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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跌在路上-第19部分

小说: 跌在路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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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这——这个太棒了!”我们跟着认为它们缔造的壮观的气氛简直独一无二。

    从此,除了你们心中布满妒忌的阴霾以外,有三个人已经露出了并不麻呆的笑脸。仅仅是因为我们在那些无聊的日子里有事可做,走到何处都自然而然变得无比自豪,甚至已经变得孤僻倨傲。

    一下完课就懵懂无知癫癫撞撞的人群——他们无处可去,而有三个人却气昂昂地朝着那家环境恶劣的餐馆狂奔而去。

    哪怕在某个朗爽的周末,一起床就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人群,他们无处可去,而有三个人却气昂昂地朝着那家环境恶劣的餐馆狂奔而去。至少我们还有疲惫的知觉,就会躺下来任凭身边一切事情的无休止的发生,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可以发生——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发生……一上课就气急败坏的人群、一失恋就无可救药的人群、一吃饭就慵懒无能的人群,他们无处可去,而有三个人却气昂昂地朝着那家环境恶劣的餐馆狂奔奔而去……

    ●02摇滚教练车

    至少我在你们眼里又一次变得情绪高涨,这依然是归罪于我没有很好地找到一个妥当的折中点。那些自以为是且幼稚不迭的讲述,它们已经上升到令人憎恨的地步,就像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对高乌的厌恶一样。只有心胸阔大的你们才诚心地去宽恕一个人或一群人,并笑着撺掇他们往最死的胡同钻去。当我已宣布自己将得到一份可观的绘画酬劳,你们势必无奈地转向追问另一些人的一塌糊涂史,我即刻聪敏地意识到,朋友关三伍能让我们一同知晓——高乌已在长时间的隐躲中什么时候崭露头角。

    看看高乌是什么样的一副架势,竟显得时时刻刻都在风驰电击地前行——他简直就是平步青云。没有人不知道高乌悠哉游哉地坐于一个舒适的车蓬里,明目张胆地敲打着一套红色的爵士鼓,穿越这城市的每条街道。三伍看得很清楚,载运高乌一伙人的是一辆硝烟滚滚的刚涂上新漆的教练车。

    “你知道吗,高乌像个舞狮队的头目,”三伍对此诧异地说,并故意拱着双肘,“你看,他就是这样握住鼓棍——”

    “高乌究竟怎样了?”

    “终于找到事做——在跑场……”

    后来榕树下那群人也这样:“你们还不清楚吗?高乌他——他跑场了!”

    我们必须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真言,要不然那个颠沛流离的家伙就不可能“重整其鼓”了。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使我们认为他已能“自给自足”——一定能有恃无恐地攥住荷包。而且到了晚上,他也未尝不拥有房间里那沉眠高枕的一席之地。这是不可多得的美妙时刻,只要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夏日,高乌继续在颠簸的车蓬里击鼓敲镲,在喧嚣的人群中手舞足蹈,拼命地显露锋芒,辉煌时日的到来就掐指可数——他就尽可能地远离我们一双双无用的势利眼眸,消失于那张麻木迂腐的一无是处的石凳上。

    三伍还会说:“现在高乌发达了——每天起码能赚四十块。”

    “不会吧!”我惊讶地说,有时竟怀疑他所说的是否仅仅是途听道说——我并不愿意去设想高乌一下子会有如此可观的收入——简直成为声名显赫的大富豪。

    高乌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他不止一次从学院的门前招摇驶过,其雄赳赳的气势许多男生女生都有目共睹,与他同在车兜里的几个拎着电吉它、贝司的长毛小子也在高乌的“照耀”

    之下威风凛凛。三伍甚至纳闷他们居然又跟高乌混在一起,也许一切都归功于高乌在颠簸的车蓬里每过一条大街就会对大鼓擂响一次。事实上,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曾不计生死地把高乌从房间里轰了出去。

    “这一定是高乌死皮赖脸的压迫行为。”三伍很愤怒地说。

    那段财源滚滚的日子,高乌和那几个出色的长毛小子一同站在一个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尽管阳光比高乌的大脚还要心狠手辣,但是他们却表现出了异常的激奋。那台风不错的吉它手兼主唱——一个长毛胖小子立刻腾跃而起又急速坠落,在疯狂扫弦中嘶声呐喊,狡猾的言语能让“产品”布公天下(这差事与高乌毫无相干)。在天花乱坠结束之后贝司手也会跟着雀跃而起……看看观众顾客们是如何地簇拥而至,连呆头呆脑的键盘手也懂得摇曳屁股,连商场底下那两个保安也要跟着颤抖电棍。最后,一切把乐队与观众的互动推向高潮的重任都要交托给高乌——其嚣狠的棍棒之下。

