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不再有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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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地带的时候,他的嘴巴张的足够塞下一个鸵鸟蛋,惊愕的连语调都变了。那个
样子真是好笑。能把向来出变不惊的老总吓成这副德行她是在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去南斯拉夫了吗?不会是真的和韩衍默那
件采访案子有关吧。”老总仿佛看到ET入侵地球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夜枫。他
是曾经威胁过夜枫,采访韩衍默和去南斯拉夫做战地记者让她任选一个,但是并
不当真啊,他可不想手下去那种地方送死。
“你不觉得去当战地记者很有挑战性吗?”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坐到老总的
跟前。
“挑战性?”老总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用手敲着光鉴照人的书桌。
一声盖过一声。“你知道去南斯拉夫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有一个闪失,你就永远
不用回中国来了,砰的一声全都炸掉了,现在那边的情况多紧张你知道吗?你又
不想升迁,家里又还有一个妹妹,又不是那种没有人要得那种女人,非得去那边
送死吗?”
“别激动,我只是觉得生活过的太没有挑战性了,想出去探探险而已。”她
依旧凉凉的说道。仿佛看透生死一般的豁达。
她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算告诉她到了癌症晚期,她也不会很吃惊
了,或许还会庆幸自己不用再呆在这个世界上忍受无止境的煎熬吧。爱情让她变
得脆弱,变得会逃避,女人始终是女人,真心的世界里面始终容不下欺骗与背叛。
“你下定决心了?”老总察觉到她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再劝也只是浪费
口水而已。
“是啊。”她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说不定我会到南斯拉夫吊个金龟婿过
来也说不定啊。”
“狗屎!”老总火大的骂出脏话,“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男人啊。你给
我记住,千万要给我平平安安的回来。”
“知道了。”看着老总的样子,她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走是真的万
不得已的选择啊。“我会平安回来的。放心好了。”她过去抱了一下老总,一个
脾气暴躁的老好人。真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
“有你的话我就放心啦。”老总用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要将满心的离
愁别续都放在手掌上。
“我知道。”末了,她能说的也只有这样一句话。
“你真的要走?”SALLY 看着夜枫忙碌的收拾行李。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还留下来做什么呢?”她故作潇洒的
耸耸肩。
“真的打算放下一切了?”
“还能不放下吗?”她苦笑,对于一个刚刚经历过沉重心理创伤的人来说,
她复原的出乎意料的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拿掉孩子之后,总觉得肚子里空空
的,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这是你的心理作用啦。”SALLY 心头一震,故作无所谓的说道。
“可能吧。”她把最后一本笔记本扔进皮箱里,“砰!”的一声盖上盖子。
脚跟一转,走出卧室。
“我觉得你是在自我虐待,居然跑到南斯拉夫那种战乱的地方。你不知道现
在情势多紧急吗?”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搞不懂这女人的脑细胞是不是比别人
少了些什么。
“就是那种地方才好玩啊。”她笑了笑。
“你知道你这一走意味着什么吗?”SALLY 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后果。
“我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呢?”夜枫走过去,“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嘛,
我知道。”
“傻瓜,男人没有了可以再找啊,你用的着这么自我虐待吗?”她骂她的痴
傻。
“这种事情你比我还明白。”夜枫斜觑了她一眼,收到SALLY 警告的眼神后
闭口。算了,她也无意再在SALLY 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
“夜琳呢?”SALLY 急急追问,“你打算怎么跟她交代?”
夜琳?她愣住了,无力的感觉漫过了心房。
“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再照顾她了。”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一个文件
袋,“这份文件交给夜琳。”
SALLY 挑眉询问,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保险单啊。人身保险。”她拆开活页夹上旋着的线,看着上面白纸黑字的
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受益人:唐夜琳三个字,也总算有了欣慰。如果她真的出事
的话,还能保证夜琳的生活不成问题。
“她会原谅我的。”她的声音有点哽咽。“SALLY ,还有事情叫你帮忙呢。”
“说吧,只要我能做的。”SALLY 的眼圈也开始泛红。
夜枫自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走之后把这个东西寄给韩衍默,我不想瞒
你,不论他对我怎么样,我还是爱他的,可是我必须要离开。”她顿了一下,似
乎在思考着些什么,“这些年来,我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心也麻木掉了,我
知道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是这辈子让我最受伤的却是爱情,我真的无法再待
在上海,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好的也有,坏的居多,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完全
忘记自己以前做过的一切,没想到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自己很成熟,可是到
昨天我才发现我幼稚的可怜,以为不去想,不去看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话到这里她的泪水已经忍不住往下流了。接过SALLY 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红肿
的眼圈,“去南斯拉夫只能说成是一种变相的逃避吧,如果几年后,我能平安的
回来,那么你们看到的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唐夜枫,一个不再有仇恨、哀伤与忧郁
的人,如果……如果我再也没有回来……”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那么也不要太悲伤,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就像我爱上了韩衍默,就注定着要
心碎一样,只要偶尔记起我的时候,到坟前拜祭一下就好了。”
“夜枫!”SALLY 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真的不能想象夜枫离开她的情景。
“SALLY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夜枫强忍住哭泣,反手拥住这个最好的朋
友,“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却没有正正事事的好好道声谢。”她拉开SALLY 的手,
定定的看着好友的眼眶,“不要再为我哭了,眼泪这东西太廉价了,保护不了自
己。有些话虽然大家彼此都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还缺你一声谢谢。”她的手胡乱
的擦了擦眼角,郑重的向她道谢:“芷苑,谢谢你,谢谢你!”
