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天下醉 上-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一齐又把眼光转向了还坐在床上,看起来柔弱苍白、声音却并不小的丽家公子。不会吧,他真的好有勇气,居然要能把人冻出病来的慕容二少陪耶!慕容涤尘微微挑眉,并不见什么表示。谁知丽雪灼却已经撇著嘴叫道,「当然不是他啦,是他后面的那个……」看著慕容二少眯紧极漂亮的凤眼,有一瞬间,大家同时觉得有一团乌云从他头顶掠过,气氛顿时沉重起来,良久无人出声。就在这几乎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刻,慕容涤尘却侧过了身子,露出了自始至终站在他身后的人--纪悟言。扫过众人的表情,纪悟言习惯性的重新低了头,唇角挂上有些无奈的笑容。看看好兄弟的遗孤,再看看自己的二儿子,连慕容兴德也觉得为难极了。这些年下来,他们自然明白涤尘身边是怎么也缺不了纪悟言的;可是,丽雪灼的第一个要求又怎么能拒绝?他新丧了父母,更应受人好好照顾才对;而纪悟言的细腻温柔则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雪灼指明要他。「这……」权衡再三,慕容兴德终于开口,「雪灼身子还弱,悟言,你就先照顾他一阵……」「我不答应。」夹著些许冷意的句子打断了慕容兴德未说完的话,慕容涤尘抱胸而立,正过身体挡住了床上少年投向纪悟言的视线。稍稍向上翘的细长明眸锁在自己父亲身上,成功的让他把后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他这话说得太绝,丝毫没留下半分回旋的余地,甚至连慕容兴德的面子也抚逆了过去,一时间竟没人知道该怎么接过话去。再加上他武功文治修为许多地方,已经超过了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以前那孤独寂寥也在身上没有了痕迹,人也越发显得冷血无情。这些年下来,无论承认与否,连慕容兴德对这个儿子也有几分畏慑,更别提其他的下人。所以看著丽雪灼一下子涨得通红的脸,纵使都对这个看来有些嚣张又有些可怜的少年充满了同情,却没有人敢开口。只有纪悟言一个人暗暗摇头。怎么又把事情弄成这样?这人到真是不怕得罪全天下的人。说话也不懂得委婉……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和大家一样同时看著慕容涤尘冷峻的侧脸,大概也只有纪悟言一个人可以得出「可爱」的结论。不过幸好的是,纪悟言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在心底叹口气,纪悟言面上又不自觉的泛起无可奈何的笑意,轻轻道,「二少爷,就让我去吧。表少爷刚过来,由悟言伺候熟悉些事务也是做下人的本分。」他这一出口丽雪灼到是高兴了,几乎要从床榻上跳下来。不过其他人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仍是小心的观察著慕容涤尘的反应。努力热回来由于慕容涤尘冷掉的场,纪悟言看向慕容涤尘的眼眸。希望他能体谅自己的苦心才好。可抬头的结果是只来得及看到冷面少爷眼中一闪而过的火苗,还有迅速转开的眼睛。心中一阵苦笑,纪悟言急忙想牵过慕容涤尘的手,却被他躲开。然后,只丢下,一句「随便你」,和消失在黑暗中孤独冰冷的背影。慕容涤尘就这样走了,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纪悟言望著他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隐痛。恐怕是伤了他吧,可是自己还是不能放任其他人就这样误会他,即使绝大多数时候,这种努力是徒劳的。轻轻吸口气,纪悟言又恢复了笑脸迎人,转头对还在发呆中的众人道,「老爷、夫人、大少爷、小姐,你们也都累了吧。还是先去休息吧,悟言自会照顾表少爷的,请放宽心才好。」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来,又对丽雪灼说了些安慰的话,这才鱼贯的走出去。等众人相继走出,纪悟言掩了房门,又关了窗户,端过桌上的药,来到床边坐下。舀起一勺轻吹几下,送到丽雪灼的唇边看他张口吞下,接著又是一勺,然后再一勺,再一勺,一勺一勺接一勺……纪悟言始终垂著眼睛,似乎完全看不到对方炽热的视线。「喂,喂,你好歹说句话啊……」先忍不住的人是丽雪灼,侧首避开又送上来的汤药,他的声音夹著许多不满,「我看你这么久,你好歹说些话吧。」闻言收回手,纪悟言终于正眼看向这个中气十足的病人,微笑道,「是吗?悟言没注意到呢!」他……他笑起来真不是普通的好看耶。丽雪灼心里恍惚的浮现出这个念头,马上又在心里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自己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泄了底气?