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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向我开炮 大姨妈-第34部分

小说: 向我开炮 大姨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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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把它只当成是一个幻觉。

  但高力强临走前说的话,却让这个想法无法成为现实。

  他说:你要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哈哈,这小子可真逗,我就是想说,我又能说给谁听呢?他想穿着海魂衫站在甲板上冒充压艇的,我还不给他这机会呢!

  还宰了我,小样!这傻B实在太操蛋了!

  哈哈哈哈,我翻来覆去的一个人笑得乐不可支,即使压着了伤口都好象没什么感觉。

  终于累了,困了,眼睛睁不开了。

  摸了摸嘴,想着:原来,嘿嘿,原来……这就是打奔。

  

  52

  那晚上之后再也没见过高力强。

  创面一天天的愈合了,我却怅然若失。

  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桌上的保温瓶在不在。晚上也不睡了,静静地躺在床上睁大了眼。

  院里专门调了一个男护士到我们病区,解决夜尿排放问题。

  有天我在保温瓶上做了个记号,果然第二天就找不着了,第三天就又出现了。

  我拦住了护士:哎,是不是你们凌晨查房的时候把我这保温瓶拿出去的?一共有俩对不对?

  护士抿嘴一笑:不是我说,你们公司对员工这待遇啊太好了。回头跟你们总说说,把我也调过去行吗?

  小储大林来看过我一次,完了就蜜月去了。

  阿保卸下了虎皮,却比以前更注意仪容了,精神焕发地,就象换了一个人。

  黄姐来了一次,告我公司里烧毁的部分已经重新装修好了,消防设施的整套系统也重新通过了消防部门的验收。

  三子自己来看过我几次,又接着我妈来看了我一次。

  大家看见我一天一天的好了,都挺高兴。

  我问三子:那人还每天去你那打豆浆吗?

  三子说:没有啊,好长时间不见了。打上回我知道是给你买的,我还能要他钱吗?我要不是走不开,我能让他送吗?人可是一老总啊。结果,这哥们硬是撂下了几个月的豆浆钱,然后托了一快递公司的小孩每天早上过来打了,再送到这来。

  奥。我点了点头:下次别送了……太麻烦了……我不喝了。

  别介呀,我这钱都收了,三子抓抓头:再说了,这豆浆滋养,你多喝喝没坏处,这不,你好的这么快,没准还就是我这豆浆给你补的呢。

  我看着窗外出神。

  三子又说:胖子,你也没什么受不起的,我听说你帮这公司可挽回了不少损失,他这一把手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对!我点点头笑说:应该的,太他妈应该了。

  所以,真的,再也没看到他。

  

  四眼田鸡通知我可以开始进行复健的时候,我这激动啊。没别的,一直心里都害怕,能稍微走动的时候就到各屋乱窜,找人问,都说复健太关键了,多少人心里有障碍复健的不成功或不彻底就再也没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说得我这心寒啊,早就卯足了劲了,再疼我也能忍住喽,要是这脚不灵了膀子不好使了,我以后可怎么开车啊。

  此后,我每天霸着复健杠就不下来了,搞的其他来复健的人直瞪眼:哎,王胖子,你丫不能这么自私啊,噢,就你这胳膊腿是胳膊腿,我们的就都是摆设啊?一下两下的就行了吧,你还真来劲了。你要真是体能这么好,有本事你练那玩意呀。冲着旁边的器械机就一努嘴。

  操!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

  我支着拐就挪过去了,还没跨上去呢,就有腿脚好的赶紧七手八脚地给抱住了: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啊,这来复健的谁不疼得咬牙切齿的,没好气归没好气,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你们,撒手!我想把这帮人全给呼撸开,可一人难敌四手,我脸都涨红了,屁股生是离着综合器械机的座子还有好些距离。

  有人把四眼田鸡喊来了,进来就暴喝一声:王炮!你想干吗?

  我就不挣了,其他人也慢慢撒了手。

  为复健差点打起来的,你可是我们广愈第一人啊!真新鲜!复健不当或过度会拉成肌腱损伤,你这筋骨多长时间没舒展了,有多脆弱你知道吗?我就烦你们这些一点常识都没有的病患,还特别自以为是,回头因为自己的原因弄出毛病来,又怪到院方头上,愣说我们给治坏了!

