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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抢了妹妹的后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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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傻子,咋会不懂好赖?

    不过是世上之人大都肤浅愚昧,欺软怕硬罢了。她二姐这般,值得人把她放在心里,如今没有,以后总会有这样的人的。

    “咋了,可是我脸上没擦干净?”林娟突然抬头,朝她笑道。

    林秀摇了摇头,“二姐的绣活可真好,针脚密实,都瞧不出是缝补过的。”

    林娟被夸得红了脸,垂着脸不敢看她,细声细气的回道:“哪有你说得这般好。”

    “这还不好啊!”林秀拍了拍胸脯,“你出门打听打听,咱们村里,哪家姑娘这手上的一手绣工比得上你?”

    “唉,你。。”林娟更是不好意思了。

    林秀抿抿嘴,见她脸都红得要冒烟了,到底不敢再说,只转了话:“对了,大哥去哪儿了?”

    林娟这才松了松气,道:“爷说趁着没下雨,让他们担了灰去沤地。”

    林秀没说啥,只是在晌午见到林康一个人回来到底没沉住,板起了脸。

    “其他人呢,咋就大哥一个?”

    林康身上的味儿大,他在几步开外停了下来,回她:“原本大伯和大堂哥也去了的,后头大伯母过来喊,说让他们去雷家一趟,说是再商议商议两家的喜事儿。”

    所以,就成他一个了?

    事关林丰娶媳妇,林秀也不好说啥,她对林家人都不喜,但大房的林丰和三房的林成对他们二房还是不错的,只得转身给他打了水,叮嘱着:“就算要沤地,大哥也要注意些才是,家中可是好几亩地呢,就你一个咋忙得过来。”

    林康听着好笑,忙应下:“是是是,大哥听着呢。”

    林秀这才满意,正要回屋,却见主屋门口,严氏阴测测的看了她一眼,冷哼着回了屋,看样子气性还不小。

    严氏看她,向来是趾高气扬的,现在更是阴阳怪气儿,时不时在暗地里阴狠的瞪着她,林秀也不在意。

    她又没说错。

    林家田地拢共十五亩,光是上等田和下等田就足足有七八亩,田地宝贵,若是那下等田能沤成上等田,每年便能多产出一些,是以,这下等田伺候的精细程度,跟那上等田一样,乡下人没别的法子,只知道多往里沤肥,趁着如今田里空着多养养,好来年开春使用。

    沤地来来回回一趟趟的不说,这可是使力气的活计,担上一日,那肩头都能磨破皮的,就他大哥一人,要把林家的地都沤完,一两日的哪里能行?

    只怕地沤完,她大哥的肩头就废了。

    何况,她大伯母啥时候不喊,偏偏沤地的时候喊,啥意思?

    打量她不知道呢,谁不想让自家人松快松快,凭啥让他大哥一个人忙活啊,搞得那七八亩田地是他们二房的不成?

    今儿借着和雷家的婚事推脱了活计,明儿不照样能拿着这个当借口?

    “贱蹄子,整日只知道耍心眼,”严氏回了房,噼里啪啦的骂了起来。

    林老头靠在椅上,闻言瞥了她一眼,“这又是咋了,谁惹你了?”

    “还能是谁!”严氏一屁股坐下,隔着房瞪了二房的方向一眼:“那个祸头子,整日就知道蹿唆人,如今还怂恿康哥躲起懒了。”

    “有这事儿。”林老头坐了起来,心里也不满了:“七丫头实在不像话。”

    不就沤个地吗,又不是姑娘家,娇气啥。

第25章 楚家过往() 
冬日凛凛的河面儿上;凝成了霜,往日热闹繁华的富庶码头空无人烟;从一望无垠的白雪里望过去,码头上,还四处散落着各种篓子、框子;横七竖八的倒着;可见这里当初是何等的一片慌乱急促。

    如今,除了偶尔还有一两只灰扑扑的老鼠在篓子里爬过,寻觅着食物外;便再没点子别的动静。

    “这腾州好歹也是天府之国;咋这般没骨气!”河面儿对面,周翰嗤笑了一句。

    他们这还没打过来呢。

    楚越绷着脸;穿着一袭黑色锦衣;发丝微拢;轻轻束着;广袖被河边儿劲风吹得飒飒作响;恍然一看,如同一位公子哥一般;他定定的瞧着码头后约百丈处;高高的城池上;隐隐有腾州二字。