于是丽雪灼也笑起来,「悟言啊,能不能帮我的腿上药啊,我在马上几天几夜,腿被磨得好痛哦。」这一笑却有说不尽的古怪。原本相貌平凡,充其量只到普通的少年,在这一笑之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似乎连空气也带上了甜香。当然,还有无边的诱惑夹在那慵懒的声音中。纪悟言拿药的手迟迟没有了动作,惹来丽雪灼更加妖冶的媚笑。然后,刚刚换上的雪白宽松的裤子被蹬到了脚下,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少年还有些青涩的下半身,在月光下泛著莹光,带著淫荡的媚惑。谁又能想到这平庸的面孔下藏著这样诱人犯罪的身体。感受著纪悟言专注。也是盯著自己私密处的目光,丽雪灼一阵得意,几乎要笑出声来。当然,这时的慕容涤尘不会知道正在另一个院落发生的事。而且,许多年以后等他知道的时候,那发作时恐怖的情况连纪悟言也有些害怕。并不是仅仅让所有人爆血管那么简单……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人在偏院里生气,只把所有的杯子茶壶摔了个粉碎而已。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纪悟言的想法,不是不知道他想要所有人都了解自己的苦心。他是为了自己啊,他是想著自己才这么做的。在心里反覆告诫了自己几遍,慕容涤尘索性拉过被子,蒙头上床睡觉,可翻来翻去,却直到半夜都没办法睡著,只得又坐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又一掌把凳子劈成了碎片。听著偏院传来的巨响,纪悟言的嘴角微微抽搐,不过目光仍然不离丽雪灼的双腿间。半晌,终于开口,「把腿再张大些……」丽雪灼心中一晒,正要开口嗤笑,却听得纪悟言几乎让他跳起来的下半句话,「……否则我没办法上药。」「你……」丽雪灼愣在当场,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经验。不过纪悟言显然没有顾虑到他受伤的自尊心,只是自顾自的帮他在被马鞍磨破的大腿内侧上好了药。正要为他穿上散落的衣物,却被按住了手。「悟言,人家身上……还有好多地方……要上药啊。」煽情的喘息著,丽雪灼故意贴在纪悟言耳边断断续续的说,就不信他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样啊……」纪悟言有些为难的笑,手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剥光了丽雪灼全身的衣裳,利落的在他该摸不该摸该看不该看的伤处全上好了药,再给他重新套上衣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得让丽雪灼一个字也来不及说,更别提有什么动作。等他回过神来,纪悟言已经把他裹进被子里,依旧笑如春风,「表少爷好好休息吧,悟言先告退了。」说罢就要离去,却被及时醒悟过来的丽雪灼捉住了衣袖。「悟言,陪陪我好不好?」纪悟言回过头看他,只见他满脸恳求。丽雪灼期待的看他,却感觉到纪悟言渐渐抽回的衣袖。「就陪到我睡著好不好?」细瘦单薄的少年慢慢的拉过被子掩住自己的半张脸,只留一双扑闪的眼睛露在外面,却……仍不见立著的人有什么反应。「只是……我会想起爹和娘而已。」被子越来越高,直到遮住全部的脑袋。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正当丽雪灼就要放弃之际,却发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我会等到你睡著的。」很体贴的话。可是……那夜丽雪灼硬是强撑著没有睡觉,而纪悟言……没有回到偏院。那么偏院……整夜巨响不断。而这,也是慕容涤尘和纪悟言,十年来第一次分离的长夜。
第五章
世界上永远就有这么一种人。永远得寸进尺,永远打蛇上棍,永远你退一尺他进一丈。很明显的,丽雪灼就是这种人。三天,整整三天,丽雪灼硬是没让纪悟言回偏院。撒娇、哭泣、打滚、耍赖、大闹、上吊、喝药、溺水……总之是让你想不到,见不到,连听都没听过的招数,全都使了出来。不过到底是让纪悟言留了三天,也让纪悟言的头大了起来。他真的是万万也没想到,这个丽雪灼竟然如此难缠。不知道涤尘现在怎么样了。每天早上都是自己帮他穿戴衣衫。他注意晚上加衣物了吗?每天都是自己做菜服侍他用下。他可吃得惯其他人做的饭菜?每天晚上自己都要去看看他盖好了被子没有。他晚上是否会著凉?心绪更加散乱。「悟言,悟言,快过来帮我研磨!」高兴的叫著,丽雪灼坐在书桌后,大力的挥著手招呼纪悟言过去。又微微的叹息,纪悟言移步走过去,还带著无奈的笑容。见他过来,丽雪灼忙站起身,让他站在自己身旁,故意把画的东西亮给纪悟言看个明白。