来车接柯雷他们住进了县革委会招待所。休息了大半天,下午四点多钟,县文化科设宴接风,因为是省里下来的人,接待的规格很高,不仅文化科长和宣传部长作陪,县革委主任也出席了宴会。
这是此行的第一桌宴席,也是柯雷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酒菜。席间受到的礼让和尊敬,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柯雷也被一视同仁地对待,让没见过世面的柯雷受宠若惊。刚入席时,柯雷的手都不知放哪好,席间也不好意思动筷夹菜,看见黎老师动了或身边的岑文动了,自己才敢动。后来,他观察到杨馆长、黎老师从容自如稳稳当当,心中很羡慕,便也暗自学他们的样。
第二天上午和下午,柯雷他们参加了县图书馆举办的全县农村图书员会议。晚上七点钟,在县评剧院剧场,举行故事会,由柯雷和岑文说故事。县里的群众听说是省城来的故事演员说书,都想看个热闹,三一群俩一伙蜂拥而至,原本怕秩序不好,由县公安局的民警把门收票,开始还排队依次入门,到接近演出时,人流密密匝匝地挤上来,有票的挤,没有票的也往上挤。民警也把不住。组织者一看怕挤坏了人,没想到人们对一场故事会如此热情,估计不足,在县评剧院这小剧场根本满足不了这么多观众的愿望。于是,临时决定将演出场地改在了县中学的操场上。这一下子,好像全县的人都来了,偌大的操场上人山人海,柯雷估摸着能有上万人。在四四方方的领操台上,柯雷和岑文表演了此行的第一场故事。
人多热情高涨,演员也情绪昂扬。柯雷和岑文表演的都非常成功,操场上的观众完全被他俩的故事所吸引,说到紧张处雅雀无声,说到逗人处开怀地哄笑。这种场面,让柯雷感到从没有过的体验,简直有点儿叱咤风去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次表演并不都是这样的场面。表演故事次数最多的是第二站的拜泉县,除在县电影院表演一场,观众有几百人之外,其他几次,都是深入到公社、大队和田间地头。
在拜泉县自强公社中强二队,柯雷在地里的垅沟上,为一个老农民表演故事。这种给一个人说故事的感觉和给众多人说故事不一样,表演效果在一个人身上得不到反射,演员很尴尬别扭。这如同演员说的:不怕演出,因为人多有情绪,演员都是人来疯,就怕领导审查节目,领导小脸一板正襟危坐,演员的表演如同对牛弹琴,弄得演员没了自信。
但这种一对一的表演,从心理素质到表演能力,对柯雷都是一种锻炼提高。
离开拜泉,在杨馆长的率领下,一行人又去了克山、富裕和齐齐哈尔,每到一地都受到热情周到的接待,贵宾一样的待遇,让第一次出远门的柯雷就享受到了,与柯雷在工厂的人际关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经历之后,却现实地意识到这对于自己是临时的短暂的,不属于自己。所以,柯雷特别羡慕真正拥有这种生活的图书馆工作人员。但深知自己跳不出那恶劣的境遇,于是,眼前这舒心的待遇就失去了光彩,反使柯雷的心境抑郁起来。随着此行的结束,开始踏上归途,在怅惘中,柯雷一边品味刚刚过去的经历,一边心底里涌起对就要回到的境地的厌烦和畏惧。


第二部分
从市区往东南二十八公里,有一坐古城,座落阿什河畔。公元12世纪,女真人以雕弓铁马骁勇崛起,建立了鼎盛一时的金王朝。公元1115年,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这个地方定都,历金太祖、太宗、熙宗和海陵王四帝。作为大金帝国的开国都城—金上京城,是中国北方著名的四大古都之一,曾有“东方之珠”的美誉。如今这里叫阿城。
