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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幸得相逢未嫁时-第11部分

小说: 幸得相逢未嫁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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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恬羞的不敢呼气,这,这苏姐,明明是一片好心,怎么就让人觉得这语气那么不安好心呢?
  谢聪突然从院子里进来,笑嘻嘻道:“苏姐好偏心,为什么不给我买衣服。”
  苏姐横他一眼:“想给你买衣服的姑娘从上京排到东都,我可不去凑热闹。”
  谢聪正色道:“顶多是从上京排到徐州,排不到洛阳的,要是再加上苏姐,司恬,西燕,恩,也许就差不多了。”
  苏姐姐鄙夷地横他一眼:“臭美。”
  “你闻闻我那里臭了。”谢聪举起衣袖笑着想往上凑,苏姐却一扭身不搭理他。
  谢聪的笑,似乎瞬间淡薄了些,一扭脸又来招惹司恬:“司恬,你这件衣服真是好看,你以后就应该穿成这样,你若是再胖些,就更好看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往她的胸前看了一眼,不知是看那胸口的芙蓉花,还是看别的。
  司恬脸色血红,她想到了苏姐刚才的那句话,莫非这死小子也是这个意思?司恬拉着脸扭过身不去理他。
  他又道:“哎,都说美人是解语花,你怎么不说话呢?”
  司恬依旧不吭声,手指头都快麻了。
  “这个,莫非你是害羞?”他凑了上来,一本正经的询问,带着关切。
  司恬脸红着败下阵来,自从遇见他,她的脸色就冷不下来,一直热乎乎的,他仿佛就喜欢逗人为乐,你越是害羞,他便越是来劲。
  苏姐看不下去了,皱眉道:“西燕,司恬,跟我去药房。”
  司恬赶紧一个箭步从屋子出去。 于是,三个女子火速撤离,将烧包的聪哥弃在朱雀院。
  自此,她就刻意躲避谢师兄,可惜,却挡不住谢师兄刻意往朱雀院来。她只好一到晚上就躲去苏姐的房间,可是聪哥径直也到苏姐的房间,并且,仿佛他是半个主人,甚是随意,屁股象是糍粑,一来就粘着凳子,月上柳梢头,糍粑仍旧粘性很强,丝毫不见离开的动静。
  他一来,苏姐便话很少,时不时瞄他一眼,似是暗示他该离开了,可是聪哥恍然不觉,只管妙语如珠,大珠小珠落玉盘。
  司恬替他口干,好心地起身说道:“我去烧些水来。”
  出了院子,站在水润月光下,司恬觉得要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在,这七势门的日子该有多好。她叹了口气,去荷院拎壶热水给聪哥倒茶喝。
  提了水壶,出了荷院,突然在大门口遇见商雨。她惊了一跳,险些将水壶的热水淋到他的脚上。
  “司恬,你过来。”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青龙院走。
  司恬惴惴地提着水壶,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大师兄骤然出现有什么吩咐。应该不会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吧?似乎这几天都没怎么和他见面说话,倒是和聪哥有很多接触,偶尔大家在饭厅碰见,商雨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他冷着脸的时候好象更加俊美,他和聪哥在一起,虽风格迥异,但都秀色可餐。
  在青龙院的门口,依旧是那盏灯笼下,他停了步子,转身对着她。夜色中,他格外的高大,橘色的光在他的周围笼了一圈柔和的光影,可惜,这一层暖色的光却在他一身的寒肃下相形见绌,微弱稀薄。
  “我已经告诫过你了,不要招惹谢聪。”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语气里隐隐有股怒气,声音也低沉严肃。她居然一点也不领会他的苦心和好意,谢聪公然的在朱雀院里进进出出,一想到这里,他就有点担忧。
  一句话让司恬脸色发热,心里发堵,谁招惹他了,是他来招惹她好不好?腿长在他身上,她能拦住他呢,躲还来不及呢!
  他见她不吭,更来气了,莫非是默认?