一看之下,纪悟言确是愣了片刻。那是一幅他的画像。虽谈不上什么技巧,不过对神韵的把握却十分准确。而且旁边还有一行让人啼笑皆非的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是……」扭头要说话,纪悟言看到的却是--丽雪灼的唇瓣凑了上来。急忙退步要躲,丽雪灼却事先抓住了纪悟言的手臂,让他无法后退。再加之他本身武功并不及家族嫡传的丽雪灼,眼看就要被吻上面颊。一道破窗而入的剑气及时的隔开了两人。这剑势真是又快又准,竟从两人差不到半寸的距离间隔空打了过来,而且并未伤害到他们。除了丽雪灼头发掉了几根……纪悟言冲到门口,却一个人也没有。不过他自然知道是谁,正要追出去,却听丽雪灼叫道,「站住!」「表少爷还有什么事情吩咐?」纪悟言依言停了下来,让丽雪灼略感意外。「我的人……不许离开我!」丽雪灼望著他,微微仰起了下巴。纪悟言也看他,却不说话,只是笑容依旧。「悟言,你是聪明人,日子虽不长,也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想要的,一定会拿到手。」闻言,纪悟言的笑容加深,眼神却逐渐冰冷,「表少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新丧了父母,惨遭灭门的少侠,现下想的……似乎不该是这些事;还是说……表少爷你表达悲伤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呢?」纪悟言慢慢抬起头,目光射出棱芒。丽雪灼这才明白他没有追出去的目的,是要和自己摊牌。两人对视半晌,终于还是丽雪灼先移开了视线。「表少爷放心,只要没什么大事,悟言不是个爱多嘴的人。那……悟言先告退了。」还是低下头,收起眼底的光彩,纪悟言后退出房门,转身离去。挫败的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跌坐回椅子,丽雪灼平生首次真正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纪悟言,你究竟是什么人?会是……我要找的人么?好了好了,讲到这里,各位看官应该知道纪悟言去了哪里吧。否则……你也实在是太笨了吧……咳咳……请大家原谅我这个心直口快的美人,我们继续往下说。没错,纪悟言当然去了偏院。可当他到的时候,偏院里却没有人;那么慕容涤尘呢?他现在……嗯……其实……嗯……就是……在做要长针眼的事……表问我什么是要长针眼的事,那不就是……在偷看人家那个那个嘛……当然,这并不是慕容涤尘的本意,而是他由于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心口实在酸得厉害,情绪过于混乱,乱冲之下竟然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而且很不巧的听见了怪异的声音。好奇心的结果就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而且人也都是熟悉的,一个是自己的大哥慕容清尘,一个是他的伴读冷夕霏。两个人浑身都赤裸著,以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在下面的冷夕霏不断的在哭,也一直在求饶;可大哥却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即使汗流满面。奇怪,平常大哥不是一直都很疼夕霏的吗?怎么……可仔细看去,好像夕霏脸上的表情又似乎很快乐很满足,大哥也都在不断的亲吻安慰他……慕容涤尘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而且,朦胧的视线中,夕霏变成悟言,大哥,变成了自己。这是……这是……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慕容涤尘被自己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并不知道慕容清尘和冷夕霏在做什么,一切只是直觉的反应;可他仍然反射性的红了脸,而且一想到纪悟言,脸上更是几乎要沸腾起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亏得慕容涤尘定力够,还能施展身法悄悄的退了出来,飞奔回了偏院。另一边的纪悟言却已经是心急如焚。他不在偏院还会去哪里?平常的二少爷是从来不会去别处的。碍于自己在慕容家敏感的身份,慕容涤尘一般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凡事都由纪悟言打点。在旁人看来,慕容二少爷这些年是更绝更冷了。可纪悟言明白,他只是把自己的伤痛埋得更深,越来越学会了用坚强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