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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飞白传-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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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觉得,他宁负一切,也要那个‘情’字,才是难能可贵。”露毓忽然开口道。

    王遮山一怔,缓缓转过头去看她,似是听出别样滋味,不觉间心口一酸。

    “露毓姑娘说得好啊!”吕刀子笑了,叹道:“世人多赞豪侠之情,大仁大义,却有几人问问心怀,赞叹真挚之情?若燕雨前不娶水玉珏,又何来日后悲剧?”

    王遮山忽然沉默,心中一阵酸涩。

    吕刀子一番概叹,令他忽然迷茫,不知到底谁是谁非,以至酿成今日惨景。满天山没错,他选择了水玉珏;燕雨前也没错,他心中挚爱之人,终究不是水玉珏。如果非要说满天山不仁不义,燕雨前迁怒过重,水玉珏不守贞洁,似乎都有些牵强。

    “他们都没错。”于是他叹息道。

    吕刀子双目一闪,笑道:“你说得不错,他们都没错。”

第354章 鬼惊() 
漫漫长夜,格外寂寥,酒冷了,吕刀子静默在黑暗中,月光照不亮他那若有所思的面孔。王遮山则静静坐在一侧,兀自沉浸在燕门往事之中。他知道,吕信出关了,替燕雪珍和胡老大报仇雪恨、找回涨墨剑的重任,此刻正在自己肩上。

    月色飘渺,轻纱般笼罩大地,山涧冷雾,正缓缓自四面八方聚拢,弥漫在三人身侧。露毓的脸,沉浸在冷冷的夜雾中,于乍暖还寒的初春夜里,触到了一丝生机。她知道,王遮山注定不能与她栖身在不霁楼中,不问江湖。她知道,吕刀子还没有说出最重要的话,一切不过只是铺垫。

    好戏开场之前,往往短暂安静,比如此刻。

    吕刀子确实陷入了深思,连气息都不能感触。沉默中,他左思右想,欲言又止,他知道,此言一出,覆水难收。良久后,他却不得不开口,问王遮山道:“有朝一日,若你得天时地利,能左右天下风云,你待如何?”

    幽幽灯火,遮掩了王遮山吃惊的神色,他没想到,吕刀子会突然如此问他。

    “我不知道。”他坦率回答道:“我没有那样的时刻,假设没有意义。”

    吕刀子微微一笑,又问道:“明日,他日,你怎知今后之事?”

    “将来之事,揣测又有何用?我这些年来,终究是没一件事,能够揣测在前。”王遮山淡淡冷笑,灰暗道。

    吕刀子听出了他的苦涩,知这些年来,江湖中风风雨雨,曲折颇多的王遮山,终究是心灰意冷更多些。想到这里,他犹豫了,原本要开口的话,又吞咽下去,只笑了笑,赞道:“还好,你终非不仁不义之辈,不然,这飞白刀在你身上,必然满城风雨。”

    王遮山却不领情,只淡淡一笑,涩声道:“反正也是赝品。”

    “哈哈!”吕刀子大笑,叹道:“看来你不知道,这世上知道飞白刀真正价值之人,万里无一。”

    王遮山不说话。

    “刀子是我亲手铸成,眼看着它在铸坊内经了千锤百炼,来到世上,当真是日日感慨。”吕刀子兀自接道。

    王遮山依然没有说话,站在屠风扬坟冢前那日,飞白刀对他的价值,似乎烟消云散了。

    “江湖传言,说它巧夺天工,是号令武林的至尊神兵。你所听到的,也不过如此罢?”吕刀子继续道。

    黑暗中,王遮山点了点头,轻轻冷笑一声,终于开口道:“我听说,您得了一页刀诀,学到了铸刀大师冯飘摇的绝学。”

    “确实如此。”吕刀子笑道:“只是世人不知,我所铸造的,不是神兵,而是钥匙。刀诀中的一页,不过是薛飘掩人耳目。”

    “哦?难道根本没有那一页刀诀?您说,那是把钥匙?”王遮山终于睁开了昏昏沉沉的眼睛,从酒精的麻木中惊醒。

    吕刀子嘿嘿一笑,接道:“刀诀之说,却也不错,若没有那页刀诀,飞白刀不会如此上乘。只是,再上乘,也不过是杀人凶器。”

    “看来,飞白刀杀起人来,没什么特别。”王遮山冷淡一笑。

    “不错!你所言不错!若以兵器赞之,飞白刀,也不过是把刀,握刀杀人,若把功成全部寄托在刀,便等于交出了半条性命。世人若知,这世上还有一把涨墨剑,恐怕就不会聚精会神盯着飞白刀了。”吕刀子笑了笑。