  “谢聪人很好,但他天性风流,你好自为之。”他的脸色十分严肃,浑身都散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和那一日抚摩她额头的商雨简直判若两人。
  司恬气恼又委屈:“我没有。”
  “没有?”他加重了语气,提高了声调,带着反问、置疑,显然不相信。
  司恬气的想掉眼泪,这几日的委屈全被他勾起来了,顿时气息急促,胸前开始起伏。
  “就这点小事就哭,太娇气了吧,好好,算我多管闲事。”他象是一块冰突然掉进了滚水里,瞬间就化为温软,有点手忙脚乱地想要伸手过来,却又略带慌张收回手,气愤地进了院子。
  司恬莫名其妙地被叫到这里,受了冤枉,真是又羞又恼!冲动之下,她对着他的背影就道:
  “大师兄,你欺负人。”她忍他很久了。
  真是不识好人心哪!帮她还说他欺负她,他停了步子,几步折回来,气势汹汹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自己知道。”司恬气呼呼地说完,转身就走。

  动 心

  商雨愣然站在院门处,看着她纤细的身影融在夜色里,心里慢慢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真的欺负她了么?
  他开始回想,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
  那时她站在山门处,红着脸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虽然青果般羞涩,却楚楚动人。他对她第一眼的印象特别好,所以格外刁难她,想让她知难而退。因为七势门,并不是那么好待的,他觉得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应该待在后花园里绣花,读诗,最是赏心悦目。
  但她看着软绵绵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他只好拿出“杀手锏”,不料,她居然不怕……其实,他让她亲一口的时候,心里的确有欺负小姑娘的一份汗颜,但这是师父的吩咐,他也只好如此。
  后来,师父留下她,让他刻意考验她们。她虽然身子单薄,却倔强坚强。他其实心里又气又……为了十两银子就这样?他很想敲着她的头将她赶回家,她应该承欢父母膝下,过着娇爱的日子。
  她背书骗他的时候,他格外生气,他打她手心其实只想让她明白,有些人,你帮她她也许并不领情,最后反而害了自己。你先有能力照顾自己,再去想着照顾别人。过后,他又觉得心软,特意让齐扬给她送去两盒药膏,想了想,为示公平,又送林西燕一盒。
  她看了他的笑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介意生气,最可恨的是,为了一双鞋垫就将他“出卖”了。可是她送来一碗药汤的时候,他表面鄙夷,心里,其实很欢喜。
  所以,他念着她的好,才好心地提醒她,不要和谢聪有什么纠葛,还故意在谢聪面前演一场暧昧的戏,让谢聪对他们有点误会才好。难道,他冤枉她了?也许是真的冤枉了,她气鼓鼓的样子一点也不作假。
  他居然有点高兴,身为大师兄,他觉得他对她多操点心,无可厚非,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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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朱雀院,一看苏姐的窗户上还有个俊俏烧包的人影,司恬就更加的气恼了,都是这个妖孽害的,让商雨误会。她才不信他对她会有什么企图,不过是祸国殃民的本性一时无法收敛,闲着也是闲着,就祸害一下窝边草逗逗乐吧。
  于是,她在房里为聪哥配了一杯“特别”的茶水,端着到了苏姐的房外。
  房门口,她惊呆了。
  里面的一句话,险些让她手里的茶水掉在地上。
  “三年之后,我仍旧配不上你么?”
  “你不要说了,三年前拒绝的事,三年后,我更不可能答应。”苏姐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全然没有白日和她们在一起说话时的温柔墉懒。
  司恬慢慢退回到自己的房间,笑呵呵的将聪哥那杯特制的茶倒了,重新沏好两杯春茶。茶香袅袅氤氲开来,在她的鼻端下温暖的熏着,她笑呵呵地看着翩然舞动的茶叶浮浮沉沉,渐渐尘埃落定在杯底,如同雾中开花的谢聪的心事。原来如此哦,她不禁有些好笑。方才被商雨勾起的一点点委屈尽数散了,再想到商雨还慎重的将她叫到门口告诫一番,就更是让人觉得啼笑皆非了。
  她大方地端着茶水走近苏姐的房间,房门外还故意清了清嗓子。
  苏姐和谢聪都面色自如的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私下揣摩,莫非是聪哥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怎么一点也看不出颓废和伤心欲绝的模样呢?
