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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部分

英雄志-第543部分

小说: 英雄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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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童认出这是阿秀的声音,自是吓得双眼发直,华妹一颗心更似停下了,她呆呆看着门板,浑不知自己是死是活,正害怕间,猛听阿秀哭喊道:“不要抓我!不要!不要!不要!哇啊!”

    砰!砰!砰!脚步声响,巷里好似真藏了鬼怪,只在反覆追逐阿秀,只听哭声渐渐远去,阿秀竟也给鬼掳走了。众童吓得六神无主,颤声道:“华……华姊,现下该怎么办?”

    阿秀消失无踪,这会儿华妹立时升官发财,成了大家嘴里的“华姊”。众童内心旁徨,正等着大姊拿主意,却听她嚎啕大哭起来:“不要!不要抓走阿秀!不要!”说着冲向大门,竟也要追随而去了。

    看这巷里好生可怖,去一个、少一个,华妹若要贸然闯入,准是死一条,众小童苦劝不住,却听朱载志大吼一声:“神仙姊姊!不可以!”说着将华妹抱了个满怀,竟然英雄救美了。

    华妹毫不领情,一拳便朝朱载志脑门打下,哭道:“放开我()!我要去救阿秀!”

    正大哭大闹间,大门居然再次碰碰响起,那鬼不待华妹找他,竟又上门命了。众小童吓得魂飞天外,霎时奋勇上前,急急堵上了门,一个个大哭起来。

    眼看大哥失踪,大姊发疯,众童别无依靠,只能胡乱揪住一个流鼻涕的,大哭道:“阿元!救命啊!”这阿元本是众童的小跟班,没想大哥大姊轮番垮台,这会儿便轮他称王了。他垂着两条鼻涕,左右张望一阵,忽见阿秀留下的纸笔,不觉将鼻涕一吸,大喜道:“有救了!大家来写法咒!”

    众童病急乱投医,哪管这咒语是真是假,忙趴倒在地,边写边哭:“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众志成城之下,片刻间便写了十来行。

    可怜众小童本是来提灯笼玩的,却沦落到罚写经书的下场,一时哭声震天。

    华妹更是坐地拭泪,大哭道:“阿秀!你快回来啊!阿秀!

    阿秀!我以后不打你了。“

    怎么办,小小羊儿不见了,杨大叔、杨二叔、杨婶婶……你们人在哪儿,快来救他啊!。

正文 第三章 章台柳

    真正相逢的时刻,总是出乎意料。她坐在陌生的马车里,来到陌生的大街上,然后,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就这样撞见了她。卢云真是傻住了,他因意外而震惊,因震惊而嘶哑,可无论多诧异,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人了,是她没错……是顾倩兮……真是她来了!

    意外了,整整十年过去,卢云本已不怀希望,谁知天可怜见,在此离开京城的前夕,竟还能再次见到她?眼看顾倩兮即将走入店铺,卢云眼眶红了,心也热了,他急急伸手出去,想要唤住她……

    “倩……”话还浑在嘴里,耳里已听到说话:“杨夫人啊……小老头儿等了您一整晚,可总算盼到您啦!”

    杨夫人……卢云的嘴张得老大,好似给塞了一颗大馒头,他脑中嗡嗡直响,依稀还听到掌柜呵呵直笑:“夫人啊,今晚就您一个人来?杨老爷可是公务忙么?”

    雪雾飘飘,老板搭讪闲聊,将杨夫人迎走了,卢云的喉咙也哑了,他低着头,默默无言,自顾自的得瞧着地下的雪花。

    梦里寻她千,如今相逢已异……水瀑里不知想像了多少次,每当梦中与她相逢,她必然哭着叫着,奔向前来,与自己相拥而泣。结果真到相见之时,却发觉全不是这么回事……大家连招呼都省了。

    其实根本不该强求的,杨夫人……她早己披上红霞,嫁入官家,成了人家的枕边人了……

    正统十一年元宵深夜,杨夫人只在身边不远,顾小姐却仍远在天涯,永远也找不到了。卢云孤身坐于布庄门口,他以手支额,轻轻吐纳寒夜雪气,然后那泪水般的薄薄热雾,也从口中幽幽吐出。

    走吧,在这空荡荡的京城,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城门已经开了,大家也都走了,杨武秦,乃至于当年的顾小姐,人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现下终于也轮到他了,也该是卢云启程的时候了,虽然迟了点,但总比死撑在这儿来得强、往事俱往,那些回忆已经久远了,久到模模糊糊,久到连自己也想不起来……再不走,他真会成为一座石像永远呆在这儿,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天上雪花飘飘而降,将卢云的身拢在雪雾里。在这无以名之的糊涂时刻,他觉得物我两忘了。

