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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举两得-第11部分

小说: 一举两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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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他终于闷闷地开口:“我是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她揪眉,“别唬弄我,你要不是男人,我何必找上你。”
他突然绕住她的脖子,如鬼魅般迅速的动作再次吓到了岑久,耳朵边传来从他喉间发出的低沉声音:
“你真的不知道吗?就是圣人,也不一定能拒绝你这种提议。我既没损失.又能拿到一笔够我吃上三辈子的钱财,笨蛋才会放弃这种机会。”
这就是答案!如此无赖的说法重挫了她。岑久失望透顶,只觉得早上所经历的那些美好经验全蒙上了一层阴影。
岑久嫌恶地想挣脱他,但力气却搬不动他分毫,于是,忿忿地重踩他一脚。
“生气了?”
“你占我便宜!”她咬牙怒道。
“不,我从没这么想,你也不该这么觉得,咱俩只是——”南宫哲顿了顿,突然含住她一只耳垂,轻柔吸吮。
岑久倒抽口气,脑子顿时空白一片,来不及有所反应时,那晕茫茫的感觉已经消失,他松开了手。
“各取所需。”
“你——”
“我想要你,而你需要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可是你说——”
“没必要为这种事跟我横眉竖眼的,从某方面来说,男人和女人并没什么不同。以你的聪明才智,在这种小事情里钻牛角尖太浪费;再者,你不会希望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那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她哑口无言,只能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她喃喃重复着,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微微濡湿的耳垂上。
怒气已无影无踪,岑久陷入了沉思,仿佛在他的三言两语中,得到了某种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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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一阵雨,全然没半点预兆,来得又快又疾。
像极了女人变化多端、捉摸不定的脾气。
南宫哲坐在祥云号酒窖的门口,升起一堆火,不时呆望着从屋檐汇流而下的雨水,清亮的眼里满是岑久那固执追问的表情。
这场争执,他扳回一城了吗?南宫哲拨散烧旺的柴枝,为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
谁占上风又怎样?他真是无聊到脑袋生疮了。难道真记恨着岑久曾算计过他的小仇小怨?
可话又说回来,那丫头……唉!她想清楚了吗?
南宫哲揉揉刺痒的鼻子,抑住打喷嚏的冲动,暖暖的火焰,还有那些理不清的烦人问题,弄得他整个人昏昏欲睡。
最好是她能想清楚,两人才能继续维持安全无虞的关系,这条路既然两人都走了一半,以后再怎么困难,他硬着头皮也得撑下去。
这一生,他是绝不可能有所改变的。配合岑久定好的计划,答应给她个孩子,也是因为知道她有能力照顾那个孩子。
愿意跟她上床的理由也很简单,一半是因为男人的冲动,一半是因为他实在想压过她的自信,这种情况已经有些槽,他只希望她脑袋里别再蹦出其它的想法。
南宫哲大力搔头,却觉得更加烦闷。他已经很努力地把每件事铺陈的简单了,可不知怎么着,想到岑久早上那极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困惑表情,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去!真他妈的乱七八糟!
脚步声穿雨而来,岑久擎着伞站在他面前,半幅绣花裙摆泼溅着湿泥,衣肩发上也沾了不少雨水。
南宫哲抬头望望她,仍不发一语地就着柴火烘烤两手。
“下大雨,怎么不进房去?”她说道,语气平淡。
“这儿很好。”他眯着眼,斜瞅着雨丝。“走进来些,你会淋湿的。”
岑久抖去雨水,收了伞,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偏着头望她。
“你看起来没那么罗嗦了。”
“关于那件事——”
“有些事,既然回不了头,还是别去追究的好。这么做,对谁都没好处。”南宫哲突兀地打断她的话,仿佛也像说给自己听一般。
岑久一愣,随即没再多语;她得自制着些,别又跟早上那样,把两人之间的气氛弄僵了。
这种事儿,就顺着南宫哲的意思吧,毕竟在这方面,她不否认他确实比她聪明,也有经验的多,如果想安安心心完成她的计划,还是照他所讲的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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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岑久的眉梢常挂着喜气,眼波流动,清瘦的体态也逐渐丰腴。清儿和晓缘心里虽然好奇,但素知岑久的个性,也不敢多问。
偶尔,她会趁着打烊之后,摆桌和南宫哲小酌数杯,但他们彼此有默契,从没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任何不寻常的举动。
所以就连细心的晓缘也未瞧出任何端倪,更没想过把主人的转变和南宫哲联想到一块。
“姑娘最近变得好美。”望着菱花镜里低头调胭脂的女主人,晓缘若有所思地开口。
“是吗?”岑久怔了怔,下意识地对着镜子摸摸脸,原来尖削的脸蛋果真圆润了些。
“也许,是少了那些混入来闹,睡得好的缘故。”她喃喃地说。
“这么说来,还真多亏了南宫爷的帮忙。”
岑久没搭腔。倒是晓缘,见她心情甚好,大着胆子上前问道:
“晓缘斗胆,姑娘是否有了意中人?”
