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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第3部分

小说: 有多少爱可以胡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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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屎不容易,吃饭就更困难,每天吃饭前要一边踏步一边高唱凯歌,通常是要唱三首歌的,教官就在一边防贼似的盯住我们,如果发现谁踏步的时候脚踩错了或者唱歌不卖力,就得单独拎到一边去唱,这就直接导致该同学今儿这一顿甭想吃了。粮食可是生命,想想实在是悲惨。
每天训练回来大家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发牢骚,不是说晒黑了就是说教官怎么狠之类的,眼镜那家伙每天都坚持用芦荟抹脸,能坐在镜子前抹到熄灯,大部分时间她还是不过瘾的,跑到窗前借月光照她那张老脸,大婶说这女人有病。我说老兄你整天这样照不累啊早点休息吧,那家伙不说话干脆用她的脸直对着我,吓得我跟大婶抱成了一团,那张脸抹得明晃晃的在月光下反光跟鬼似的,我真开始佩服这个女人了,放着是我自个儿都被吓死了,她还能这么陶醉真TMD不是人。我白天劝她说芦荟直接抹脸上伤皮肤,大婶指着我长着痘的脸夸张地说萧佳就是这样抹给毁容的,我强忍住揍大婶的冲动说是啊是啊我就是活例,还恐吓她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毛孔会有鼻孔那么大个儿,这一招果真有用,以后再也没看见眼镜抹芦荟了。不过她改每天端着镜子抹小护士了,而且抹的时间更长,大婶绝望地说这个女人没救了。
因为在山上训练,白天热得火辣辣的,女生们每天恨不得能把防晒霜全倒在脸上,大婶每天必抹的是玉兰油,我凑过去说大婶给点我吧,大婶那小气鬼真弄了一个点给我,我说就这点啊你也太抠了,大婶振振有辞地说你那张大脸抹多了也是浪费。我就这样有了对防晒霜的初体验,虽然抹得有点屈辱感。
晚上睡觉就更别提了,刺骨的山风透过那薄墙钻进来冻得我抱着被子直发抖,我真后悔选了这个靠墙的床位。大婶特柔声地说你丫冷吧睡我这儿来,我腾地一下就钻进了大婶的被窝,心想大婶真是够哥们儿。可当我的脚碰到大婶冷得跟冰块似的脚时我立刻明白大婶的“好心”了。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大婶蜷成一团睡在我床上,大婶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宁可被寒风冻死,也不要跟你睡觉被踢死。看着大婶那憔悴的面容我想到了寒号鸟。
军训最难忘的,自然就是打枪了。早上班长通知要打枪的时候,我心里那个雀跃,想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摸真枪的机会。
下午一大帮人排着长队去了打靶场,去的路上大婶就不停地哆嗦,说害怕。我想这娘们儿胆子还真小,要是生活在战争年代,早腆着张老脸做叛徒去了。
一阵阵砰砰的枪响声在天空回旋,久久不能散去,我的心脏被刺激得快跳了出来。轮着我们班打枪的时候,我很快地就跑了上去。指挥我的那教官黑着张脸冲我说,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往地上一趴就准备瞄了,教官说你趴的姿势不对,让我重新趴好,我打枪心切,心想就这么一次机会还这么麻烦,教官还真是闲出屁来了。这时候天上飞过一群鸟,我冲教官说,我用枪打鸟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啊。教官这次脸更黑了,猛地一下把我头给摁住了,说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的娃娃我还是头一回见。
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过,我算是打完了,感觉耳朵嗡嗡作响,教官跟赶人似的把我拉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我是一恐怖分子。
大婶打完后,在那儿不停地颤抖,说子弹射到她耳朵里了,听不见了。我想这女人想象力还真丰富。
集合的时候,刚才死摁住我头把我当恐怖分子的教官走到我跟大婶面前,大声喊道,你,出列。我埋着头死命贼笑,我想大婶这个胆小鬼颤抖的本事还真厉害,把教官都招来了。正当我怀着阴暗的心理窃笑的时候,教官猛拍了一下我肩膀,狮吼四声,说你呢!还笑!严肃!出列!
当下我上扬的嘴角立刻以火箭发射般的速度扁了下来,我弱小的心灵也因为教官的四声狮吼而变得更加弱小,也可以说等同于渺小。
此时我颤颤巍巍地挪着小碎步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大家都昂首挺胸地站立着目光如矩地注视着我,让我初尝万众瞩目的滋味,但是内心却欢腾不起来,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是怎样的喝斥与惩罚。于是我用胆怯的眼睛偷瞄了一下人群中的大婶,大婶此时正在边打着颤边冲我微笑着,怪异得令我想灭了她。
教官: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我赶紧答:知道!
