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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飞白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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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北旭却忽然一怔,略微沉吟,只淡淡道:“他不喜欢热闹。”

    “哦。”王遮山笑着喝汤,若有所思地瞧着朱北旭。

    朱北旭却掉回头去,忽然陷入沉默。

    片刻后,人群中忽然爆发阵阵欢呼。

    只见远处高台上,那华服舞姬正缓缓退下高台,一个清瘦身影自远处从容登台,越来越清晰,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中央。

    王遮山只瞥了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不觉间已放下手中勺子,微微起身。另一侧,朱北旭却早已起身,惨白玉面上,一对泓邃幽瞳瞬间放大,却又渐渐涣散。

    那高台中央,盈盈端立的,正是尔绚。神色肃然,着一袭夭红窄裙,手持一柄通身暗青的重剑。

    那隐隐弥漫的阴郁剑光,宛如窗外冷冷的烟灰雨幕。

    “尔绚!”朱北旭面色如纸,浑身震颤,低声呢喃着向前走了两步。

    “宝剑佳人!”人群中爆发阵阵喝彩。

    流光溢彩中,尔绚面沉如水,立在那华丽迷幻的高台正中,遥远地仿佛不能触摸。她的神色,却又是那么清晰,冷静中透着肃杀。

    然而,满堂均是喝彩惊叹之声,每个人都被那高台之上的绝色女子迷住,丢了魂魄,没一人注意到她眼中还闪烁着冷冷杀意。

    王遮山心口一沉,莫名感到不安。

    “佳人难得!今夜!尔绚为盛宴舞剑助兴!”朱沅宝还没说完,人群中已经爆发阵阵呼喊。

    那红裙的美人,却只淡淡一笑,瞬间挺直手中沉重大剑,未发一言,已轻轻起舞。幽光中,那一抹飘然流转的红色光华,似乎不再是一个人影,却变成一只血红精灵,轻盈曼妙,飘向高台不同角落,旋转间绽放的不止是鲜红长裙,还有那青如电色的剑光,伴着“嗡嗡”直响的蜂鸣之音。

    那把剑,巨大沉重,双锋厚重,闪耀暗青色泽,细辨之下像极了传说中的昆吾剑。传说中的昆吾剑,出于昆仑,乃盘古氏第八代始祖的脊柱骨所化,凝其精神,震颤天地,却早已消失在苍茫之间。此刻,尔绚手中这把,却闪动异彩,于那电光火石间明灭的幻光中,幻变神光,宛若那原本的昆吾剑一般,神采奕奕,沉重慑人,舞动间散发斩杀一切的霸气和决心。

    人海中,王遮山远眺高台上那轻灵如电的夭红身影,于青光中不断绽放凝结,不由暗暗生出惊叹。

    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竟能将仙境幻觉带落人间,黯淡所有颜色。

第195章 剑魂葬清眸() 
啧啧赞叹中,尔绚如一片绯红流云,忽而轻盈,忽而沉重。脸上没有没有一丝表情,嘴角慢慢浮现浅浅笑意。

    一丝冷笑。

    王遮山远远凝望,注意到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而那秀面惨白的朱北旭,此刻却是面色沉重,双眼渗出莫名恐惧,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中,木讷地握紧了双拳。

    忽然间,高台上红光一闪,那轻灵身影“噌”一声便掠下高台,犹如一支鲜红的利箭。

    “啊!”

    “呀!”

    人群中立刻爆发阵阵惊喜又好奇的喊声,人们不由自主伸手护在头顶,一面咂嘴称叹,一面瞪着那忽然从高台飞下的身影,各个眼中闪动异光。

    王遮山亦是大惊,还未来得及伸手,那红裙的尔绚已经轻盈掠过众人头顶,长裙流动飘舞,一边挥舞手中重剑,一边双足轻蹬,顷刻就要落地。

    “啊!”

    人群再次传出交叠惊叹,众人纷纷顺着那道红光望去,但见华美流光中,尔绚凌厉飞舞,片刻间翩然落地,蝴蝶般盈盈落在一人身侧,只浅浅一笑,眼波流转间略微后仰袅娜身段,摆出一个曼妙姿势。

    “尔”朱北旭见状,脸上再无一分血色,忽然顿住脚步,拧眉嗫嚅。

    尔绚身侧端正坐着的,正是“盛平公”段虎。此刻,见美人在侧,沉静面孔也渐渐浮现出淡淡笑意。他一笑,尔绚便也一笑,“噌”一声,剑锋直刺而去。

    “啊!”

