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恋毒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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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印月族的族长吗?”他慢慢收起丝帕,很客气的询问。
“你是谁,为何擅闯印月族?身上为何有血香?”少年并不回答,只是一连串的冷冷反问。
声音清冽,一如山间溪流。
“若你是印月族长,我自然会告诉你,但若你不是……”他淡淡一笑,不再说下去。
身为燕赵王朝的三皇子,便是不用身份来压人,也自有他的尊贵与傲气,就算眼前的少年再冰冷诡异,华离宵也不惧分毫。
“说。”少年似乎惜语如金,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华离宵轻轻一笑,却知道他这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便道:“身有血香的是我妻子,十四年前,她在南疆中了妖眼之毒。”
妖眼之毒,合处子之血与四十九种蛇毒配制而成,天生便有一股异香,若妖眼不解除,这异香便会永远存在于血液中。
身为印月族的族长,少年自然认得出这种香气。
所以,他只拿丝帕置于风中,便引来了少年。
“你居然迎娶身中妖眼的女子为妻?”少年好看的唇形一动,似乎是笑了一笑,只是冰冷的面容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显得有些讥诮。“你想求我为她解毒?”
“不,不是求。”华离宵温和的摇摇头,“只是来和你做个交易。”
少年纤长的眉一挑,冷冷道:“不需要!”
印月族偏居于南疆一隅,人人畏惧,又有什么是需要和外人交换的!
“不用急着拒绝,我和你交换的东西,或许是你印月族世代都想得到的?”他一派淡定,似乎心有成竹。
“原来你是中原来的燕赵皇子!”冷笑一声,少年忽的侧过身,对着远方的山脉一字字道:“我印月族在南疆已经居住了上百年,你燕赵王朝便是屈膝来求,我们也绝不会归返中原!”
少年冰冷姣好的侧脸在月下如同玉雕,散出森森寒意。
印月族,百年前也曾是中原的一个大族。
族中人安居深山,世代研制毒物巫术,可是有一次,族中女子却害死了某个皇子,惹怒龙颜,于是印月全族都被削籍诛连,最后侥幸逃出的族人相携隐入南疆,再不踏入中原一步。
华离宵看着少年的怒容,仍然气定神闲,“真的不在乎吗?若真的半点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会知道我要拿恢复族籍与你交换?难道……在你心中只有这一点才是我能够与你交换的?”
若是真的不在乎,自然不会放在心头,念念不忘。
若是真的不在乎,少年刚知晓他身份的那刻,就该对他下毒!
可惜,他还是嫩了一点,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心底所想。
苍白的脸上涌起绯红,少年的呼吸果然出现一丝紊乱,疾声道:“住口!我印月族若要返回中原,早在十四年前就可以,还用等你吗?”
“十四年前?”他微微一怔,眼底现出深思。
十四年前发生过什么?
那……不是修怡之父凤义常出使南疆的时间吗?
十四年……十四年……
心中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疑团升了起来,看不真切,却又包含了许多的资讯。
华离宵自知心神已乱,便看向少年,“不必急着拒绝,这样吧,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来此地听你答覆如何?”
少年轻哼一声,冷笑道:“皇子殿下,你当我印月族是你燕赵朝堂吗?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说到“去”字时,少年身躯忽的转了过来,正正对住华离宵。
只见他脸上的绯红已经褪尽,整个苍白面容在月光下晶莹得如同透明一般,美丽也诡异到极致。
只是华离宵毫不畏惧,淡笑道:“怎么,族长是要考验一下我的能力?”
“屏息穿过林间毒雾并不算什么,若你能逃过迷夜之毒,三日后再来吧!”少年纤细身形一动,墨黑的衣袂忽然飞起,准确的向他头顶扑来。
衣袖展开,露出袖底一只如玉的手掌,手指根根纤长,简直比少女的手更柔、更丽。
可是,现下这只手却是地底修罗的手。
因为他的掌心里正漾出一道淡淡轻烟,烟气如梦,将华离宵牢牢笼罩在其中,没一丝空隙可逃离。
迷夜,果然如同迷失了归路的暗夜,不知该往何处才好。
他立刻屏住呼吸,然后一挥手掌推出汹涌真气,击向轻烟。
只听少年言语,他就知道这毒烟并非屏息就能逃过,只怕是沾上半点,就要侵肌入骨!
