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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部分

代嫁国医妃-第559部分

小说: 代嫁国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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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离开建蒙都城,离开沈从景身边,到今天也有两个多月了。符长宁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只剩下一股风经过晃打枝桠的声音,烛火摇曳下映着婵衣的睡颜,眼前一花,彷佛自己还睡在凤鸣宫里。

    要先检查福延的功课,或好或坏都要同他说明白。有时候福延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好,就要像模像样的同符长宁争辩几句,或符长宁被说服,或福延被说服,但不管怎么样,一大一小总是其乐融融,从没有争嘴斗执的事情发生。

    再然后,就是泽绵不甘示弱地凑上前来也要表扬,偏偏他比福延小两岁,学的总是要比福延落后一些,于是还不待符长宁说,福延就先像个小大人一样先指了泽绵的错处,两个孩子面对面摇头晃脑似地争辩,总要叫符长宁笑得趴在炕上,然后一手楼一个,三个人笑闹成一团。

    最后,便是眷永和初雪奶声奶气地张开双臂要抱抱,福延与泽绵此时也很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一本正经地要教眷永和初雪念书,偏偏这两个小雪团子,仗着年龄最小,总不肯好好背书,急得福延与泽绵气也气不得,说也说不得,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对着瞧。

    这个时候,沈从景便笑嘻嘻地一手捞一个,将眷永和初雪抱进炕里哄,而且这么两个小雪团子最赖父皇,沈从景说什么都肯听,于是福延与泽绵皱成两个小包子脸,气鼓鼓地盯着他们父皇,只嚷道,“弟弟妹妹眼里没哥哥啦。”

    符长宁想至此处,仿佛看到桌子上明明暗暗的灯花突然爆了一下,一滴泪滚落眼眶,没入枕头里消失不见,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这几日,符长宁过得很是清闲,间或有成德身边伺候的人过来嘱咐她击鞠表演再有几天就开始请她好好准备外,就再没别的事了。

    当然,就这一件事,符长宁也是顶不上心的,反正她的马术本来就不怎么好,再怎么临时抱佛脚也没用,既然成德不嫌丢脸,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让她清闲。

    子佩在帘外喊一声有人找,婵衣就放下手里的活计出门去了。及至婵衣再进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喜忧参半。

    符长宁正在仔细地挑拣茶叶,即便是婵衣进来也没抬头,“谁来了”

    婵衣搓一搓手,将簸子里的茶渣子用手捧起来撒进箩筐里,“是崇德殿来人了,宁南夫人知道娘娘要跟成德皇帝三日后一同参加击鞠表演,有些话想同您说。”

    符长宁哦了一声,这才停下动作站直了身体拍拍手,“别停,说下去。”

    “传话来的小丫头说,崇德殿夫人知道您没有见外客的打算,因此愿意给您一天的时间,明日巳时的时候,崇德殿夫人就会到咱们关雎殿来。”

    婵衣传达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在暗暗吐槽的。任她什么崇德殿宁南夫人,再尊贵也尊贵不过自家恪敬皇后主子,凭什么你说要见我们就得见呢。

    符长宁听这话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想的却跟婵衣不大一样。

    她可还没忘记上次叫成德缠着打蛇随棍上去见了那位花日殿的狄秋哈娜次妃,见面的时候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事后符长宁回帐篷细细一想,哟,这位狄秋哈娜次妃可不是在成德面前做个楚楚可怜的戏,请她出场当了个配角而已。

    这叫什么事?这些人难道是上杆子约好的,今天你来请请我,明天她来见见我,偏偏又是从前婵衣说得一个妹妹一个庶母,倘若不应,指不定成德又要过来油嘴滑舌的说些什么。

    许是因为婵衣在帐篷里耽搁久了,外面崇德殿等着的小丫头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用胡语稀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

    符长宁皱皱眉头,她实在是不喜欢这里的规矩,一点都没有想要建立文明之邦的自觉性,天天这样喊话来喊话去,实在是十足的动物习性。

    婵衣也沉了脸色,但是仍然尽职尽责的同符长宁解释说,“她说崇德殿夫人知道您的马术不太好,只是想替您寻个主意而已。”

    后面那些话婵衣并没有翻译出来给符长宁听。因为就连婵衣自己听着都替符长宁委屈,只怕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瞧不起符长宁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落下帷幕(二)() 
后面那些话婵衣并没有翻译出来给符长宁听。因为就连婵衣自己听着都替符长宁委屈,只怕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瞧不起符长宁的。

    可是符长宁是个十足的七窍玲珑心,自然不会不知道外头丫鬟声音嚷的高高的必然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就算宁南夫人宝日娜想见她,这个理由也未必太牵强了吧。

    别说符长宁如今是什么身份,成德手里心里捧着的人物全大重后宫都看得清楚,宁南夫人宝日娜这时候想要挑衅有点早吧,怎么也得等到成德厌倦了她‘色衰而爱弛’的时候吧?

