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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危崖悲魂-第18部分

小说: 危崖悲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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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的机会弄到手!否则,你要是只会温良恭俭让,就永远是个乡巴佬,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我宁愿一辈子做乡巴佬,也不做那种缺得的事。”许杏莲针锋相对。
“我们不要去探讨那些不切实际的道德问题。还是面对现实吧,你要认真考虑考虑,不要和我作对,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可以马上和你结婚,你可以跟我进城享福,你妈妈立马就可以解放,你看怎么样?”丁满凯和她最后摊牌。
“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和你不共戴天,永远不会和你相爱。”许杏莲不甘示弱。
“蓝梦刚已经死了,你总不能一辈子守寡吧。”
“我要跟他一道去!我今天就走……”许杏莲说着要去跳崖,丁满凯不但没有阻拦,而且哈哈大笑,“你去跳呀,跳呀!我是绝对不会拦你的。你妈妈还没有出来,你的学生还等你去上课,你的深仇大恨还没有报,你今后的路还很长……,你真的就舍得这么一走了之?你真的舍得扔下你苦命的妈妈自己先走?……”
人就是那么奇怪,有时候就那么一句简单的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丁满凯“你真的舍得扔下你苦命的妈妈自己先走”和“你的学生还等你去上课”那几句简单的话,触动了许杏莲的敏感神经,她意识到自己轻生的念头的自私的、是可怜的、是不负责任的。
她要活下去。
要坚强地活下去!
许大娘在“牛棚”里呆了多长时间,她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她只知道天黑天亮,周而复始,一天天就在无休止的审讯和坦白交待中度过。她是个顽固不化的硬骨头,因此难免吃了不少皮肉之苦。
在一天,胡朋又在提审她:“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该说的我都说了。”许大娘一身正气,尽管遍体鳞伤,但是依然不屈不挠。
“你放聪明点吧,承认自己是反革命不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我是反革命?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许大娘慷慨陈词,“想当初,我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经历了枪林弹雨,为了今天的解放,不怕抛头颅洒热血。我的几个亲人给国民党杀害了,自己的胳臂也被国民党砍断了,就差一点没把自己的脑袋捐给他们。我会是反革命?解放以后,我带领大伙建设社会主义,让大家脱贫致富,有什么罪?要说有罪,就是没看清丁满凯的真面目,一直把他当着接班人培养,让他夺去了杏花谷的权,要有一批人吃他的苦。……还有,就是没有保护好蓝梦刚,他是个多好的小伙子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还不到二十呀,怎么不令人痛心啊!……”说到这里,她老泪纵横了。
胡朋不打算再审问下去了,他知道是不会问出什么结果的。就草草收场了。
许大娘回到“牛棚”天又快黑了。
她刚闭上眼睛,萧晓枝推门进来。
“你们还有完没完?白天刚刚审完,晚上又来干什么?”许大娘没好气的说。
萧晓枝没有生气,他压低声音说:“大娘,我今天是最后一班岗。明天丁满凯就要开除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平不了反,回不了城,当不了官,他疯了以后掉到鹰嘴崖下边死了……”萧晓枝说到这里流下了眼泪,“这样一来,我们家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这样的好差事他是不会再让我干下去的,我有预感。所以,我要放了你。”
“我不走,不能连累你。”
“你必须走。丁满凯心狠手辣,他临走前是会对你下毒手的。”
“他要走?到什么地方去?”
