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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雪的声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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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安悲惨地点头。
“我怀疑是莉莲在英国大肆渲染这项传闻,妳;给了她善妒的小心眼所需要的弹药。她从不曾告诉别人妳;对甘家的财富弃若敝屣,但妳;一定在信里告诉过她吧?”
她再度点头,自觉像个彻底的白痴,心目中莉莲的形象已破灭无遗。“我仍然不明白,”她紧窒地道。“我爱她,契尔。的确,我一直到搬进欧家后,才和她比较熟,因为之前我们两家并不亲近,但在那之后,我一直将她视为自己的妹妹,并且相信她对我也有同样的感受。『我真心的姊妹』,她总是这样称呼我。”
“我甜美的爱人,或许将世事看得太过浪漫的人是妳;,”他握紧她的手。“妳;一直看到这个社会上美好、高贵的一面,并且相信世上的其它人都是如此,不懂得怀疑人。”
“不尽然。”她将头枕在挚爱的男人肩上。
他的面颊偎着她的发。“但妳;对莉莲的忠诚总是第一优先,不是吗?当妳;来到英国时,妳;原本是要保护她的儿子,对抗摧毁了她的人生的大坏蛋,结果却发现扰乱我们人生的罪魁祸首是她。感谢天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琼安点点头,深深摄入他安抚的男性气息,衷心感激有他在身边,给予她支持。她纳闷自己是否曾经了解过莉莲──也或者她只是选择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因为在双亲突然去世后,她迫切需要爱人及被爱。只有这样能够解释她盲目的信任。契尔一开始爱上莉莲时,不也做了同样的事?
她突然想起契尔曾经说过的话。“我刚自半岛战役受伤回来。当我遇到莉莲时,她似乎代表了我所失去的一切……”
“我在想……”她缓缓道,决定这是提起这个话题的好机会。“我只是犯了和你初次遇到莉莲时,同样的错误。”
“什么意思?”他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希望自己不会犯下大错。她知道她将会触及契尔的旧伤口,但契尔必须面对过去,他们的未来才会有希望。
“究竟是什么事,琼安?”他问,轻抚着她的拇指,黑眸里满盛着爱意。
她深吸口气,祈祷自己是对的──祈祷他们的爱情能够捱过考验。“当我和莉莲认识时,我刚失去了我所挚爱的人,只有板板陪伴着我,于是我将所有的爱倾注在莉莲身上,就像你刚由半岛战争回来后,遇到莉莲一样。我不知道你在那里遭遇到了什么,但就雷恩的母亲今晚告诉我的,我猜测它对你造成极大的伤害。”
“我宁可不要讨论它,”契尔道。“我以为我早已经表明清楚了。”他突兀地转过头,望向窗外。
她紧握着双手,强迫自己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但我们不能让它横亘在我们之间,彷佛它丝毫不曾影响到今日的你,契尔。瞧瞧你和莉莲最后的结果!”
“莉莲?”他转身瞪着她。“莉莲与此无关!那个女人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而且心理偏差。老天,今晚妳;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吗?”
“或许,但就我所听到的一切,我不认为当你刚由半岛战争回来时,心理就没有偏差,”她用力吞咽。“你也说过那是你和莉莲结婚的理由。你说你有一段痛苦的经历,而我相信它远比你愿意让人们知道的更为痛苦。”
契尔的表情变得冷硬如石。“妳;根本一无所知,我也不希望妳;知道。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琼安拒绝放弃。“这个话题没有结束。我爱你,契尔──我太过爱你,不能够让它过去。你必须说出来,才能够得到自由──『我们』才能得到自由。”
他的黑眸瞇;紧,眼神冷硬,气息粗重,危险的怒气凛然散发而出,但她拒绝退缩。
“让它过去吧,”他的语音低沉野蛮。“有些事最好不要提起。”
琼安深吸口气,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帝的指引。“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我们实在无法继续下去。我无法嫁给只有半颗心的男人。”
“另外一半根本不值得拥有!该死的妳;!”他以手覆眼。
“对我来说,另外一半或许更重要。”她坐起来,硬是拉开他遮眼的手。
“老天,放过我吧!”他吼道,甩开她的手。“我总该拥有自己的隐私吧!”