    况且这宁南夫人宝日娜今年多大?三十有七!这个年龄,在建蒙都城基本上是可以当祖母的年龄了,偏偏还要教授符长宁马术,符长宁不怕摔,还怕她骨骼老化一个哆嗦就摔下去了呢。

    婵衣看见符长宁这般犹疑不定的样子,进言道,“娘娘要是不想见,奴婢就回了说明日您不在关雎殿里。”

    符长宁端了茶盏在手,正要点一点头,末了还是叫住婵衣,“算了,早晚都要来,不差这一会儿,你就回说我等她就是。”

    婵衣应了声喏后打帘子出去同宁南夫人身边的丫鬟回话去了。符长宁拨一拨茶改吃了一口,瞬间掩嘴吐了。

    啐,茶絮了。

    自从符长宁想同这其中关节之后,她也不再刻意地呆在关雎殿里,有时候也会由着婵衣或者子衿子佩陪着出去走一走。这一出去,不料就出了大事儿了。

    婵衣尽管好耐心,也对哭哭啼啼不止的塔纱生出了几分不耐之心,“娘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让你想一想,我们出去的时候,都有谁进来关雎殿了”

    原来,就在子衿子佩陪符长宁出去逛逛的时候,恰好婵衣在并不在殿里,从前成德拿来给符长宁压箱底的一对鎏金鸾凤和鸣的耳瓶就不见了。帐篷西侧的多宝架上,最上面一侧空荡荡的十分刺目。

    塔纱蜷缩着跪在地上,头几欲要埋到脖间,见婵衣连连追问,也只是不住摇头,“我不知道婵衣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婵衣很有些无奈,侧头去看符长宁,但见符长宁微微摇一摇头,于是就蹲下同塔纱好声好气的说,“你不要这样,我们不是怀疑你拿了东西,只是那个时候只有你在关雎殿里,就算真的有人来,也避不开你。东西能不能找回来,就全靠你能不能想起什么了”

    叫子衿子佩陪着塔纱出去,婵衣将帘子放好,回头看向符长宁的时候叹了口气,“都是奴婢的不是,不该那时候出去寻什么摩罗莎草,反倒生出了这些糟心事。”

    符长宁素手一点,拈起一盏茶在鼻下轻嗅,许久才睁眼说道,“不关你的事,没有今天,也会有明天,如今不过是提前交锋罢了”

    婵衣喉间一塞,“可可丢了的那对”

    “只要我们还在这顶帐篷里,成德就不会在意什么别的东西的。”符长宁微微一笑,随手将盏里的茶根泼在地上,“可是,有人要在意了”

    望月室里,舒宜尔哈冷眼盯着底下跪着的女子,“你说什么,那个女人根本不在意东西丢了?”

    得到女子肯定的回答,舒宜尔哈一下子就气得要命,她不明白为什么符长宁对大重女子该在意的东西一点都不在意,明明那对鎏金鸾凤和鸣的瓶子是大重国的国宝,再珍贵不过的东西,如果放在她的望月室里,她一定会小心珍藏,而不是像符长宁那样东西丢了只是问问在场的阿瓦昂就罢了!

    可是舒宜尔哈不知道的是,符长宁不在意大重规矩,更不在意皇帝成德,符长宁甚至不在意她在大重皇宫这么多天以来以她为据所传的风言风语,区区一个瓶子,又能令她分神多少呢?