教官欣慰:认错吗!
我立刻慌张回答:我伏法!
顿时大家哄笑了起来,教官那黑得发亮的脸庞也闪过一丝笑意。
不过快乐总是短暂的,教官那黑油油的脸又紧绷了起来,嘴巴以每秒吐两个字的速度宣判了对我的制裁:原地做十个俯卧撑。
我当场眼冒金星差点没瘫软过去,十个俯卧撑可是我一年的运动量,看着教官魔鬼般的黑脸,想着我悲惨的遭遇,我不禁泪眼婆娑。这教官还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净用这种方式折磨人。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为了我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也为了拖延受难的时间,我鼓足勇气向魔鬼教练发问,教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言一出,四周皆鸦雀无声,我顿觉一股杀气袭来。
教官劈头盖脸的一通话向我杀来,口水打在我脸上都能反弹老远。
原来是打枪的时候不遵守纪律,把步枪当鸟枪用。我顿时汗颜,但心里却不断地痛恨起那几只鸟来,若不是那几只鸟突然出现勾引我的注意力,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于是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狠狠地啃鸟骨,吃鸟蛋,吸鸟血,喝鸟汤。
军训最后一天是我和大婶站岗,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拿了根木棍当枪笔直地站着,大婶看着我的木棍大笑着说萧佳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保卫边疆的勇士呢,我们国家有你保卫早没戏了。开了一会儿玩笑,大婶那厮就裹着军大衣倚在墙上打起呼噜来了,真是服了她,站着都能睡,就好比猪两脚站立着撒尿令人不可思议。
我正觉得眼皮发重之际,突然一个男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警觉性极高的我一下就打了个激灵。我摇着睡得跟死猪似的大婶说有情况,那家伙就是不醒,我就狠狠地捏了她一下说大婶,有男人!那厮一听到男人立马就醒了,我在心里琢磨着大婶真是一典型的色女。我说那边有男人的声音可能是间谍,大婶说得了吧就这破地方有间谍我第一个从山上跳下去。我无语了,料想真要是有间谍了,大婶会给那间谍跪下痛哭流泣地说还是先把萧佳给灭了吧。我至今都因为当时把大婶想得过于龌龊而内疚不已。
我说大婶回屋敲墙去,大婶立刻会意了,说让那两厮也出来凑凑热闹。不一会儿工夫我们宿舍四都到全了。我们寻着那声音缓缓移动着,终于我们看见了声音的来源,在宿舍后面朦胧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说,老婆明天你就能回学校了,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对小情侣。我正准备走,限制级的画面出现了,而且是现场直播。我们四立刻呆在原地,因为那男的突然转过身来抱着那女生开始狂吻起来,吻得那叫轰轰烈烈,从我这角度观看,那女的脸都被那男的吻变形了。由此可见该男人嘴上工夫着实生猛异常。
这种情况下,我们撤退肯定会被发现,所以我们只有选择按兵不动。
我从容地闭上了眼睛,大婶却死命地把我眼睛掰开。草丛里传来那女生低低的呻吟声,那叫个销魂,听得我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说这是黄色真人秀大家快闭上眼睛,那些家伙根本当我的话是耳边风还在那兴趣十足地讨论着,大婶用种憧憬的声音说我现在好想有个男朋友啊,说着还学小女生发春做了个令人发指的捧心状。孙佳丝毫不给大婶情面地骂了一句思春。我也在心里骂了一句色女。表面清纯的林新露出狐狸尾巴,说那家伙真不是男人,手脚这么老实。我说还好还好要不老实咱们眼睛早被污染了。希望落空的她们仨气得拿狗尾巴草塞住了我的嘴巴。我跟老牛似的吐出那草,破骂了一句:母色狼!
