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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烽火恩仇录-第23部分

小说: 烽火恩仇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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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轻一点,别嚷嚷嘛!我有点事,下山去镇子里了。对不起,对不起,老兄息怒!嘻嘻!拿包烟去抽抽吧。”
朱仁堂听着心里一动:有了,少帅准被囚在隔壁!他往围墙那里一看,那里有一扇门,紧闭,只要打开,就通雪窦寺了。哈;这就对了,隔壁准也是雪窦寺的庙子,所以吴集光说少帅移往奉化雪窦寺了。嘿嘿,总算没白来一趟!
可是,问题也随之出现了:侧门紧闭着,他如何进得去?少帅参谋站在那里盯着门苦苦思索,久思无策,不禁烦燥起来:“他妈的,这事该如何解决?正想着,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朱仁堂回身一看,一个青年和尚正朝他这边走来。他想起自己的和尚身份,连忙举手合掌,口诵:“阿弥陀佛”欠身深施一礼。
胖和尚忙不迭合礼:“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了然,为镇海鳌柱山宝陀寺僧人,外出云游,途经贵刹,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朝拜我佛,阿弥陀佛!”
这自称“照空和尚”的正是特别卫队训导员甄海林。来溪口后,他根据戴笠的旨意,为及时发现可能出现的反常迹象,临时剃度,混在雪窦寺僧人中,那雪窦寺长老已得好处,又慑于复兴社,自是无话,只要不亵渎菩萨,不毁寺宇就行了。
“照空和尚”虽然会诵经文,但决不扎在真和尚堆里打坐念经,受腰酸背痛之苦。他每天只在寺宇内外东转西晃,一双眼睛四下里滴溜溜乱瞧,暗窥动静。
这天是农历十五,正是朝拜菩萨的日子,来雪窦寺的人多而杂,他更要加倍留意了。这会儿转来后殿,无意间看见朱仁堂,因为对方是和尚打扮,所以也没特别注意,只想扯上几句就走开。他听说对方来自镇海宝陀寺,随口道:
“宝陀寺在浙东地区也颇有名气,听说贵寺方丈是位佛学家,曾在常州天宁寺佛学院执教多年。”
朱仁堂吃不准对方是故意考考自己呢还是随口说说,想了想从身上解下衣钵包,拿出戒牍给对方看:“本寺原住持嘉升法师已于去年仲秋圆寂,现任住持是贯武法师,这上盖的就是他的名章。”
甄海林接过戒牍看了看,递还过来,合掌叹道:“阿弥陀佛!真是‘人生在世,短暂如梦’!想当初吾师携贫僧去天宁寺佛学院谒拜时,嘉升法师正当中年,身健体壮,道高德崇,一表风采,不意岁月方过十余年,竟已圆寂,呜乎哀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甄海林说的是实话,他十三年前确实在常州天宁寺见过嘉升法师。
朱仁堂脸上倦起一片悲哀的神情,垂首合掌道:“阿弥陀佛,愿我佛保佑嘉升法师!”
朱仁堂不知道甄海林的真实身份,只把这话当作佛理考试,暗思差不多了,再拖下去我这个假和尚可要露馅了,于是道声:“阿弥陀佛”,转身往山门那里走去。背后,甄海林倒没有起疑心,看见有一群香客走进后殿,赶快跟上去。
朱仁堂出了山门,转到隔壁一看,那里围墙高耸,大门紧闭。从围墙和雪窦寺紧紧相连及有侧门通往寺宇这两点看来,他估计这里原先大概是僧房,即和尚的起居之处,现在腾出来让给张学良和特别卫队居住。
他观察了一会,转身往寺前空场上走去,在一个小吃摊前坐下,要了碗素油面,慢慢地吃着,边吃边想:“情况弄清了,可是用什么法子才能当面见到少帅并能说上话呢?是不是可以这样:我以“挂单”名义去雪窦寺住下。少帅是软禁,想起总可以在庙内外走走的,等那时乘机上前去说话?嗯这个主意倒可以试试。
他吃了几下面条,转念一想又摇头了:不行‘挂单’和尚要和寺里和尚同吃同住,庙里早晚用餐前都要诵经的,我只在宝陀寺待了三天,只会念“南无阿弥陀佛”,又不会打坐,一扎进去诵经准露馅,和尚一嚷起来,宪兵马上会过来,那时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碗面条下肚,主意还没想出来,朱仁堂又要了一碗油豆腐粉丝汤,慢慢地喝着,头脑又想开了:或者干脆就在这空场上转悠,少帅的禀性我知道,闲着没事喜欢信步走走,他没来过雪窦寺,也许听见外面沸沸扬扬怪热闹的,会出来看看,这不就有机会了?嗯,这个主意可以一试,看是不是候得着。
