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弟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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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和凡尘一起也生活了将近三个月了。当时的痛，已结起了厚厚的一层壳。不再血流不止，也不再让我痛不欲生了。
不同的是，凡烈走后的日子，虽然平静了不少，可是天涯的攻势却更猛烈了。除了每天约我一起吃饭，还时不时的会有小礼物和鲜花。甚至还会在上班时间假公济私的让我去他办公室和他闲聊。不过他说的更多的是，把他家那栋空置的公寓借给我住，让我搬出凡尘家。
当然，让我搬出凡尘家，现阶段是绝对不可能的。和凡尘住一起，简直快乐的像神仙一样，每天的早饭和晚饭，尘都会给我准备妥当，换下来的衣服，每天也都会有钟点工来洗，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而且水电煤等等的费用也不用自己交。
每天晚上尘都会陪我去花园散散步，聊聊天，然后一起看电视。虽然看似平凡，但却让我感觉很难得，很窝心。凡尘对我的照顾，的确做到了无微不至，而且他也不会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其实也不是我自己要这样好吃懒做，什么都想着要贪他便宜的。而是那天，凡尘很严肃的对我说：“我是男人，既然住一起，那我就要做好男人应该做好的事。你的钱自己留着逛街零花或者存起来。但是这个家里的开销，不用你承担一分一毫。”
凡尘就好像是水，顺着我的生活方式，围绕成一个让我最舒服的形状游走在我身边。不管在哪也不管遇到什么事，总会感觉他就在身边，但又是那么的自在。
今天很意外的睡过了头，最奇怪的是凡尘也没来叫我起床。看了看钟居然已经十点了。走下床才发现自己浑身腰酸背痛。好像昨夜有人来拆了我的骨头一样。
匆匆忙忙的给天涯拨了个电话：“喂，天涯啊？我是尔沁。”
“哦，尔沁。怎么今天还没来上班？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天涯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不悦。
“我睡过头了，浑身腰酸背痛的。请半天公假，我下午来好吗？”捏了捏自己酸痛不堪的腰，恳求着。
“没关系，今天没什么事。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嗯？那意思就是说我明天再来咯？”
“嗯，对的！就这样！好好休息哦！要注意身体！”
“谢谢天涯！那拜拜！”挂断电话，心里一阵愉快。居然可以放假那么好。
走到客厅，凡尘窝在沙发里，无聊的调着电视频道，一脸的麻木表情。直到看见我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才匆匆的问了个早安，起身往厨房去。现在，凡尘对家里最熟悉，也最常去的，或许就是厨房了。
“尘，为什么早上不叫我？”我一路跟进了厨房问正在忙做早饭的凡尘。
“我看你最近不舒服，所以才没叫你。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反正天涯也不会怎样。”凡尘说的若无其事。一边的我可就呆了，怎么连他都知道！？
“好了，出来吧。我一早熬了鱼片粥。”凡尘拿着厚厚的抹布，端着个沙锅走出了厨房。
他居然会熬鱼片粥哎！我以前最爱喝鱼片粥了呢！希望不会再是大块煮浆的饭。话又说回来，其实现在凡尘的厨艺还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他那双白净漂亮的手，因为做这些事情而有些粗糙了。
凡尘盛了一碗粥放在我面前，温柔的说：“乘热吃吧。”
白嫩嫩的鱼片，翠绿的生菜丝。哇，好香哦！小小的勺了一口放到嘴里，嗯，好鲜好香，好好吃。我开心的对凡尘说：“尘！你现在好厉害哦！鱼片粥都煮那么好！！真好吃。”
身边的凡尘笑而不语，看着我把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突如其来的一阵恶心，我心想『糟糕！要吐了』。放下碗筷我直冲卫生间，干呕了一会，刚才喝的粥，全数都被吐了出来，还夹杂着些许胃酸。感觉好难受。
身后，凡尘也跟了进来，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我狼狈的用卫生纸擦了擦嘴，转头看着身后的凡尘，凡尘还是没说话，眼神很忧虑。
“尘，你是不是鱼没洗干净啊！？”我唯一能想到的令我呕吐的原因，就是那粥有问题！
“没有，粥是没问题的。”凡尘回答的不卑不亢。
“那是我有问题咯？”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又是一阵干呕。反复了好几次以后，终于感觉舒服了点。凡尘扶我进卧室躺下，眼里依然充满忧虑。
躺在床上，还是一阵阵的恶心，只是吐不出来了。我拉着凡尘的手，有点不适应现在身体的状况。
“沁……去医院吧？”尘的声音很轻。
“怎么？我不过就是胃不舒服而已，一会就没事了。”好笑哦，胃不舒服而已，干嘛往医院跑。
“我觉得你不是胃的问题。而是这里……”凡尘的手，缓缓移到我的小腹，轻轻的按了一下。
“神经病啦！你还妇科医生哦！”推开他的手，我给自己盖上被子，算是给自己多一道防护墙。