军训成果验收的那天,我们穿上白衬衫戴上白手套,显得我们的皮肤更加黝黑。学校的一帮领导浩浩荡荡前来验收,当校长拿了个喇叭冲我们喊“同志们辛苦了”的时候,我们便扯着嗓子喊“为人民服务”,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特敬业,喊得是脖子粗了一圈。
走方阵的时候,我们班一家伙由于过度紧张掌握错了拍子,一个人跟赶死队似的踢前面去了,我们在后面看她想停却停不了的正步,想笑却又不敢笑,憋的都快断了气。结果我们班连个文明都没评上,那个踢正步一个人踢前面去的女生被大家大肆抱怨了一番。
甭管结果怎么着,军训总算是结束了。一向有些娇气的林新说这苦是再也不想吃了。我们还都觉得没什么,过去了就不觉得当初有多么辛苦了。只是大家都晒黑了,特别是大婶每天抹玉兰油一样被晒黑了,我说那油也不咋地嘛,大婶生气说都是太阳惹的祸这油效果好着哩。我说得了得了改明儿你去做这油的代言人,我们就负责给每个观众发个垃圾袋,免得大家吐得厕所大瘫痪。
刚回到学校没多久,我们就发现学校展览亭贴了好多关于军训的照片,还弄了个专栏叫什么军训集锦。其中有一张是食堂抓拍,照片上一群脸蛋黑黑、头发乱乱的女生正在拼命地抢着馒头,我说哎呀妈呀这么丢人的画面也拍出来展览啊,真跟一群猿猴似的,可是里面那个拿着两个馒头笑得特起劲的女生怎么那么面熟啊,我说大婶那丫是你吧,我看见大婶的脸一下就绿了,和史莱克有的一拼。大婶恶狠狠地说那两个馒头最后还不是被你丫给吃了,还笑!我说大婶我崇拜你,劳动人民最光荣。孙佳在一边憋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挺上镜。弄得大婶一声狂吼把那照片给撕了下来。结果被学生会罚款十元,理由是破坏艺术品。

偶遇猛男(1)

军训后自然就是上课了,大学的课程很轻松,几乎是一天下来就四五节课,有时候还是半天半天的休息,想到高中那没日没夜的学习真不是人过的。中国的教育制度就是以先苦后甜而“闻名”的,而且这苦和甜的差距大得就连地狱到天堂都比不上。上了大学才知道高中那时候有多傻逼,每天跟老牛似的学习就为了上大学的悠闲,一句话:真他妈不值!
上高中那会儿校长说得最多的一句屁话就是全国的高考看江苏,江苏的高考看南通,弄得大家每天都紧张兮兮的。每天成堆的作业压得我们精神上过早地驼了背,算是罗锅二代。
我跟孙佳说我们那会儿早上六点半上学,晚上自习到十点半放学,一个月休息两天那叫月假。在北京上学的孙佳一脸茫然地说你是在说天方夜谭吧。大婶摇头叹息道我们的苦孙佳你是无法理解的,孙佳说好了好了过去的痛苦就甭提了现在你们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一句话说得大家是热泪盈眶。
其实心里那个不服,凭什么我们玩命地学习才能考到北京,而北京的那群学生跷着二郎腿都能考上北京不错的学校。我们辛辛苦苦地跑北京来上学,还被某些北京小崽子一脸鄙视地指着说,一外地的。世道真是狂令人心寒。
记得第一堂课是系主任上的专业课,系主任是位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可是头发却黑得显眼,想必是通过染发来挽救青春,只不过头发虽黑却稀少得厉害,那几撮儿苍老的毛发简直比史前动物都稀有。系主任当天穿了套运动服,包身的运动装勾勒出他发福的身材,每走一步,肚子和臀部的赘肉颤动得厉害,我们能清楚地看见那肥肉跳动的节奏,大婶跟后面讨论老头子的三围就讨论了大半天,老头子见我们边看他边讨论着什么,一下就兴奋了,怎么着他也成话题人物了,算得上是牛差烘烘的。他特春风得意地指着自己的运动服说,怎么着,阿迪的,上眼啦?由于激动口水直接向第一排某同学勇猛地喷去,该同学笑着快憋气的脑袋。想来他还真够自我感觉良好。
老头子特能贫,我还真没见过这么能瞎贫的老师,净讲自己的光辉历史,课本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讲到累了,喝口水,不过他喝水的姿势却是相当的优雅,小手指头还微微向我们的方向翘起,好象在说,小样儿们,我的好本事还在后头呢,咱走着瞧。喝完水,继续喷洒着他充满激情的口水,以浇灌我们渴望茁壮成长的脑袋。
看着老头子手舞足蹈吹得天花乱坠,再看看同学们不管不顾地低声聊着天儿,我那时候脑子里就滋生了个想法,大学也不过如此。
每天上完课我们四就在一起闹,其实是没地方去,去图书馆忒麻烦,我们学校那小得可怜的图书馆里净是些烂糟糟的书,我至今仍记得我第一次借的是琼瑶大妈的书,实在是其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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