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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心机老公-第8部分

小说: 心机老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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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芷瑶拖着疲惫的身躯通过海关,手边拉着行李箱,低调地压下鸭舌帽檐,鼻梁上架了一副时髦的褐色大墨镜遮住脸庞,从容地在人群里寻找助理包晓蓉。

    在巴黎要上飞机前,她曾打电话通知晓蓉班机抵达的时间,希望她能前来接机,没想到尚未见到她的身影,反而被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一瞬间,守候在现场的媒体立即簇拥而上,将她团团包围住,亮白的镁光灯刺得她眼睛睁不开,数十支麦克风全抵王她的面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媒体阵仗,芷瑶错愕不已。两年前,她在欧洲拿下“月舞影展”的影后头衔载誉归国时,也没有这么多记者列队欢迎她,讽刺的是,如今一桩绯闻反倒引来大批人马的夹杀。

    她举起手格开记者的贴近,试图要杀出重围,挤出一条生路来。

    “商小姐,你是专程自法国回来台湾处理婚变事宜的吗?”

    “听说你在结婚之后就避居法国,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关行漠花心的行径?”

    “关行漠知道你今晚抵达台湾吗?”

    “你会针对婚变一事召开记者会吗?”

    —群记者以采访自由的名义蛮横地挡住她的去路,涂着艳红唇膏的嘴发出—连串尖锐的问题,就像一支支无情的冷箭,弄得她心烦不已。

    “咳……”她轻咳几声,干涩的喉间发出轻柔的嗓音。“可以请各位媒体先生小姐们让让路好吗?我不想私下接受采访。”

    “商芷瑶,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菜鸟记者杀出重围,将一支麦克风凑近她的唇边,强迫她开口。

    “……很累。”她隔着墨镜,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你是指对这段婚姻出现了疲惫感,所以回来处理离婚事宜吗?”菜鸟记者发挥推理能力,瞬间下了结论。

    “我是说……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感觉非常的疲累,很想回家休息。”她隐忍着怒气,耐着性子解释。

    “那是回哪个家呢?是关行漠的家?还是你的家?”姜还是老的辣,资深记者逮到机会,尖锐出击。

    她美丽的脸庞呆愣了几秒,继而用手挡住摄影机,闪躲镜头。“对不起,我暂时不接受任何采访,麻烦请你们让开—下好吗?”

    “商芷瑶,你现在觉得心情如何?”记者强硬地将麦克风塞到她面前,逼她说话。

    “你说呢?”她耐性尽失,语气冷淡。

    “那你知道关行漠出轨后,都在想些什么呢?”女记者幸灾乐祸地追问。

    她隔着墨镜,冷冷地瞪着女记者,说:“……想你会问出多没深度的问题?”

    “对于关行漠劈腿的事,你有什么感觉?可以述说一下吗?”女记者继续耍白目。

    她不在乎摄影机的镜头正面对着自己,冲着女记者甜甜一笑,说:“等你的男朋友或老公劈腿时,你不就知道了,何必问我的感觉呢?”

    “那你会和关行漠离婚吗?会向他提出多少赡养费?”资深记者精明地追问。

    “离婚后你会复出影坛吗?”菜鸟记者循着之前的结论,进一步发问。

    她扬高音量,说:“我又没说要离婚,你们现在就追问赡养费的问题,会不会问得太早了一点?”

    “也就是说,即使关行漠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到处跟女人逢场作戏,你都不计较,会宽宏大量地原谅他吗?”菜鸟记者打破砂锅问到底,为挖内幕,无所不用其极。

    芷瑶抿紧嘴巴,不肯搭腔,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回应,最后的答案都会被记者扭曲、误解。

    在重重人墙的包围下,空气滞闷不通,再加上镁光灯聚射在她的脸上,令她开始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差点瘫软在地上。所幸,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格开了记者,适时将她从人群里拉出来。

    她抬头,看到保镳阿武端着一张扑克脸,高壮魁伟的身躯进发着一股杀气,挡在她与记者们的中间,堵住他们追逐的步伐。

    “芷瑶!”晓蓉从阿武的身后探出脸来,拉着她快步奔出大厅。

    历经一连串紧张的追逐战后,商芷瑶终于在助理包晓蓉和保镖阿武的护送下,逃出机场大厅,钻进休旅车里。阿武坐在驾驶座上,发挥骠悍的实力,踩足油门,飞驰在马路上,成功地甩掉记者的追逐。