掌风激荡,破开大片轻烟,华离宵身形—闪,迅捷的穿了过去,将少年遥遥抛在身后,“记住了,三日之后,我当再来拜访!”
少年静对着他远去的方向,一言不发,面上却没有半点气怒的表情。
月华如水,只剩下少年孤独纤长的身影,立在大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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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鬼林外,华离宵飞速奔出,原本平稳的身形在落地时却微微一晃,似是站立不定。
“殿下!”几道黑影顿时跃起到他身旁,齐声询问。
“我没事。”他一落地便盘膝而坐,自顾自运起功来。
众影卫不敢出声打扰,便环绕在四周小心戒备。
一刻后,只见他周身衣衫鼓动,如被大风吹袭一般,白皙的面容竟泛出隐隐青色,变幻游移不定,最后化成了缕缕青烟,自他头顶逸出,消散四方。
待得青烟散尽,他才睁开眼,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
印月族的迷夜之毒,的确不是凡品呵!
就算他体质特异,内功深厚,也不免沾上些许,毒入躯体,还好他逼毒及时,已没有什么大碍。
这时天上星月已淡,群山尽头似乎渐渐透出曙光。
凝视着连绵山脉,他开始思索起方才少年无意中所说的一句话。
十四年前,印月族已有机会重返中原!
这,到底牵连了什么在其中?
※※※
次日清晨,凤修怡看着华离宵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皱起了眉。
“殿下,你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是否……没有睡好?”喃喃的问出口,她心中不停自责。
废话啊!屋里惟一的床让她给占了,他每晚不得安睡,自然会累了!
“不,不是没睡好。”华离宵温文一笑道:“你不必多想,我的脸色天生就苍白些,或许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
当然,他心中知晓,定是凌晨中了那少年手中毒烟,勉力运功逼毒,才会感到疲倦。
“真的吗?”她仔细望他面容,不怎么相信。
以前他的面色虽有点苍白,但还显得正常,不像现在,是在苍白之中泛出隐隐青色,一看便不怎么健康。
这,应该是她的责任吧?
那么,她该怎么将他脸上的病容趋散呢?
当晚,木楼之中烛光依旧,但楼上的两个人,却有些不同了。
“殿下,你若是不肯安睡,那修怡便在这房中陪伴殿下读书便是。”坚持的站在床边,她就是不肯上床,清美的脸容上尽管绯红如霞,一双水亮眼眸却是勇敢的直视华离宵。
“修怡,你……不害怕吗?”他有些哭笑不得,睐了一眼那张柔软大床,温和的笑问。
她明明是他的皇子妃,本应同床共枕,可现任,竟还要她来邀他上床?好似他这个夫君很不领情一般呢!
“不,殿下,修怡相信殿下定有分寸,绝不会……绝不会触动修怡体内之毒的……”越说越轻,到最后她支持不住,终是低下了头,连光洁的颈项也绯红一片,显然羞涩难当。
“嗯,放心。”忍住笑,他上前轻轻抬起她下巴,低声道:“为了你,我必会克制的。”
心有情愫、名份已定的一双年青男女同床而眠,会有什么样的悸动?
静静躺在床榻上,躺在他的妃子身畔,华离宵只觉一点火热渐渐自心头涌起,不管不顾的弥漫全身。
她……好香呵!
