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第148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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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一吻的重要，那是他的初吻。
别看他整日游戏花丛，这个吻他一直为方童留着。
他说过，在他们一起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他会在红榜前献出这个吻。
但经过那次变故，这个吻也被留了下来，或许也只能留到今天。
“闭上眼睛。”阿健发出了命令。
然后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头微微一侧，将自己的嘴唇缓缓移向对方。
金星低声喊了句：e　on。
而我在心底却在说：stop。
他们嘴唇之间的距离不断接近，就在只剩10厘米的时候，阿健突然停了下来。
就这样僵持了有一分钟，阿健抬起了头，轻轻摇了一下，随后手也放开了。
他终究没有吻下去。
“怎么了？”她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我做不到。”
“没关系，是我太冲动了。”
“我说做不到，是不能再欺骗自己，更不能再欺骗你了。”
“什么？”
“我们分手吧。这一段时间我试着去喜欢你，但是，我做不到。”
“你还是忘不了她吗？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
“你说什么？”虽然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阿健还是听到了，她怎么会知道？
“我是说方童。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她吗？”我听的出她的声音带着眼泪。
“你怎么知道她的？”
“虽然我人在北京，但你的事情我可了解不少，特别是你的女朋友。”女朋友这三个字她说的格外重。
“你见过她？”
“见过，在去年冬天。我求她把你让给我。”
“是你逼她吧。”阿健的口气很茫然，我知道他生气了
“是，我说过，没有了你，我宁肯去死。”
“傻瓜！”
“我是傻瓜，我就是这么爱你。”说完将阿健紧紧抱住。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我爱的人一直是她，这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我如何骗自己，甚至利用你去忘记她，但在我心中她始终是无可取代的。”
“我爱你也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阿健没有回答，挣脱她圈着的手臂，转过身对着星空叹了头气。
“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丢下我，如果失去你，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算我继续违心的留在你的身边，痛苦的不仅是我还有你。你应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世上最开心的事是你爱的人同样爱你；最伤心的是你爱的人爱上了别人。”
“不，你错了。最伤心的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受伤最深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她苦笑了一下。
“我们都是受害者，在感情中受伤是不分大小的。”
“看来我真的错了。”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你还是我的好妹妹，我相信我能重新找回我的爱情。”
刚好一辆出租车经过，阿健伸手拦下。
“让我送你回去吧。”阿健为她打开车门。
“不必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不要让我担心。“
“恩。”
“找到男朋友要第一个通知我。”
“也希望下次回老家的时候能见到你们在一起。“
“一定会的。“阿健微微一笑。
汽车发动，她摇下车窗，略带幽怨的告诉阿健：
“在我们一起的这十几天里，只有这个笑容最真实。”
当汽车远走，他那真实的笑容立刻消失。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躲在那里偷听什么！”阿健冲着我们躲着的树丛吼了一声。
被发现了……
“真没意思，原本是一场接吻好戏，被你搞砸了，哎！”
我本来也应该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要上楼睡觉去了。”金星转身上楼去了，我也想开溜，但现在走有点太对不起朋友了。
我们就这样站着，分享着寒冬寂寞的北风。
“叶枫，你应该早知道她们见面的事情吧。”
“对不起，在来北京之前我见过方童，我答应过她不能说。”
“你知道吗，我输了，我彻底输了。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压力让她选择分手，我想更多是来自家庭，没想到给她带来最大困饶的人是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至少你现在知道她爱的人依然是你。”
“但我已经打算开始忘记她了，我选择了另一个女孩子，即使我知道还是没有办法将她从我的心里抹去。我已经放弃了，又怎么能重新找她回来呢。”
“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心意吗？”
我说出方童选择复读背后的另一层意义，阿健非但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更加严肃。
“难道你让我这样子回去见她，重新获得她的原谅？也到该我受报应的时候了，我要继续等她，不管她今后爱不爱我，我会一直等下去。”
说着阿健拿出手机删去了一个个号码。
“从此再也没有什么网友，也没有什么追求者，我的心只留下了她。”
我突然想起我的录音笔刚好在我的手边的口袋里，于是我无意间按下了录音键，无意中记录下他发自内心的一段话，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无意中放给某个人听。
“该说说你了，怎么认识的那个佟晓倩？”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怎么猜到的？难道他有读心术，还是他听到了我说的梦话？
我左思右想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的时候。
“其实我是无意中看了你的手机，发现有好多她的短信。”
原来是该死的手机，早知道就即时删除就好了，谁叫我舍不得呢？
我知道已经隐瞒不下去了，再说，再瞒着他也就太对不起朋友了。
我把我们相识的经过大体描述了一下，当然其中不包括某些细节。
“你爱上她了？”
“爱？或许吧！”当听见这个字的时候，心头不由一振，我真的去爱了吗？
“为什么不确定？”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爱？”
“难道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不是，刚好相反，在我的眼中，她近乎完美了。就像一个童话，脱离了我的现实。”
“你害怕你配不上她？”
我点了点头。
“我傻枫子，为什么你总是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他把拍拍我的肩膀，用一个长辈的口气，重语心长的说。
