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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血琥珀-第37部分

小说: 血琥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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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自命高贵的国丈千金,在那朱唇皓齿间竟道出这般令人不耻的秽言垢语。

    怒发冲冠,寒光一亮,我的青锋出鞘,宝刃利指着那对仗势凌人的男女。

    但慕雪转身面我,她展开双臂,拦在我与他们之间,坚决地说,

    “段公子,此是慕雪与白郎之间的恩怨……”

    “啊!小姐!”

    突然,红鄂尖叫一声。

    我下意地转过头望去红鄂的方向,只见她一脸的惊慌,双手捂在嘴上,惶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慕雪的身后。

    我的心骤间烈痛了一下,暗暗道,糟了!

    当我回头之际,已经太迟了。

    慕雪悲恸的绝望染上那倾国的容颜,她的左背血如泉涌,乱红腥溅,洁白的衣袂盛开出朵朵惨不忍睹的红莲。

    “慕雪!”

    整条画舫在我的一这声中颤了一下。

    我张开双手迎上去,那朵零落的芙蓉,莲落在怀中,如一曲无声胜有声的哀歌,谱着勾人心弦的悲欢离合。

    拾起自己的剑,一个箭步奔向那十恶不赦之徒。

    他不断地挥动着手上的凶器——那把沾血的发钗,金玉相镶的尖梢,能伤害任何一颗脆弱的心。他一边往后倒跄着。

    一直把他逼到墙隅,狗急跳墙的他奋力把一个铜灯台推向我,一闪身,灯落油洒燃起了炽炽的烈焰。

    我的剑即将把这恩怨了断之际,慕雪微弱的声音响起,

    “段公子!”

    “滚!”

    我持青锋,狠斥着那对肮脏的狗男女。

    飞身回去时,看到慕雪的手挣扎着抬起,交了一物与我,她快将谢尽的生命就像虫豸的私语般无力。

    “有劳公子还给白郎!告之官差,慕雪的伤死与白郎无关。”

    画舫上熊熊的火势让热浪一下一下地袭来,慕雪失血而苍白的脸被映得光耀红晕,在那越来越黯然的双眸中,我看到期盼幸福的执着,然而……

    她的笑妍凝固在含泪的粉腮上,光阴也在这刻间凝固了。

    为君零落为君开……

    那么美丽,梵世无瑕的出尘雪莲;那么动人,只应天上人间难得几回闻白蛇曲。

    芙蓉舫在炎烈中化作这西湖最醉人的光潋,一如上元灯节许愿的水莲灯,它们载着世间祈求的宿愿,飘向天边的星月。

    我施展身法,追上了他,最不配苟存在世上的人。

    “大、大、大爷、饶命啊!小人、小人上有八十多岁的娘,下有妻小家堂……”

    乞怜的卑下,令人恶心的嘴脸,他竟然在惊惶间失禁尿了一地。

    一扬手,宝刃掠过,他的发簪一分为二,披头散发仍是一只摇尾畜生狗党,我冷笑着离开。

    慕雪交与我还给白雄鹄的是一块半壁的玉珂,上面写着:

    人间万苦心最苦,九死不悔落尘埃。

    但我没有还给那人,因为觉他根本不配。

    我决定返程,经历过后,方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因为心一直放在了大理,从来没有过稍离。

    离去西湖之前,红鄂求我为慕雪做最后一件事,请灵隐寺的僧人作一场水陆法事,好让那百劫的香魂知道归家的路途。

    “段某一定请来得道之高僧替慕雪亡灵超道的。”

    原来世事总在冥冥中有了注定,在灵隐寺中我遇了一个人,他也交与我一物,一与秋水有着生死端倪的契机。
第一节 风雨故人来
    暮云收尽溢清寒,

    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苏轼

    思念,它是一件可以让人坐立不安的折磨与执着。

    曾几何时,我挣扎着把对秋水的思念淹没有浪迹四方的光阴中。然面,当遇到慕雪,这个今生唯一的红颜知己时,我目睹她生死相许的情愫,方才清醒到:原业世间有些事情可以瞒过了天下的人,却独独无欺骗自己的心。

    这就是红尘中的情爱了。

    慕雪以最悲壮的爱去摆脱人间的噩运与梦魇,也以最深刻的方式告与我何者是心的归宿。

    在离开西湖的前夕,我与随众来到灵隐寺。

    月落西华,迎着窗外吹来黎明前的微风,老管家慢慢地走近我,手中拿着一件披风,他叹了一声,

    “少主!时已经近拂晓你稍去安寝吧!你快一昼无休了。”

    我摇了摇头,转身接过他手中的披风,道:

    “耽伯,我不困。倒是你与其他兄弟辛苦了,再到禅房少自己片刻去吧!”