“不是的，沁，你知道你多久没来生理期了吗？”凡尘脸上微微泛红，说话有点紧张。
“你怎么知道我没来过……生理期……”声音弱弱的，和凡尘一样，我脸上也一片绯红。然后开始回想自己上一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我没看到过你买卫生棉……洗手间的垃圾桶里也从来没看到过有……你来这里三个月了，没可能从来没看到过。”凡尘说的有点口吃结巴。不过也是啊，大男人的要说那种东西，真是有够羞。
“变态！你喜欢翻垃圾桶？”说归说，不过自己也很吃惊，我三个月没来生理期了！？好像三个月以来，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注意。
“沁……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凡尘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表情很严肃。看不出他到底是喜还是悲。
我木愣愣的看着凡尘那张俊美的脸庞，心里那个原本已经结了壳的伤疤，此刻好像又有血液流了出来。软语着：“你意思是说……我……怀孕了？”眼神，早已空洞。
第十三章　孩子
　　　　我的春天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越飘越远。和杰烁在一起九年的时间里，我从来就没有怀过他的孩子，我们一直很小心。而现在分开了，他却留了血脉在我体内，难道注定要和他纠缠不清吗？泪水滑过脸庞，心里有太多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
凡尘的手指轻轻拭去我脸庞的泪珠。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始终坚定而真挚的看着我。“沁……别哭，不要怕。我陪你先去医院看看。”
我不是怕，我是伤。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一切仍然还在继续。如果真的是怀孕了，那我该怎么办？
正午的太阳似乎特别猛烈，光线猛烈到我睁不开眼。原本我只是打算独自一人去医院的，可是凡尘坚持陪我来。妇产科有很多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蹒跚踱步，她们有的有爱人陪伴，有的则由好友陪伴，这些人的脸上，多半是挂着幸福的微笑的。偶尔也会看见几个年轻女孩，脸上挂着泪珠等待在预检室门外。我或许，应该属于后者吧。
凡尘陪我走进诊室，主治医生是一个大约四十七八岁的中年女人，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问凡尘：“你是她的什么人？”
还没等凡尘开口，我抢先说：“他是我弟弟。”
凡尘立马反驳到：“不，我不是他弟弟。”
“好了好了。那你们就不是结了婚的夫妇了！？”医生打断了凡尘的话，然后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我，眼神里满是蔑视，接着冷冰冰的对凡尘发话：“你出去吧。”
凡尘似乎有些愕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乖乖的走出诊断室。无奈而又尴尬的坐在门外等候。而四周围，女人们爱慕嫉妒的眼神无处不在。还有一些些窃窃私语……
检查很简单，医生只是做了常规的一些问话，然后量了下血压就开了张单子让我去做尿检。离开诊室前，听见身后的医生轻声的说了句“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检点。”心里一阵抽痛，她误会了，孩子不是凡尘的……不过我没必要和她解释。
报告要等第二天才能拿，从妇产科出来，依稀听到身后有人说了句“那么俊美的男孩子，还没结婚就搞大人家肚子了，真是衣冠禽兽。”抬头看了看凡尘，他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很快的又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我：“看什么呢？”
低头落下一滴泪，不想让他看到我在哭。他怎么那么傻，别人刚才在骂他啊！他难道都无所谓别人对他的误会？
“傻瓜！傻瓜！！！”我忍不住低吼着，该死的，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对我冷漠点！我不需要可怜！飞奔回家，甩上门，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屋里。
门外是凡尘急切的声音：“沁……！！你别这样啊！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啊。”
“你才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隔着门板，我不停的哭着。要是真的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办！？
“不管你怎么想，先开门好吗？你这样很让人担心啊。”凡尘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焦急。