“难道那不是事实吗？”
“事实？事实是你在浪费无数次属于你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接触爱情的机会。你或许不知道，方童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叶枫。”
“这不可能！”这句话的威力赶得上911的直播了。
“其实你是个感情细腻的人。虽然你看上去粗枝大叶，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你对你身边的人有独特的细心，事情考虑的全面，于是跟你在一起，有种很贴心的感觉。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
“但她还是选择了你。”我无奈的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插曲，欣慰的是那不算是一场单恋吧。
“是因为你没有给她机会，应该说是没有给你自己机会。你为她付出了很多，却把功劳给了我，只因为你知道我喜欢她，但你真以为她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吗？”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知道你比我更适合照顾她。”
“为什么不能打开自己的心，抛开所以顾虑，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
“我不能？”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看看我现在的处境，你说我还有去爱她的权利吗？”我指了指这个校园。
“她不知道你要走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你觉得她是否值得你为她留下？”
“留下？留下又能做什么呢？我不像你，明年有实力搏一搏。如果是3个月前，我还有可能拒绝，但是事情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
“保持你们的距离，不要再继续陷下去，这样你们两个都会好过。”
“尽力吧。”
阿健劝我不要想太多，然后上了楼去睡觉了。
可是今夜难眠的人不该是我吧。
第二天到了大教室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点乱子。
这百年难见的流星雨自然让大家兴奋不已，于是不少人到凌晨2，3点依然在外面坚持着。
当然，每颗流星都会让他们欢呼一下。
如果是几个人还好，可是他们是几十个，这个声音在深夜里比鬼叫还恐怖。
对于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学生还好，但是学校四周的居民可遭了罪。
有人终于忍无可忍，在墙的另一边大骂了起来。
回应的却是几块砖头，差点出了人命。
学校查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责任也只好由学校方面负责了。
负责的方法也很简单，两个字：赔钱。
反正他们收了那么多学费，这次吐点血，不冤。
事情也就这样平息了。
阿健自从下定了决心，就很少见他去上课了。
上午在寝室睡觉，下午和晚上都网吧打CS。　
期间还有不少女生来寝室约他出去，包括上次在自习室见到的那个，但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金星大叫可惜，还埋怨阿健不把机会让给他。
当这些话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我带来的跌打酒都涂在金星的腰上了。
如果阿健不去教室也就算了，但是后来竟然发展到连教室楼下的食堂也不光顾了。
午饭晚饭都要我和金星帮他用学校的铁盘子打回寝室吃。
吃完了他也懒的刷，我们也没办法还，结果没几天，学校的大部分盘子堆积在我们寝室。
晚上到网吧关门他才回来，回来便拉我和金星打扑克。
我很不情愿陪他们，因为一打就很难停手，我早上还要早起赶去上课。
但如果我拒绝，他们会想起各种方法折磨我。
比如说，掀掉我的被子，藏起我的衣服，这是武的。
文的更可怕，竟让金星给我唱催眠曲。
我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如此喜欢打扑克？
可能是因为赌注的缘故吧。
当然，我们不会用钱的，赌注只是几盘晚饭的菜而已。
一周下来，我输掉了两盘鱼香肉丝，阿健输掉四盘水煮牛肉。
最惨的金星，竟然一连输掉五十七盘土豆丝。
直到我们毕业，他还没有请我们吃完；最后只好折成了烤鸭。
即使晚上我被他们两个如此折磨，我都会利用早上的时间充分表现我的友好态度。
方法很简单：手在冷水中过一下，然后伸进那两个热乎乎的被窝。
我会说：good　morning；他们则以尖叫回应。
我最喜欢的时段是晚上熄灯后。
三个人可以自由自在的聊聊天，什么有趣说什么。
所以我们寝室经常在黑灯的情况下传出一阵狂笑。
没得聊了就开始唱，唱得最多是张雨生的《大海》。
这个时候金星会乖乖的收声。
因为只要他一开口，楼上楼下，左右两边的寝室会集体拍墙抗议。
即使他们不反对，我和阿健也会想方设法让他闭嘴。
学校有的时候也会突然来个检查，让我们措手不及。
一次在早上，我和金星去上课了，但没有锁门。
因为有人还在睡觉，所以锁门也没必要了。
可等我们下课回来才知道有两个女老师来突袭。
很遗憾，阿健被抓在床。
说是抓，老师只是问起他为什么没去上课，阿健以感冒的借口搪塞过去。
“她们不知道我有裸睡的习惯吗？”阿健无奈的向我们抗议。
幸好老师没有揭他的被子，不然吃亏的还不知道的是谁呢。
另外一次是在半夜12点了。
我们的大海唱了一半，有人敲门。
阿健拿了笔去开门，以为是要签名的。
可近来的却是几个老师和保安。
他们大体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说了一句早睡就去可别的寝室。
一个多小时的“扫荡”，战果赫然。
光是在我们5楼男生寝室就搜出11个女生留宿。
一个寝室找出了一百多个空酒瓶。
还有的几个房间根本没有人，集体出去泡吧了。
回来的时候被守侯多时的保安逮了个正着。
什么打麻将的，打扑克的，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的我就不多说了。
幸好那天我们的牌局结束的早，不然也逃脱不了干系。
虽然学校对发生上述问题的寝室给予严重警告。
但到了第二天，又一切照旧，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为了严防再有突袭发生，我们三个定下室规：谁也不许留女生过夜。
但万万没想到，定下规矩没有一个星期就被金星给破坏了。
周五晚上，金星提议玩拖拉机。
无奈三缺一，但刚好他女朋友大牙过来找他，于是补了这个缺。
但还没开始，只是玩法先定了半个多小时。
虽说都是拖拉机，各地规矩不尽相同。
我和阿健是山东打法，金星是江苏打发，他女朋友则是湖南打发。
最后决定一方出一条，凑成了新东方打发。
开打之后，才发现连出牌的方法也不一样。
我和阿健配合已久，也学会了用一些巧妙的暗示。
而他们两个经常打得自己都莫名其妙了，于是没多长时间，我们就超过了他们一圈。
但当我们再次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发现女生寝室的门已经关了。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大牙回不去了。
“不就今晚睡这里吧，反正多了张床。”金星发话了。
“啊！？”我和阿健同时叫了出来。
“那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