    芷瑶坐在后座,摘下眼镜和帽子,露出—张苍白、疲惫的脸庞。

    “怎么会有那么多媒体堵在机场呢?”她靠在椅背上,揉揉发疼的太阳穴。

    “我也不晓得,我算好班机抵达的时间,没想到来到机场时,就看到大批的记者已经守候在这里,所以我就赶紧联络阿武一起来接机,就怕你会被他们堵得出不来。”包晓蓉说。

    原本,她和阿武是完全不认识,生活上也毫无交集的,但因为她是芷瑶的好友兼助理,必须要替她打点台湾的相关事宜,而阿武是关行漠的私人助理,负责处理芷瑶在法国的安全和生活琐事,所以两人便有了接触,也渐渐熟稔起来。

    “嗯。”芷瑶点头,没有责怨她的意思,透过后视镜觑着阿武的酷脸,说:“今天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商小姐,不用客气,我只是遵照着关先生的吩咐行事。”阿武酷酷地说。

    “你和关先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包晓蓉一脸纳闷,好奇地觑着她美丽的侧脸。

    商芷瑶和关行漠忽然坠入爱河、闪电结婚、迅速解约、宣告暂时息影,又在婚后一声不响地跑到巴黎念书,这—切突兀的生涯规划,都令包晓蓉错愕不解。

    “没什么事。”她淡淡地别过头,闪躲晓蓉的追问,将目光落在车窗外飞掠而逝的街景上。

    反正,她和关行漠的婚约只是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她负责当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则承诺保护商立轺的安全。

    在过去的八个月里,关行漠的确遵照诺言行事,让立轺待在大飞的部队里,做些内勤,培训或负责新兵的事宜,不曾出过任务。而她则把全副心思都放在语言学校的课程上,默默倒数两人的婚约期限,不想和他有联系,就算中间需要联络,也刻意透过阿武转达,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她一直说服自己,和关行漠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对于她的意义仅是配偶栏上的名字罢了。她怯懦地不愿意承认,在每个失眠的夜里,她总会忍不住抬头眺望窗外的月亮,臆想着台湾的月色是不是和巴黎一样的皎洁明亮?而他,会不会也忽然萌发思念,反覆弹奏着那首(月光奏鸣曲)……

    “芷瑶,不是我爱唠叨,既然你当初选择息影嫁给他,那就该好好地陪在他的身边,经营两人的婚姻,而不是赌气地跑到法国去念书。”包晓蓉以朋友的立场,提出看法。

    “我去法国念书不是赌气的决定。”她澄清地说。

    她不能否认关行漠的个人特质实在太过强烈,所以,距离是她抵抗他魅力的最好防线。

    “但我还是认为你太任性了,夫妻之间的感情是要靠经营的,有问题就要互相沟通,而不是让距离隔开彼此。再怎么说,你是关行漠的妻子,也是个公众人物,现在绯闻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对你的形象杀伤力很大……”包晓蓉叹息。

    自从爆发婚变疑云后,媒体就一直穷追猛打,天天臆测两人的婚姻状况,甚至还有某些电视台的制作单位将这件事制成特别节目,请来两性专家,律师、财经记者等人上节目,分析两人的婚姻以及商芷瑶离婚后可以得到多少赡养费等等。

    眼看这桩绯闻愈烧愈旺,八卦愈传愈扭曲,她只好把台湾的一切告知商芷瑶,并且寄上一本“娱乐星周刊”,让她了解情况,希望她能尽快回台湾处理这次的婚姻危机。

    车子慢慢地驶出交流道,往市区的方向前进,街道上橱窗看板林立,马路上拥挤的人潮令芷瑶感到烦燥不已。

    如果不是那家伙的“下半身”太过不安分,她也不用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话题,狼狈地饱受记者的追逐,沦为全国妇女同胞同情的对象,还被电视台拿来当冲高收视率的利器。

    她的心被怒火燎烧着,气愤得几要发狂,抿着红润的唇,不想搭腔。

    “芷瑶,容我站在朋友的立场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不该在婚后发生问题就逃到法国去。”包晓蓉苦口婆心地劝解着。