    金池汤城;沃野千里;天府之国。

    恩师杜青曾游历到此;据他之言;古有苏秦对惠王一言,说大王之国,西游巴蜀、汉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东有肴、函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

    腾州虽不能和惠王之国比,但田地肥美,民之富裕,沃野千里,堪比上京。

    坐下骏马发出轻轻的嘶鸣,楚越拍了拍它仰着的头,侧目说了句:“走吧。”

    说完,他当先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随后,周翰及一干身穿铠甲的将士们紧随其后。

    楚军驻扎在离腾州不远的江陵镇,一行人疾驰回了镇上,在镇长宅邸门前停下,守在门口的士兵一见他们,忙小跑了过来,替楚越牵了马。

    楚越把缰绳给他,大步朝里走去。刚踏进门,只见何镇长家的大姑娘一脸惊喜的看着他,脸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湖蓝色的裙摆,不时朝他瞥上两眼,最后还是咬着嘴角走了过来,“楚,楚将军,今日我娘做了些炸丸子,也不知你喜不喜欢,不如待会我给你送到院子里尝一尝?”

    “不用了。”楚越打断她,微微点了点头就朝另一头走了。

    如今他们借住在这何镇长家中,楚越并不想过多麻烦别人,尤其,何家人大都一副战战兢兢对着他们的模样。

    这个何大姑娘倒是另类。

    女子在后头脸色明亮的光黯淡下来。

    周翰跟上人,调笑了句:“何姑娘对你的心思可是昭然若揭,你这样明晃晃的拒绝人家,可真是作孽了。”

    楚越一路进了院子,里头早有人烧好了碳火,这才板着脸回了他一句:“你英雄你上。”

    “可别,”周翰自衬无福消受美人恩,何况如今正是奔前途的时候,他可不会为了点儿女情长自毁长城。

    “嗤,”楚越摇摇头,转身入了案后,目光在桌案上的舆图上留恋,须臾,他突然想起了方才进府时另一头的热闹,不禁问道:“我瞧着何府上下挂上了灯笼,莫非是有何喜事不成?”

    周翰在一旁坐下,闻言说道:“再过两日就是年节了。”

    他们在外头打仗,浴血奋战,对这些节日也没个记性,周翰还是前两日接到她娘周二夫人的信才知道。

    周二夫人在信中提及,除了给他们送了一框子年礼外,还有让他劝劝楚越的意思。

    楚家是豫章府的大族,周家稍次,但两家沾着姻亲关系,自来便十分交好。楚越是楚家嫡枝长子,周翰是周家二房次子,楚越虽年幼,但自幼聪慧,主意周正,不止书读得好,一身武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是教导他的武术教头也曾数次赞叹此子心性坚定,是个可塑之才,若是走武艺一道,来日定能入朝堂,开疆扩土,得封一将不再话下。

    没两年,楚越不止自封了将,更带着手下一干人等造了反。

    都说乱世出英雄,如今的楚越才名远博,但一开始造反时,整个楚家都炸开了锅,两方数度僵持不下,那些楚家族人更是叫嚣着要把楚越除族了去。

    在他们看来,楚越这纯粹是找死,你说那鸡蛋碰石头,它能碰赢吗?

    为此,楚家当家楚训庭更是把妾乌氏抬成了平妻,楚母被踩了脸面,对楚越这个打小就不亲近她的儿子更是冷得紧。

    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周二夫人想让楚越先服服软,至少给楚父楚母捎封信回去,看在楚越如今的声势面上,楚父也不会再为难长姐才是。

    但楚越拒绝了。

    周翰也不意外,毕竟当年的事儿历历在目,姨夫本就不喜表弟,随着情势渐深父子二人更是水火不容,早就撕破了脸,而姨母膝下还有则表弟、蔓表妹,旁人只见他亲缘浅薄、性子冷淡,却不知楚越幼时也活泼好动,仰慕父母。

    哪怕往后他们夺得大宝,碍于天下悠悠之口荫蔽亲眷,也不过只剩下点面子情罢了。

    “咚咚咚”修长的手指在案上点着,发出不疾不徐的声音,楚越神色淡然,端坐其后,并未被周二夫人来信所扰,脑子里正思索着关于腾州的事,再转过来,瞧见周翰脸上表情变幻不断,他难得生出了一缕好奇,问道:“在想什么?”

