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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早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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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便明白了丈夫的居心。自己已经毁在他的手里,难道再让妹妹也落入魔爪吗?妹妹呀,妹妹,你太年轻,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你又知道男人的心究竟有多深?在物质和精神两者之间,两全齐美当然好,但是如果两者只能选其一的话,她决不会象几年前那样,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可是,这番话该怎么告诉妹妹呢?即便告诉她,她听得进去吗?她居然可以请一星期假,和丈夫一起去玩!苑莹清楚,妹妹已经接受了丈夫不少东西。对女人,他有的是手腕,也舍得花钱。
  可是,她又不能不告诉给妹妹。她不能眼瞅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失足而成千古恨。苑莹恨不得立刻飞回北京。她被许多事情缠身,这些事情都是丈夫新近来信交待的。丈夫已经棋先一步了。苑莹想起了钟林。钟林是妹妹的班主任,只好求救于他了。可是,如何给钟林写信呢?把这一切写出来,无异于把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亮给他来看。她好不羞愧哟!踌躇片刻,苑莹还是咬咬牙给钟林写了一封信。
  即使是很深、很深的伤疤,也只好露出来了。
  钟林接到苑莹的信,有些奇怪。自从苑莹去香港后,他们没有通过信。这封信意味着什么呢?从传达室取出这封信,钟林有些生气,莫非要在我已经平复的心上再撒点儿盐巴或胡椒末吗?在香港过得太腻味了,回过头来再逗弄逗弄我?难道我是一只小猫吗?
  不过,钟林还是把信拆开了。信写得并不长,却是苑莹反复斟酌过的——
  钟林:
  你好!接到这封信,也许你会奇怪,你也许会骂我。无论怎么都行,但你千万不要置之不理。现在,我有件要紧的事,只能向你呼救。看在以往北大荒的情面上,你一定要伸出手帮助我!
  现在,我已经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坦白地讲,这几年我同丈夫关系不好,可以说是同床异梦。因为,在外面他有情妇。这在香港也许不算什么。我虽痛苦,却也容忍了他。但这次他回北京,听我家来信讲,他同我妹妹接触频繁,而且私自去上海、苏、杭玩了一星期。
  我担心妹妹会上当受骗。他这个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本来,这样的事是难以启齿的。但是我想到妹妹,你又是她的班主任,我只有向你求救了。请你再忙也要抽时间找妹妹谈谈,一定把她拉回来,告诉她:姐姐的路,是她的前车之鉴。人的青春和爱情,只能有一次!要格外珍重!
  顺及,问一下你现在情况如何?还是一个人吗?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佳音!别骂我!别骂我!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苑莹
  一九八一年五月二十日于香港
  看罢这封信当天晚上,钟林就到苑静家。轻车熟路,这房门,他太熟悉;这门槛,他没少迈。走进房门,苑静和她的姐夫正在家。
  “钟老师!”苑静叫了一声。
  两个男子汉开始互相端详起来。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结婚的时候,苑莹邀请过钟林,钟林没有来参加。他不愿去喝那杯苦酒,眼瞅着自己的爱人落入人家的怀抱里。苑莹的丈夫从苑莹的嘴里,早知道了钟林当了苑静的老师。他上下打量着自己原先的情敌,一身色彩单调、质地粗糙、做工一般的混纺衣着,一头略显蓬乱的头发,一双明显睡眠不足的眼睛……他的目光里闪烁着胜利者的骄矜,他故意大度伸出手,握了握钟林的手说:“请坐!”
  钟林也打量着他。论年龄,论个头,论长相,论气质,可以说他统统赶不上自己。但是,他却成了苑莹的丈夫。如今,又虎视眈眈,把目标集中在苑静的身上。就因为他有钱。是的,有钱。所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上有发蜡,头型保持得很好,纹丝不乱,面孔保养得光润,下巴刮得干净,一只手一只手细腻、光滑,像女人的手一样。
  “老师这工作苦吧?”他说着,递给钟林一支三五牌香烟。“唉!你怎么干起这个来呢?听苑莹讲,你是很有些本事和才华的嘛!”
  钟林觉得无法和这个自以为比自己高一等的人对话。他有一种本能和感情上的厌恶。他替苑莹惋惜。这样一个男人,当初她竟然会看中而决定一生的命运!