  我低头不语。四眼田鸡一挥手:人来,把这小子押回去!

  几个小姑娘笑嘻嘻地把我扶回去了。

  晚上巡床的时候,四眼田鸡就写了四个大字给我贴墙上了:戒焦戒躁。

  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强迫你接受心理辅导!瞪了我一眼,摇摇头说:光听说有烧伤患者在高热期有精神疾病的先例,还真没听说过在愈合期也有的。恩,不对,我得再回去翻翻书去。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四个大字,心里琢磨了好半天。

  

  夏天来临前,经过循序渐进行之有效的复健,我终于丢掉了拐杖。

  太好了,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大家都说,夏天来了更讨厌,天热了创面容易感染不说,闷在纱布里,愈合起来也成问题,幸亏我是春天烧伤的。老哥几个不幸还躺在床上的,都眼巴巴地瞅着我走过来走过去地现摆,跟看江南四大才子走几个台步再转身一样,羡慕得直哼哼。

  有天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陈向阳:高总呢?怎么老没见啊?

  陈向阳叹了口气:上次你也看到了,他这人主意一定,九匹马都拉不回来,一意孤行啊。

  高总这样……被人发现了,真的会有事?

  陈向阳苦笑着摇了摇头:别人可能会,不过他……他后台硬,一般人还真动不起他。

  啊?我睁大了眼睛:我听小储说,这医院也是高总的关系我才能进得来的。他……他是什么来头啊?

  陈向阳沉默了一会,说:他爸是正黄旗的,肩膀上三颗星。

  我哑口无言。上将啊……怪不得这小子总是牛B烘烘的……

  陈向阳笑了笑:不过一般人最多知道他有点门路,却不是非常清楚,高力强这点和别人不一样,他本身不觉是好事,甚至还挺烦知道的人提。他……以前和他爸闹得很僵,高中上了一半就出国自己念书去了。他能混到今天倒不完全是因为他家里的原因,不过这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的性子就……嘿嘿……

  我想到高力强说过他爸知道他是,心里就打了个突:你们……你们经常这样吵吗?……我是说象上次那样?

  陈向阳又苦笑了,过了会,点了点头:王炮,在一个公司里,手法不一样产生矛盾,正常。我们都很小心,避免在工作上有交叉,就是为了把这种摩擦降到最低点……那天实在是没控制住,在公司里也不方便说,路上吵了几句,到你这没外人就爆发了。可你想,他办这么大的事,连商量也不商量一下,又是我这出的事刺激的,真要有个闪失出来,我……我……我岂非又要内疚一辈子,你说我能忍得住吗?

  我点点头,心想,咦,为什么要说又?

  陈向阳长叹道:……其实我也有数,当初高力强自己去挑分管业务的担子就是想让我腾出手脚来搞管理,实现我的运营方针。你别看他说话做事都挺偏激,那是因为他刚回来的时候的确是有点想法和抱负的,可现实磨人啊。商场上这套,其实处处都不能尽如人意,这和能力和努力无关,甭管承认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到最后还是人际关系,非正当手法可以取胜。这和他原来设想的完全不同,游戏即使设定了规则,也没办法按规则来玩,胜也胜得不光彩不漂亮,你想他还干的有劲吗?

  

  我想了想,抓抓头:是挺没劲的,那不是那什么……那本来就没什么有劲的事嘛。

  那也不是。我总认为,一桶水本来就没法说它是清是浊,端看你怎么看它了怎么去改变它了。你认为它是先清后浊的,那你可以用点净化剂,或者对点新水,让它把杂质沉淀了,慢慢地它不就清了吗?你要是认为它本来就是浊的,即使通过以上方法也无法让它变清,那怎么办?是里外里撒手不管让它干脆黑到底了,最后一点都没法用了就手倒掉?还是一咬牙把自己那眼也涂黑了,完了看什么东西都一个色,就不觉得这水有什么不一样的了?B8F321ED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恩,我一拍巴掌:你就是那用净化剂的,高力强就是那里外里的。

  陈向阳低着头看着地面轻轻地说:其实谁都是在这桶水里徘徊来徘徊去,到最后也分不清它原来是什么样了,也弄不明白它将来能怎么样了……有时候我也觉得想得太多了真不如不想,干得太多了也真不如不干。好象生活就是把你往一个轨道上一推,接下来就是无数个欲罢不能了。

  欲罢不能这四个字听得我心里一动,忍不住看了陈向阳一眼,他也正看向我,眼神冷不丁一撞我就吓了一跳,赶忙把眼睛扭到一边去了。

  王炮。

  恩?

