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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求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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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初阳追问道:“可知神州祸起何因?战事如何?”
探者均无所知,唯只知:“康居国已封闭神州交通之途,若有行商还乡者,一概羁押。除非强行破关而去,否则便要绕行数百里之遥。”一言既出,众皆默然,一时皆不知该如何决断。

☆、第124章叩关

舜英左右打量见终是无人开言;便自顾自行至堂中俏然独立;口中脆生生地说道,“姊姊何须多想,莫非合你我三人之力还不能护住这千余众,康居国即或是龙潭虎穴;那天方教先知即便是安拉胡降世,又怎能阻挡我等归乡之途,况且此时神州战乱四起,而深秋之色渐近;若再多有耽搁;只怕皆要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期盼望向初阳。英娘欲要开言却又未曾开口。初阳见状,起身笑道;“族长,请将舆图借我一用。”
余氏敢不从命?双手将图奉出,初阳亦双手接过。将舆图飞展而开,初阳以指为笔,以真元为泼墨将大夏、大月、大宛、康居各国一一标出定位,画出山峦如龙行,画出沙海如虎踞,画出神州尽情思。
待得停笔,满幅舆图生动异常,一眼望去山河起伏、草木摇曳,如临其境,众人莫名便有些激动。初阳也不等各人收拾情怀,便开口说道:“康居、大月诸国或是旧日突厥汗国分崩离析而成,或是匈奴为神州驱逐残部所立王朝,食言背诺乃是常事。神州盛世皆是自表称臣恭谦有礼,神州乱世却是青面獠牙反口弑主。”
“康居有乱心,大宛、大月也未必无有此心,凭马飞驰、劫掠抢杀之事亦非鲜见。如此一来如是一心归去势必要强行叩关而进。”初阳说到此处稍加停顿,略略环顾四周,见无人驳斥便又继续侃侃而谈,“若是平常,我等护着众人又有何难?然则今时今地我所顾虑者却是所谓先知之人,其人狼子野心未可小觑,兴风作浪实为可恼。若是一着不慎便要折损人手,不免叫我稍有彷徨,却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正自沉吟,英娘却又承接初阳所言说道:“神州之乱犹未知是萧墙之祸还或是外邦进欺,我今有浅析薄见,但供诸位参详。”
英娘遥指神州,指点江山颇有几分豪气:“西北、东北之地素来是神州民风彪悍之处,藩镇起势多生于此。江南富庶之地、中原根基之地若非民愤沸盈绝无内乱之由。而今西北暂无异变,想来乱之本源应是外邦。”
“神州西南多有高地瘴毒、冰山雪岭,极难翻越,身毒之国内乱纷纷已无暇他顾,想来无力轻启事端;神州南海诸国虽是早有不臣之心,然诚如妈祖娘娘所言皆是癣疥之害,不足以掀起惊天骇浪;我思来想去唯有东海苇原,剽窃成性,狡狯凶残,人前恭敬有礼人后好斗黩武,足以为患。”
“若真是苇原悍然宣战,只怕济罗早为之所吞并。借济罗为跳板,苇原可直取辽州、锦州一带,而经连州又可直下登州、莱州所在,若果真如此只怕沧州、滨州俱不能保。东北堪忧,东南堪忧,中原堪忧,诸位桑梓之地已不能幸免于难。”英娘眉头紧锁,想来亦为之所忧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初阳却朗声说道:“英娘所言非是恫吓,伊始神宫早于苇原国内显扬开疆拓土之荣光,只怕神州沃野于苇原国民便是那魂牵梦萦的新家园。今日直言非为其他,便要请诸位自行抉择归是不归。若是同心归乡,只怕战乱在所难免;若是滞留他乡,亦无可厚非。”
本以为如此之事必要商议良久方能有决断,然则半盏茶不到,余氏便长身而立,慷慨陈词道:“生当归神州,死亦长望乡,此话岂是虚言?我族立誓东归,岂能因生死而却步?便请初阳当先,强行破关而去。”
“正是。故园有难,男儿不思奋起报国而欲要羁留他乡,岂可谓之男儿?”李姓族老这般说道。
“虽未尝亲近故园之水土,但求以血汗遍洒其上。”亦有人这般说道。
