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亡夫难伺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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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我依旧有些害怕,奶奶却若无其事的拉着我起身,问我:“阿YAYA,我……能把这根锁骨留在身边几天吗?”
“可以啊。”我思想单纯,连问都没问奶奶要这根锁骨去干嘛,满口就答应了,又担心她的身体,“奶奶,你不去看病吗?你……你怎么会晕倒在地上?”
“人老了就是这样,没用了,去医院……只会瞎折腾钱。况且,我都一把年纪了,再去医院检查,这一把老骨头非散架了不可。”奶奶面色一直都很阴沉,也很少笑了,和以前的她很是不同。
平时在家里,她慈祥的笑,就好像绽放的茉莉一样清新。
很多人都会觉得茉莉是用来形容年轻女子的,但在我的眼中,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奶奶更像茉莉。
淡雅清香,丝毫不张扬不做作,尽管她年事已高了。
“那好吧,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我……我……”我不想失去你!!
后面半句话十分的不吉利,说出来好生的矫情,我咬住了唇说不出口,只能泪眼模糊的看着她。
奶奶只给我擦了一下眼泪,她似是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
从她昏迷苏醒以后,给我的感觉就很陌生,身上阴气很重,整个人的气场不在温和,而是很有戾气的那种感觉。
只见她目光冷厉的看了一眼那根锁骨,然后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了厨房,颤巍巍的说道:“阿YAYA,奔波了一天了,你……饿了吧?奶奶给我做饭。”
“要不我来吧。”我低声的说着。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面色阴暗极了,我心跳好像漏了半拍,急忙改口,“您做吧,您做吧,我做的不好吃。”
晚饭的时候,端上桌的一锅饺子。
全都是夹生的,以前奶奶做菜都是偏向东南亚口味的,大部分都是酸甜为主的。我那个年纪就是喜欢酸酸甜甜,还有点辣味的东西。
很普通的食材在她手里,也能做的很好吃。
这顿饺子着实打破了我对她在做菜上不可能出现失误的看法,她自己似乎还不觉得,吃了几口看我没动筷子,说道:“快吃啊,不吃就凉了。”
她的声音阴沉沉的,有些像男人一样的低沉。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瞬间听错了,就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可是她是我的奶奶啊,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这种疑虑在脑子里闪过之后。立时就打消了,我也不管饺子是否夹生,我一股脑的吃下去。
结果半夜里,拉肚子都快要了命了。
我正满头大汗的蹲坑,茅坑外面是一声声的虫鸣,我一个人黑漆漆的茅坑里蹲着,其实也挺害怕的。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
我差点就吓得,跌进了粪坑里。
就见那道白影又飞进了粪坑对面的竹林里,披头散发的,张开嘴就在暗夜中鬼哭狼嚎的。我跟着奶奶学会了一点古巴利文,哆哆嗦嗦的就念出来了。
浑身发了冷汗,双眼都紧紧闭着。
这时候,满是汗液的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住了。
我茫然的睁眼,看到一张冷峻阴沉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侧脸上顿时滚烫不已,“你……你怎么来了?上祁……你快出去,我在……”
我在蹲茅坑呢,他进来干嘛?
“我怎么不能进来了,我可是你的丈夫。”他蹙了眉头,居然在这时候调戏我,手指头勾起了我的下巴。
我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求求你了,先出去吧。你……你不觉得味道难闻吗?快点出去,我……我很快就好了。”
“我就喜欢看你窘迫的样子,瑶瑶,我被你迷住了这么办?”他高冷禁欲的脸庞上忽然多了一丝笑意,而且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都要抓狂了,我真不希望让上祁看到在蹲坑的我。
哀求的看了他一会儿,他眼底是一丝得逞的笑意,转瞬便消失在眼前。
我在茅厕里蹲的都腿软了,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的出去,下阶梯的时候还差点一头栽倒下去,摔个大马趴。
可惜身子却摔入了一堵凉凉的肉墙中,抬头一看他,他的目光阴凉冷傲,“哼,要不是我来陪着你,你早就被鬼吓死了。甚至可能摔个鼻青脸肿……”
“好吧,谢谢你。”我下意识的抱了一下他。
他在月下,竹林声声的夜晚,浅吻了我的头顶。
想让时间静止在此刻,两个人都化成雕像凝固在这里,永远都不要分开。
过了很久以后,我才开口问他:“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那些和尚念经太烦,所以白了。”他回答的很简短,可我却觉得,他没有说真话。
听和尚念经,头发就会变白吗?