朱仁堂喝完油豆腐粉丝汤,往对面一排卖当地土产的地摊走去,刚走得几步,忽然被身后两个人的对话所吸引。那是两个山民模样的青年,刚从庙里求了签出来,一个求着支上签,上写“吉祥如意”四字,这个好理解;另一个求得支中签,上书“投其所好”,百思不解,请和尚解释,曰:“天机不可泄露,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两个人边走边讨论,因为意见不一,不时爆出一二声高嗓。朱仁堂听了一会,弄清了意思,心里悠地一动,“‘投其所好’!我何不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喝,这支签等于是给我求的嘛”他往四下里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挤出人群,拨步往山下走。
当天午后,张三贵身穿一套青布棉袄,腰系绿色布带,头戴无檐呢帽,足蹬羊皮短靴,背脊上系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牛皮背囊,从溪口镇来到雪窦寺前。他在小摊遍布的广场上转了转,没找到设摊的位置,便来到雪窦寺侧面僧房门前,把背襄里大大小小的玉石一块块拿出来,分门别类一一排列。阳光照在红、黄、蓝、绿、黑、白各色玉石上,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奇光异彩,熠熠生辉,明媚夺目,须臾间便招引来不少人。
张三贵扯开嗓门吆喝道:“唉――卖宝石!云南裴翠、东北玛瑙、和田宝玉、东北蛇纹石、南阳独山玉、台湾珊瑚、浙川虎嗜石,郧县松石,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莫错过了机会!”
叫了几遍,主顾还没来,背后石阶上的大门倒“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穿宪兵制服的大汉来,叫声“借光”,分开人群来到圈内,先看地下的玉石,再把张三贵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脸上,就这么定定地望着。
张三贵朝对方拱拱手:“这位老总,有何见教?”
“听着,这里不许投摊,马上转移!”
“唉,这不是出怪事了。这雪窦寺初一月半进香日,哪天不是随意设的,只要不挡着道。那边御书亭里都可以摆摊子的!”
“那你摆亭子里去嘛!”
“嘻嘻,老总,这您又不懂了,做生意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眼玲珑剔透,手脚灵活利索,要会观风云气色,而御书亭那里已有人摆下炊具桌凳,专卖牛羊血汤,腥味熏鼻,我这个摊子怎么能摆到那里去呢?”
宪兵冷笑:“嘿嘿……”
张三贵掏出香烟:“请抽一支!”
宪兵不接,也斜着眼凶声恶气道:“老子把话说过了,你若不趁早挪开,嘿嘿,对不起,我把这些玩意儿统统踩碎。”
张三贵看看对方的皮鞋,喜孜孜,笑吟吟,拱手作揖:“多谢老总成全!”他拿了一块鸡蛋大小的扁平状墨绿色、微透明的东北黑碧玉放在石阶上:“老总可以用足气力踩着试试。”
宪兵果真上前,抬足猛踩,一脚下去少说也有二百斤力道,皮鞋底又钉着掌钉,但那块玉石不碎不裂,只在那里微微晃动。他以为用力太轻,又狠狠踩了两下,仍徒劳无获。
张三贵把玉石托在手里,转着扇面形圈子:“列位三老四少看清了,这老总大力沉,连踩三脚,脚脚着实,这块玉石依旧如故,足见是真家伙了!有人问这是什么货,兄弟这壁奉告如下:“此名唤‘黑碧玉’,产于东北辽宁,为蛇纹石的一个重要品种。黑碧玉色泽纯正,质地细腻,若用来制作首饰、花叶、比碧叶毫不逊色……”
他正说得起劲,那宪兵大喝一声:“住口”,弯腰把黑布一掀一合,将所有的玉石都拿走了。
十三 曙光 蛇蝎蛛网
    十三   机会  初见少帅 曙光蛇蝎蛛网
张三贵一个箭步跳上台阶,挡住宪兵去路,高声大嗓道:“不得了啦,青天白日犯抢啦!”
大门开了,走出一个青年女子,后面跟着一个宪兵军官。那女子中等身材,生得容貌娇艳,眸如春水,气度娴静,穿一件绿色海虎绒短大衣。一头乌发梳在脑后,瀑布似地披在肩膀上。她就是张学良的秘书、后来在台湾嫁给少帅的赵四小姐。
刚才,赵四小姐陪张学良在花园时散步,听见外面喧哗,起初并不在意。后来少帅听见张三贵说一口道地的东北语,心有所动:奉化地处偏僻,东北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做生意,莫非其中另有原因?他让赵四小姐以买玉石为名。出来看个究竟。
赵四小姐站在门口,居高临下望着宪兵和豆金才:“怎么回事?何人在此喧哗?”