身上、衣上、发上,简直无处不在散逸着清香。
她,也很温暖。
一动不动窝在他身旁,像只小猫儿一般,轻轻急促的呼吸着,带着春风中花朵一般的颤抖,楚楚可怜。
华离宵无声微笑,知道她必定也如他一般难眠。
“让我抱着你睡,好吗?”抑制不住心底的柔情,他一个翻身,将她抱在双臂中。
顿时,软玉温香满怀。
凤修怡并未回答,只把绯红的脸伏在他胸口,不敢抬头看他。
绵软的被褥本就温暖,现下又被他这么抱住全身,她简直就要沁出汗来。
“不要怕,只是抱抱你罢了。”埋首在她馨香的发丝间,他一口一口呼吸着她身上气息,简直要沉醉过去。
宫廷华丽却冷漠,自十二岁那年母妃毒发而亡后,他再没尝过温暖拥抱是什么滋味,全心信任又是什么,可是现在,这遥远的一间木楼、小小的被窝里,他却感觉到了如幼小时,与母妃相依相偎的味道。
全心的信任、全心的依靠。
是的,明明是纤美柔弱、需要他保护的女子,却能够让他感觉到明显的信任和依靠,那是一种心的归依,与身体的融合与否,并无关联。
如果,每一夜都能如此拥抱着她安然入睡,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他俩的呼吸都绵长平稳了起来。
这一个夜,温暖平安到让人心醉。
※※※
翌日晨起,华离宵是带着一身清香与温暖走下木楼的。
他没有睡得太晚,因为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做。
但他并没惊醒身旁的人儿,因为看着她的甜美容颜,他只愿让她美梦连连,而不舍得惊醒。
一整天的心情都因为昨夜的相拥而轻快,所以待夕阳西下,他回到木楼中时,还面带着微笑。
可是,当他步入卧房时,脸色却变了!
只见屋里空无一人,惟有修怡惯用的丝帕飘落在地,可根据楼下侍女的说辞,她应是待在木楼里,并未走开的!
他面色凝重,立时命人在附近搜索。
一个时辰过后,明夷族楼寨中仍未见凤修怡踪影。
华离宵心急如焚,召影卫于整个明夷族内找寻。
两个时辰后,全部影卫又回报,未见皇子妃踪迹。
堂堂燕赵王朝的皇子妃,居然在明夷族内的一间木楼里失踪了!
※※※
黑暗。
闭眼是黑暗。
睁眼也是黑暗。
凤修怡慢慢的睁开酸涩双眼,谨慎的保持安静。
怎么回事?上一刻,她在木楼中坐着,微笑等待夫君回返的,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这是哪里?
慢慢的,她的双眼终于适应了黑暗,藉着远处一扇小窗里透入的微弱月光,终于看清了周身情形。
这应该是一间简单的卧房,自己正躺在一张硬硬的床榻上,房里除了必要的一床一几,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而距她不远的床尾,有一个漆黑人影正背对她站着。
高高瘦瘦的少年身形,头发漆黑,衣衫亦同。
“喂……你是谁?”迟疑了一下,她决定开口询问。
虽然莫名其妙换了地方肯定不对劲,可是要来的终归会来,她还不如早一点面对。
人影听到呼唤,静静的转过身来,“看”着她。
一张苍白的少年脸容顿时在黑暗里跳出,更显得俊美而冷漠。
“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你是谁?”被少年用一双沉寂又空灵的眸子“看”着,她心头不由得有些发寒。
好古怪、好冰冷的盲眼少年呵!
可惜了,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竟然看不见……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在心底苦笑,怎么到这时候了,自己还想着怜悯眼前的少年呢?
少年依旧冷冷的不答话,只是身形开始转动,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停下。
“脱衣服。”清冽无波的嗓音从少年口中吐出,说出的却是吓死人的话。
“什……什么?”她被他彻底吓住,禁不住住床里缩了一缩。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想非礼她吗?
她堂堂燕赵皇子妃的衣服怎是随便就可以脱的!
刚才的一点点怜悯顿时消失,转成了低低的斥骂。
色狼!还是一只看不见的小色狼!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看不见,要她脱衣服做什么?
“你不脱是吗?”少年抿了抿唇,忽的伸手往她身上抓去,淡淡道:“那就让我来帮你脱吧。”
动作快得出奇,少年纤长白净的手掌只微微一晃,就已经晃到了她肩头,拉住她衣领便是用力一撕!
“啊!你放开我!”凤修怡惊惧地尖叫,用力抓住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