岑久眨了眨眼睛,这回,唇角噙着一抹甜腻的笑。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姑娘笑容变多了,连清儿都说,你没这么爱在她鼻子上点爆栗了呢。”
“一定要有情爱滋润,女人才会更美丽吗?”她反问道。
“古人云,阴阳调和,天地方能滋养万物,这可是汪老常常挂在嘴里的;他老人家从不打诳语,又是宫里告老下来的御医,总不会说错的。”
提到汪老这个忘年之交,岑久忍不住嘴角一弯。
“好一镇子没瞧见他了,不晓得他老人家好不好?”
“好,好得很。清儿昨儿个在街上瞧见他替人义诊,精神体力皆不错,清儿还让他给糗了一顿,汪老还要清儿代为问候姑娘呢。”晓缘微笑道,突然话锋一转:“如果久姑娘真能有个好归宿,汪老肯定也会开心的,他老常念着要跟姑娘讨杯喜酒喝呢。”
岑久怔了怔,将晓缘拉近身前,很仔细地端详着她。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没留意时间,你都十七了。”
沉吟了一会儿,岑久轻叹了一声。“照说,我是不该再留你。”
“姑娘,晓缘在这儿很开心,晓缘说那些话,真没别的意思!”听出主人隐约之意,晓缘慌得跪下来。
“我懂,”岑久轻抚她的头,“你是这样一个伶俐贴心的丫头,晓缘,答应我一件事,要真有一天,你遇上了你的意中人,千万记得,别错过幸福。”
“我要像久姑娘这样。”
岑久闻言失笑,笑中却掺着一丝苦涩。
“傻丫头,像我这样有什么好?富贵并不表示能拥有一切,一人一种命,我并不是抱怨什么,而是每个人一生中的造化皆不同,以你的聪明智慧,就算不留你在醉仙居,你一样能有作为。”
“晓缘哪儿都不去,姑娘是晓缘的恩人,这一生为醉仙居作牛作马,晓缘都心甘情愿。”
“傻丫头!”她叹了一声,将晓缘扶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奴才了?也罢,现在跟你说,你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了解我这番话的意思。”
目送晓缘掩上了门,岑久拈着笔上的胭脂,却迟迟没落下。
是因为方才的话题吗?关于一个女子的爱情与幸福,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南宫哲。
当青春逝去,年老的她,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有了继承事业的孩子又能如何?她的心,仍是一缕孤魂。
一种从未有过的伤怀与疲惫如浪潮翻涌而上,令她不得不扔开笔,按住脸上那块永远去不掉的胎记。岑久只觉得深深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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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宫哲进了醉仙居后,岑久再也没让清儿留在房内守夜夜;甚至,她更谨慎地把三楼几个较接近她闰房的客居也给腾空了。这么做法,一来不但能避开他人耳目,二来也方便她和南宫哲亲近。
自第一次在大白日之后,南宫哲便不再有那样奇异的行径了,他总是选在下半夜时,无声无息地上岑久的床。
对两人来说,尽管每夜的缠绵都有如第一次那般美妙,但南宫哲显然比岑久有定力多了,他从不冒险在房里过夜,而是等她睡着后,悄悄回到自己的客房。
而岑久似乎也明白他的用意,事实上她亦感激他体贴的做法。
这一日夜里,两人筋疲力竭之后,南宫哲拾起衣服,看了枕边的女人一眼。
“你要回去了?”她呢喃地问。
“你还没睡着?”他呆了呆。
岑久拥紧被子;这两日气温骤降,她实在贪恋他身上烧暖的体温。
“唔,再陪我一下好吗?”