八百多年前大金帝国的帝王将相们有个狩猎、避暑、祭神占卜的好去处,这就是被称为“天降仙境”和“龙江第一秀”的松峰山。松峰山距阿城县城东南五十四公里,是张广才岭余脉。东北西南走向,方圆百余平方公里,海拔最高六百二十七米。女真人完颜部灭辽建金时,发现开发了这座山,起名“金源双乳峰”。据《阿城县志》记载:清咸丰年间,因此山峰奇松茂而定名为松峰山。松峰山山险石奇洞幽水妙,山内有“海云观”、“太虚洞”、“黄经坛”、“不绝泉”、“小南山”、“棋盘峰”、“双乳峰”、“狮吼峰”、“鸡冠峰”、“烟囱峰”十景。建在主山顶的“海云观”,历史悠久,是本省最早的道观庙。始建于金代,元灭金后,道观一度衰落。清嘉庆二十八年,河北道士王教参率弟子王永昌、苗永庭,云游来到松峰山,在山上“黄经庭”修道。于清道光十八年募捐重修“海云观”。到晚清时,松峰山“海云观”成为东北道教圣地之一。规模宏伟,香火盛极。
1994年夏季一个周六的上午,一辆白色桑塔那轿车停在了松峰山脚下正对着上山路口的那家旅店门口。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高大魁梧,四十多岁。女的年轻漂亮,身材秀美。松峰山脚下的这个小镇不大,就一条主街,分出两三个岔道。站在店门口东张西望的店主,见来了辆轿车停在自家门口,知道来了生意,忙迎上来将俩人接进店内。这俩人,男的是柳秉元,女的是乔媛媛。
乔媛媛和柳秉元已经很熟了,虽然她和他认识才一周。算这次见面三次。但觉得好像和他早就认识了似的。
从唐薇手中拿到柳秉元的联系电话后,乔媛媛并没急着打电话见柳秉元。她抑制住了自己想马上见到那个在人生关键时候帮她的恩人,尤其是当接过条子,那上面的名字告诉她是个男性时,就像百米赛跑选手在发令枪响之前,镇定自己别违例一样,她把那火辣辣的欲望暂时咽在了肚里,平静地和唐薇离开省艺校返回家中。当她掩饰不住兴奋,抿着嘴角漂亮的笑告诉父母她被省艺术学校录取时,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想从父母那拿到一万八千元学费后再去约见柳秉元。
突然降临的喜讯,让乔嘉木俩口子高兴的不知所措。一贯乖巧的乔嘉木,刨根问底地想弄清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乔媛媛把柳秉元帮助的内情隐去了,谎说自己在这之前曾参加省艺校的术科考试,加之主考老师看过她曾饰演过舞妓角色的电影,便破格录用了她,当然是自费生,学费贵了些。
如今的孩子都有独立主见,想说的,父母能问出来,不想说的,父母问不出来,且不知他们想些什么。乔嘉木虽觉得有些唐突,但这毕竟是件好事,成全了女儿,又点亮了今后的路。既然究不出个啥来!他心里也就坦然地只剩了高兴了。当晚,让老婆炒了几个菜,一家子乐呵了一下,他开怀畅饮了几杯。就此,笼罩在他们家两年,且近一个月愈加浓厚的阴霾,终于云开雾散。
第二天一早,乔嘉木让老婆给女儿拿些钱去购置住校的生活必须品,自己则拿上存折去了银行,取出两万元钱,一万八千元交学费,两千元用作女儿的在校生活费。乔嘉木又打电话给厂汽车队队长,让他给派一辆车。乔媛媛购置东西回来,乔嘉木帮着女儿把行李搬上车,高高兴兴地送女儿去学校。乔妻嚷嚷着也要去,乔媛媛努起小嘴嗔道:
“兴师动众的,一家子都去了,至于吗?同学该笑话了!”
“我就是去看一眼学校啥样?你住的咋样?我也放心呀!好女儿,你就让妈去吧!”高兴的心情让乔妻说到这也矫情起来。
“媛媛,就让你妈跟着去看一眼吧!要不等你走了,我在家可受不了她乱嘟嘟。”乔嘉木本想也阻拦老婆去,这时竟帮着老婆求女儿了。
“妈!是不是让我俩个在外地的哥哥打飞机回来送我呀?“乔媛媛笑着牵住乔妻的胳膊晃了晃。
“死丫头!”乔妻嗔怪了一句也和丈夫一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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