这个道理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他:“那你……那你有没有办法……治疗一下我们的孩子。”
“只要你晚上陪我,我再托梦给兰婆,告诉她调理身子的药方就好了。”上祁缓缓的说着,领着我走回了宅子里。
农村的宅院就是这样,房间里面没有厕所,上厕所的粪坑在外面。
我的心还在普通乱跳着,胡思乱想着,上祁说的晚上陪他的事情,该不会又是那种羞羞的事情吧。
房子里很安静,却有着奶奶发出来的很大声的鼾声。
上祁领着我到了奶奶的房间,我们站在她的窗前,就见她此刻面色如同死灰,就和今天遇到的她昏倒的样子是一模一样。
甚至还有黑色的蜘蛛,在她苍老的脸上爬动。
明明有喊声,却见不到她胸口起伏,更不见有任何的鼻息。
若有鼻息在身上的话,那蜘蛛这样的阴物,是很难靠近身上有活气的活人的,这是死人为什么身上容易沾惹阴虫的原因。
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抬头问上祁,“我们来这里干嘛?”
“你不觉得兰婆变得特别的古怪吗?煮出来的睡觉是生的,对你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了。”上祁缓缓的说着,一下就撕开了那层我不愿面对现实,而捅破的窗户纸。
我还在嘴硬,不肯承认奶奶的变化,“上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然,躺在床上的奶奶坐了起来。
她看到我之后,一把就将我搂在了怀中,整个老迈的身躯都在震颤着:“溟月还不肯放过你,他还不肯放过你,是奶奶疏忽了。都是奶奶害的你……”
她平日里是那般的坚强,从未对生活低过头。
此刻却脆弱的像个孩子,在我的面前老泪纵横。
冰凉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肩头。
应该是做了某个噩梦,亦或者她又在梦里和溟月斗法了。
“没事啊……您不是还让上祁来照顾保护我吗?”我低声的说着,想安慰奶奶。
奶奶的耳朵却动了几下,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将我一把推开了,“YAYA,你身上有虫鸣声。你把外面的虫子,带进家里来了……”
“啊?什么!”我有些茫然。
她一巴掌就甩过来,狠狠的落在我的脸上,我被这一巴掌摔中直接摔到在地上。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居然吐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卵一样的东西。
上祁有些愠怒,“她是中了潘松的情降,念诵几句楞严咒就好了,你打她干什么。”
“她是我孙女,我怎样治疗她是我的事情,潘松……又是潘松。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他一条活路,让他现在祸害我孙女。”
奶奶确实如同上祁说的一样,变得阴气森森的。
弯下腰,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家门外拖着。
那时候,我还穿着睡衣呢,她对待我也没有半分的亲情和怜悯,拖死狗一样的拽着我。
我就这么被她在半夜里拖到了外面,只感觉自己的腕子都要断了,“奶奶……您放开我,您要拉我去干嘛??”
