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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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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日朝她撞来的蛊毒发作之人那莫名的一下踉跄,莫非竟是他救的她?!
  宫琪紧了紧手中竹笛,对那人伤势愈发担忧起来。

  第四章

  寒月如勾,森森的普照着整个村子,冷冷的清辉洒落在村庄后山处的一片密林中,把那两团灼灼的火光映衬的犹如鬼火。
  蓦地,火光却忽的跳闪了几簇火花,猛烈的爆裂开来,那自燃的两只小草人霎时炸了满桌的散枯草,黄色的符纸也一并燃作了屑沫。
  法阵一旁的魁梧汉子愤愤的“切”一声,一脚踹翻了满桌的琳琅祭器,转身就要走,远处却有一道寒光迎面刺来,比月色更冷,更加刺的眼睛生疼。汉子微微抬手遮了遮眼,下一秒,那绘尽桃花的扇面已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哼,想不到三皇子皇室中人,这武艺修为竟是出神入化,能将一纸画扇舞成那三尺寒锋,难怪惹人忌惮。”汉子邪邪一笑,分明是一张阿虎的脸,声音却阴柔的像个女子,听上去便叫人凉到骨血里。
  扇锋又往前送了一分,楚兮白面沉如水却眸色如刀,音色寒凉似冰。夜,陡然更凉了分。
  “谁派你来的?”
  阿虎瞥了眼颈间的折扇,唇角一勾,“三皇子好不讲情面,自己人也兵戈相向。”
  折扇又前去半寸,阿虎脖颈处已是长长的一道口子,染花了折扇上的大好桃花。
  “我问你是谁派来的!”
  阿虎登时一丝怒气上涌,随即对着楚兮白又是意味不明的一笑,“三皇子心里早有答案,何必对属下明知故问。”
  折扇丝毫未退,只是那握紧折扇的手指微微泛着白。
  “我知道是淮泽派你来的,只是对宫琪下毒的事又是何人指使你做的?”
  阿虎哈哈一笑,“自然也是秦先生。”
  “你不要血口喷人!淮泽答应过我绝不动宫琪,怎会指使你对宫琪下毒?”
  阿虎眼睛微睁,似在惊讶,“秦先生哪里动宫姑娘了?不过是个随随便便便解的了的藏山罗兰,三皇子何必如此生气?若真是要害宫姑娘,哪用的上什么下毒?秦先生要当真有吩咐,阿湘那死女人和小七那丑娃娃是怎么死的,我手指微微这么一动,只怕宫姑娘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你威胁我?!”
  寒光暴涨,那翩翩白衣都无风自动。凭空都似有一双手扼住了咽喉,阿虎竟是不由得张大了口吸气,脸色渐红,那双眸子里却是笑意更深。
  “三皇子莫要动怒,凭三皇子和秦先生的关系,自是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秦先生又怎会真的食言伤了宫姑娘呢?”
  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淮泽怕我扰他计划?”
  “哪有?不过是那方文叶不得不除,秦先生怕宫琪到时悲愤交加硬要寻仇上门,也是怕三皇子为难。”
  “方文叶为何非除不可?”
  “因为方文叶知道了这防避蛊毒的最终法子乃是切断水源……”
  “你叫淮泽放心,他知道这法子也不打紧。方文叶乃是带罪之身,回宫无异于自投罗网,莫说是方文叶自己都没打算回去,就算他有救大周的心思,宫琪也不会让。”
  阿虎愣了愣,而后望着天一副好笑模样,“不是吧!这防避蛊毒的法子可是已经传到景麒的耳朵里去了。现下大周四处颁布政令隔断水源,凿井而饮,染毒之人俱都关在一处,隔离照应,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啊,这消息若不是方文叶传出去的,难不成还是自己飞进景麒耳朵里的了?”
  楚兮白也是一愣,“我处处看着方文叶,他根本抽不开身去传讯消息。”
  “那这倒是奇了,整个大周知这法子的不过方文叶、秦先生、三皇子你……还有一个宫……”
  “宫琪更不可能!”
  阿虎一声轻笑,“也对!三皇子这么勤心勤力的潜在宫姑娘身边,寸步不离的,宫姑娘想飞出三皇子手心走漏什么消息,确实也难。”
  楚兮白身子摇了摇,紧紧要挟的折扇都松了力道,蓄起的杀气似是被这无心的寥寥数语打的散了,灿灿然的一袭白衣忽的就失了颜色。
  阿虎斜睨了眼楚兮白,像是顿悟了什么,口中竟是翻感激的雀跃味道,“三皇子不是说过,函谷关那夜舒望也在么?若这消息不关秦先生的事,不关三皇子你的事,也不关那方文叶的事,更不关宫姑娘的事,岂不是就只能关那舒望的事了?”
