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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英雄志-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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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又有大批婢女煽风纳凉,能有这般好清福享用,这老婆婆自是赵家的老君无疑。

    凡人年纪越大,脾气越拗,自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怪僻生出。这老婆婆年过古稀,七十又,更是怪中之怪,癖中有癖,不管吃喝拉睡,习性都与常人大大不同,其中后院午睡这一条,更是老婆的最大癖好,不论刮风下雨、天暖天寒,她老婆日无间断,一过午时便去躺下。赵府上下都知老火气大,便严禁调皮的孙儿在院中吵嚷。

    赵家有七个孩,老大便是后来名震华南的赵任勇,老二则是日后狮团的武功教头赵任通,赵家的孩们打小就有出息,当然也不会有人忤逆家规,过去找老晦气。

    天知道,事情便是从午睡里闹出来的……

    那年后老佛爷做寿,醒狮团方从北京归来,带回宫中不少赏赐。其中更有只来头不小的毽,那毽白金所就,雕做孔雀形状,雀眼镶着两只红宝,雀尾更是真正的孔雀花翎。光看便知价值不菲,七个孩见了,自是大声嚷嚷,无不要父亲赏给自己。

    “五代醒狮”赵全笑了笑,随**代围拢过来的女:“别吵、别吵,咱家有七个孩,毽却只有一只。爹爹不管赏给了谁,都是偏心。”他摸了摸孩们的小脑袋,笑道:“这样吧,你们比一比,谁要踢得好,爹爹就赏谁。”说着把毽往天一扔,便自转身离开了。

    七个孩欢声大叫,便在天井里踢起毽。赵家醒狮为生,家中不分男女老幼,自小便练武强身,毽有助腿力身法,尊长早已教导他们玩耍。此时有了赌注,孩们更是加倍卖力。

    孩童们来回玩耍,你一记我一记,大的踢给小的,依次以下,事先还言明了,谁让毽落地,谁便随二娘到后厨帮伙,这活儿光听便累人,孩们自是使尽了全力。

    咻地一声,毽往老六那儿飞去,五妞儿是个十岁女孩,向来喜欢欺侮六弟,这一踢既斜且歪,登让老六赵任宗慌了手脚。情急之下,拿着脑袋奋力顶去,毽飞上半空,直直落到后院去了。

    “哦……你完了……”其它几个孩同围上来,对着赵任宗指指点点。

    赵任宗涨红了脸:“什么完了?我接了五妞的招,下个该是老七接,哪里输了!”

    老七是家中幺儿,一向备受父母宠爱,他听了这话,登时扁嘴要哭,五妞儿与他是一母所生,自然要出头维护,只听她嘻嘻一笑,道:“老六你可傻了,大家是说你完了,又不是你输了。你耳背啊,怎么连话也听不清楚?”

    赵任宗年纪虽小,脾气却不什么,贱婆娘!”老冲了过来,喝道:“你干什么?动手打人么?”

    大户人家姬妾多,赵全有个老婆,共生了七名女,几个孩年纪虽小,但眼看生母彼此钩心斗角,长年耳濡目染之下,早已按着母亲的心情分帮结派,这老与老幺一个长相,自也是娘所生。此时见六弟发威,自来帮弟妹们出头。

    赵任勇身居长,比六个弟妹大了七八岁,眼看弟妹们打成一团,自要出面调解。他咳了一声,道:“别吵了,老六,毽是你踢到后院去的,你去捡回来。”

    连素来公正的大哥都这么说了,赵任宗自是吓得全身发软。捡毽简单,但后院那个鬼婆可不简单了。想到后院的暴躁老婆,赵任宗面色发青,只想出言拒绝,一旁五妞儿语气不善,冷笑道:“把后赐下的宝贝搞丢了,一会儿爹爹问起,你还想活命么?快去捡吧!”

    赵任宗苦着一张脸,想起这毽非同值得几两银,还是后赏下的宝贝,实在丢不得,当下只得哀叹两声,点了点头。

    ※※※

    一柱香时分过去了,赵任宗心惊胆战地蹲在后院,偷眼打量院中情势。

    大大的榕树遮住烈日,树荫下躺着一个老婆,正在凉床上呼呼大睡,两旁婢女手举蒲扇,徐徐煽凉,模样很是清闲。

    日光照耀,凉床下射出两道红色光芒,正是白金毽的孔雀眼在发光。赵任宗又喜又怕,白金毽就在眼前,只要自己能爬到床边,东西自也能到手了。

    只是天下事知易行难,便连捡个毽也是一般。老奶奶脾气大,火气足,生平只爱外甥女娘,对大娘、二娘恨之入骨,见面便骂,对她们的女自也透着不善。只是大娘出身淮西天将府,有大哥高天威背后撑腰,又生了老大赵任勇,双重屏障之下,那是谁也不怕的局面,说来说去,便只可怜二娘一个人了。