    “涨墨剑”王遮山默默念着这三个沉重的字眼,想起了栗云山庄地宫。为了那把剑,燕雪珍死了,胡老大死了,栗鹏云也死了。他忽然满心唏嘘,悲泪满眶,不由冷叹道:“涨墨剑,到底”他说不下去了。

    涨墨剑自然是宝剑,可是,能让燕门与栗家不惜失去生命、背负骂名,也要保全的,便不是“宝剑”这么简单了。

    “涨墨剑与飞白刀,是一对缺一不可。”吕刀子悠悠道,似是隐藏了部分真相。

    王遮山正欲追问,却听黑暗中响起露毓的声音。她久未开口,似是一直细细聆听,不但听着,还前思后想许久,此刻方才开口,便是直奔主题,问吕刀子道:“涨墨剑与飞白刀都是钥匙?开启的大门,在哪?”

    吕刀子淡淡一笑,心中暗赞露毓心思犀利,一语中的,于是笑道:“露毓姑娘问得好。确是一对钥匙,缺一不可,能打开的,是扇帝王之门。”

    “帝王之门?”王遮山一惊,意识到事关重大。

    吕刀子继续道:“清锋斋造出飞白刀,荥阳秦氏造出涨墨剑。刀剑呈上大殿那日,注定是秦吕两家的灭门之日。我能逃过一劫,全仰仗薛飘。我与大雪帮的情分,你现在懂了罢?”

    王遮山听他提起“薛飘”,便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不由鼻酸。

    “七星旧事,想必你不陌生。现在,那帝王之门,正要缓缓开启。盼那扇门打开、想将隆帝从那金龙椅子上推下去的人,实在不少。”吕刀子低声道。

    夜风轻盈,掠过王遮山冷汗丛生的面孔,他的心,正“呯呯”直跳。虽然不知道那扇所谓的“帝王之门”究竟在哪,却依然感到心惊,似是听到了惊天秘密,因此不能置身事外。他不知吕刀子何故将一切坦诚相告,于是只缄口不语,静待下文。

    吕刀子见他不答,微微一笑,洞穿他那小小的智慧,只沉声问道:“你们来猜猜,这盼着帝王之门大开的人,都姓甚名谁?”

    露毓抿嘴不答。

    王遮山沉吟片刻,轻声道:“余阳已经没了。”

    “没错,第一个便是余阳。虽然余阳没了,盟友散了,后人隐了。可余阳的根,依然很深深深扎在帝都里。”吕刀子玄妙一笑,道。

    王遮山心里一紧,吕刀子此言,虽隐秘,却分明在向他暗示,帝都里、隆帝身边,依然藏着余阳的臂膀。他不敢多问,也不敢细问,只轻轻点了点头。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佩戴多年的飞白刀,竟然关乎天下。第一次,他深深感到这“天下”二字的分量,若真压在肩头,确是无比沉重。

    吕刀子见他不应,便继续问道:“难道只有余阳?”

    王遮山沉吟不语。

    “哈哈。老爷子是想说啸沙山么,难道还有忘原关外的阿木德。”露毓接话道,笑了起来。

    她知道,王遮山不愿提啸沙山,也不愿纠缠在江湖纷争中。

    吕刀子却摇了摇头,叹道:“明处之人,不足为惧,隆帝该怕的,天下该怕的却是个看不到的敌人”

    “看不到的敌人?”王遮山惊觉,瞪大了眼。

    是时,月亮忽然躲进浓云背后,一阵凉风徐动,送来阵阵松涛之声,“沙沙”轻响,格外安抚人心。王遮山双目闪光,一眨不眨瞪着吕刀子。

    “若那人动弹起来,怕是整个中原都不能招架。”吕刀子在黑暗中望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王遮山心里一沉,隐约感到一阵惶恐。

    吕刀子却忽然问他道:“若你是七星,该当如何?”

    王遮山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惊,直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作答,沉吟片刻,方才小心道:“那人是谁?”

    吕刀子哈哈大笑,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兀自嗫嚅道:“是谁!是谁!是极为残暴之人!正要挣脱双手镣铐,重回人间。”

    王遮山与露毓闻此,均是满头冷汗,暗暗心惊。吕刀子口中之人,必然是极为可怖之人,不但可怖,还有摆布天下的强大力量。王遮山咽下一口酸涩口水,小心翼翼问道:“他,是谁?”