南宫哲没异议,钻进被窝里躺好;她选了一个很好的时机拉住他,因为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受罪。
真是奇怪,两个还算不上熟识的人,居然会离经叛道的睡在一起。南宫哲摇头,这问题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始的,还是别虐待自己去想的好。
“在想什么?”岑久掩嘴打了个呵欠,爱困地问。
“想你,想你这个惊世骇俗的怪人。”
“我惊世骇俗?”她眼睛眯了起来,嘲弄地反问道:“难道,你南宫哲就不奇怪吗?”
南宫哲弓起手臂,瞪大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我总觉得,这么大一个秋水县,总会有几个你中意的男人才是。”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睁开眼,意识有些醒了。
“好奇吧。你不回答也无所谓。”
“对你,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答得坦白,对这个总有一天会离去的男人,岑久不但不想隐瞒任何事,反而迫切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所有。
这种情境及突然转变的心情,连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十年前,我与江斌差点成为夫妻,就是你砍了他命根子的那个男人。当年,我真的很倾慕他,不过在江家下聘之后,半路却杀出另一户人家的女儿,她让江斌搞大了肚子,哭哭啼啼地闹到了醉仙居来。说起来,我真该谢谢她,才没让那厮给误了。”她轻柔地诉说着,手指头却不安分地在锦被下、他光溜溜的身躯上移动。
“每年八月至十月,是醉仙居桂花酒上市的日子;酿制桂花酒,必须采集大量当季新鲜的桂花。那几个月里,邻近秋水县的周遭人家,都会人山采集很多桂花瓣以为副业;饶家是朝廷御定的酿酒坊,收购的价钱一向是最公道优厚,秋水县的人家自然会把最好的桂花送到醉仙居来——”顿了顿,岑久的声音有些怀旧。
“其中有个男子,他是个渔夫,长得平凡,识字也不多,但那一言一行,却总是很吸引我,那是——”
岑久叹了一声,续说: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我每一次看到他,都觉得心里很清爽,他是那么地有朝气而明朗。我常常在想,也许那气质是来自于他生长并赖以维生的浩浩江水;后来,打听到他已有妻小,我打消了念头;不过,却因为他,爱上了这江边的美景。”
随着愈来愈清醒的声音,岑久的动作也愈来愈放肆,她的手指渐渐移到南宫哲胸口那片卷结浓密至小腹的毛发,勾着纠着来来去去,不时还轻压着他的心脏。
“你曾经亲身站在码头上,瞧过那江边的日出吗?”她突然岔开话题。
“没有。”
“我也没有。”岑久带着一丝遗憾说道,然后,一切静默了下来。
黑暗中,南宫哲闭上眼感觉这一切,她的触摸一点都不带肉欲,反而是带着些纯真无邪,令他舒适而飘然。
他不免揣想着她的表情,只是某种柔软情绪却沸沸腾腾袭了上来,南宫哲突然轻颤!绝对不是妒忌,天知道,那是比妒忌还可怕千倍万倍的东西!
南宫哲呀南宫哲,你对她,当真是在乎了吗?
难道,他终究高估了自己,以为只要坚定地不去想,便能将她置身事外?
“你怎么了?”感觉到对方身子的紧绷,岑久停了动作,不解地问他。
他勉强一笑,摇摇头说道:“以你的本事,难道没打算把他抢过来?”
“如果是你,会不会这么做?”她莞尔一笑,把这个问题丢还给他。
仿佛印证了他的困惑,南宫哲突然也安静了。
“我不会让自己遇上这种事。”一会儿,他坚决而确定地开口。
岑久瞅了他一眼,“没错,像我们这样,的确比较开心。”
“感情的事要随缘的,何必把自己的快乐安在旁人的痛苦上?想开一些,对谁都好,”岑久长吁了口气,“他的妻子,我不想比,也没必要去比。”
“现在你……还想着那个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想也没用,他死了。”岑久别过脸去,隐没在黑暗中的双眼有着淡淡忧伤。
瞪着仍是一片漆黑的夜,南宫哲只恼自己竟不若平日的冷敛。
“你刚说,运河上的日出?”
“嗯……”
“既有兴趣,怎么不去瞧瞧?”
“不行的,给人瞧见,就不好了。”
“你不是从来就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我向来也很谨慎。那些人一日对我不死心,我绝不冒险。”
“有我在,你怕什么?穿衣服吧,迟了,你又改变心意了。”
“可是……”她呆了呆,再开口时,话里藏不住低柔的笑声。“噢!南宫哲,有时我真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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