    那赵任宗是二娘的独,平日自被家人排挤欺侮惯了,往常只要见了老婆,立时脚底抹油,速速开溜,哪料到今日却要落入她的魔掌之中。

    赵任宗深深吸了口气,看老奶奶这懒模样,八成已经睡熟了。他趴在地下,拿了只荷叶盖在头上,把自己当作一朵大荷花,跟着缓缓爬向凉床,朝那只白金毽蠕动而去。

    夏日炎炎,婢们眼神松散,煽凉时有气无力,不曾发现荷叶竟在自行爬动,赵任宗心知肚明,他最要担忧的唯有老奶奶一人。老婆武功高强,目光锐利,要给老虔婆撞见自己,届时只要往自己头上安个吵嚷午睡的罪名,他老六没准玩完了。赵任宗心念于此,登时憋住了气,加倍小心爬动。

    五尺、四尺、尺,自己已在凉床旁二尺远近,白金毽触手可及,赵任宗正想伸出手去,忽然老婆身翻转,脸面转动,却是朝他这面看来。

    赵任宗大吃一惊,吓得全身发抖,当场把荷叶盖在脸上,管他是死是活,心惊之下,先来个掩耳盗铃再说。

    过了良久,倒没听到老婆的怒吼声,赵任宗大着胆,把荷叶推开,凑眼去望,只见老婆睡得横七扭八,梦中睡姿丑恶,两腿敞开立起,着实难看至。

    赵任宗小嘴一歪,想起娘亲平日专给这老婆欺侮,登时低声作呕。眼看老奶奶不曾发觉自己,他便定下神来,再次伸出手去,朝凉床底下的白金毽摸去。只等找回毽,他便要溜之大吉,一会儿自能过去耀武扬威了。

    摸了良久,迟迟没有东西入手。赵任宗皱起小小眉头,又往床下乱摸一阵,只是捞来掏去,还是只有黄软软的泥土。赵任宗心慌起来,赶忙趴到地下,凑眼去望,这一看之下,身却凉了半截。

    床下空荡荡一片,别说毽,连只虫也没有。

    怎么搅得?白金毽不见了?方才还看到的东西,哪知竟会杳然无踪?想起这东西是爹爹带回来的宝贝,要是在自己手上弄丢,不知会有什么大祸。赵任宗泪眼汪汪,拼命在地下寻。

    “你在干什么?”凶狠的声音赫然响起,赵任宗知道玩完了,他红着眼眶,抬头望着祖母,小声回话:“我在找毽。”

    “找毽?找毽找到我这儿来了?该死的浑孩,不晓得你娘怎么教的?”

    伴随着老婆的指责,他的耳朵已给拎了起来,赵任宗惨叫道:“不要这样…我只是在找毽啊,只是找毽…找毽…毽…呜呜…呜呜……”他断断续续,已然疼哭了。

    毽啊……

    你在哪里啊!

    ※※※

    白金毽就这样不见了,赵任宗也给打得死去活来,爹爹骂他粗心大意,奶奶说他不守家规,几个兄弟姊妹更说他是贼,竟把白金毽独吞了。爱既是小贼,从此二娘地位更低,赵任宗更加孤僻,再也不和兄弟姊妹玩了。

    年后,母亲积劳成疾,终于病死,临终前赵任宗独守病榻,低声问她:“娘,你也当我是贼么?”

    二娘微微一笑,抚摸着爱的脸颊,说出了最后遗言。

    “傻孩,毽是奶奶拿走的,你还想不通么?”

    赵任宗放声大哭,在那一刻,他忽然长大了。泪如雨下中,他心里暗暗立誓,他要把毽讨回来,他要告诉家里每个人,他不是贼,奶奶才是贼。

    从此赵任宗像是疯了,他每天挂着重重一串铃铛,在家中四处徘徊,叮叮当当的声响中,铃铛老六的外号不胫而走……

    ※※※

    “怎么讨?”两年后,从北方回来的大哥过来看他,这样问着六弟。

    “当然是光明正大的讨回来。”景泰二十八年,已经十五岁的赵任宗沉着嗓,回答着正直的大哥。长兄如父,赵任勇是家里唯一还关心他的人。

    赵任勇叹气摇头:“别傻了。老婆凶得很,你娘便是给她活活整死的,你可别自找麻烦。”

    赵任宗的嗓音更沉,“大哥放心,我轻功天下第一。靠着绝活,我定能把毽讨回来。”

    赵任勇愣住了,登时嘿了一声:“这话家里说说可以,莫到外头丢份去!你可听过九华山?人家青衣掌门才是轻功第一!老六你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说话可别狂了。”

    赵任宗冷冷一笑,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高谁低空口无凭,总要比上一比,不是么?他淡淡地道:“大哥,要比飞得高、纵得远,我当然比不过青衣秀士。”

    赵任勇哦了一声,问道:“莫非你跑得比他快?”

