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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听说爱情会回来-第14部分

小说: 听说爱情会回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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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过了,平凡,命运的安排都是我们想象之外的。”小漫摸着我的头,试图安慰我。
“我真不知道耀扬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耀扬或许早已经不喜欢她了,只是因为她的病才跟她在一起的。”小漫关心的重点在此。诚然,她跟张米粒的交情甚浅,也来不了太深的感触,她关心的是和我有关的这一部分,就如同我只关心和耀扬有关的那一部分是一个道理。
只是,现在来讨论耀扬对张米粒还有没有爱情,已经全然没有了意义。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怎么也不应该分离的。
“平凡,不开心的事总会过去的,这事,不是我们造成的,而且我们又无能为力,跟你说一件开心的事情吧。”小漫神秘地说道。
“我真不知道现在这年月还有什么事情是令人开心的。”我说。
“当然有啊,我怀孕了,昨天知道的。”小漫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你是说……真的吗?”我晕旋。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明治啊。”小漫把明治拉到身边,明治幸福地低下了头,带着很羞涩的笑容。
这的确是让人非常开心的事?——小漫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我一直都相信,没有比死亡更黑暗的事,也没有比孕育生命更光明的事。
小漫,一个抛弃过无数个男人,自认为从来没有找到过真爱的女人,要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了。
“平凡,你知道吗?我发现我彻底爱上明治了,我现在一分钟也离不开他。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我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孩子,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需要的是一个他的孩子。这太重要了,是这个孩子让我明白,我是这么真实地爱上了一个男人。”小漫激动极了。
“小漫,太好了,你一定要幸福。”我热泪盈眶。
尽管我不止一次地认为,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们有权力以挥霍青春的形式来折磨自己,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生活都开始了意料之外的颠覆。我身边唯一有关联的三个女人,一个已为人妻,一个即将为人母,还有一个,已经销声匿迹。
我紧紧地抱着小漫,仿佛抱住了我正悄然隐退的青春。有寂寞成群的男女从我们身边走过,相互间貌合神离。
米粒的手术,定在九月初。八月里的某一天,明治要录节目,我陪小漫去医院做妇科检查,正好碰到耀扬陪着米粒从肿瘤科出来。米粒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再也瞒不过去了,于是,她像姐妹一样把我和小漫拉到一边,告诉了我们事情的全部真相,小漫摸到她两边的乳房都有细微的颗粒。
“米粒,你别着急,只是很小的颗粒,切除就没事了。”我安慰她。
“医生也这么说,我做手术也只是切除这些肿瘤颗粒。”米粒的声音很沙哑。相信,在无数个与耀扬相拥而眠的夜里,她肯定哭过。
“小漫,你要做妈妈了,真替你开心。”米粒的祝福真诚中带着羡慕。
“米粒,你也会好起来的。”我和小漫异口同声。
我们交谈的时候,耀扬就站在杂草丛生的花坛边,他穿着薄薄的绿色格子衬衫站得笔直,他的样子还是那样的明亮,但风吹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了手足无措般的笑容。
我开始拖着小漫,隔三差五地去看米粒,因为我看得出来,米粒并不排斥我们,她说和我们在一起聊天,时间会过得很快。
因为南山道路工程的违约,让耀扬在他们行业圈里的名声受损,C城附近几次的工程竞标都失败了,他只能暂时在简亦平的介绍下,去了C城一个新楼盘的施工现场做管理。
米粒本来就是个不太爱收拾的人,更何况又在病期。他们的房间里乱乱的,满地的杂志。我帮她煮我带过来的锡兰红茶,这种茶是稳定病人情绪的良方,我留了一大盒在他们的家里。
看起来,米粒的情绪比较稳定。我在翻一本旧杂志的时候看到有关恶性乳腺肿瘤的报道,恶性肿瘤在乳腺里蔓延的速度是很惊人的,癌细胞很容易扩散到整个乳房,很多人选择一次次地摘除,但最后还是会失去整个乳房。