    恪敬皇后符长宁,从来就不是为他人而活的人。

    但是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明白,都在试图以自己的想法以自己的手段,改变她,从而得到满足自己要求的目的。

    譬如,清宁殿美人舒宜尔哈。

    如果不是成德登基,大概舒宜尔哈也不会被她所在的部落进献给大重皇帝,可是既然舒宜尔哈已经被送到这个大重后宫里,她就势必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可是舒宜尔哈不会想到,她这套计策实在是太拙劣,别说是符长宁这样两世浸淫后庭权势的上位者,即便是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看不穿舒宜尔哈的想法。

    符长宁单手腋下挎着一个铜盆,正在以手沾水继而洒向各处。大重国愈近冬季天气愈干燥,帐篷的地下又不似建蒙皇宫一样会铺上地砖,倘若不每天一时三刻用水压住,是很容易沉入飞扬,呛得人灰头土脸的。

    从前这些事符长宁从来没有干过,但是自从来到大重国皇宫,彷佛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开始一般,符长宁也渐渐开始体验与从前不一样的人生了。

    宝日娜站在帐篷门前静静地看了符长宁好一会儿,直到符长宁转身时,目光顺着那双绝不属于任何一双曾以布匹裹过的脚上,骤然视线上移,看到宝日娜时,双目相视,一时竟相对无语。

    还是宝日娜先踏进关雎殿的门,打破这一份平静,“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但我没想到,你能这样随遇而安。”她笑了起来。

    宝日娜的汉话说得并不是十分正宗,隐隐带有不可避免的胡族擅长的卷舌音,符长宁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大舌头的人说话一样。

    可是宝日娜的敲门语,却比她的口音还要让符长宁惊异。

    “符长宁,你想不想回去。”

    符长宁一个愣神,几乎要将手中的铜盆摔落在地。可是她很快又醒神过来,十分警惕地往宝日娜身后张望。

    “你别看了,我并没有带人过来。”宝日娜信步向前,竟是比符长宁在这里还要自在的样子。她面带了一些笑意,对符长宁说道,“我要同你讲的是个大事,除了你跟我,没有第三个人在。”

    即便这样,可是婵衣呢?子衿子佩呢?甚至一直在帐篷里呆着从不出门的塔纱呢?难道宝日娜就不怕她们中任何一个人随时回来中断她们的谈话?

    符长宁仍然没有放下戒心,站在门边遥遥看着宝日娜。

第四百三十二章,击落下帷幕(三)() 
“我要同你讲的是个大事,除了你跟我,没有第三个人在。”

    宝日娜的开头之言,与昨天她让侍女传话的内容根本一点都不相符,让符长宁初听之下猝不及防毫无准备,也许已经露了破绽。

    她要等宝日娜先开口。

    宝日娜微微一笑,似乎是看透了符长宁的所思所想,“我身为崇德殿宁南夫人,支配个把个人的权力还是有的,你的侍女们也不要担心,我们谈话完毕她们就回回来——符长宁,关于我刚才说的,你真的不想坐下来跟我谈一谈吗。”

    符长宁听到宝日娜叫她的本名时还是有一阵恍惚,在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了。从前只有一个沈从景,如今连成德都已经习惯叫她安宁。

    符长宁没有再犹疑,她知道犹疑是一个上位者的大忌,因为犹疑,会错过许多本来绝对有利于自己的机会。

    但是符长宁在坐下的时候,还是将自己的底线和盘托出,“在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之前,我不会与你有任何的合作。”

    宝日娜微微一笑,仿若早就知道符长宁会有此一问,“我既然想好了来找你,自然就是带着诚心来的。”

    这是一个晴朗无风的好天气。即便是漠北大重国长日都宿在干燥湿热的天气下,将近冬季,这样的天气也着实不多见。

    所以成德才会笑着对身侧的符长宁说,“安宁,这是你带来的好运,今天这里势必会成为你大放光芒的战场!”

    符长宁淡淡扫过站在成德右后侧的中宫可敦大妃宝和,只见她眉目平静,嘴角牵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站在成德身边宛若一个完美的本该如此的大妃,倒显得符长宁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但是符长宁才不会介意这些,她也压根儿不觉得,自己真的是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职位之一。

    过客罢了。

    不过另外一方面,也是符长宁根本就看透了宝和的那般模样,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表象而已。符长宁恍惚的想,曾经她所扮演的皇后一角,在任何正式场合下,是比现今的宝和,还要高贵庄严不可侵犯上数十分的。

    符长宁将视线又重新收回到成德身上,才恍然而后觉他喋喋不休的内容是马上要开始的击鞠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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