    赵任宗摇头:“论快,我也比不过江东解滔。”

    赵任勇忍不住咳嗽一声:“那你还敢说什么轻功第一?”

    赵任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哥哪……轻功之所以叫做轻功,正是因为那个“轻”字啊……”他眼中燃起了火焰,凝视着大哥的双眸。

    赵任勇这两年不在家里,自不知六弟挂着铃铛四处跑的事情,眼看六弟神色执着,倒也不便泼他冷水,只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赵任宗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但他的眼神执着依然,带着完完满满的自信。

    ※※※

    “毽还我。”

    那天风和日丽,正吃着早饭的老奶奶神清气爽,老迈年高的她一向耳背,哪知先清清楚楚地听到这么一句怪话,跟着左肩更被人拍了一记。她咦了一声,急忙回过身去,只见远处婢女在那哼歌摇摆,背后别无他人。

    老奶奶怒道:“大胆!谁让你碰我的!”

    那名婢女当场被打折了一条膀,再也不敢靠近老。

    正午时分,老奶奶上茅房解手,这会儿轮到她嘴里哼着小曲儿了,忽然之间,又听到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毽还我。”

    老奶奶大吃一惊,陡然间右肩又被人重重打了一记,慌忙回头之下,除了茅房门板,依旧空山寂寂。老奶奶脾气不好,咒骂几声之后,决定找个道士过来驱鬼。

    下午时分,老奶奶纵然心情烦躁,凉床上的那场午觉还是要睡的,有了先前鬼惊妖声的例,她找来十名婢女,前后左右围在床边,层层守护之下,自己终能放心呼呼大睡。

    睡熟了,身翻过,脸面朝下,霎时又听到那句话:

    “毽还我。”

    伴随这句怪话,她的脑门又给拍了一记。老婆大怒欲狂,霎时睁开双眼,眼前没人,她坐起身,回转头去,这回却见到了鬼。一张挂在榕树枝上的鬼面具。

    万莫回头啊,老奶奶真给吓死了。遗物中果然给人到了一只毽。却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据婢们说道,那日午后她忽然正坐起来,之后便自行倒了下去,再也没动上一下半下。

    事后赵任勇找了六弟来问,老六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还加了这么几句话。

    “大哥,若说盘龙舞狮,当世你第一,要论装神弄鬼,天地我最行。”

    看着六弟身上挂满铃铛,在校场里奔来跑去,那铃铛却没发出半点声响,赵任勇自是骇然无语。既能轻,便能巧,然后动静自若,行止如魅,数年来赵任宗苦练不坠,加上天赋异禀,终于无师自通,练就了这身说嘴的本钱……

    赵任勇没有惩罚六弟,也未将事情泄漏出去。六弟不是老婆的眼中钉,真要说谁是老婆最痛恨的人,那就是大娘生的自己。少了老婆撑腰,平日嚣张的弟再也无法造次。待赵任勇接下“六代赵醒狮”的大位,登即写下这幅怪异对联,还立了一道奇怪门规,严禁背后吓人。

    江充听完故事,登时哈哈大笑,道:“赵爵爷果然精明,你六弟哪天要是觊觎庄主大位,往你肩上就这么一拍,那可不是好玩的。”

    江充老谋深算,才把故事听过,便知赵任勇这幅对联是写给六弟看的。一来表明对他一身轻功的敬意,二来也提醒六弟别来对付自己。江充日理万机,宫廷争斗在他都算家常便饭,何况这些闲事?言两语间,便已看破赵任勇的用心。

    赵任勇咳了两声,道:“江大人取笑了。只是您说说,凭着我六弟的身法,天下还有他进不去的地方么?”

    江充看着门上的对联,点了点头。霎时间,嘴边现出一丝冷笑。

    当年刘敬这般厉害手段,还不毁在江某手里?区区一个天绝和尚,却凭什么心机城府,居然想与我江充斗?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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