张三贵见赵四小姐出来,心里大喜,暗道:老天爷保佑,一番折磨总算有了结果。他抢先开口道:“小姐,这老总青天白日抢我的玉石!”
那宪兵说:“我让你别在这里做生意,你偏不走,只好采取没收措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各说各理,争执不下。旁边人群里混着的朱仁堂乘机开腔:“阿弥陀佛,贫僧说句公道话,这客商新来乍到,设摊做生意该先打听一下,不可随意乱设,这老总嘛,贫僧斗胆说您两句,火气太盛,做事欠妥,两下里凑在一起就有了这场纠纷。”
朱仁堂一开口,赵四小姐暗自吃惊:“这不是少帅的参谋朱仁堂么?他怎么削发为僧而且在这里冒出来了?她还没往下想,朱仁堂已经知道赵四小姐认出自己。他连忙表白道:“贫僧是云游僧人。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本不该管闲事,多有得罪,还是去寺里坐一会罢!”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四小姐暗暗佩服张学良的判断力,朱仁堂突然在这里冒出来,必有大事求见少帅!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微微一笑,对张三贵说:“你有些什么货色,拿出来给我看看,若有中意的,我买上几块。”
这话其实是对宪兵说的。先前那位宪兵还懵懵懂懂,握着玉石站在那里,被随赵四小姐出来的宪兵排长踢了一脚:“小姐要买,还不快放下来。”
张三贵把玉石摊在赵四小姐面前:“请小姐挑选吧。”
赵四小姐是大家闺秀,诸般首饰古玩接触得多了,自然识得玉石。她边看边讲,或褒或贬,最后选定了一块“水锈皮”玛瑙、  一块“干巴绿”翡翠,问过价钱,也不还价,付了钱就进去了。
宪兵排长瞪了张三贵一眼, “小子,算你走运,做成了一笔买卖。快滚!”
“嘻嘻,多谢长官成全!”张三贵收拾起东西,往寺前广场去了。朱仁堂二进雪窦寺,前院那两个和尚已经认识他了,不再陪他去知客堂,道声:“阿弥陀佛”就算打过招呼了。他径自往里,在后殿门口坐下,晒着太阳等张学良从侧门出来。他相信少帅一定能从赵四小姐转述的话里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十分钟后,侧门开了,身穿黑色西装的张学良和宪兵特别队长毛人凤并肩踏进寺宇。他们后面跟着两个宪兵,一个拿着呢大衣和礼帽,另一个提着一根紫檀木手杖,这是张学良的东西,少帅虽被囚禁,生活上却是受优待的,特别卫队的宪兵既是看守,又兼着勤务兵的职责,丝毫不敢怠慢。
毛人凤指着后殿,“先生,这里面供着菩萨,极有风度,值得观赏!”
张学良眼睛一转,早已看见朱仁堂,他只是匆匆一瞥,目光随即移开,望着十几米另外的石香炉:“那是什么?”
毛人凤作为特别卫队的负责长官,早已把雪窦寺内内外外摸了个遍:“哦,那是香炉,上面刻着文字,据说是唐代建寺时留下的。”
“嗯,那真是古物了,先去那里看看。”
张学良踱到香炉前,饶有兴致地说:“啧啧,文是好文,字是好字,刻得也颇见功夫。毛队长,明天叫人去买宣纸,拓下来,我要留着。”
毛人凤点头:“知道了,先生。”
张学良缓缓转身,正看见一个年纪约五旬,瘦骨磷峋的老和尚从后殿出来,便朝他招招手。那和尚是雪窦寺都院。这个职事仅次于方丈之下,坐寺宇的第二把交椅。他不知道此人是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张学良,但晓得是一名大官,于是连忙走过来,合掌施礼,“阿弥陀佛!贫僧觉明向长官问候。”
毛人凤向张学良介绍:“这是雪窦寺都院觉明和尚。”
张学良点点头,客客气气道:“觉明法师,你是雪窦寺都院,当然是佛学专家了,本人想向你请教几个有关佛教方面的总是,不知是否方便?”
觉明法师道:“阿弥陀佛!这位长官过奖了,贫僧遁身佛门不过三十余年,佛学之道,浩如烟海,贫僧所学甚浅,‘佛学专家’四字,不敢当,不敢当!‘请教’二字也谈不上。长官既然有兴致,觉明有幸,斗胆以为这是个互相商榷的好机会。”
张学良笑笑,指指后殿侧面的石阶:“那么,我们坐那边去谈谈吧。”
“遵命!遵命!”
两人走到石阶那里坐下,毛人凤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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