  钟林没有理他,扭过头对苑静讲:“苑静,今天你怎么又没去上课呢?”苑静垂下头,没有讲话。“马上要到期未复习阶段了。你的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苑静抬起头,望望钟林,她在比较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他们与姐姐的命运都有所牵连。他们各自的命运又是如此不同。如果自己是姐姐,面对这两个人,她该做如何选择呢?
  “苑静,你晚上是不是有事要出去?”钟林看见她和她的这位姐夫收拾放在桌上的东西。“我姐夫要走,我送他到汽车站!”“不用了。你们钟老师找你有事,你就留在家里吧!”
  这位风流倜傥的姐夫走了,屋里只剩下钟林和苑静。她的父母出去了,不知有什么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钟林望望这个比她姐姐苑莹还要漂亮的年轻姑娘,心中充满着无限的感慨。谁都有过这种让人羡慕的年龄。谁都有过这种容易犯糊涂的年龄,但是,无论怎么说,年轻,总是一个好名词。当年,她的姐姐苑莹也和她一样年轻,他和她也象现在一样,面面相觑地坐在对面。只不过窗外不是北京春末明朗的夜空,而是北大荒风雪呼啸的原野……
  “钟老师,您有事?”苑静在问。该怎么对她讲呢?钟林感到无从开口。他犹豫再三,索性把那封信从衣袋里掏出来,递给苑静:“你姐姐来了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苑静很快地看完了信。她的眼睛睁大了。不!姐夫不是姐姐说的那种人!姐夫从来没有非分之举。相反处处对自己很关心。她暗自羡慕姐姐找了这么一个好丈夫呢!怎么?姐姐怎么可以写这样的信呢?
  “既然你姐姐特意关照我,让我找你好好讲讲。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还得对你说两句。其实,这番话,在班上我早讲过。我并不认为学生恋爱就是大逆不道。我只是劝你们,一不要过早,二要考虑到责任。千万不要轻率,不要误以为抓住了金子,其实是硫化铜。有些人,是知人知面难知心。有些事,要经过时间……你姐姐是过来人,她尝到的人生滋味,比你深,你要深思……”
  苑静听着这番话,跟刚才看那封信一样发呆。钟林的话开了头,便象打开了闸门,开始源源不断:“我并不反对你对物质的追求。谁天生也不是贱骨头,我们也都不是苦行僧,越穷越革命的年代早过去了。但是,不要把对物质的追求同对精神的追求对立起来,或者抛弃了对精神的追求。尤其是对于你们中学生来讲,有些追求为时过早……这些话,也许你觉得我老八股,在说教吧?时候不早了。
  我就说这些,我希望你把握住自己。这些话,不仅仅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讲,也是做为你姐姐的一个老朋友对你讲……”
  苑静知道姐姐和钟林都是一片好心。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她并不完全信服,而且也觉得他们有些危言耸听,但是,在送行时,她还是极为真诚地对钟林说:“钟老师,谢谢您!”
  但是,连钟林自己都怀疑自己这番话能够起多大的作用。无论是做为朋友,还是做为老师,仅仅是这一番过于苍白无力的话就能够奏效,那朋友、老师也未免太好当了。他仍隐隐为苑静担着心。
  4
  叶秋月的日记——
  1981年5月25日
  我天天这样坚持写日记。谁知道以后我会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忆这段往事呢?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悲伤,也许是遗憾。一切,无从知道。
  我喜欢奋斗,又常常害怕失败。这其实算不得奋斗者。奋斗者的足迹是失败的脚印连成的。我总认为自己身上缺少什么东西,因此,我常常想能够得到别人的帮助。可我又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勇敢者,真是好笑。
  今天,我是怎么啦?我的心飘忽忽,好象天平倾斜了,一切失去了重心。我真怕自己最后也是理论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落成象秋菊一样俗不可耐的人!
  秋菊“五一”结了婚。婚礼挺热闹。三叔喝醉了,当场哇哇地吐。我真替他害羞。最让我失望的是,他这次回来简直变了一个人。我开始对他是那样崇拜,那样信任,把他当做我生活中一个强者的榜样!我真没有想到,他也是象秋菊,象爸爸,象妈妈一样的人!