“你不也要我掏心剖肺,告诉你我从不曾告诉其它人的事?那不该是你独有的权利,契尔。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必须要用你的心信任我,无论它是否受了伤──我不在乎你不完美!我根本不想要你完美!”她愤怒地拭去落下的泪水。“你不明白吗?我爱上的是包含了过去的你──完整的你!”
“我只知道我不希望妳;的心染上我的罪孽,正如我不想要妳;知道战争的罪恶。让我们其中之一背负这项回忆就够了!”他的语音粗嘎,满蕴着痛苦。
“你看不出来你只是在折磨自己吗?”她迫切地想要触及到他的内心。“你将痛苦埋藏在内心深处,深得以为你可以遗忘,彷佛它从不曾存在一般──但那是没有用的。”
“噢,那么请教大智大慧的妳;,妳;又认为怎样会有用呢?妳;认为只要迫使我坦白,就能够治好伤口?”
琼安绝望地摇头。“老天,契尔!我曾被指控毒杀坎莫,但那还远不及你对自己的指控!你正在逐渐毒杀自己──甚至毒杀我们的未来。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我说过多少次别再提了?”他抬起头,痛苦的黑眸直视着她。“请妳;──让它过去吧。”他柔声道。
她的心几乎碎了,但她知道如果要打碎这七年来囚禁契尔的心墙,她必须采取非常手段。
“停下马车,我从这里走路回家。”她坚定地道。
他愣住地望着她。“妳;疯了吗?妳;不能从这里走路回家,这里距离卫克菲至少还有一哩远。拜托,别傻了,琼安。”
“我既不疯,也不傻。我绝对可以从这里走回卫克菲,只不过从明天开始,它已经不再是我的家。请你停下马车吧,我无法和一个坚持表现得像个白痴,拒绝面对自己感情的人同车。”
“妳;太荒谬了,琼安。”他伸手向她,但她往后闪开。
“别碰我,契尔,我是说真的,你认为小迈是怎么复原的?回答我──绝不是藉由埋藏他最痛苦的回忆。”
“别把我比成迈斯,”契尔疲倦地道。“他是个孩子,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的感情经验和处理的能力有极大的不同。”
“是吗?我纳闷不同处在哪里。就我看来,迈斯小小的身躯里拥有比你更大的反抗的勇气──尽管你是个已成年的大人。”
契尔看起来像是想要掐住她的颈子。“妳;怎么敢这么说?妳;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致命的平静。
“那正是重点所在──我不知道,因为你不够信任得可以告诉我。除非你愿意告欣我,放弃我无法承受你的痛苦的想法,我不可能知道。你不想要记得,但你又无法停止回想──那正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那妳;就走吧,”他低语,以指扒着头发。“妳;想走的话,就走吧!我不会协助妳;,但也不会拦妳;。上帝助我,琼──我从不曾像爱妳;一样爱过任何人,但我无法容忍妳;不断的刺探──在这件事情上不。”
“我也无法嫁给一个对我关闭心扉的人──显然他的爱不足于对我敞开一切,无论是好是坏。”她竭力克制着泪水,接受他的决定。她彻底地输了。
上帝!我无法帮助他脱离他自囚的监狱,你能协助我吗?