“他要上大学了。九月初就开学。”
“我明白了,他把你的名额拉下来,然后通过与公社万书记的女儿联姻,争取到推荐的机会。原来是他夺去了你的名额,好阴险的家伙呀。”
“不过,他走了,杏花谷就安宁了。你先出去躲一躲,等他走了,你着回来。”
“谢谢你。”许大娘从内心感激他。她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她又犹豫一下,“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也无所谓了,我现在也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农民。一个纯农民是什么都不怕的,除非开除我的‘球籍’。”萧晓枝自嘲的说。
“真的非常谢谢你,这一辈子抱答不了,下一辈子也要报答。”许一虹感激的说。
“其实,应该报答的是我,是你和许杏莲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好了,快走吧——”萧晓枝催她上路。
许大娘紧紧握住萧晓枝的手,说不出话来。
许大娘回到家里的时候是午夜时分。许杏莲在梦中被惊醒。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是妈妈,精神立刻振作起来:“妈,你……你怎么出来了?……”
“嘘……,是萧晓枝放我逃跑的。可还是冒险回来看看你。”
“谢谢妈。”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一段时间你吃苦了,我就是放心不下。”许一虹抱着女儿潸然泪下。
“这一时间是杏花谷的非常时期。蓝梦刚死了,萧魁死了,我也差一点……”许杏莲含着泪告诉妈妈。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爱的人死了,爱你的人不是东西,你也不小了,也应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可是……”许大娘心思重重,她考虑了好一会儿说,“我倒有一个好主意,你觉得萧晓枝怎么样?……”
“他?”许杏莲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妈妈的话在她的心中激起一圈涟漪。
萧晓枝的家里布置成了灵堂。
一张放大了的萧魁的遗像挂在正中,遗像上方批着一块黑纱。两旁的挽联写着:
“魂断杏花谷,冤沉鹰嘴崖”。
晓枝妈妈苏琦在灵堂前哭得死去活来,她差一点晕了过去。 
许杏莲提着一大包生活日用品进屋,她尽全力安慰苏琦:“阿姨,您不要太伤心,别把身体哭坏了。大伯他已经走了,人死了不能复生,再伤心他也不会知道。你家里的东西都送给人了,这是我给你们带来的日用品,就凑合着用吧。活着的人总要好好活着……”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们一家一辈子也回不了城了,一辈子在农村怎么熬呀!”苏琦哭得更厉害了。
许杏莲这才明白,她伤心的真正原因。苏琦是为自己的命运悲伤,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许杏莲想说“农村也不是不能生活的地方,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的人,不也生活的好好的?”可她没有说出口,她觉得这话太苍白,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变成了这样一句:“还会有机会的,天无绝人之路嘛。”
杏花谷又热闹起来了。
这是几个月来阴云密布后的第一次雨过天晴。两件喜事同时进行。
老杏树下挂起了大红标语:
“热烈欢送丁满凯上大学!”
“丁满凯上大学是杏花谷贫下中农的光荣!”
全村男男女女都集中在老杏树下,参加欢送大会。大会由公社万书记主持。丁满凯胸前戴一朵大红花,他满面红光、精神焕发。
“同志们,我们杏花谷开天辟地以来,出了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啊,要不是推荐工农兵上大学,咱贫下中农永远也别想上大学,丁满凯,这是你的福气呀。你可不要忘本哦,千万不能一年土、二年洋、三不认爹和娘。”万书记简单的致辞,博得一片掌声。
另一件喜事在萧晓枝家中悄悄举行。
许杏莲和萧晓枝正在举行简朴的婚礼。许杏莲穿了件新衣服,头上扎了一根红头绳,朴素的打扮使她如出水芙蓉。她面带红云,低头含羞,犹如带露的桃花。
妈妈苏琦脸上也有了一些笑容。她抓起一把小糖分给小孩和老人:“吃糖,吃糖。”一些从她家分到东西的妇女也来参加婚礼。他们从心底祝福这对新人幸福美满。
村头传来了鞭炮声。
一场大型露天喜宴正在老杏树下举行。全村的男男女女正在开怀畅饮,一片吵闹声……
这边的婚礼也进入了高潮。
司仪在欢快的锁呐声中大声叫喊:“下面一项——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晓枝妈正在接受一对新人的礼拜,突然想起什么,她对许杏莲说:“许杏莲,你妈妈有消息吗?”
就在这时候,许大娘突然出现在人群中间。
“妈——”许杏莲第一眼看见自己的妈妈高兴的叫起来。
“妈,你怎么回来了?危险期还没过呢。”萧晓枝小声说。
“女儿结婚是天大的事,再危险也要回来。”许大娘说,“不过,也没有什么危险了,他明天就走了。哪有心思管这些小事。”
“婚礼继续进行——,夫妻对拜!”
萧晓枝和许杏莲按照司仪的口令进行互相礼拜。
“恭喜,恭喜!”