  “哎呀,小师妹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嗓子干了。”
  苏姐不咸不淡地说道:“嗓子干了,还是喝了茶去睡吧。”
  “这个,孤枕。”“难眠”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司恬更加善解人意的抢先说道:“苏姐,我困了,先去睡了。”
  于是,屋子里剩下了那两人。
  司恬出了房门抿唇忍笑。其实,聪哥也不错嘛,配苏姐,其实很合适。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苏姐屋里一阵哀叫,是谢聪的声音。
  “你打我也不走。”天,他挨打了?司恬想进去劝架,却又觉得不合适,站在那里很为难。
  接着,就听谢聪道:“苏翩,你不要以为大我五岁,就一直是我姐!”
  呵,苏姐也不叫了,直接苏翩了!够胆量!
  又是一声哀叫。
  “你看你对我是有情意的,打是亲,骂是爱。”
  这个,看来聪哥是乐意被打的,司恬觉得还是赶紧离开为好,貌似,苏姐是不会真打他的,不用操心劝架的事了,还是回去睡吧,再听下去,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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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一月,发了月银,司恬就带着下山看母亲。在山门外,居然偶遇商雨。为什么是“偶遇”?因为从那夜起,她刻意躲着他,已经十几天没见他。
  他今天格外英朗俊美,鲜衣新靴,气宇不凡。莫非是下山去见红颜知己?司恬不禁对他多看了两眼,而后不禁联想到上次那一位送了鞋垫又送布鞋的姑娘,她的唇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心情大好。
  商师兄今日心情也好,和颜悦色地主动问道:“你下山回家?”
  司恬温顺的回了声“是”。
  两个人沿着石阶下山。已是初夏,从轻薄的衣衫缝隙里探进来幽凉的风,在肌肤上轻轻擦过,头发也被风温柔的抚摩着,让人清爽的舒服着,心情也轻快许多。
  他走在她的左侧,步子略比她快,却又刻意放慢步伐等着她,她其实巴不得他加快步伐先走才好。
  沉默着下了十几阶,一句话不说,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她不知道跟性情很不随和的大师兄说些什么才合适,但是一直不说话,也着实很不象话。于是,没话找话:“大师兄,你一般都不穿布鞋吧?”为什么这么说呢?她第一次见他就是他穿着簏皮靴子翘腿半躺在腾椅上,而今天和他一起下台阶,视线朝下,眼里出现的也是他的新靴子,于是,话题就从这里开始好了。
  可惜,这个话题选的有点不好,大师兄很敏感的想到了某人送的布鞋,好心情有点变不好的苗头,进而有点怀疑她是故意专挑这事说的,于是,斜睨了她一眼,“恩”了一声,显然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思。
  司恬心想,就一个“恩”字?也太不随和了,要是和谢聪的话痨均一均就好了,她只好再想话题。
  还没等她想出来,他先开口了:“司恬,你的银子都记得带了吧?”
  典型的那壶不开提那壶。
  她的好心情也有点变不好的苗头,想到了因为银子而引起的一干他对她的误解,进而怀疑这话也是故意刺激她的,低声“恩”了一下,不想多说一个字,在他心里,她就是个财迷,哼。
  于是,冷场了。
  两个人,“专心”地下石阶。
  到了山路岔口,司恬松了口气,终于要和他再见了。
  商雨却没有率先离去,放慢了步子,扭头问道:“你住在附近?”
  “是,就在那个村子。”司恬想到马上就要和他分别,一会就可以见到母亲,心情很好,笑着指指岔口处的土路,神色明媚娇俏。
  他觉得眼前的光线似乎猛的亮了一下,情不自禁眯了下眼,“哦”了一声,踏上了那条土路。
  司恬有点紧张,跟在后面惴惴地问:“大师兄,你去那里?”
  “我去城里,从这里走更近一些。”
  她只好硬着头皮再陪他一程。他在前面象一颗挺拔的树,罩着她的影子。她一看他又刻意放慢步子等她,她索性加快步伐略走在他的前头。
  不远处,从山上流下的溪水汇成一条小河,河边石板上搓衣服的正是杨婶。
  司恬快走几步到了河边,笑道:“杨婶,我回来了。”
  杨婶站了起来,看见司恬之后,目光情不自禁落在了商雨的身上,于是笑逐言开,好心好意的邀请道:“这位就是林公子吧,快请到家里坐吧,别嫌寒酸。”
  商雨的眉头一蹙,面色冷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司恬。
  她顿时觉得他的眸光沉沉,象是清澈的潭水影过乌云,不就是被人认错吗,至于如此不悦么?她忙道:“杨婶,他是我的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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