    门外走来一位衣褐红裟的僧人,弘华大师是本寺的住持,今宵他已经是第三次到此,他再次劝道:

    “这位施主,还是请及早休息明天就回去吧!”

    我双手合实,向弘华大师施了一个礼,平静地回应着他,

    “住持大师,你言下之意,是否想告诉段某,渡孽方丈无论如何,也不会见段某或亲自替段某的这位良朋作水陆道场的超度。段某家门也是礼佛之人,虽无什么建树,但也知道出家人皆慈悲为怀的道理。”

    “南无阿尼陀佛!有道是佛度有缘人,不是方丈师傅不肯大开方便之门,而是他老人家早已经闭门修禅多年……”

    我转身快步走到禅房的八仙桌边,上面放了一个包袱,打开从裹布内取出一物。

    再次急急地走回到住持大师身跟前,然后单膝跑跪下,双手将此物举过齐眉。

    “少主!”

    “段施主!你此为又何苦呢?”

    随众惊唤着,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如此大礼向外人下跪的,都纷纷争着奔来欲扶我。

    朝随众挥挥手,我抬起头望着住持大师,恳切地说,

    “士为知己者死,慕雪姑娘是段某的生死之交。万望住持大师将此段某家传之宝紫玉琉璃斛奉与渡孽方丈,以表段某这不情之请的诚意!”

    “哎——施主,你!哎——好吧!贫僧权且再替施主走一趟,如果……”

    我将玉斛交与住持弘华大师后,点了一下头,说,

    “事不过三,如果方丈大师实在不愿意,段某也不再强人所难了!”

    目送着住持走远后,老管家马上走近了我,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欲言又止,想了片刻终于说,

    “少主,那玉斛乃是先帝御赐与老王爷之物,这,这不合适啊!”

    我当然知道,这紫玉琉璃斛的贵重,它是经西域传入的奇珍,据闻是西域的能人异士以极高温的洪炉加以稀有的矿石烧制而成。

    整个斛杯晶莹剔透比蓝田美玉更温润,当人们将琼浆注入杯内时,可以看到杯子会随着玉液的之流动而发出幽幽眩目的紫光。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撼!财帛不过是身外之物,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使物唯愿用得其所。而且,有良朋如慕雪,复夫何求。”

    老管家正想继续劝下去,门外传来忽忽的脚步声,住持的声音接踵而入,

    “段施主!段施主!方丈大师有请!”

    我随着弘华大师到来方丈夫的禅堂,此处清幽质朴,机明窗净,是在整个灵隐寺后山的净修部最内庭。

    “住持,方丈大师为什么肯突然破例见段某?”

    弘华大师言语间有点儿闪烁,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昧地重复地自己喃喃的耳语。

    我隐约听到,弘华大师大概在说,

    “冥冥间,一切皆定。冥冥间,一切皆定。冥冥间,一切皆定。”

    我转身与随众们对望了一眼,他们觉得刹是莫明其妙。

    只有老管家一人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铁青的严峻,眉心紧凑着,我觉得事情有出人表意的进展,因为多年来老管家慈祥开颜的。

    这个院子内遍植了各种翠松,碧涛成林密布。

    一踏入门坎,我就到一阵阵熟悉的气味,它沁人心肺腑,淡然怡雅,将我连日的旅途的辛劳和郁忧一扫而空。

    我的心狂跳着,好像预兆着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即将有什么故人会遇见。

    坐在会客前厅的八仙桌前,我的手指在不断地轻轻点敲着桌面的云石板儿,呼吸更加疑重了。

    “弘华,上茶吧!”

    内堂传一个奇怪的声音,为什么这声音奇怪呢?