“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可是,许杏莲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她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一生爱蓝梦刚一个人,她的爱情真的已经进入鹰嘴崖上的坟墓里了。今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她打开日记,写下了心酸的一页:
……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也是爱情走进坟墓的日子。我爱的人死了,我恨的人走了,爱我的人得到了我。
婚姻是一场误会。“有缘千里来相会”只是天真的假设;“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美好的心愿。而月老常常错牵红线,让许多无缘无意的男女凑到一起,组成家庭,生儿育女,于是演译出几多林林总总的悲欢离合……
第十一章
    第二部
痛苦是人生的主旋律。没有一个人一生没有一点痛苦,只不过是有人多一点,有人少一点罢了。一个人生下来就注定要经受痛苦的折磨,刚 生 下 来 的孩子第一声总是啼哭,没有人会生下来就笑。
——卷首语
第 十 一 章
早晨,春寒料峭的早晨。
这座古老的省城被微熹的霞光所笼罩,一条幽深的小巷沐浴在初霁的晨曦中。
一枝花团锦簇的红杏从高深的院墙内探出娇美的身姿。挨挨挤挤的杏花千姿百态,粉红色的花瓣上噙着晶莹的露珠。晨露像少女的泪滴,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滚落,滚落……
许杏莲就住在这个普通的平民小院内。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了。
她对着镜子正在穿衣服,镜子里的成像令她不敢相信,这个比她实际年龄要大得多的影子怎么会是她自己:还不到而立之年,岁月的刀剑在她的眼角刻下了淡淡的印迹,先前那双蕴情的大眼睛里渗进了苦涩,逗人又拒人的目光包含了些许凄楚、哀怨、惶惑;甜甜的醉人的笑靥变成了月牙,挂在腮边;她那脉脉含情的嫣然一笑,虽然依旧楚楚动人,但在纯真和恬静里掺杂了不少凄凉。唯有她那洁白的上齿紧咬下唇的动作,还是那么娴雅;还有她那被紧身羊毛衫勾勒出的丰盈的胸部曲线,依然散发出让正派男人都动心的诱人魅力。
她走到窗前,双手推开窗子,一股含有淡淡的杏花幽香的清新空气,夹着初春的寒意扑进房间。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把积淀在心中的烦闷、忧愁一同呼出窗外。
这是一幢古老的市民小院。几家人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小院内,共用一个自来水龙头,共用一间橱房,家家的煤球炉一字排开,谁家来什么人,一日三餐吃什么,谁家发生什么事情,家家都知道,就连上马桶的声音也听得清楚,没有一点秘密。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大家反而其乐融融。
这一切对于许杏莲来说都是全新的。
许杏莲是被知青大返城的浪潮卷到这座城市来的,要不是在那特殊的年代和萧晓枝莫名其妙的结婚,她是不会到这个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的。
让她最不习惯的是萧晓枝家的房子非常紧张,一家五口人挤在一间不到四十平方的空间里,只有用一块布帘把房子一分为二,外间白天是饭厅兼客厅,晚上把沙发放下来就是卧室。苏琦和萧晓枝的妹妹萧静修住在里间,外间是许杏莲和萧晓枝三口人的天地,这里除了一个破写字台和吃饭的桌子外,只有一张当床的沙发。但是许杏莲还是把这有限的地方整理得干干净净。墙上的正前方挂着一张只有五口人的“全家福”,窗前的写字台上放着一只花瓶,花瓶里一枝杏花争香斗艳,把房间点缀得有些生机。花瓶旁放着蓝梦刚为她画的人物写生有些陈旧,但栩栩如生。蓝梦刚的遗像嵌在这幅画的反面。
黎明前的紧张战斗开始了。
许杏莲每天起身后的第一件事打开炉门,为丈夫萧晓枝和他的妹妹萧静修准备早餐,为去街心公园晨炼的婆婆苏琦炖红枣莲子羹。然后开始洗衣服、拖地板、檫桌子、倒马桶。
她是个没有户口、没有工作、没有粮油、没有煤球的黑户,在这个家庭里,她的地位当然还不如大户人家的保姆。
“妈,天都亮了,怎么不叫醒我?”女儿萧念蓝刚醒就在沙发上叫了起来。
“别大声,当心把姑姑吵醒。”许杏莲赶忙跑过去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小声说。
念蓝长得十分可爱。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深深的酒窝,简直就是她妈妈的复制品。
“蓝蓝,你这个小懒虫今天为什么起得这么早?”许杏莲一边为女儿好衣服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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