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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性爱录像带风波:感官180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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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的照射和白雪的衬映下,一个穿棉夹袄的人,正挥锹铲除铁轨上的积雪。铁锹一扬,锹头撒出一股雪粉落向路基外。如此连续动作着,那人一边铲一边往前移动。他身后铲露出的铁轨闪闪发亮,在灯光的照射下,像两条银线,整齐地躺卧在白雪的拥抱中,颇为奇妙。
“一定是李师傅!”
柯雷嘴里咕噜了一句,不由自主地两条腿移步到了路轨上。近前一看果然是李师傅。见是柯雷,李师傅没停手,依然一锹接一锹地铲雪,只说:“你下班了?”
“啊!李师傅,是你当班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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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柯雷不出所料似地只应了一声。
柯雷知道李师傅的脾性,没跟他多攀谈,沿着铁道线向厂外走去。
雪依然悄无声息地落着,周围寂静无声,柯雷心中却有些不平静,刚才出车间时心情还有些郁郁不乐,见到李师傅雪夜除雪的这一景后,他刚才那若有所失的心境好多了。白雪皑皑纯净无尘的雪地上李师傅的行为,就像一面晶亮的镜子,把自己也照得抛掉了杂念。
临近春节了,今年春节来得早,上面把阶级斗争形势分析的又很紧张,让车间安排春节值班。以往春节只有连着珍宝岛事件的1970年的春节没放假照常上班。今年放假,但让安排人值班,以防积极敌人破坏。车间给各班分配了名额,让各班组织报名。柯雷迫于自己是团干部,又刚涨了工资,住的又是全车间职工中离厂子最近的一个,就有些违心地报了名。说违心是因为母亲身边就柯雷自己了,过年是要守在老人身边的。尤其是腊月三十除夕夜,他要在家给全家炒几个好菜,帮母亲包子夜吃的饺子。自打上班后,柯雷买了一本烹饪书,学着溜炒烹炸,逢年过节就露露手,弄一桌丰盛点儿的菜肴,取代了穷苦出身只会做普通菜的母亲。要是值班免不了给排到三十晚上,那就不能在家帮母亲忙年和一起守岁了。
不出柯雷的所料,真就把柯雷排在了除夕夜。柯雷心中很窝火。那些家远的不论是党员还是团员,连名都不报,好像他们应当应分地不应该值班似的,而他柯雷家住得近就该应当应分来值班?而且是全中国人的家庭都团聚的时候,柯雷心中不平衡。现在看到李师傅铲雪的这一幕,柯雷心里有些释然了。咳!我只是值一个夜班嘛!虽说是家家团聚的年三十夜,李师傅年三十在专用线上忙乎也是常事儿。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无私地贡献,和李师傅比我这不算什么。
其实,让柯雷释然的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年终岁首的这次涨工资,柯雷能涨上,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虽然事后柯雷知道了李珍大闹的结果,邱明哲把他拿下来,把李珍拿上去,是林主任提议争取零点六个名额,并在徐范副主任那力争上去了他的内幕。但在这个过程中,让柯雷看到的不只是黑暗,还有明亮。这明亮是他事先没想到会出现的。本班没提上名,其他三个班都提了他的名,这让柯雷有一种知遇的温暖感,像久陷冰窖偶见一缕阳光,那暖意直浸心底。这多少改变了柯雷原来认为黑暗是铁板一块的想法。他想这应了毛主席教导说的: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群众都是好的。今后我对应的是这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心和革命事业,不是那些个别居心叵测的人。这也是促使柯雷报名值班的潜意识。过后把他排定在年三十而产生的不平衡心理,把这潜意识压掩了下去。李师傅的行为又把它召唤了起来并碰合在了一起,就让柯雷的心里豁然了。
李师傅叫李海生,是厂铁路专用线的管理员。叫管理员好听点儿,其实李师傅的工作就是负责接货和发货。这个活儿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规律,不管你是黑天还是白天,不论你是在吃饭还是睡觉,火车皮一来你就得到。多年来这活儿就李海生一个人干,没有黑天白天,没有上班时间也没有下班时间。为了能及时与不等人的铁老大衔接,免除误车挨罚的罗乱。李海生干脆就以厂为家了。厂西南角的二号门是专用线的入口,在厂收发室旁又盖了个小房子,就是李海生当做家的值班室。屋里一张桌子一张床,桌上一部电话,屋角一个铁炉子,铁炉子旁一个包装木箱上摆放着李海生临时做饭吃饭的家什。