  “舒望……”
  楚兮白想说什么,却被阿虎兴奋的接了下去,“我知道三皇子你陪宫琪去过那函谷关,说是那舒望尸骨无存,可若是死不见尸到底是死无对证。万一那舒望当真还活着,这一切都恰好解释的通,现在阿虎就回去告诉秦先生这好消息,三皇子也正好回去再多陪陪宫姑娘。舒望对宫姑娘用情至深,没准哪天就回来继续卿卿我我,只怕到时三皇子再想潜在宫姑娘身边,都是要被姑娘嫌弃了。趁现下姑娘对三皇子还戒心未起,这消息自是能多打听一些就划算一分,免得真到了起疑心的那天,凭宫姑娘那性子,对着舒望都能冷眼相向,只怕对三皇子你是要打要杀喽。”
  长长的话一个字都不想听,偏生阿虎说的眉飞色舞,像是要告诉他,什么叫血淋淋的事实!
  也许他该懂了?他寸步不离的体贴照顾,其实是别有用心的打听试探;他言明的关心保护,其实是给人更多的机会暗中伤害;因为他的存在,她、包括她所有关心在乎的人都成了困在猎人眼底的猎物,时时被人窥伺!
  他明明是要拿一颗真心对她,却根本是隐瞒了一切……
  后果呢?
  舍了舒望,他早已看出她后了悔。那他呢?他没比舒望好多少,也许还更加混蛋,指不定阿虎还低估宫琪了,若让宫琪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宫琪真要对他喊打喊杀只怕都得算是大发慈悲。
  楚兮白握了握拳复又松开,终是放下手中折扇,望进阿虎的那双眸子都像落尽了一地桃花,一片荒芜景色。
  微微靠上身后的大树,楚兮白以手扶额,似是累了,沉沉念道:“淮泽不是说,让我别再插手此事,安安心心和宫琪过小日子么?”
  阿虎眼底一片笑意,“哦?秦先生有这么说过吗?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秦先生是我大楚的前任宰相,是吾皇最最看重的得力臣子,而三皇子你,无论如何是吾皇血缘相亲的亲生弟弟。世事再怎么变幻,这些事实早已既定,逃,是逃不掉的。”
  楚兮白离了身后树木,声音如此呢喃,“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白晃晃的影子,就这么一步步晃荡在山林之间,什么都没再多说,终是渐渐远去。阿虎一改那笑意三分的样子,忽的便是一片凛冽杀意,手微微触上脖子上血淋淋的伤,一口钢牙都死死咬在了一起。
  山林之间,忽闻一声寒鸦鸟叫,有黑羽之翼,振翅而飞,千里远去,于无人知晓处,落在那飞梁玉栋之地。
  桌案上闲闲批阅的人似是有所动静,略略瞟了眼窗间飞鸟,面上一抹喜色。搓开那细长长的传信,一字字看下去,唇角的笑意半分未褪,只是那纸条被无辜的捏皱成了一团,随便便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偌大一间华丽的宫苑,只听一声幽幽浅叹。
  “一个翅膀硬了想飞,一个会了擅做主张,看来朕真是要多出去走走,否则这一个两个……”指轻叩着窗扉,一声接着一声,眼远望窗外,遥遥远去,只有笑意不散,“真要反了。”
  那一夜,楚兮白整晚未归。第二日,重新置办阿湘和小七的丧礼时,宫琪才见他一个人幽幽的转了回来,还活像被美人爽约在了床榻之上,整个人沉沉闷闷的。
  宫琪走上前去,瞥了眼道:“你一整晚干什么去了?”
  依旧那般沉闷的摸样,只是瞥了她好久才微微勾了勾唇角,很是怪异的一个笑,宫琪看着一愣,而后楚兮白却一副坦白从宽的摸样道:“找那阿虎去了。”
  “找到了?”
  “恩。”
  “真的?”宫琪一喜,忙问,“那他人在哪里?”
  “……我对付不了他,捉不住。”
  “啊?那你没事吧?!”
