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水莲 >

第9部分

水莲-第9部分

小说: 水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奶奶笑着慢慢下了车。
菡萏端着盒子站在大厅门口向内偷偷一看,立刻吐出小舌,好多男客!虽然他们在讲话,却一个个正襟端坐,表情严肃。
这种场合,一定得行大礼才行。菡萏慢慢地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的,韩国是最讲究礼仪的地方。于是菡萏进去后便开始跪着行大礼。
所有的人立刻目瞪口呆!
从没听说过韩老爷有女儿和孙女。而且这女孩还是侍仆打扮,是不是需要行大礼哩?这时候行大礼,是不是也太晚了?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
糟糕透顶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我是不是把老爷爷的脸丢完了?菡萏跪在那里不知所措地傻住了。
“她叫绳子,是个哑巴,也是我刚收不久的孙女。”韩老爷慢慢说道,一边站起身,对那些复杂的眼神不屑一顾,径直走到菡萏身旁,递给她一个红包。
“绳子,我的好孙女。谢谢你。”韩老爷慈爱地说。
爷爷!菡萏抬起头望着老人,眸中升起一层水雾。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今天终于领悟了。”三侄子摇头而道。那女孩又丑又哑,还不懂礼节,这就是庶出的家族!
菡萏平静地看着他,口嗫嚅一下,便默然地低下了头。
“将我的笔墨取来。”韩老爷吩咐道。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菡萏向爷爷一笑,跪着握住毛笔,快速写出灵秀典雅的墨迹:
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来宾再一次目瞪口呆,唯有韩老爷的二侄子很不服气,又看着三弟被小女孩戏弄,气着开口道:“啧,啧。小丫头,不错呀。我来讨教一下,何为‘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
韩老爷攥紧了拳头。
菡萏看看那位说话的老人,对他嫣然一笑,再写下:
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无以为也!人虽欲自绝,其何伤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大厅里一片死寂。
“小侄女,好!”先前威严的长者站起身走到菡萏的身边,伸手扶起菡萏,看见了九析坂询问菡萏道:“小侄女,你做的。”菡萏点点头,再深深行一礼。
老者回过头来对崔老爷笑道:“五叔,能不能请您的小孙女为我做一个面卷?”韩老爷缓缓地点头,想笑一笑,却不能,眼睛已经湿润了。这可是尚州韩氏的大族长第一次向他征询。
将整个九折坂端上长者的矮桌上,菡萏把一张面皮摊放在小圆碟上,又将冬茹、菠菜、银芽、小黄瓜、虾仁和蛋丝置于面皮中央,然后浇上可口的酱汁,再用筷子卷成条状递给老爷爷。
老者用完过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菡萏紧张地看着老爷爷,害怕自己再一次出糗。
半晌,老者笑了,亲切地对菡萏说道:“这是我一生当中所吃过的最好‘九折坂’。”
菡萏兴奋得跳了起来,却立刻脸色大变。不行!这里可是韩国呀!
众人又一次目瞪口呆,包括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雪和韩奶奶。
雪怎么老是盯着我看?菡萏伸出右手揩揩这边脸,再伸出左手揩揩那边脸。
“噗嗤。”雪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难道就这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吗?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白痴儿童呀?
雪笑了,笑了!雪在他眼里化成了晶莹的雨露。菡萏感觉到世界都亮了起来。
“绳子,过去,再过去一点。”雪紧张地嘱咐着,不能让她越过三八线!他绝不能让这个笨蛋丫头妨碍他煮夜宵。
咣当!很不幸,夜宵倒是煮好了,可是谁也无福消受。因为它现在正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板上,看着那个不停道歉的讨厌女孩。
雪又离开了,菡萏便又静静地坐在木梯上,又一次细细回味着雪的点点滴滴。
“呜。”
汽车声音?不是雪的,是谁的?这么晚了,谁会来僻静的乡里?
菡萏正想着,木门便被踹开了。
菡萏默默地看着冲进来的四个凶悍的年轻男子。
四个男子看也不看菡萏一眼,把院子搜完,又到房间里去搜查。
“叮铃…”其中一个人的电话响了。
菡萏紧跟在他们后面,紧张而仔细地聆听,她知道一定是雪出大事了,因为她的心好不安。
“喂,喂,他妈的,大声点。喂,什么?找到了,好,老子马上回来。”
菡萏用身体封住门,哀求地看着那四个人。带我一起走吧!
“啊,啊!”
“她是哑巴哦!”一个男子粗鲁地来推她,并骂骂咧咧道“快滚开,丑鬼哑巴!”