    包晓蓉并不知道她其实是在婚礼一结束后,就马上飞至巴黎,一直认为她是在婚姻生活触礁后,才以留学为由,躲避到巴黎去,不愿意面对现实。

    “也就是说,我该为了关行漠劈腿出轨的事,负起责任喽?”她的双眼眯成一道利刃,以冷湛的目光瞟向晓蓉。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他爆出外遇绯闻固然有错,但也是你给了他把错的机会啊!要是你安安分分地尽一个妻子的义务,用心经营两人的婚姻,也许……”晓蓉感觉到背脊窜起一股寒意,不禁愈说愈小声。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她冷冷地质问晓蓉,气愤这个社会对于男人太过宽容。逢场作戏的不必面壁思过,反而是蒙羞的老婆要回家反省?

    “我只是提出一点点见解嘛……”晓蓉惧于她的怒气,胆怯地缩着肩膀,说:“虽然你现在已经和电影公司没有合作关系了,但是安老板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处理这件事,必要时,他们愿意协助你召开记者会,向外界说明一切。”

    “我明白。”她无奈地叹息,疲惫地靠向椅背。

    坐在驾驶座上的阿武,熟练地操作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觑了商芷瑶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一脸认真、积极扮演和事佬的包晓蓉,被墨镜遮住的眼眸浮现一丝笑意。

    “商小姐,我现在先护送你回关先生的寓所。”阿武按照关行漠的吩咐行事。

    芷瑶本来想拒绝,后来又想到晓蓉并不知道她和关行漠的婚约仅是交易,所以只好按捺住满腹的不悦,驯顺地接受阿武的意见。

    她别过脸,不发一语,清丽的脸上罩着一层愤然的阴霾之色。关行漠出轨劈腿的行径,无疑是当众甩了她一记耳光,令她难堪地成为众人笑话的对象。

    ※※※

    一辆黑色的休旅车穿过拥挤的车阵,来到关行漠位于信义计划区的高级华厦。

    骑楼下停了几辆电视台的SNG车,几位守候已久的摄影师和记者百般无聊地抽着闷烟。

    阿武避开媒体的追逐,直接将车子开进地下停场车里,与她搭乘电梯直抵关行漠坐落在市区的寓所。随着电梯灯号不断地攀升,她胸口腾烧的怒焰也越加剧烈。

    当!电梯抵达二十二楼时,镜门滑开,阿武主动替她拎起行李,领着她进入关行漠的寓所。

    两个人踩在光可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走过长廊,站在雕花的门扉前,他掏出磁卡刷开门,欠身请她进屋。

    “关先生,我将商小姐带回来了。”阿武依旧一张扑克脸,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

    阿武转身,越过芷瑶的身边走向大门时,说:“包小姐还在车子里,我先送她回去。”

    “麻烦你了。”芷瑶说。

    话毕,他掩上门,偌大的起居室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重低音喇叭的音箱里传唱出MichaeBuble柔厚性感的嗓音,关行漠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端着一只玻璃杯,轻晃着手中暗红的酒液。

    拜新闻媒体所赐,让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她的动态,连面对记者尖锐的问题时差点失控的表情也没有错过。

    他的舌头浸在醇厚的红酒中,思绪却萦绕在八个月前她傲然离去的那一晚。为了将她“诱”回台湾,他可是布了好久的局,如今猎物上钩,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映人眼底的是她腾烧着两簇怒焰的肃杀目光,一副要将他凌迟至死的凶悍模样。

    芷瑶恨恨地瞪着他。没想到这家伙对于自己惹来丑闻之事一点悔意或歉意都没有,还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

    她原本还私心地认为,他就算不曾喜欢过她,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会顾忌着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哪怕这只是一桩交易。可没想到,他竟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肯给她,公然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调情,残忍得连最起码的一点颜面与女人的尊严都不肯留给她。

    而在愤怒的背后,还夹杂着浓浓的失落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弃绝了一样……

    究竟,她在乎的是受损的形象,或是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还是……她发现他的心上根本没有她的事实,太教人难受?

    忽然之间,她迷惘了。

    因此,她只能用忿怒的伪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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