李海生整天在专用线上跑,忙完了就在铁路旁的小房里一待,等候那不知何时来的货车。柯雷从入厂认识李师傅起,他一直就是这样。默默无语,任劳任怨。柯雷心里佩服,这才是真正的老黄牛哪!奸猾的老秦在李师傅面前应该自惭形秽。
李师傅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话很少,柯雷闲来无事,有时下了班就到李师傅的小房里坐一坐。
李师傅老家在河南。一岁时父亲给地主干木匠活儿,做错了一根车轴,被地主逼死了。但地主还不罢休,还要他家还那根车轴的债。他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起,狠心的地主勾结人贩子,把母亲和姐姐卖了。李师傅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奶奶只好抚养他。他从打懂事起就跟奶奶走东村串西庄地要饭。十六岁时,奶奶好言相求,求一个亲戚将他带上闯关东来到了东北。在私人作坊当学徒工,饱尝辛酸。解放了,李师傅进了国营大工厂,这才过上了人的生活。
“想着那年月受的磨难,我非常珍惜今天的生活,感到什么都亲。特别是对工作,即使累得腰酸背疼,也感到痛快。我想过我这是咋回事儿?过去咱猪狗不如,现在像个人样了。”
第二天上班后,柯雷刚刚干完一炉子活儿,邱明哲突然让人把柯雷叫到办公室。突然的单独召见,让柯雷心中有点儿忐忑,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迅速地回想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的工作,无论是班里的生产岗位还是团支部的宣传工作,都没什么纰漏。于是,就又平静下来,邱明哲带着微笑冲柯雷说:
“厂子又抽调你去参加文艺宣传队了,挺急,要求现在就去报道。”
柯雷心中一喜,原来是这事儿!参加文艺宣传队,从精神到肉体都让柯雷身心愉悦,可以在个把月的时间里脱离车间这沉闷的环境。
“不是说今年春节期间不搞了吗?”
“鉴于生产任务忙,政治活动也多,原本今年不搞了。但上级来指示让春节期间搞拥军活动,党委决定搞军民联欢,但不组织文艺宣传队排练节目,怎么和部队联欢?虽然还剩几天了。党委还是下决心搞,把这件事当成是一件政治任务,责成厂工会全力抓好。要求全体参演人员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只争朝夕又快又好地完成这次政治任务。你是咱车间唯一一个参加者,要全力投入完成好这件光荣而又艰巨的政治任务,给咱们车间党支部争光。”
邱明哲说的有点儿激动,两眼放光。
“邱书记,你放心,保证不给你丢脸。”
话说出口,柯雷自己觉着有点儿矫情的信誓旦旦,但他心里的确有数儿,他手里有现成的节目,就说去嫩江地区巡回演说的故事段子。
“好好!我对你有信心,嘿……”邱明哲开心地乐起来。
“好!你赶快换了衣服去吧!”
“是!”能把邱明哲弄开心了,柯雷也觉着很惬意,感觉良好地离了办公室。
回到班里,周忠权先冲他说:“书记跟你说了?”
“啊!说了……”
原来他已先知道了。柯雷心想,同时他观察到周忠权也是面带微笑,这可是他对自己参加厂文艺宣传队这件事儿,头一回这么好的态度。以前一听要抽我走,他那脸都是杵噘横丧的。
“那你赶快换衣服去吧!”
“好!”这话儿怎么竟和邱明哲一样,邱明哲打雷你就下雨呀!
“哎!周师傅,那三十晚上的值班,我演出怎么办呀?”
“咳!那还能值了吗!你就甭管了。我另安排人。”
嘿!又是少有的痛快。
柯雷以为自己捧着现成的故事段子可以轻松地完成这段使命。哪知,节目筹划会上,又给他安排了表演唱和舞蹈两个节目。时间紧任务重,黑白连轴转地排练。柯雷并没觉着太多的压力,没完没了地排练,心是快乐的。
宣传队抽上来的人,除了有两个五八年入厂的老文艺骨干和三四个六八年搞乐器的大学生,其他的都是从各车间挑出来的,长的好看能歌善舞的六九年之后入厂的青年男女。那十来个女的,是北华厂的美女。有活泼的、有羞怯的、有矜持的、也有传出过闲言的。虽然看着她们赏心悦目,柯雷却没有胆量向她们任何一个进攻。在她们灿烂的仪容身姿面前,作为处在烟熏火燎的锻工工人地位的柯雷,心虚自卑的自惭形秽。每当潜意识里涌出:我要是能和她该多好时,他总会在一阵惶惶的燥热后,心灰灰地往下坠。
文艺宣传队的大本营,扎在厂俱乐部。集体节目分组排练,个人节目自行安排。舞蹈和表演唱在舞台上排练,乐队则在台口的右侧,边练边与舞蹈和表演唱合乐。漂亮的姑娘们参加的都是这两个节目,排练之余,她们就在舞台下近处的木排椅上休息。大排椅很长,靠背后面带着一溜儿半尺宽的托板儿,供后坐的人放物品,这会儿堆放的是姑娘的冬衣、背包。歇息时,姑娘们有三两个扎堆儿唠闲嗑的,有抽空织毛衣的,也有捧本小说看的。参加舞蹈和表演唱的小伙子,有几个能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和姑娘们扎在一起扯淡。以往柯雷多是个人节目,没理由也没胆儿和她们掺合。这次他除了个人节目也参加了舞蹈和表演唱,和姑娘们共舞共演,但他还是不好意思在排练之外接近她们。看到那几个小伙子和姑娘们有说有笑的特近乎,又很妒嫉,愤愤地想:“真是脸皮厚!机关枪都打不透!”