    众人立刻惊呼,朱北旭瞪大双眼,正要扑上去,却见那青色锐锋轻巧一偏,剑光淡淡一闪,瞬间掠过段虎耳侧,轻灵无比。剑锋呼啸,霎时惊起鬓边乱发,段虎却岿然不动,只转动眼珠笑望那手持巨剑的女子,从容一笑。

    朱北旭瞪眼片刻,忽然吐出一口气来,伸手抹了把额角冷汗。王遮山暗暗斜睨他,再瞧一眼尔绚。那红裙女子已经转起花瓣似的裙裾,旋转身体于段虎身侧斜身刺出几剑,转眼间又轻盈跃至半空,再片刻,便挺着剑落,轻轻在不远处的绣花地毯上,晏晏一笑。

    此时,舞乐忽然停顿,讶然赞叹渐渐消失,华灯摇曳间,“春华轩”突然陷入寂静。

    段虎岿然端坐,静静凝视那夭红身影,淡淡笑了一笑,忽然伸出手来,只鼓三下掌。

    不远处,尔绚秀眉微蹙,晶莹眸子幽深莫测,手挺那沉沉重剑,浑身定在一个绝美姿态,衣袂轻轻飘动,轻盈如蝶。只片刻,鼓声忽起,由远及近,由弱到强,由慢至快,“咚”一声重击,尔绚骤然起身,霎时舒展身体,微微侧了头,露出一个难懂笑容,转身间已经急速旋转身体,翻转着手腕,舞动泛滥剑光,盘旋间,裙裾绽放,宛若一朵越开越大,震颤花瓣的红莲。

    段虎凝视她,冷冷笑着。

    朱北旭又往前走了几步,额角冷汗丛生。

    伴着那急雨般敲落的鼓点,整个大厅顿时化作风云之所,充盈叱咤喜怒,红裙的尔绚,在鼓点和风云的中心,时而化作轻云,飘渺流转,仿佛就要消散,只片刻,又化作凌厉电光,人剑合一,以雷霆万钧之势,几欲击穿地面。

    众人看得痴了,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却忘了拊掌,各个微张着嘴,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片段。段虎却面沉如水,只紧盯着那红衣女子最明亮的一双眼睛,还有那同样锋锐的剑尖。

    王遮山伫立原地,远远眺望,但见人群越围越拢,越挤越紧,那抹夭红,渐渐吞没于人海,变得模糊不清了。朱北旭的脸,却越来越白,简直变成了脆薄瓷器,他不断嗫嚅着什么,却也只能按捺等待。

    鼓点磅礴,却好似藏着隐隐杀机。

    霎时间,“春华轩”变成了一片浩瀚怒海。

    “喔!”

    众人仰头惊呼间,那抹红影忽然自人群中迸射飞起,宛如一轮红日陡然跃出了地平线,瞬间弹至半空,人们还未看清,已经“噌”一声,飞掠离去,转眼间便重新落回那幻光飘影的高台上。

    尔绚从容落定,笑容瞬间消散,只雍容不迫一顿,瞬间双足疾转,红裙迸射艳丽火色,迷蒙在一圈圈交叠的青色剑影中。鼓声方歇,忽然飘来一阵悠悠笛声,古琴相伴,清越乐调缓慢于剑光中绽放。那凌厉的红裙女子,聆听渐渐柔和的音乐,缓缓将剑收在身侧,莞尔一笑。刹那间,那漫天飘浮的光影,如梦如幻,宛如恣意飘零的落花,纷纷落在她那皎白的面孔,也落满了嫣红长裙,身侧剑锋冲天而刺,劈开流落彩光。

    这一曲,越飘越远,渐渐消散无踪。尔绚从容收势,以惊艳绝美的姿态,定格在那遥远的高台之上,惊为天人。

    人群却格外寂静,所有人都遥望高台,张大了嘴。

    “好!”静默中,靖东王第一个起身,拊掌大笑:“惊天地!泣鬼神!”

    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拊掌大笑。

    朱沅宝伫立于人群中,终于展开了微蹙双眉,露出一个得意笑容,道:“献丑了!”

    “哈哈!”靖东王大笑:“朱沅宝啊朱沅宝!平安山庄里,到底还有多少尔绚,雪宁这样的绝代佳人!”

    “哈哈!”朱沅宝谦和一笑,躬身拜道:“靖东王爷谬夸了!”