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急于归乡,并无一人肯甘于人后。初阳笑道:“群情若此,我又何必瞻前顾后。明日尽力向前,必不负诸位之所望。”
次日,初阳英娘当先引导,舜英居中策应,素来迟缓的橐驼也随着马群向前奔跑。期间或有康居兵士欲要留难,然为初阳乱石迷阵所阻,皆是一无所得。而康居地势狭长,东西相距不过百里,众人一路狂奔两个时辰后终是停步于一座土城之外。越过此处,便是安西四镇之一:疏勒,便是神州之属。
抬头只见其上匾额:旭阳关,却是以神州、康居两国文字题写,盛世时观之颇有示好之意,今日看来却多有讽刺之感。
城上有康居兵士俯视眈眈,城外更有数千铁骑严阵以待,初阳不觉微微一笑,与英娘并行而前,高声喊道:“神州子民欲借道还乡,还请通融一二,以彰两国通好之谊。”
康居兵士闻言不为所动,城上弓箭早已蓄势待发,铁骑更是扬刀欲动。初阳神色不变,脚步不停,弓箭利刃又当如何?熟视之若无睹也;千军万马也当如何?于我恰如无物也。
四野皆静籁,八方俱安定,唯见二女含笑而行,宛如凉秋赏玩霜叶红,并无一分惊惧之色。不知何人难以自持,一只利箭飞射而来,其势迅猛无可挽回。而女子依旧缓缓向前若无所见,只轻声叹道:“却原来康居待客之道若此,果然与我神州大相径庭。然则来而不往非礼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迎我以箭我自当奉还。”
言罢,素指轻招引则见飞箭兀然转向而回,迅捷更胜方才。砰然一声直射城墙之上,没金饮羽,骇人耳目,马骑亦为之所惊。
初阳随意一瞥,漫不经心地问道:“礼仪已全,不知可否让道而行?”话语淡淡,如叙家常,却无人敢于应答。
“莫不是康居好客,一应事务皆由客人自行主张?英娘,此应是所谓宾至如归之用意。我等自当谨遵主人好意,开城门归故土才是。”初阳三分调笑,七分讥诮,真假难知。英娘却未应答,只巧笑倩然,若为称许。
眼见二女步步紧逼,康居将士愈发紧张,局势已是一触即发。猛然进击鼓声隆隆响起,刹那间弓箭如雨下,烈马如云涌,欲将城下众人除之而后快。
英娘故作惊色,骇然叫道:“初阳所料有误,何来宾至如归,明明便是自恃武力以强为尊。”言罢却见一条沙龙呼啸而起,摇头摆尾,地动山摇,人尚且站立不住,更遑论狂奔之马?数千铁骑瞬时便已败回。
箭羽纷纷飞来,却见白莲一朵悠然绽放,灼灼光华,映日多娇,将众人护住。凡飞来之箭触之皆焚为灰烬,便是有千羽万箭亦是枉然。
初阳摇头叹息不止,却再无二话。而沙龙盘旋而上,咆哮声声震耳欲聋,径直撞向土城,声势夺人。
眼见土城将为齑粉,却听得有人厉声喝道:“以安拉胡之名义,尘归尘,土归土。砂石成龙必不得久。”沙龙若为重击,复又散落成沙土,重归大地。
初阳拊掌喝彩道:“久闻天方教先知为神明之口舌,代神明之行事,今日观来确是神通广大。只是神州康居素来交好,今日发难不知是为何故?”
云中有一人飘落城上,神色峻冷,正色答道:“何来发难之说,只是神州战乱又起,好意留客亦是保全诸位性命。”
“神州战乱,我等自甘血洒疆土,与你何干?”初阳极是不屑,随口驳斥道。
“你愿以身殉国,未必人人愿意以身殉国。人心多乱,人性多恶,唯信奉我安拉胡方可洗涤罪孽而得永生之乐。”先知傲然答道。
“安拉胡?不如以城门为界,你借神明之力而守之,我合众人之力而破之。若是城门为我等所破,你当任我等安然离去;若是我等不能为之,自当从你所言,如何?”初阳不愿与之多费口舌,亦不愿因争斗而见鲜血淋漓,故而如此说道。
先知亦觉不错,却不出言唯首肯而已。城门本是坚木所成,只听得先知俯身祷告道:“以安拉胡之名义,借安拉胡之神迹,圣光庇佑信徒,天堂之门阻拦异端。”祷告完毕,则见城门渐高渐广,终将整座土城遮掩不见。
初阳却不曾施法,只含笑转身对众人说道:“越过此门,便可归乡。若是同心一致,便与我一同用心叩开这归家之门。”
“如何方可谓之为用心叩响此门?”余氏疑问道。
“我等俱是凡人,不知法门又怎能叩响这等神灵之门?”晴娘如此问道。
“神州悠悠,忠义刚勇可成神明,忠心为国可成神明,忠正守义可成神明,今日忠心归乡怎就不可叩动这神灵之门?放松心怀,将数百年归乡之念凝聚为一,必能叩开这归乡之门。”初阳这般鼓舞道。
众人半信半疑,俱皆收敛杂念,一心只想数百年先祖归家之情切,一心只想数百年共祖祠之香火不绝,一心只想那从未亲近的故土情缘,沉浸其中心潮起伏,归乡近在眼前岂可为一门所阻隔?