“别烦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倒在床上，我扯过棉被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要开门，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在我身边唠叨，我要一个人安静点。我要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门外安静了下来。只是晚饭时间，尘来敲了敲门，说晚餐已经放在了门外。
夜很静，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宽广的夜空看起来就是没有任何装饰的黑布，枯燥而乏味，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我们有没有将来？＇
＇　当然有未来，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而且，我要换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将来要让你过的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他现在是有钱了，可是他已经不属于我了。
孩子应该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扼杀的吧。可是，我没有做单身妈妈的勇气。我不要他没有爸爸……
我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天很快就亮了。打开房门，腿部碰到重物，低头一看，原来是凡尘整夜守在门外，睡着了。不过现在醒了。
凡尘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我，眼神里的复杂，又多了一些。他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我的眼睑，轻轻的说：“又是黑眼圈，你真的没睡好。”然后替我捋了下长发，问我饿不饿。但是没等我回答，他已经自行去厨房做早点了。
一会就要要去医院拿报告了，凡尘先前打过电话给天涯，已经请了假了。餐桌上，我们谁都没开口说话，气氛一直很僵硬。凡尘始终低着头，没有正眼瞧我。我想，他应该也觉得我是个很麻烦的人吧。一会就要去接受审判了，到底是不是怀孕，马上就会知道了。心里揣测不安。希望只是胃不舒服，而不是有了身孕。
凡尘依然坚持要陪我去医院拿报告。引来不少人注视的目光，令我觉得尴尬。因为我是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如此不洁。忽然感觉自己是那么卑微，和凡尘走在一起，是那么的不相称。
报告下来了，诊室的医生还是昨天那个中年女人，她还是像昨天一样，看了看凡尘再看了看我，然后淡淡了说了句：“89天了，胎儿还不稳定。要注意。”
一时分不清这句话到底算是报喜还是报忧。心里好像有块石头落了地。还是怀孕了，老天爷，你对我真好，如此戏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我想要做个决定。
身边，凡尘的手臂环绕了过来，拥我入怀。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种安慰，我需要解脱，感情的漩涡，让我迷失太久了。迟疑片刻，我推开凡尘，很坚定的对医生说：“我不要这个孩子，医生。能不能帮我登记拿掉他？”
医生抬起头，停下写病例的手。很古怪的看了看我，然后看着凡尘。凡尘的脸色很难堪，好像受了比我更沉重的打击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不相信刚才的话，是我说出来的。
“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再来吧，毕竟怀孕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能生下来，最好生下来，不然造孽。”医生说完继续写着病例。很明显，医生误会了，她以为，孩子的爸爸是这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大男孩的。
我只能无奈的苦笑，然后继续重申：“医生，我是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给我登记吧。”
医生抬头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看了看凡尘，重重的叹了口气。准备拿报告单给我填写申请表。
“不要……”凡尘的声音回响在诊室里。虽然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有威慑力。“沁……不要拿掉孩子。”
我疑惑的看着凡尘，他脸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悲痛表情。他怎么了？他难道不知道我是没能力扶养小孩的吗？他难道不知道我没勇气做单身妈妈吗？“尘，别闹了。这样会毁了我。”我要让他知道，我很坚强，而且我很理智。
“不，回去说吧。我们回家。”凡尘催促医生赶快写病例，说要离开。任凭我怎样反对，医生似乎并不理会我的意思，而是按照凡尘的意思在做事。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做挣扎，不容许我反驳他的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