第三十章 癞子病()
“去医院!!”奶奶冷冷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深处居然带着一抹诡异的红光。
把我吓得肩膀一缩,噤若寒蝉。
这大半夜的去医院做什么,难道奶奶是忽然改变了注意,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拉着我去医院做人流手术。
那时候,我的脑洞简直连着天际。
心里面害怕极了,凄楚的回头看了一眼上祁,上祁就在我们的身后默默的跟着。
他目光复杂阴沉,却并未阻止奶奶。
村里面没有什么大医院,只有一间小小的卫生所。
那还是一间医疗条件特别差劲的卫生所,在一所两层楼的楼平房里,看上去就是又脏又乱的。
半夜里,也就只有一个满脑袋上长铜钱癍的老头在那边守着。
听村里人说,这老头年轻的时候风流的紧。
村长刚娶回家的老婆,据说还没洞房就死在家里,死后还是下葬在了村长家的坟地里。这老头仗着年轻阳气旺,不怕死刨了村长家的坟头。
偷偷把村长女人的尸体背回家,他就对着那尸体,整整玩了有俩月。
据说从那以后,这老头浑身就长满了铜钱癍,根本消退不下去。他原本生的还算俊朗,此刻一下变成了丑八怪,是再也不能四处抛头露面了。
他在城里大学学的医学,也只能放在小山村里用了。
这家伙生得丑,大家伙儿都说能辟邪。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一直以来他在卫生所里都是值夜班的,白天的时候有两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负责。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长得虽丑。
可是另外的俩女的,技术可真没有他的一半好。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破木椅子后面,听着老旧收音机里的昆曲一边跟着唱,一边还在打着瞌睡。
干瘪的缺失水分的眼皮,上下打着架。
我奶奶硬闯进来,他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恩?恩?有急诊吗?什么毛病啊,让我给看看。”
“把产房的门开了,我要用。”奶奶简直就是霸气到了极点,什么话都不说,开门见山的就要那干巴老头医生打开产房。
老医生一开始还有点儿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奶奶的这一席话一下就睁开眼了,他死死的瞪着奶奶,好像遇到什么特别的奇怪的事情。
最后,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瑶瑶……瑶瑶是不是怀孕了?”
“王老九,她怀不怀孕关你屁事儿啊,你只管把产房的门开了。”奶奶浑浊的目光一眯,冷酷的让人发指。
王老九一脸为难,脸上的铜钱癍在日光下,闪的都跟甲壳似的反射着亮光。
一看之下,就算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
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着这浑身皮肤病的王老九,可是奶奶却根本就不怕王老九,冷厉的目光反倒是咄咄逼人的瞪着他。
“哎。”王老九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半夜的不能做人流手术,等天亮了,我叫个熟人开车送她上城里去呗。放心我认识的人都是受过我恩惠的,不会把莫瑶的事情抖出去的。”
王老九看起来丑陋不堪,人却不错,一直在村里救死扶伤。
村里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其中也不乏在外面混出点名堂的大老板。
奶奶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你要是把门开了,我就把你这一身癞子病给治了。你也不想晚年还呆在这个穷乡僻壤李,当缩头乌龟吧。”
一番话可谓是字字带血,似乎都说到了王老九的心坎里了。
他问我奶奶:“你真的能治?”
“骗你干什么!!”我奶奶再次强硬道。
我是真的怕了,哭丧着脸求奶奶,“奶奶……我不要堕胎,我不要失去孩子,奶奶……求求你了。饶了这个孩子一命吧!!”
为了救这个孩子,我特意跑了一趟泰国。
结果,却意外和上祁一起中了溟月的奸计,所有的一切可谓是一波三折。
我是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了!
奶奶脸上的表情就跟石像一样,不管我怎么哀求,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态度。王老九得了一辈子的“癞子病”,也就是这不干净的铜钱癍,才会困在这落后贫困的地方。
奶奶所说的一切,对他的吸引实在太大了。
他已经拿着钥匙去开产房的大门了,据说村里没有太大的条件破腹产,所以一直都是用传统的顺产。
产房里晦气极大,平日里都不开门的,只有真的有孕妇了才会特别打开。
不过,这些年医学发达了。
除非家里特别穷的,不然都送去城里生孩子。
我看王老九在一个挂锁一个挂锁的开门,嘴里还神神叨叨的,急忙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