“今天后,你可以少一个人挂心了。”她强迫自己露出笑脸。“记得你以前
总是对我说要替自己好好打算打算,那么今天我也要对你说,放手去追求自己的
幸福,我看得出来TOMAS 还是很爱你的。错过了彼此,你们都会后悔的。”
“我知道我知道。”SALLY 不住的点头,“我真的不想你走啊,夜枫,我真
的不想你走!”
可是我却不得不走,唯有离开,才能让这一切的爱与恨都划下一个句号。她
无意伤害谁,真的。
*****
离别的爆竹响的更欢了。
停放在一边的两辆印着《中国报道》四个醒目大字的越野车和采访车已经候
命多时,是该走的时候了,人们正在一一挥别。
心中默默的念叨着:
上海再见了。
韩衍默再见了。
*****
“砰!”办公室的门被人硬生生的撞开。来人携着雷霆万钧的怒气冲了进来。
“韩衍默,你给我滚出来。”
身后响起了另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韩先生,我实在是拦不住这位小姐,
对不起。”
“你先走吧。”韩衍默捻熄了香烟,猛然回过神来。自从一个星期前夜枫和
他大吵了一架离去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就出于低谷之中,他承认他的话很伤人,
但是他也是无心的啊。吵架的时候是什么难听的话都会讲出来的,他也只是一个
平常人啊。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夜枫出
什么事了吧。
SALLY 拿着一个信封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夜枫走了,你高兴了?”
她瞪着眼睛大吼。胸口剧烈的起伏。
夜枫叫她把这封信交给韩衍默,但是得在她离开后,可是她实在忍不住了,
在家里转了两个小时,还是决定来找韩衍默,如果这个男人对夜枫的离开始终是
无动于衷的话,那么她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走?”他一怔。“去哪里?”
“你还会关心她吗?”SALLY 冷笑,“你管她去哪里?”
“不要再让我说一次。夜枫去哪里了?”他激动的从皮椅上跳了起来,“她
到底去哪里了?”夜枫不会是想永远的离开他吧。
这个男人眼底流露的惊惶与失措镇住了SALLY。她的语调不自觉的放缓。“她
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她无力的叹气。
眼熟的银灰色名片从白色的信封中掉了出来,他从前给夜枫的,记得他给她
这件世界上找不出第四张同样的名片的时候说过,无论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
找他。那么现在夜枫将这东西交还给他,代表着她永远都不需要他了吗?他的眼
皮跳的厉害。
去别的地方考察!从头到尾,印入脑海中最深刻的几个字,她要去战地当记
者!?天!
“她现在人呢?”韩衍默失控的抓住SALLY 的肩膀,“她现在人在哪里?”
“那不重要,我只是来把信交给你,她也没有跟我说她要去哪里。只是短期
内不会回来罢了。”SALLY 挣脱开他的钳制,抚平呼吸,淡淡的说道。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他爆出大吼,“砰!”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
的桌上玻璃杯里的水四处飞溅。
“我不知道。”她不能这么冒失的说,她必须确定韩衍默的心意。“你问我
也没有用,她不会来又怎么样呢?你不是更开心?”
是吗?她不回来他会更开心?
不是吗?这不是你要的结局吗?你根本就不爱她,放她走不是更好吗?少一
个人牵绊的日子不是更加消遥自在?
“你又不爱她,留着她做什么?”SALLY 咄咄逼人的问他。
是啊,我又不爱她,我留着她做什么?
“我不爱她?我真的不爱她吗?”他的脑袋完全胡涂掉了,不住的重复着同
一句话。脑海中浮现的却全是夜枫的音容笑貌。她的美,她的痴,她的固执与哀
伤,她的聪慧与坚强,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他真的不爱她吗?
“不——我爱她,SALLY ,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告诉我。”他的手拽的
SALLY 的手生疼,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眼中竟然闪烁着泪光。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如果不是对一个及其在乎
的女人,一个叱咤风云成为习惯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此失态的表现?
“你真的爱她?”SALLY 看了看手表,距离车队离开还有一个小时。不知道
夜枫现在怎么样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过之后再回答我,你是不是
真的爱她。”
“你说!”
“夜枫曾经怀过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又一个晴天霹雳当着他的脑门砸了下来。震得他喘不过气来。
SALLY 被他狂乱的表情吓住了。“五天前,夜枫要求我帮她把孩子拿掉了,
她说她不是不爱这个孩子,拿掉孩子,她比任何人都心痛,但是她不要孩子一出
生就不受父亲的欢迎,成为一个私生子,这孩子如果出世的话甚至连一个人格健
全的母亲都没有,那对孩子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拿掉了。”
五天前,难道是那次他们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之后的事情吗?他究竟做了什么?
这么去伤害一个爱他的女人的心。
“为什么?”死命锤着墙壁的手皮开肉绽的,鲜血顺着雪白的墙壁淌了下来,
触目惊心的可怕。“我究竟做了什么?究竟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爱不爱她。”SALLY 的悲伤已经麻木,她瞪着一双无力的
大眼。一字一句的问着韩衍默。“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没有鄙视,不再会有放
弃?而且会爱她珍惜她一生?”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女性特有的温柔与对好友的殷切的希望。
他的鼻子发酸的厉害:“对,不是同情,更不是怜悯,我从来就没有鄙视过
她,我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伤害她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