    弘华大师已经年过六旬的僧人,而他的师父至少应该是一位垂暮古稀的得道老人。但如这个声音竟然是如此的年轻,有力,好像只是刚过壮年的人。

    但,在这个声音中,我却又能听得出其过中的苍桑,经过风历过雨的累累伤痕,过里又杂夹着淡然或无奈,一如初听慕雪的琴声。

    一带着这种种的疑问,我看到内堂,走出来一个人。

    他手中捧着我的家传之宝紫玉琉璃斛,他还风华正盛,举止谈吐间泛着无尽的贵气,他热泪盈腔地抚摩着玉斛一遍遍地,他缓缓终于抬眼望向我,他用激动的声音道,

    “你就是睿儿!你的家严乃大理国的平南王段均,家慈,家慈是娄相国的千金,娄甄!”

    “啊!”

    我失态叫了一声,跪在地上。

    “少主!”

    门外的随众一拥而入,老管家冲入来的时候,他定着了仿佛被点穴,接着他也一下子跪在地上。

    “啊!啊!啊!”

    老管家的口张着糊乱地发不出只字片言来。
第二节 死(上)
    听到秋水的一声尖叫,我本能地纵身飞过去,背后掠过一阵阴风。

    数枚奇无比的金针,透过纶巾,直直插入后胸,创处马上辣痛非常,炽麻的感觉如燎原之火迅速焚至全身。

    我知道这金针是已经被喂了剧毒的暗器。

    “哥!”

    宸弟撞开人群,急步冲至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

    体力在一点点下降,鲜血最先从喉咙直窜而口,和着如雨下的汗,淌过耳鬓。

    “哥?宸弟,你称慕枫……哥!莫非,莫非他是,是睿哥哥。”

    望见秋水不断泉涌的泪,我好想伸手替她拭去,但手却越来越沉重,无法再高举。

    秋水绝美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大概在从眼沁出的鲜血蒙住了方向。

    多想再唤她一声,秋水,然而此刻我竟然无力道出半点声音。

    我急急地喘着粗气,毒药让全身的血快将疑固去了。

    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缓缓把如重千钧的手伸进怀中,把那渡孽大师交与我之物取出。因为在这场惊风蜇雨中,这可能是秋水与皇上最后的生机。

    这瞬,我已经再无法睁开眼睛,凭着微着的触与物件放到秋水纤软的柔夷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量朝秋水的方向努力笑了一下。

    “啪!”

    这是我手落地的声音,听际又响起了秋水银铃般稚气的笑语,及,那一首被我们年少时一唱再唱熟悉的歌谣。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
第二节 死(下)
    段宸:

    雷,又是一个动天的响雷。

    本是风和日丽,倾刻间又再风起,云涌。

    他唇角蓦然闪出了一丝惨烈的笑意,兄长最对着自己世上至爱的女子,含笑着离去,他走时非常安祥平和。

    他没有了眸光的眼睛继续痴痴地瞧着她,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女子,那个让他爱至死方休的女子。

    那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女子。

    那个清幽绝艳的女子。

    那个才华横溢的女子……

    秋水姐的经过精心修饰的面容却变得惨不忍睹,惨白失去所有血色相润,流泪不断让赤的粉朱的唇化成纵横交错的污壑,但她却显得更美。

    那是一种凄艳的绝色,那美丽是长久抑郁冷然而释放出秋的真实,那美丽有着无以伦比的震慑。

    自我懂事起,再没见过秋水姐哭过了,即使在其母亲病丧之时。

    但,这瞬,她哭了,恸哭了。

    殿外,一阵又一阵的闷雷由远及近传来。

    而殿外,却是鸦雀无声的寂静。

    “睿!”

    在兄长手无力地垂下之际,秋水天地为之动容的哀鸣,撕破了黯然的苍穹。

    她仿佛化为虚空,脸色由惨白转紫青,浑身颤抖着。

    “睿!睿!”

    母妃与皇上走近,正欲拉开秋水姐姐,

    “不!放开!放开!让我留在睿身边!”

    光阴在这刻被凝固,半昼过去了,所有人散去,宏伟地的大殿只唯她与他,好象本来在他们彼此心中只有着对方的存在。

    母妃、商穆、我、及秋水的父亲侗太傅四人一起强行把秋水拖开,她就开始狂吼起来,继而吼哭不止。之后,我们大家才知道,明了一件事,他与她是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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