我没敢再看下去,心里有隐约的痛,不知道是为了米粒,或是耀扬,还是为了自己。
这一天,我陪林景泰去时代广场的时候,顺路看见茉莉咖啡馆那个米白色的招牌已经取下来了,有工人正在把大盆的茉莉搬到别的地方。
林景泰说看起来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咖啡馆,我说当然,这是极具品位的地方,马上就要被主人搬去巴黎了。
我在言语间透露出自己跟咖啡馆的老板很熟,林景泰马上就听出来了。
“你跟这家的老板有交情?”他好奇地问道。
“对,有一些渊源。”我回答道。
说话的片刻间我想起了一年以前把我堵在茉莉咖啡馆门口的那场大雨,我在那场大雨中上了耀扬的车,时光的记忆清晰得伸手可及。
我们的命运,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呈现出了清晰的脉络。
我陪着林景泰挑休闲服,明天他和主编要去附近的骆驼山游玩,西装革履是很不方便的。林景泰买衣服很是干脆,几乎是只要基本如意,就会付钱去买,买好了之后,又坚持要陪我逛女士店。我挑了一副小小的,里面映衬着欧洲湖光山色的耳环,配着我宽大的黑色开衫,有一种别致的风情,我满意地笑了起来。
“你看,你就得这样笑,多好看啊。别老哭丧着脸。”林景泰由衷地感叹。
“哭丧着脸?我有吗?”我诧异道。
“当然啊,公司的同事都说太少看到你笑。”林景泰说。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前几天,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就在电梯里很严肃地跟我说:“平凡,认识你几年了,我很少见你开心过,也很少见你不开心过,你怎么老是那样面无表情。”
林景泰也这样说。我才意识到,我长久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冷漠的女人。这或许都是拜命运所赐。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在人生的某个时刻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与命运抗争,从而妥协于命运,把一切的苦乐哀愁,一切的不如意,都认定为命运的安排。
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矫情,除了出生的家境和后来遭遇的爱情,我的人生还是很顺利的。是的,除了出生的家境与后来遭遇的爱情,当我说出这两点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惭愧地笑了。对女人而言,这两样就是生活的全部,这两样都完全不如意,又哪有顺利可言。
我频繁地与简亦平见面,为的只是从他口里得知张米粒的情况,从而判断耀扬的处境。因为小漫的肚子一天天在发生变化,不可能再陪我去看米粒,我一个人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妥当。
我发现我仍放不下耀扬,我甚至深刻地认识到我之所以关心张米粒的真实原因还是因为我担心耀扬。换句话来说,如果张米粒是个与耀扬毫无关系的人,我想我也不会如此这般地关心她。
简亦平在C城除了茉莉咖啡店还有其它的产业,因而每天要处理的事也特别多。我也知道了,他之所以不辞而别去了巴黎,也是因为去帮张米粒咨询乳腺肿瘤的治疗方案。而他把茉莉咖啡店搬去那边是在没认识我时就有这种打算的,那边有关系很好的朋友一直想跟他合作。同时,那个叫心子的女歌手总是让她不堪其扰。当然,不得不承认,他决定把今后的事业发展方向定在巴黎,跟我去南山找耀扬还是多少有些关系的。
但我知道,简亦平还是爱我的,他知道我见他多半是想了解耀扬的情况,这样的事实或许让他痛心不已,但他还是经常见我,而且每次都是一坐下就主动聊起张米粒和耀扬的近况。他知道我关心的是哪一部分,所以每次他说的都是我想要知道的。
这让我感到羞愧。
我羞愧的是我不该把自己的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羞愧的更是,像我这样的人,本性或许并没有小漫说的那样善良。我关心的也只是我自己爱的人,事实上,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或者,错就错在,我对耀扬的欲罢不能。爱情最危险的状态也就是欲罢不能,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明白,你的思维时刻都存在颠覆,你在上一秒做出的决定,下一秒或许就会毫不留情地被自己推翻,你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了。
“耀扬太伟大了。”我哀哀地说,说这话之后,我又感到惭愧,难道我的本意是希望耀扬抛弃张米粒?
简亦平没有就这个话题和我展开讨论,或者,跟他说过这句话的人有很多。
“米粒明天下午做手术。”简亦平说。
“手术时间不会太长吧,你知道手术方案吗?”我问。
“应该不会太长,四个小时左右,听医生说就是把里面的肿块一点一点地切除。”
“那你会去吗?”