    他自始至终边猛打着鼓边撑开喉咙嗷呼嗷呼地喊,自己在干什么;为别人宣传什么;台下的人群又在鼓什么掌吆喝什么……他越敲越起劲、越喊越声狂。他踩击着大鼓有如雷神发怒,甚至已经把整个灵魂融入那乱七八糟的鼓声中——那种感觉飘飘欲仙,全场的观众都应该知道他演出的独一无二。什么才是真正的热力的疯狂的震撼的伟大的摇滚——这似乎是高乌出尽死劲所要告之。
第十五章 03 真相
    在光辉岁月里高乌还把拖欠已久的债务还清,这甚至会让你们诧异不已,尽管那只是讲述者的捕风捉影。诚然他已郑重其事地证明着他绝非无赖。

    是鬼使神差——哪怕在某一天我将又一次没有跟顾老迎面相撞,这也并不能说好运就会彻彻底底地降临,在某一个无聊的下午,当我在一座大桥上遇见久违了的高乌并显得无路可投,“厄运”才开始降至。

    他显然远远就撩着那美人鱼腿,很快,没等我用手搭过去,一轮语无伦次的“述职报告”又在耳边像啄木鸟挖木那样咯咯响起:仅仅是坐在一辆烂车的车肚里成日招摇过市而已,竟被侃侃夸谈为“有大老板用豪华小车专程护送”,老板还经常请他们到高档餐厅吃饭的事就不在话下。为了把价钱的夸大了的可观程度介绍得使人绝对信服,他作出痛苦之状:日薪仅仅是一百二十元。我只任凭“仅仅”这个词在耳边嗡嗡作响,我宁愿相信他身上藏有十九条跟斗蛇。

    高乌你现在住在哪里?难道老板没有给你们提供房间吗?

    可我又机敏地拼命拯救这种罪过:“你一定住在‘旅社’里,对吗高乌?”

    他露出不可一世的笑颜,接着就用世界上最谦虚的目光向我瞥了一眼,暗示着我刚才的赎罪之辞仍然有许多不妥之处——那倒霉的“旅社”应该变得高雅一点,“宾馆”——词对体现这一高雅再适合不过了。

    所有关于高乌如何安身立命的事情,似乎已经再也不值得大家去倾心关注,唯有他时常把玩谎言的伎俩使人难以启齿。欺骗与不欺骗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当一个人用一种异常的目光告诉你他需要得到尊重时,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地为一个人迈登“备受尊重”的天堂披荆斩棘,用宽容的泉水去滋养那冥顽诡秘的绿牙。一旦有必要我就与你们一同用假惺惺的言辞去缔造一个比龌龊还要龌龊、比懒惰还要懒惰、比野蛮还要野蛮、比无知还要无知、比智障还要智障、比孤傲还要孤傲、比幼稚还要幼稚、比痛苦还要痛苦、比快乐还要快乐的无赖恶棍。

    到头来事实的真相是:高乌常常被一辆烂车送到某个稍为起眼的街头巷角,当日演出两个小时每人收入四十元整以及自掏腰包自找快餐……他们无一不对某“经纪人”言听计从,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见到“老板”一眼……高乌只暂时在对长毛小子们的威胁中投宿寄居。

    当我再次往高乌的脸上瞥去,他那种玩世不恭的眼神依然在告戒所有认识他的人:无论环境有多恶劣,他仍然有望成为生活中摧之不倒的大好男子。尽管他看起来显得精神欠足,或许是睡眠不够的缘故,他瘦得简直像风中摇曳旋扭的一根鹅掌藤。或许是吃不好的缘故,他双眼肿肿鼓鼓的俨然有一种无形的磁力把那眼珠向前拉引——连昔日油光烁烁的大脸也变得干黄起来。但这些并不立即能让那绅士的架势大大削减,甚至只要高乌安稳地睡上一觉就会安然无恙,脸庞也会立刻光润起来,风度依旧。较之于他的风流倜傥的言行这算不上什么,有时高乌千年一遇地挺突胸来,那时我们就势必在其大脚板之下自惭形秽地匍匐前进。

    那时三伍又诧异地说:“我们真不能小看高乌!他真的越来越厉害——他寄给他老头子三百块钱。”