突然有一声叩门声轻轻响起,似乎有人在说:“开门,开门,我欲归去。”
有一便有二,只听得叩门之声一声更比一声高亢,一声更比一声急促,似乎有一群人齐声在说:“开门,开门,我要还乡。”
门始终悄然无声,人群似乎为之所触怒,由叩门转为撞门、推门,一浪一浪,宁死而不退,宁折而不弯,如此声势神明又怎可阻挡?如此信念神明亦要低头。
随着吱呀之声,神灵之门终是散去不见,眼前土城之门早已洞开。众人欢声雷动,击掌为贺,满心满眼都是那未曾亲近的神州故土。城墙之上,那先知面色颓败,挥手示意初阳一众自行离去。
“神州千载何以久而不衰?先知今日可曾知晓?即或有贼寇一时逞凶,有子民如斯神州亦定能崛起。此语敬劝先知,莫要行差踏错。”初阳人影早已不再,话语却随风而来。先知立于城墙之上,若有所思。

☆、第125章故友重逢

疏勒;安西四镇之一;乃有神州外抚突厥、匈奴部族,内安边塞防卫之用,兼具维护丝绸古道之责。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中疏勒确是神州疆域至西之地,名副其实的边陲首镇。
初阳一众由康居叩关脱困而出;甫一入神州便望见这雄伟城堡,其态不尽相同,或是喜极而泣,或是悲恸难当;或是难于置信;或是手舞足蹈,皆是情怀激荡所致。汪姓后人更是亲手取出先祖编撰之书,一一焚化;以告慰其在天之灵。
独有余氏族长不吵不闹,安立良久方才双膝跪地重重三叩首,而后俯身捧起一把沙土扬落风中,高声叫道:“列祖列宗尽可瞑目,不肖子孙今日归家了。”其余人等随之亦齐声叫喊道:“列祖列宗尽可瞑目,不肖子孙今日归家了。列祖列宗尽可安息,不肖子孙今日还乡了。”
刚劲男儿声中夹杂娇柔女儿声,老迈嘶哑之音中夹杂稚嫩清脆童音,其声虽是不同其心皆是一同。这声声叫喊汇聚成河流便是大江大河,这声声叫喊汇聚成山脉便是三山五岳,直可感天动地。
不知何时,有数十骑飞奔而来,眼见这千余众皆是涕泪交零、嚎啕失声,始而迷惑,然终是动容。为首之将领昂然向前道:“疏勒镇守使鲁阳迎接诸位重归神州。路途迢迢,风尘仆仆,我虽无美酒相请,但愿以清水为贺。”
余氏勉励站起,躬身施礼道:“宁得乡中一盏水,不需他乡千杯醉。我等远归之人何劳镇守使大人亲来迎接。”
鲁阳面有风霜之色,话语亦多直爽之词,大笑道:“你等千余人齐声高喊,声动四方,倒叫人别生思乡之情。我若是不急急前来迎接,只怕是征人一夜尽望乡,而我手下再无坚守之兵士。”
余氏也长笑道:“千难万险,方得平安归来,一时忘情失态,还请将军多多见谅。”鲁阳人如其名,生性鲁直豪爽;余氏惯于商旅之事,说话行事无不妥帖。二人谈谈说说倒也极为融洽,初阳不愿出头,便依旧与妇孺同行。
“听闻神州战乱又起,不知乃是何方生事?登州、沧州之地可有战火牵连?”攀谈许久,余氏终是问及正题。
鲁阳闻言面色凝重,略略迟疑方才答道:“苇原假称使节无故失却行踪,突起发难,先侵占济罗之地,随后借济罗为据点连夺辽州、锦州、连州数地。神州承平许久,将士再无进取之心,因而措不及防,节节败退,一月前邸报称登州、莱州俱已落入贼寇之手。到如今只怕沧州亦不能幸免。”
“若是余兄欲要归乡,依我之见,不如暂时寓居渝城、蓉城,待战事平定再做道理。”鲁阳又顿了顿,又这般说了一句。
“果然如此。”余氏低低叹息了一声,转而拱手谢道,“将军玉言,我自当铭记于心,本要叨扰,此时却是心忧如焚,不得不去。”
“余兄欲要从军?”鲁阳讶然相问道。
“男儿热血,非是为家便是许国。今时乃是国家有难而故园遭劫,如何能冷眼旁观?我虽已四旬,然我儿正是年少,当自请长缨为国尽忠。”余氏虽是行事圆滑,不失商人本色,但于此等大义却多有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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