“当然。”
“那我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我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真诚的关怀。”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披着耀扬的那件黑色大外套,静静地坐在院子里不知谁遗留下的小木凳上,迟迟没有上楼去。月光愈来愈明显地洒在清净的院落里,院子里的一株桂树开着满树的细碎花朵,风轻轻一吹,有细碎的花末掉在头发上。满院飘散着浓浓的香气,有小时候爱吃的糖果的甜味。有不太认识的刚串完门回家的老太太咧着嘴冲我笑,甚是可爱。我环抱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遥远的天际,宇宙的悠远,个人的苍渺,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虚幻。
我看到有人拉着长长的影子朝我走来,又是晚归的人,
目光循着影子过去,看到的是一副让人难以置信的熟悉面容。
是耀扬。他穿着白色的很颓软的麻料衬衫,向我缓缓走来。月光下闪烁的树影,将他包裹着,他的轮廓既神秘又温暖,他的双手带着犹豫地搭在身体的两侧……我站起来,轻飘飘地朝他走去。
“平凡。”他轻轻地叫了我。
我还未来得及言语,他就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明显感到他瘦了,他的肩膀上有突出的骨头嗑得我的脖子很痛。我的脸上开始有了来路不明的泪水,我仍然恍惚地怀疑我正在承受的一切动作的真实性。
“平凡,我需要你。”直到他的声音清晰地再一次传到我的耳边,我听见他的话语里有哽咽的成分我才相信,抱住我的的确是耀扬——那个让我青春光年损失殆尽的耀扬。
我没敢说话,我无法判断耀扬抱我的起因,我轻轻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他轻轻地松开了我,我才看清了他的脸。那上面愁容密布。
“你是因为担心米粒明天的手术对吗?”我小心地问道。
“平凡,医生昨天给米粒做术前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整个乳房,明天可能会改变手术方案。”耀扬的眉间布满了忧愁。
“你难道是说要全部切除吗?”我呆住了,并不是意外,只是料想到了的情况变成了事实。
“是的。米粒还不知道,我去找过她的父母,想征求他们的意见,可他们离异后都已经不知去向了,听说都以劳务输出的方式去了印尼。”耀扬叹息道。
“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切除。癌细胞的扩散速度是惊人的,一旦扩散到内脏、骨骼,那就没办法了。”我说。
“平凡,我真的很担心米粒,她一定受不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她并不知道病情的严重性。”耀扬低下头。
“也许她只是暂时不愿意接受,我相信,每个得了这种病的人都应该对最坏的情况有本能的设想。”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平凡,我现在才体会到当你需要负担的是一个人的生命这么重大的责任时,内心有多惶恐。”耀扬的眼眶湿润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伤心成这样。这份伤心一半来源于对爱人的担心,一半来源于承付别人生命这种重大责任时所要担负的压力,我完全理解他的痛苦。只是我仍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能言语。我只希望自己能帮到他,但却是这样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耀扬埋下头,月光把他黑亮的头发折射成了苍白色。
低头的瞬间,我把脸贴在耀扬的肩膀上,突然看见了大院的铁门外站着穿着宽大的藏青色睡袍的张米粒。她十指纠缠,脸上弥散着绝望的神情,我松开了耀扬的手,呆呆地看着她。
耀扬纳闷地转过身,看到了迎面站着的张米粒。
空气凝固了起来,连月光都发出了凄厉的声音。
“米粒,你怎么跑出来了?”耀扬赶紧走上前去。
“把这个外套给她,她只穿了睡衣。”我脱下外套,搭在耀扬的身上。
张米粒却急速转身,朝着被大树遮住光亮的黑暗马路上跑去。
耀扬追了过去,我也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深刻体会到耀扬是已经结婚的人,我们的一切,永远都是他家庭之外的东西。
没有想到的是,米粒径直跑去的,竟是简亦平的家,位于清水街一栋名叫青慈别墅的青砖别墅。
别墅的黑色铁门是敞开的,通往客厅的木制大门也是打开的,里面透出黄色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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