“啊,啊1”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菡萏不停地鞠躬哀求。
“滚开,哑巴,滚!”他们过来踹她,菡萏痛得蹲了下去。
那四个人轮流踹了她一脚下,才从她的身上跨过,出门而去。
菡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爬起来冲向柜子,拉开抽屉,把里面的钱一把抓在手中,全部塞入自己的牛仔裤兜里,然后跑了出去。
啪,轰。
男子发动了汽车,正准备开走,突然看见菡萏伸开双臂拦在前面。
“想死吗?”男子边骂边想冲过去。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拉住了他的手,轻轻说道:“让她上来吧,她能干什么?”
雪蜷缩在废弃的破仓库地上,一双手被绳子紧紧地捆绑着,置于身后。
“跑,跑得脱吗?”一个打手样的男子走过来踹了他一脚。
“不要打他。”一个像老大的男人叼着烟,踱着走进来。旁边的喽罗立刻过来对他点头哈腰。
“他干不干?”
“大哥,他还是不答应。”
老大踱到雪的面前蹲下身来,说道:“小子,还想不通吗?不就是照几张照片吗?那些钱就不用还了。”
雪冷冷地盯着他,暗暗怒斥着:你们这些人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我掉进去,还妄想让我去拍那种照片!
“大哥,他可是最好的学员哦,好多公司都在邀请他,保证日后一定会红得发紫。”一个小喽罗走上来谄媚地说。
雪痛恨地盯住他,猛地吐他一身口水。就是这个人!先装成是雪的朋友,诱骗雪去他们那里借钱,可这些借的钱却是高利贷,待利越滚越高后,他们再来狠狠地捅雪一刀。
眼看那男子就要冲过去扇雪的耳光,却被他们的老大拉住。
雪紧紧咬着唇,一丝血滑了下来。
“啧。这小子的身材老子是看过的,真不赖!可这脸吗?”大哥伸出右手抚摸着雪的脸颊,然后将雪的下巴抬起来仔细观看。随后,他喃喃自语:“啧,啧!好滑嫩的皮肤。真他妈的!一样的眼睛、鼻子、嘴巴,长在他这里却是越看越有味道。”
“叭”雪将带血丝的痰吐在大哥脸上。
“大哥!”众喽罗冲过来。
大哥用手势制止住他们,再取出手绢揩去痰液。突然,他猛地将雪的体恤撕裂,雪那健美而匀称的上身立刻暴露无遗。
嗬!四周的声音全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如饿狼般盯住雪。俊美的脸孔有着童贞的纯洁,健美的身体泛着阳光的光泽,这就是致命的美丽吗?
大哥满意地笑着起了身,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纯真而性感的男孩。
“准备摄影。”大哥狠狠吩咐道。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脸便挨了一脚,雪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翻了起来,飞起腿就给了他一脚。
“混帐小子,你他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哥一边骂,一边回过身快速地给了雪一耳光,血从雪苍白的口中溢出。随后大哥又给他一拳,再一拳,再一拳……
手被缚住的雪,跌跌撞撞地瘫倒在了地上。
大哥还不解恨,抬起了脚……
“啊,啊!”是谁凄凉而哀怨的声音?
大哥的脚被一双手乌紫的手给死死抱住了!
菡萏死死地抱住了大哥的脚,再回头去看雪,她的心好痛,已经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绳子,快走,快走!”雪竭尽全力地大叫。
别打了,别再折磨他了!求求你们!菡萏哀伤的眸子里泪如雨下。
“你们怎么带个哑巴回来?”大哥看着那四个人问道,一边狠狠地把菡萏踢飞。
菡萏迅速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雪的身边,跪下,将自己身上的牛仔外衣脱下,披在雪的身上,那本就是雪的衣服。
“绳子,走吧…快走!”雪一边吐着粗气,一边摇头说道:“绳子,你是傻瓜吗?”
菡萏泪流满面地摇摇头。
“她非要跟过来,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辗死她吧?”
“嗬,好丑的哑巴!”
“啧,好感人的一幕。”
周围的喽罗在讥笑着。
“真是一群饭桶!去给我打!”老大气愤地吼叫。
听见流氓说的话,菡萏立即跪着转过身,挡在雪的前面。
“绳子,你快…离开…让…”雪连发出声的力量也没了,他看着菡萏的背影,泪滑落出来,带着血痕的唇嗫嚅着。绳子,你真的是个傻瓜!