她伸出手,敲打车顶,示意比尔停下来。
第十六章
    马车门打开来,露出狄纳森困惑的面容。“有问题吗,爵爷?距离卫克菲还有一哩的路。”
契尔别过头去,没有回答。
“爵爷没有问题,狄纳森,他只是有点累了。”琼安走下马车。“倒是我想要走路回庄园,我决定运动一下。”
狄纳森甚至没有眨眨眼。他拿起灯笼。“继续往前开,”他对比利道。“我陪伴夫人走回去。天气不错,显然在舞会的喧闹后,夫人想要吹吹清凉的夜风,让脑袋清醒一下。”
比利揉了揉鼻子,最后点点头,往前开走了。
琼安在心里感谢狄纳森打圆场。他静静走在她身边,没有问任何问题,彷佛半夜里走在路上是再正常不过了。
终于他们走进庄园的大门,琼安仍不知道该对狄纳森说些什么。她不想进屋里去,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其它人。但她又能够去哪里?小教堂埋着莉莲的遗骨,而她无法面对莉莲。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倾诉对象。“谢谢你送我回来,狄纳森。”她微笑道。“但我还想再走一会儿,再进屋里去。”
“是的,夫人。”狄纳森的眸子流露着担忧,但他谨守本分道。“如果妳;有需要,请喊我一声。”
“我不会有事的。”她强挤出笑容道。
狄纳森忧虑地看了她一眼后,点头退下。
琼安长吐出口气,朝马厩走去,打算对“凯莉”倾吐出所有的心事。她的喉间哽咽,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忠贞的“凯莉”!牠;低嘶表示欢迎。琼安磨蹭着马鬃,轻抚牠;的鼻头,抱住马颈。
“凯莉,我的麻烦大了,”她啜泣道,任由泪水奔流。“我全心全意爱着契尔,还有小迈──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疼爱。想到要离开卫克菲、图比、温蒂、比利、纳森、克利和其它人,我的心都要碎了。他们已经成了我的家人。”
她抬头望向凯莉。“还有,我又怎能离开妳;呢,美丽的女孩?妳;救了我的命,我会永远感激,但我又怎么能够留下?我无法──如果契尔一直对我关闭心扉。我一直不知道那段经历对他有多么可怕,但他拒绝和我谈论,于是我告诉他我必须离开。”她埋在马颈上。“妳;相信吗?那个愚蠢的男人真的让我走了。”她道,试着表现得勇敢。
“凯莉”低嘶一声,彷佛表示同情。
“我无法忍受这种致命的沉默,无论我有多么爱他。最后它将会扼杀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她已泣不成声。
平静、轻柔的语音自她身后响起,彷佛无比的遥远,但又近在天边。“那是在秋天,但它非常寒冷──冷得刺骨。我带领的队伍赶了好几天的路,急着回到洛得利哥的驻扎地。我们全都累了,侧翼没有防备。”
琼安猛转过头,以手覆唇。
契尔站在一段距离外。他已脱下外套,解开领巾,显得无比疲惫。她想要奔进他的怀里安慰他,但强烈的直觉促使她留在原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西班牙游击队自后方攻击我们。因为法国人一直在提供他们援助,他们以逸待劳,自山谷后方攻击我们这支疲累的队伍。还有那天杀的雨──它不断下着,令我们什么也看不到。我们有一半以上的人遭到屠杀,而且法国军队就守在前方,等着将我们全军覆灭。”
琼安看着他低垂的头,想象那个可怕的情景,渴望给予他安慰,却也知道她还不能碰触他。至少契尔愿意说了。
“我的手下就像无助的羔羊,惨死在敌军的马蹄和枪弹之下,一点机会也没有。我是他们的指挥官,他们信任我,我却带领他们走进陷阱,”他粗嗄地道。“我的掌旗手一直跟着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德伟才二十一岁,拥有大好的前途,却为我挡子弹死掉了。”
他的身躯剧颤。他抬起头,黑眸里满盛着痛苦。她几乎想冲入他的怀里,牢牢拥住他,告诉他不要再说了,但她压抑住这个冲动。为了治疗伤口,短暂的痛苦是必须的。
“在那之后,我决定唯一的方法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设法让我们的人突围。我告诉我的副手韩伯伟尽可能带领其它人离开地狱。他或许不甚聪明,但他很勇敢,并且服从命令。他成功的办到了,保住了剩下的其它人。”
琼安在心里对伯伟很过意不去。她一直在暗地里嘲笑他,但他会成为契尔的朋友是有好理由的。
“我带领五名最好的手下,朝敌军的正前方冲去,像疯子般大吼大叫,以壮大声势,混淆敌军的判断力。我告诉我的人尽可能保命,打算牺牲自己,让法国人将目标转向我,给予韩伯伟机会突围。
“这时或许又得感谢大雨。法国人果然将目标转向我,在他们俘虏我时,我的手下得以安全脱逃。”契尔转身走到墙边,背对着她,揉着颈背。“那之后发生的事就不值得一提。就说我没有得到军官应有的战俘待遇,更别说是人类了。”
琼安走向前一步。“那是什么意思?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细节真的不重要了,肉体的疼痛远比不上知道你害死了自己一半的手下的痛。我可以捱得过酷刑折磨,琼安,在它结束后就结束了,肉体也会愈合,但灵魂的伤并没有这么容易愈合。”
“契尔,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你?”
“他们想要问出英军的驻扎地,以及计划攻击的目标,但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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