  宫琪一急,捉着楚兮白一阵好瞅,时不时还动手动脚的到处摸,不知情的还以为宫琪又在调戏人。
  楚兮白盯着近身的宫琪,任她摸了半晌,忽的弯了弯眉眼,一把捉住宫琪乱动的手,又靠近一步一手揽上了腰,似是没见宫琪陡然的诧异,只是七分霸道的扭过她逃离的脸,又三分玩笑的吻了吻那润泽的红唇。
  宫琪有些微微的发傻。知他喜欢她,却从没担心过他会贸然侵犯,他该是最清楚她的心意,原想就这么亲亲密密的做一辈子朋友也算不错,为何这一刻偏要主动跃了这雷池,尤其……尤其这样一个吻,居然如此漫不经心!
  宫琪蓄上三分内力推开楚兮白,他被自己推的后退了三步才停下来,而后轻拿扇柄意有所指的触了触自己的唇,似是上面粘粘过万分甜蜜的东西,眼角笑意更深。
  “楚兮白你!”
  宫琪眉目大睁,楚兮白又含笑后退了三步,折扇轻摇,好一番风流味道。
  “宫琪,成日对着你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你也不怕把我憋坏了。想是一夜,我算是想通了,以后见你一次便亲你一次,若是不想被我亲,你大可自个儿离的我远远的,让我一辈子也够不到,自然偷不了香。”
  宫琪脸有些发红,不知是羞是气的,楚兮白见状哈哈笑两声一路往回走。
  这灵堂前莫名的一出俨然一副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情态,一旁的方文叶盯着楚兮白望了好久,眸中到底还是点点波澜,那背着所有人越走越远的人儿却是淡了面上的风流神色,指尖微微触着唇角,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都有些微的恍惚。
  楚兮白走了好久,宫琪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中。好一会儿才四下扫了扫灵堂,大大感叹了翻幸好今日灵堂人不多,若不是村里人大多被“诈尸”的阿湘吓住了不敢再来,今日还不知要被多少人看了笑话去。
  宫琪平复了下脸上的红热,才转身又见那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灵堂外,脸上竟又是一红。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一句话莫名其妙的问得吞吞吐吐。
  良久,果不其然他还是没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表示什么都没看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宫琪脸色有些发黑,摇了摇头,果断摒弃这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感觉,几步跟了上去。
  “让我看看你的伤。”
  男人顿了顿,还是在那摇头。宫琪直接暴走!招呼也不打声,揪起男子衣领,便把脖子升得老长直往里面瞅,这调戏手法当真是比之先前对于楚兮白的还要卑劣三分啊!
  哪知,看了一眼,宫琪便愣住了,半晌又拉起男人的手,又只一眼,整个人就像被定在了原地,半晌一动不动。
  男人看了眼宫琪,嘴唇动了动,却仍是一字未出,只是不着痕迹的理了理领口,才走一步,却听宫琪一声质问。
  “为什么会这样?!”
  宫琪瞪着男人,直觉全身都有些凉。明明脖子上的咬痕还在,明明手上的伤痕依旧,可是那些昨晚才留下来的伤居然看上去一个个有似陈年旧伤!这没有道理!完全没有道理!

  第五章

  见他仍旧不开口,宫琪恨不得要撬开他的嘴巴,浑身都气的忍不住轻颤,着实搞不懂自己为啥对眼前的陌生人如此执着,可是完全由不得自己。
  忽而像想到了什么,宫琪掏出昨晚黑衣人留下的那支竹笛,一声声吹的凄厉无比,果见昨晚那个黑衣人急急的赶了过来。宫琪哪里肯放人,飞身过去就把那人拖住了。
  “你家公子怎么回事?昨晚他的伤你们到底怎么处理的?!”
  黑衣人一愣,“我并未给公子处理伤口啊。”
  “那怎么会……”
  宫琪一句话未完,手中的竹笛便被男人拿了去。男人微微看了眼侍卫,侍卫便一个字都没再多说,三两招摆脱了宫琪,立时便不见了踪影。
  “你干什么?!”宫琪狠狠瞪了眼男人,眼睛都气红了。
  男人微微愣了愣,宫琪越发生气,却着实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得满面不爽的甩袖朝灵堂去。
  “对不起……我很好……”
  步子陡然一顿,宫琪猛的转身,越发不可思议的瞪着男人,开口却道:“你的声音!”
  连一旁闻声的方文叶都望了过来。
  这样的声音被刻意的掩饰过,低低的,沉沉的,却依旧听得舒服。太熟悉,太熟悉……
  “你……”宫琪不自觉靠近男人一步,想问些什么,却忽的满脑子空白,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是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看着面前这个明明完全陌生的面孔,心里会异样的抽紧。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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