    故事结束了,但最后的旅程永远不会结束,自今而后,卢云就此下落不明。

    此后数十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唯一记挂他的,只剩下了天边的晚霞,与那山巅的明月……她俩告诉了天边的小岛,她们见过卢大人……他坐在东海之滨,他来到北山之颠,他去到了蓬莱仙岛……他一个人去到了很远很远的异乡,他一直走、一直走,却没人知道他要在哪儿落脚,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卢云眼中没有了泪水,嘴角似笑非笑,他紧了紧衣襟,正要起身去扛面担,猛然间脑海里传来轰声大响,险些让他跪倒下来。

    是她啊,是她来了啊……顾倩兮啊!

    扬州雨夜里,她浑身淋雨,在自己面前落下了泪水。京华秋色中,她乍然追上了自己,紧紧拉住了自己的衫袖,怎么也不让他走……走遍了千山万水,见识了地狱与天堂,卢云还是忘不掉她,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她嫁了谁,有些事情早已深深埋藏心底,即使自己给人斩为烂泥、挫骨扬灰,那尸骸里也还怀藏着那些点点滴滴……

    卢云望夜空,口中吐着热气,面泛潮红,他的心在动……

    拳头在握,牙关正在紧咬……什么杨夫人、李夫人、张夫人、赵夫人……卢云才不管,他只认识那个顾倩兮,那个在他怀里哭、在他身边笑的顾倩兮。今夜此时,只消奋起身来,用力回,便能再一次找到她,那一颦一笑、那一举一动,那字里行间的扬昆腔,全都会重现眼前……

    不行……脚步正要动,脑海里已然浮出了八亿四千万个理由,全都在阻扰自己,要他万万不可以过去,人家已经嫁了,她有个够本领的丈夫,定也能让她平安幸福。这些都是红螺寺亲眼所见,于人于己,于法于礼,自己都不该再去打扰她,卢云低头咬牙,不知所以,骤然间……耳边传来了一个嗓音,大声召唤自己……

    卢云!人生只有一次,岂能不做点傻事?快去找她啊,冲啊!

    不怕牺牲啊!

    冲锋……咚地一声,竹凳自行倒地,卢云的两腿生气了,它们苦熬水瀑十年,常受大水冲刷,却从没享用过一天好的,它们发觉脑相当无用,决定不再理会,迳自朝布庄大门冲了过去。

    卢云吃了一惊,不知他的两腿想做些什么,正想点穴制止,可那两只手却冷傲异常,只愿随着两腿奔跑摆动,好似造起了反。

    完了,两腿不听使唤,两手也抗命不从了,霎时之间,全身都不归脑管了,可怜卢云竭力遏制,却怎么也制不住八亿四千万个毛孔的暴吼叫嚣,烘烘吵嚷,到得后来,连脑也乱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卢云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已在布庄门口,双眼直瞅着门内,“夫人,瞧……”门里有柜台,柜台里头有个小老儿,正自殷勤卖布,看柜台前还站了一位美妇,低头听着老板的喋喋不休:“那,这块是小碎花……最耐洗、不掉色,价钱也最便宜不过……来,我这就洗给你瞧。”

    在老板的解说中,顾倩兮专心观看碎花布,自不曾察觉背后有人,卢云的心则是怦怦跳着,双方距离颇近,他自也看得清楚,眼前的女正是顾倩兮,她身穿大红棉袄,秀发黑亮亮的,背向自己,只消鼓起勇气,那便能和她说话了。

    不管她是否记得自己,不管她是谁的老婆,卢云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夜一定要和她说到话,哪怕给人当成登徒,一个“嗯”、一声“哇”,都值得放手一试。至于她的丈夫会否生气发怒,卢云才不管。

    只是该怎么打招呼呢?悄悄溜到她的背后,朝她的肩膀用力拍落,豪声道:“喂,还认识俺么?”还是装神弄鬼,从柜台旁边飘将过去,让她放声尖叫?抑或是……抑或是不顾一切冲将前去,将她拥入怀中、抱住强吻?