  你……陈向阳想说什么,但好象忽然又烦躁起来,问:你,你真的好了吗?

  好了呀,我踢踢腿抬抬胳膊:你看,多好啊,多自如啊。就是这右手还得缓缓。

  我这右巴掌二度烧伤,到现在纱布还没卸呢。那都是快不行了的时候摸安全门给烙的。

  你拉开裤脚给我看看。

  没……没什么呀,我有点扭捏,摆着手笑说:老爷们身上留点疤,这不还挺好看的吗?

  陈向阳不理我,蹲下来就拉起了我的裤腿,我一只手按下去:别看拉。

  我知道自己腿上大面积的皮皱成一团,半新不老的,颜色还半黄不白地光鲜着,以前处理创面的时候汗毛都刮了,最近正慢慢地重新长出来。

  嘿嘿,你看你这人这习惯多不好啊,就喜欢看点恶心东西给自己添堵。

  陈向阳霍然站起:不是说不会留疤吗?这你夏天怎么办?不行,咱们还是申请磨皮手术吧。我去找大夫。

  哎!我一把拽住他:你还说高力强冲动,我看你比他更冲动。把陈向阳按回椅子上:我夏天穿长裤呗,奥,你还想让我在这熬着?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出去,跟坐牢是的,好不容易到日子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不在乎这个,又没伤着门面,咱讲究心灵美不是?

  陈向阳看着我不说话。

  你看我都给捂白了。我捏捏腮帮子:还胖了呢。我说陈向阳,你还是让我早点回去吧,不干活,不摸方向盘我还真不习惯啊,太难受了。

  

  王炮,陈向阳走之前,在门口背对着我说:你这手还没法开车,所以,我把你先借调到广告分公司去了,你先家里歇两天,觉得行了,就直接去那报道吧。

  

  53

  出院那天没有一个人来接我。

  陈向阳事先跟我打了招呼,说他那天要开会,大概是述职吧。我知道他这堂一定不大好过。不过有高力强在,应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按陈向阳的话说,高力强这段把他那筹码忙得差不多了,至不济也能扳个平手。

  陈向阳分管的三个部门最近都如临大敌,做好了准备,随时接受调查和问话。

  这都是黄姐昨晚上来办出院手续时说的。

  还说,估计陈总是提前收到风声,知道我们部有可能要被重新洗牌,怕我现在没法开车,又心实嘴笨地整个一闲人,所以先把我调到分公司去养养手。黄姐话外的意思我听出来了,好象这次因为凭空冒出我这么一号,间接搞得他们不得不丢卒保车,实在是出乎意料捎带手就把我也给恨上了。得,咱在总公司是既出了名又挂了号了。也不错啊。

  跟黄姐笑说:我现在得算你们黄浦一期里面的了吧?

  

  如此这般,虽说心理上有了准备,可真一个人拎着包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

  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挥挥手。

  趟着步子出了大门,拖着腿慢悠悠地刚在街上遛了几步,就被一只脏手拦住了。

  行行好,行行好。

  满脸黑泥破衣披挂的叫花婆子,手上拖着个残疾儿,把只长到胳膊肘的手戳到我眼巴前。嘿,熟悉,5区里躺的全是这类因热度灼伤,电烧,化学烧伤而不得不截肢的患者。叹了口气就往身上摸。

  靠!前几天他们送来的干净衣裳,我这身上还真嘣子没有。

  只好讪笑着摆了摆手。

  胖子!胖子!

  我一扭头,三子蹬着板车一头大汗地在马路对面把一只手窝在嘴边喊:你站那等会,我到前面掉个头。

  虽然空气里有点凉,可我这心里暖上了。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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