  开始,我还征求他对我报考外地大学的意见。我满心以为他会支持我,谁想他和爸爸、妈妈一样的腔调:“你可千万别犯傻,我的教训不是明摆着吗?到外地?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紧接着,我明白了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他是在求爸爸,帮助他找路子,托关系,办回北京来。
  我不能容忍他对爸爸那样低声下气。难道这就是在清明节时大义凛然的三叔吗?时间,可以把一个强者变为弱者?或者他原本就不是个强者。他天天忙于跑路子,找关系,忙于烧香拜佛,请客送礼。我实在看不惯,我对他失望了。以致送他走时,我都没去车站。我白盼了他这么许久。
  生活中,还有谁可以相信呢?难道是我太偏激了吗?记今天日记时,秋菊不在了,屋里只剩下我和秋明。秋明正放着她的录音机,吵吵嚷嚷的,让人烦死了!
  我越来越不懂她所喜欢的那些音乐了。我怎么变得这么孤独呀!爸爸说我:“看看!就你这不合群的脾气,还想考外地大学,能行?你能过得了?”我不听他那一套,偏要考外地大学。而且,一定要考上!
  不写了。越写越气!上頁


 第二十一章   WC系列要分手了。高考时间临近,汪洁要回爸爸、妈妈那里参加高考。几年来借读的生活结束了。
  从上学期的期末,他们两人都敏感地觉得这一天快到了。他们有些害怕这一天。真希望时间凝固了,日历永远不再翻页,他们永远是十八岁。
  寒假时,爸爸、妈妈来信要汪洁回家度假,顺便商量一下报考大学的事情。
  对于女儿,当父母的觉得是件大事。姑姑也催着快点买下车票启程,与父母团圆。
  但是,汪洁不想回家。她给爸爸、妈妈写了封信,说她想抓紧寒假时间,在北京复习功课,姑姑知道她的心,也知道说她等于白费唾沫。孩子大了,随她去吧。
  再说,有陈国栋在旁边,她的功课兴许真能复习得好一些。省得让她人虽回去了,心还留在北京,一个寒假白白荒废,整日胡思乱想,更难受。姑姑便给爸爸、妈妈写了封信,告诉他们强扭的瓜不甜,高考的事唯此为大,不如顺着她,争取考出好成绩。
  整整一个寒假,他们俩常常在一起。不是汪洁到陈国栋家,就是陈国栋到汪洁家。不是一起看看书,复习复习功课,就是坐在一起漫无目的地聊天……
  对于高考,他们比谁都更关心。
  “你说我能考得上吗?”
  “汪洁,你要树立自信。看你现在的学习,你只要临场发挥正常,不紧张,保证能考上大学!”
  他们没少念叨考学的事。这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他们早约好了。头一志愿都报考北京师范大学。都考上了,他们便可以在北京聚会了。高考,系着他们的命运。
  班上的同学很少打破他们的宁静。大概是惯了。起初对他们好奇、观察,甚至起哄,现在统统没有了。连全校的老师都知道而且是这样说:“人家是正经八巴地搞对象,没有胡来……”
  在全校同学中,他们算是特殊的一对。再加上他们的性格内向,平日不言不语,很少同大家来往。大家对他们也就敬而远之。他们被认可。如果中学生搞对象,应该像他们两人这样,既促进学习,又提高思想。
  这才是大家的楷模。哪里像有些同学,纯粹是胡来!
  陈国栋的父亲依然像以前一样,常出外跑车,一连十几天不回家,难得见他。
  母亲这两年见老,脸上皱纹渐起,失去了以往的光滑和白净。陈国栋知道妈妈心里很苦,和爸爸关系越来越不好。爸爸一回来准喝得醉醺醺,准得吵架,甚至动手。
  妈妈的心气远不如从前,没有精神和能力再来照看他的作业了。见到他常和汪洁在一起,知道他的心。妈妈从不过多干涉他们的事,也不像有的母亲那么爱眯缝着眼睛,窥测一下孩子的秘密。她对自己的儿子有着绝对的自信。她相信儿子不会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一定会给自己争气的。
  “国栋,今年要高考了,你和汪洁准备得怎么样了?可要抓紧时间,心不能太浮……”有时候,做母亲的这样劝着儿子,说得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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