“这小子借钱不还,还不听话,就该打!”小喽罗踢开了菡萏。
“啊,啊,啊!”菡萏爬在地上,一边大叫,一边从裤兜里抓出钱。
喽罗们停下了脚步,看着大哥。
大哥点点头。一个喽罗走过去一把夺过菡萏手中的钱。
大哥从喽罗手中接过钱,看了一眼,塞进口袋里,再冷冷道:“这些钱给利息都不够。”他转向雪,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拍还是不拍?”
雪紧咬着唇冷冷地死死盯住大哥,缓缓地摇头。
“看谁犟?”大哥从地上捡起棒球棍,恨恨地向雪走过去,口中骂道:“我先打死你,再看看你究竟是拍,还是不拍?”
砰!
是菡萏冲过来为雪挡住了那一棒子。
“绳子!”雪惊骇地叫道,眼睛恐惧地看着血从菡萏乌黑的唇中溢出。
雪,你还好吧?菡萏静静地看着雪,看着没被打着的雪,她放心了,她就快撑不住了。
雪,你怎么流泪了?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下去!雪,别哭了。我来找你了,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不再让你成为孤独而凄凉的雪!菡萏流着泪,伸出手,为雪拭去滑落的泪水。
“别以为哑巴为你挡了,你就没事了,给我把哑巴拉开!”大哥大吼道,从没有人让他这么累。
一群喽罗立刻冲上去想拉开菡萏,却在转眼间全部呆住了。
菡萏用尽最后的力量站起来,转过身子,向着大哥缓缓跪下,泪从她清透的眸子里坠落下来。
大哥愣了愣,随即挥手示意喽罗快将菡萏拉走。
菡萏轻轻摇头,慢慢地从颈上取下项链,深深地看了一眼,递给大哥。
大哥用左手接过项链,仔细看看,又扔还给菡萏,骂骂咧咧道:“什么小孩子玩的破玻璃?”
菡萏用力地摇摇头,用颤抖的手将项链拨弄好一会儿,那颗洁白清透的心慢慢地裂成了两半,七彩的华光顿时溢了出来,映照着菡萏那双流着泪的翦水瞳子。
大哥看呆了。过了片刻,他才扔了手中的棍子,从菡萏手中夺过项链,呆呆地看了起来。
左边盖子上面镶嵌的那颗晶莹璀灿的东西,是大钻石吧?不然怎能有这般纯洁、灿烂的光彩?右边精巧雕刻着的是谁的彩色照片?在华光照耀下他们竟然能毫发毕现,甜蜜而温馨地笑着,根本不像是这个凡世的人。周围还镶有一圈小小的七彩宝石,一个个争着闪发自己的光芒,一定是真的宝石!从没见过这般精致的东西,真是让人爱不释手,不忍放,咦?……
心坠自动地静静合并,宛若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我还没有看够哩!大哥焦急地到处寻找开口。但这坠子却天衣无缝,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连一丁点微痕都寻不着!
大哥蹲下身来,讨教地望着菡萏。
菡萏静静地为他指着机关,再默默地为他写下密码。
4·;8——四月八日,那是十年前与雪第一次相遇的时间。
大哥凝视着泪流满面的女孩,过了会,默默伸出手从衣袋里掏出雪的借据,轻轻地放在女孩乌黑的手里。
“嗬,哑巴和乞丐,好般配!”
“啧,丑鬼和弃儿,天生的一对!”
哈,哈,哈……
在讥笑声中,鲜血从菡萏的嘴里喷射而出,她静静地倒下去……
爸爸、妈妈、哥哥,我是真心爱你们的。对不起!请原谅我吧!
“菡萏!菡萏!”鸥从床上一跃而起,呆呆地坐着惨淡的月光中。
很久,鸥伸出双手抹去一头的冷汗,再用右手摸出一直揣在怀里的那封信,左手从内衣襟上取下那枚玉莲领带夹,时光是乎在此刻凝固。
突然,鸥整个上身往前猛地一倾,一缕鲜血怵目地从他嘴角溢出,滴在洁白的信纸上,似一朵滴着血泪的水莲。
百花盛开的时候,彩蝶就会飞舞;冰雪消融的季节,落燕知道归家。
菡萏,冰雪何时才会消融?
月儿悲伤地将她惨白的光再次投影在惨白的人上,远方寂寥的天空有流星划过,哪是谁的眼泪?
惨白的月光也投在孤苦的小房上,这是一间搭在楼顶的简陋小屋。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不要,不要!雪,你不要再流泪了,我来寻你了……
雪呆呆地抱着昏迷的菡萏,傻傻地坐在地板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