    不好,都不像话,还是去找几枝小野花来吧,从这儿朝她的脑袋扔过去,她会发现自己的。

    也是一辈没追求过女,卢云如傻瓜般愣着,居然不知如何是好,顾倩兮也只低头瞧着布,浑不知卢云已在背后。两人迟迟没声响,却听得“唉”地一声,那老板转过身去倒茶,一边偷偷地叹了口气。

    “都快午夜了…杨夫人才来……”午夜的京城,老板低声埋怨着:“今晚又赔本了。”

    不知是谁说过的:“赚钱好似针挑眼,用钱好比水冲砂”,近年生意难做,庆宝布庄要钱不要命,连元宵夜都开门,结果老板兜售了半天,杨夫人却是一语不发,不知到底是买是不买,也是讲说得口渴了,老掌柜只得摇了摇头,提起茶杯来喝。

    茶水入口,哪知却噗地一声,险些吐了出来。老板睁眼急看,惊见门外乡了个男,瞧他两眼发直、口涎横流,只在门前偷窥美女,却是个中年登徒上门勾搭来了。

    好色男所在多有,个个狗头生角、无耻之徒、那老板生平最是仗义,一见西门庆勾搭贞节烈妇,却要他如何忍得?正待上前饱以老拳,哪知定睛一看,面前男头戴大毡,一脸阴森,哪里是什么西门庆,却是稍早前见过的暴汉武松!

    一个时辰前暴汉上门,自称要买东西,当时老板正在睡觉,一见这人扛着面担,满面穷酸,想也不想,便要把人打发出去,可还不及拿起扫把,便见到穷酸眼里的森然凶光,直吓得他魂飞天外,自知撞见了举世最穷的大穷酸,当真是倒楣之至,有道是“不穷不杀人,杀人必穷酸”,世上最穷的穷酸,便是号称“行者”的武松,这人之所以给称作“行者”,是因为他的两脚须得一直跑,毕竟官差一直在后头追赶着,到哪儿都不便久留。所以老板一听暴汉要买大毡,便晓得这人又给追捕了,这才要拿大毡来遮掩面貌,于是想也不想,双手奉送,盼望“行者”早些上,别来这儿纠缠。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眼见“行者”又行上门来了,还站在门口瞄女人,老板怕得发抖,自知要给人送盘缠了,颤声便道:“这……又……又是爷台啊,小店今夜没做几桩生意,哪……您瞧,抽屉里没有现银哪……”

    正说谎间,面前的杨夫人却不知厉害,兀自转过头去,似想察看背后来了什么人。说时迟、那时快,那暴汉一见杨夫人转头,好似见到了捕快官差,竟尔溜到布架后头,急急藏了起来。

    暴汉逃得无影无踪,杨夫人见背后无人,便又继续拣着她的布,浑若无事。

    那老板则是满心错愕,正害怕间,忽见布架后头又伸出一颗脑袋,瞧那头戴大毡的怪模样,竟又是那名暴汉探头出来了。那老板呆呆瞧着,只见那暴汉颇为害羞,偷偷瞧了杨夫人一眼,便即缩回头去,好似疯狗埋伏一般。

    “你***……”老板傻住了,他生意一做几十年,谁是杀手好汉、谁是白面书生,自是一目了然,谁知居然会遇上这种东西。看这家伙明明目露凶光,真乃“水浒”里的好汉武松,谁知这当口羞答答的,好似又成了“牡丹亭”里的纯情小生柳梦眉,当真莫名其妙之至。

    来人神形变,说不定是“西游记”里的妖怪变化而成,那也难说得紧。眼看妖怪躲了起来,那老板心下发寒,便先摸来了八卦镜,挂到了头颈上,正要念咒施法,却见杨夫人瞪着自己,他醒觉过来,这才想起人家还在等着,忙陪笑道:“哪,夫人您瞧,这小碎花好耐洗,洗了几回也还鲜艳着……哪,不信我试给您瞧……”

    正说谎间,忽见小碎花沾了自己的手汗,早已晕染掉色。他吓了一跳,急忙将小碎花藏到了柜台下,陪笑道:“今晚月黑风高,什么都瞧不清楚……换个别的吧。”又从柜台底下摸出了一匹布,笑道:“还是艳丽大牡丹好,价廉物美又体面……便和夫人您一模一样……”

    老板胡说八道,连马屁也拍不好,杨夫人倒也没生气,只管低头拣布,背后的卢云也压低了帽檐,偷偷从布架后头溜了出来,急急在店中寻找合适的躲藏地方。

    店里杂物多,红绸绿锦,高架林立,布料或收于架上,或堆放走道,若要将自己藏得不见人影,应当不是难事。他左瞧右望,匆见一处布架高,足以遮住自己的八尺身高,忙把自己藏了进去,便又从缝隙中透出目光,偷偷打量着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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