    王遮山这才斜睨那一直岿然矗立的朱北旭,只见他冷汗滚落,好像得了大病似的,连嘴唇都白了。此刻方才浑身颤抖,连着向后倒退好几步,摇着头叹气立定。

    “二公子?”王遮山凝视他,朗声唤道。

    朱北旭却全然不闻,只怔怔望向那早已空空荡荡的高台。顺着他那失魂落魄的目光,王遮山亦远眺那空无一人的高台,不由心生疑团。

    方才尔绚扑下台来,分明是暗藏杀机。此刻,惊心动魄的场景戛然而止,多少令人感到失落。

    厅中之人,望了一阵那空荡荡的高台,方才悻悻然重新落座,再品桌上佳肴,顿时没了一点滋味。各个忍不住又看了眼那遥远高台,啧啧不止。

    段虎捏着酒杯,脸色微微一沉,一盏热酒在眼前渐渐腾起迷光,酒精源源不断钻入鼻中,刺激着冷静镇定的神经。他的心,却陡然冰冷起来。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他忽然冷笑了,仰头间一盏热酒滑入喉中,说不出的惬意舒坦。“啊!”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咂嘴眯眼,任那香洌酥麻的酒震颤着每一缕神思。脑中,荡漾起许多过往。许多往事,却又模糊在越来越浓的酒气中。

    耳畔重新响起悠扬琴声,华服的舞姬重新回到高台上,翩翩起舞。宴会转入尾声,微醺宾客开始三五一堆,窃窃私语。有人喝醉了,便倒在桌面酣然大睡。显贵王爷,此刻,便如同普通人一般,放心地酣然醉去,无所谓仪态。

    王遮山滴酒未沾,在那一片弥漫酒气中亦感淡淡醉意。此刻,他忽然很想找到鞠公子,好好在竹林后的“望云亭”中豪饮一番。想到这里,他轻轻在柳邦华耳侧低语几句,转身间匆匆离开了“春华轩”。

    屋外,细雨方歇,清朗天地间,浮动薄如轻纱的云烟,冷月冰清,静静俯视大地,将落落清辉洒漫每一个角落。此时的平安山庄,似乎弥漫着祥和安宁,四下寂静,除了清风之声,再无其他。

    王遮山披着月色,一路往“听雾阁”赶去,他多么希望,能见到鞠公子。明天,大约就是“心珠”出手的日子,待各方应了去年承诺,将宝物送到预订者手中,就会开始新一轮约定,到那时候,也可以现场出手一些既有宝贝。那时候,便是“心珠”出现的时刻。

    “心珠”出现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不知道,心中却渐渐涌上阵阵不安。

    这看似平静奢靡的平安山庄内,仿佛弥漫着无边无垠的煞气,四处暗藏杀机。

    他一面走,一面揣测这几天发生的种种,转眼绕过一片小树林,转入一条开阔大路,两面均是花丛,冷风中轻轻摇动,发出令人神经紧张的“哗哗”声。

    忽然,花丛间传来隐约一声,王遮山侧耳一听,不由一惊。

    花丛深处,假山一侧,原来有个小亭,中有二人,正对面而立。

    一男子道:“你不能去!”

    王遮山不由顿住脚步,望向那小亭。

    花丛掩映间,冷月洒满亭檐,泛着冷光,那男子高大挺拔,正伸手握住一个女子的双肩,似是非常焦急。与他对面,是个玲珑女子,看不清脸,只见长发浮动,于月色中闪动清光。

    “我只是个下人,卑贱的绣女,从来也没奢望过要与公子相守。”那女子平和道,却带着淡淡落寞。

    “卑贱的绣女!”那男子涩声苦笑,嘶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卑贱的绣女’?”

    “你说不说,我都是卑贱的绣女!如今这样,我已经满足了!”那女子轻声道。

    “雪宁!”那男子喝道。

    王遮山一惊,“雪宁”,不就是靖东王要带走的那个绣女?能绣出“双蝶帕”的那个?她对面的男人是谁?

    他不由向前走了几步,仔细望向亭中。然而,月色被亭檐挡住,影子落在那男子身上,淹没了他的面容。

    那声音,却透着熟悉的尊贵骄傲。

第196章 孰云孰泥() 
“就这样罢。”雪宁轻声道,转身便要离开。

    “雪宁!”那男子嘶声唤道,心酸中透着绝望。

    王遮山只听到这里,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往“听雾阁”走去。

    这平安山庄中,不止有华丽奢靡,暗藏杀机,还藏着如此心酸的叹息。他的心,忽然盛满深深落寞,他的胸口,还揣着那串再也不能送出手的攒珠璎珞圈。

    此刻,月亮稍稍偏了位置,清辉照进那幽黑小亭中,照亮两个相对伫立的人影。那女子,面如皎月,眉目如描,秀美却落寞。松松绾着的长发,纷乱披散肩头,将她那月白长裙衬得皎洁。她的眉,弯如柳叶,微微蹙着,她的眼,闪动哀光,含泪凝眸眼前那满目凄惶的男子。

    “你我之间,太遥远了。”她哽咽一下,想要逃走。

    那男子,敛眉轻叹,如鲠在喉,忽然说不出话来。那男子,气度华贵,器宇轩昂,正是朱北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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