有那么一两回,从舞台上下来,柯雷也鼓起勇气顺势坐在姑娘们坐的椅子上。但柯雷找不到和姑娘搭咯的话头儿,脑瓜子一片空白,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再加上嗅到从姑娘身上散发过来的体香,更让他身上一阵一阵燥热不安。越是这样越觉得姑娘们似乎看出了他的惶惑,于是,就愈加不自然。坐在那里觉着手也没地儿放,身姿也不知如何摆,最后挺不住终于逃了。逃了就恢复了常态,再偷眼瞧姑娘美好的容颜身形,心中又气恨自己太没用!对那些敢于善于接近姑娘的同类又顿生羡慕。咳!自己只有远远欣赏的份儿呀!
有传言的姑娘叫伍杰,和柯雷一年入厂,是四车间的工人,团支部宣传委员。她个子很高,身材苗条匀称,皮肤细腻,小长方脸,单眼皮,眼皮儿很薄,扣出一双杏眼显得很秀气。鼻子又直又长,和眼睛搭配起来很和谐。唯一令人觉得缺憾的是她的嘴开的大了些,还长了两颗外露的小虎牙。
她和她同车间一起入厂的青工方吴搞对象多年,最近传出她又和分配到本车间叫陈好阳的复员兵好上了。方吴这人贼精溜怪的,为人很会交际,全厂上下那些有头有脸儿的重要人物,他混得很熟。给人的印象有活动能力,办事能力强。在柯雷眼中,他好像已超脱出六九年青工的身份,从他狂傲的接人待物谈吐的口吻看,他俨然是个全厂横膀子晃的人物。这样一个不可小视的人,竟有人敢撬他的对象?原来陈好阳也非同小可。他家在南方,父亲是部队的师级干部。这种家庭背景在工人堆里十分了得。陈好阳在工厂干不长,到这儿只是落落脚儿,当个跳板,哪天一个高就蹦回南方去另谋好工作去了,伍杰也能跟着远走高飞。如此,陈好阳自然能与方吴匹敌。方吴能耐陈好阳几何?何况伍杰也要攀附高枝,人往高处走嘛!恐怕方吴只有哀叹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份了!
了解到这些背景,柯雷偷眼端详伍杰的容颜,心想:这女人够难琢磨的了,不是吾辈所能潮弄得了的人儿呀!另外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恐怕也早就名花有主了,不被厂里有权势有能力的男人弄去,也被社会上摘花高手耗了去了。还是离她们远点儿吧!
伍杰的情变使她在柯雷眼里有些神秘和丰富起来。不管是她本人的举动还是别人在背后议论她,柯雷都自觉不自觉地多注意她两眼。柯雷发现她是个小说迷。排练间隙,伍杰从包里掏出一本浅蓝灰色封皮的《茅盾文集》,柯雷眼快,他见是自己没看过的一集。柯雷心想,这书一般掏弄不着,他想等过会儿瞅机会跟伍杰说,等她看完了借自己看看。
柯雷正寻思着,伍杰这时把书放下搁在了长椅的小托板上,起身往前厅去了,看样子是去了卫生间。旁边的姜小红顺手拿起伍杰没有合上而是扣在托板上的书看起来。姜小红长的文气,是那种娇羞型的姑娘。她母亲是位中学教师,柯雷想:知识分子家庭出来的孩子可能都是这样。
姜小红捧起书约摸刚看了几行,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白皙的面皮儿浅浅地腾起了红晕。哗啦,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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