    岂但如此,后来高乌亲自昂着头地告诉我们,还给邻居阿婆买了一些价值不菲的保健品。根据其说话时绷紧咬肌的硬度看,我们闭眼默认已是势在必行——不得不因再次低估他的实力而深感惭愧。到了稍微心平气静的时候,似乎就可以如此去断定:夏日的到来几乎不打折扣地成为为高乌重见天日的开始。

    04夏日刽子手

    当我们漫步在一个繁华的城市,竟没有意识到为何自己的目光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掠夺了,竟然是庞然大物——被吊挂在一望无际的高空。那明明是“新产品”的幌子,夏日的来临让它们万般猖狂,你们会八面楚歌——尽管你们不以为然——从此迷失方向,一双双原本贪婪的手不知往哪个商柜直伸而去。你们原地不动,聆听、目睹,面红耳赤、蜂拥而上——隐藏于内心的“注意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掳走。

    就必须要相信一种间接的力量,在那段光辉的岁月里,高乌就是注意力经济的庞大王国里的一个身职卑微的为人买命的专门把顾客的注意力掳走的刽子手。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激情十足的名副其实的摇滚鼓手——这能带来非常可观的收入。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把这份收入放进囊里日复一日。可笑的人群只忙忙碌碌地拥挤在这陌生的街头,气急败坏地干着什么;一个手拎黑色公文包的男人从东边走过来又从西边消失而去,一定为了什么去干些什么;人们在茶余饭后常常玩弄无病呻吟的把戏,翻来覆去在唠叨什么;窗前又有人呆若木鸡地窥探着什么,林林总总的楼房堵住开怀远眺的视线,俯瞰只见微微攒动的人头的一片黑鸦——又有一辆豪华轿车从那边缓慢驶过,不扬起一卷尘烟,一定有什么事值得去干。无论如何,日复一日。有个刽子手已经把钱放进荷包,他撩着腿气势非凡地穿过城市的心脏。无论白昼与黑夜,总有一个恰当的去处令人看到最后一线曙光。他已获得神奇般的生存魔力——这绝非一种一日之寒缔造的强大“免疫力”,是“历经寄人篱下的沧桑”与“饥肠辘辘的考验”的伟大结晶——对外界一切麻木不仁,较之于一个真正的乞丐有所逊色和与一个名副其实的疯子无可攀比。它充分体现了人性与兽性的完美磨合、简单与复杂的水乳交融。它顽化人心,它使人成为一匹披着风流倜傥羊皮的内心空虚无知野狼,张开无赖的爪牙朝着面包和那温暖的睡窝狂扑而去。

    过了一些日子,三伍对我说:“高乌把五十元还给我了。”

    “不会吧!”我惊讶,“怎么他没有把钱还给我呢?”高乌简直是个处事不公的家伙,竟假装糊涂地把这笔帐永远磨掉。

    三伍对此努力解释:“嗤,高乌现在大发慈悲——你不知道吗?那天他一碰见我就把钱递给我。我一时觉得莫名其妙,而他一声不吭。我说高乌,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仍然一话不说地把钱推了过来,要是他手里不是拿着五十块钱,我还真以为他就要抢我的钱。后来我立即记起,哦!那不是他上次欠的五十块吗,我尽快地收下了。”

    这种天方夜潭的事情竟然在我耳边变得言之凿凿,就像三伍诧异一样,我也十分渴望同样的“恩赐”侥幸地降落在自己的头上。只要再次跟高乌碰上一面,我定会一声不吭地期待有只捏着五十块的手向我推来,我会故意说一声——高乌,你这是怎么了!然后就不废吹灰之力把它收回兜里,再欣然看着大款阔阔地远去的高乌……

    可如今追忆起来,我的这一沾沾自喜的奢想却在下一次与他的碰面中一败涂地。我用诡异的目光盯住高乌,仅仅是在他极力与我搭话的那一刻,他那恹恹欲睡的双眼已发出警告:我务必立即要扮装一个欠债累累的家伙在他没来得及把我逮住之前逃之夭夭。

    后来事实已经充分证明,那先前被高乌无情地掳走的五十块已经一去不复返。不仅如此我还不甚乐意地看到,在那连续几个炎热的下午,高乌竟又在学院的大榕树下崭头露角。有时到了黄昏的时候他还在久久地呆上一阵,随着日子的推移,自不待言那里将再次成为他结束光辉岁月的美好家园。
第十五章 05 “威风”的余烟袅袅
    就在高乌还没有结束其光辉岁月之前——本来,我并没有恶意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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