    周翰一脸难以言喻。

    他同周二夫人母子关系倒是好,但,就因为太好,如今周二夫人正逼着他娶妻,他都不好拒绝。

    周二夫人话里都把他堵死了,说甚只先定亲,不娶亲,待日后他得胜归来,便可成婚生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是哪家女子?”

    周翰摸了摸鼻头,道:“是侯家的嘉表妹。”

    侯家,是楚越和周翰的外家。

    话一出,楚越就冷笑了一声:“侯家人确实聪明。”先是嫁了两个女人到楚、周两家,在豫章府站稳了脚跟,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周翰身上。

    周翰追随他出生入死,来日封侯拜相不是问题,先把人绑在船上,等以后论功行赏后,侯家可不就一跃龙门了?

    可真是会算计!楚越眼眸微微眯着,里头透着冷光,仿佛看到了当时他举兵造反时众叛亲离的那一幕,想来若不是知道楚越不好惹,这会被逼着娶侯家女的恐怕还有他呢。

    周翰不傻,一看楚越的反应,原本觉得可有可无的心瞬间就把侯家否定了去。

    眼看着大事将成,他又岂会徒惹未来的帝王不悦?

    “既然无事,那我回房了。”

    周翰不敢惹他,准备回房就去给他娘回信。

    楚越点点头,随后周翰大刀阔斧的出了房门,看模样像是有人在追一般。他刚踏出房门,就有何家的下人送了茶点上来。

    来人瞧着小厮模样,似乎是好奇的瞥了瞥楚越,他自以为隐藏得好,殊不知早被楚越收入眼底,再一次小厮偷偷瞥他时,楚越说话了:“怎么,本将可是有哪里不对?”

    小厮被吓得脸色一白,手抖了半晌才把茶汤放好,结结巴巴的回道:“并,并无。”

    楚大将军楚越,整个江陵谁不好奇?但小厮不敢说出口,更怕楚越喊人把他拖下去。那外头,可是有好几个带刀的护卫在巡逻呢。

    人凶狠、刀又大又刃,小厮三生有幸见识过,还反着光呢,切他不就跟切西瓜似的?

    “小,小人告,告退!”不待楚越应下,小厮就几个大步跑了。

    楚越如凝噎在喉。

    房里又静了下来,楚越伸手端起茶杯,方才小厮手抖的画面似乎又变成了那一双干巴巴的手,明明枯黄得厉害,却又忍着抖索把他从泥潭里拉拔了出来。

    成了他的光。

    楚越一直未对任何人讲过他在安郡的事,非是忌讳,于他而言,更多的却是难以启齿。

    当日他带着队伍途径安郡边境,却被在一水边垂钓的渔翁给拦下,那渔翁披着蓑衣,他们一行急着赶路便也没放在心上。

    一点疏忽,终成隐患。

    楚越虽不善健谈,但他心里对自个儿的武艺却是极自负的,怎的也没想过,会被一老头一跟钓线逼到那个地步!

    习武十五载,打不过一根线,这让楚越如何启齿?

    “啊喷,”远在林家村的林秀揉了揉鼻子,又紧了紧衣裳,呼出一口白气,赶忙提了手中的一尾鱼进了屋。

    “快喝碗热水祛祛凉,”林娟把她拉了进去,又关了房门,防止风吹进去。

    “嗯。”林秀把鱼递了过去,捧着林康端给她的热水,咕噜咕噜就喝了,等热水下肚,身子回暖后,她才叹道:“白叔真厉害,那塘子里的鱼,一手一条。”

    朱氏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了床薄被子,“快搭在身上暖和暖和。”

    屋里就他们母子几个,林二带着林四娘去上房吃饭去了,至于为何漏了这母子几个,一来是林老头特意发了话,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呢。

第26章 管饱!() 
林家老两口可是说了;今年收成不好,这世道又乱;反正这年节好两年都没过了,便让他们各房想法子,自个儿开火。

    一转头又拿了米面煮好了饭;喊着老大老二老三的。

    林二屁颠颠去了;顺便还带走了现在十分得他心的林四娘,父女两个高高兴兴的吃饭去了,走时;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

    看吧;谁让你们不听话?

    林秀险些笑出来。

    这是啥,这是狗啊;别人屁颠颠扔跟骨头就上去了;笑完了后;她又觉得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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