    “地狱里的饿鬼!”吕刀子霍然坐正,面孔凝霜,眼中掠过阵阵冷光。那慑人的冷光,纵然在暗淡月色下,依然寒光阵阵,令人心惊。

    “他是谁”王遮山嘶哑追问。

    他知道,那答案就在吕刀子的舌尖上,就在他的眼前,却隔着一层浓雾似的,分辨不清。他分明能叫出那人的名字,却又叫不出来。

    “他是谁!”他继续追问。

    “若你七星,是帮隆帝,还是帮那恶鬼?”吕刀子却没有回答他。

    “您是七星?”王遮山缓缓道,一字一顿,格外慎重。

    “我是七星。”吕刀子缓缓回答,一字一顿,格外郑重。

    “您为什么要问我?”王遮山奇道:“您是七星,便该由自己决定。我何德何能,能左右风云?”

    “你!”吕刀子霍然起身,“噌”一步来到王遮山身旁,盯着他,认真问道:“若是你,又当如何?”

    眼前的吕刀子,瞬间变了模样,王遮山心中一惊,不知如何回答。

    “说啊!”吕刀子双目精锐,瞪着他道:“说!你会如何?”

    “我我”王遮山胆战心惊嗫嚅,如鲠在喉。

    他从未想过,“天下”与他何干

    “我”他继续嗫嚅。

    “哈!”吕刀子忽然站起身来,放声大笑。

    暗夜弥漫,凉风阵阵。露毓与王遮山面面相觑,一起轻轻叹气,他们从吕刀子那几乎癫狂的笑声中,听出了惆怅与为难。

第355章 昨日山兮旧日岛() 
不觉间,已是东方微曦,黎明悄然而至。天边飘动着轻纱般的淡青层云,片片被身后那呼之欲出的朝阳,镀上了一层美妙的金色镶边。

    王遮山与露毓并肩而立,在柴门外向吕刀子道别,终究是心有遗憾。

    一夜过去,吕刀子终究没有说出那“恶鬼”的名字,也没说出那“帝王之门”的位置。

    最后的约定,是吕刀子去寻涨墨剑,王遮山去寻飞白刀。

    “我该去哪里找飞白刀?”王遮山问吕刀子。

    “去玉门关找剑歌,他自有法子。”吕刀子如是道。

    此刻,凉风正轻轻拂动吕刀子下巴灰须,他的眼睛,微微闪光,越过王遮山的肩头,望向远处,嘴角渐渐浮上一丝笑意。

    王遮山正躬身与他拜别,瞬间感觉到身后正传来一阵轻盈脚步之声。虽轻盈,却终究不是习武之人,极易听到。

    露毓最先回头,难掩眼中波澜,王遮山随她目光一瞧,眼中兴起一丝涟漪。二人身后款步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里露霜阁中的翩翩公子,陆岩柯。

    只是此时的陆岩柯,却是瘦骨嶙峋,难掩眼中风霜,双肩疲惫,他看到王遮山,眼中闪过一阵复杂神色。

    “陆公子。”王遮山急忙向他拱了拱手。

    露毓冷静的面孔,忽然掠过一丝冰冷的不安。陆岩柯婚宴上发生的一切,至今历历在目,孟小莲自半空坠下、血洒喜宴的一幕,依然锥刺在她心口。

    陆岩柯确实已经原谅了王遮山,却也永远也不能跨那道嫌隙。他只淡淡一笑,轻轻拱手回礼,便径直向吕刀子走去。

    “今日倒巧了,叫你们不偏不倚遇上了。”吕刀子笑道。

    “呵呵。”陆岩柯淡淡一笑,瞥了眼王遮山,沉声道:“晚辈今日来,是向您道别的。”

    “哦?”吕刀子双目一闪,叹道:“怎么,你也要下山?”

    陆岩柯显然注意到了那“也”字,又瞥了眼王遮山与露毓,淡淡笑道:“怎么,王公子也要下山?”

    “他是客,自然要走。”吕刀子笑着瞧了眼王遮山。

    王遮山一笑,接道:“不错,正要下山,叨扰前辈数日,该走了。”

    陆岩柯双目一闪,旋即转向吕刀子,沉声道:“晚辈见过老爷子,也可放心走了。”

    “哎!”吕刀子搓手长叹,咂嘴道:“你走了,谁来陪我下棋!如今这残局尚未解开,你却走了!”他回头瞧了眼石桌上那依然岿然不动的棋局,满面愁闷。

    吕刀子爱下棋,陆岩柯也是爱棋成痴的好手,君秀山上这几年时间里,他二人切磋棋艺,谈天说地,不觉间已成一对忘年之交。此刻,陆岩柯终究要下山了,吕刀子难免心中一番感慨。

    “老爷子,晚辈久不下山,眼界早已窄了。此次下山,游走四方,或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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