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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16部分

小说: 从酋长到球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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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命套略有不同。一旦野猪踏进小坑中,蹄子就会被活结拴住。出于本能它会拼命地向前跑,拉动绳子。

    绳子会将卡在石缝中的树枝拉出卡缝,巨大的回弹力会直接将野猪拽到半空中。

    无论拴住的是前腿还是后腿,只要离开地面野猪也只能依靠自身的体重了,无法发挥出力量。

    而且一旦被吊起,巨大的惯性和弹力可能直接拗断野猪的蹄子。

    蹄子断了,纵然尖牙如刀身猛如虎,那也不用担心了。

    为了防止逃走,陈健一连布下了四个吊命套,叮嘱族人一定要小心。

    万一自己踩上了,轻则脱臼,重则韧带撕裂,甚至直接把小腿上的皮撸下来。

    布置好这一切,让狼皮带了几个人去峡谷的对面入口处埋伏着。叮嘱狼皮,是抓不是射。

    狼皮急忙点头,一副大可不必废话的神色。然而陈健明白,要是不说,狼皮肯定会用箭将小猪射死,他最近玩弓箭玩的后遗症很大,很喜欢射活物。

    女人们都被安排在远处,让她们爬到树上,以防失败公猪发疯。对常年摘野果橡子松子的女人来说,爬树和生孩子一样,是基本技能。

    自己和松等剩余的男人则握着石矛,等待对方回来。

    路上有大大的蹄子印,野猪也有自己的领地,在补充完盐分后,肯定会回来。

    族人们蹲在草丛里,从没有这样狩猎过。虽然陈健这一天已经给松等人展现出了他们难以想象的东西,可还是有些不相信一根绳索就能捕获到一头大猪?

    这种大公猪,就算是老虎也不轻易招惹,除非是老虎饿到极点的时候才会拼死一搏。

    松不敢相信那几根绳子会比老虎还要厉害?

    陈健握着石矛,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即便身上擦了艾草和薄荷,各色的蚊虫还是不断地在头顶嗡嗡。

    一只草爬子爬到了他的手背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捏死。芝麻大小的草爬子会将头埋在肉里,喝饱鲜血后,身体可以从芝麻胀到玉米粒大小!而且会传染森林脑炎,便是在后世也是无解的疾病。

    所有人都焦躁不安的时候,峡谷里传来了哼哼的叫声,男人们精神一震,握紧了石矛。松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套索,想看看这一切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来了!”

    陈健在毛茸茸的大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盯着领头的那头大公猪。

    咔嚓……

    公猪的蹄子踩到了小坑上的树枝,套索立刻栓住了它的后腿。

    出于本能,公猪哼叫了一声,惊慌地朝前跑了几步。

    笨重的身躯和惊人的力量拉动了绳索,绳索拉动了弯曲的树干,横向的力量让弯曲的树干脱离了的石缝,立刻弹直。

    嗖的一声,绳子猛然伸直,树干拉直,崩的一声绳子竟然活活崩断,族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惋惜的叫声。

    公猪明显受惊了,这一次绳子虽然崩断了,可是后腿也已经血肉模糊。惊慌地向前逃了一步,再一次落入了陷阱当中。

    四百多斤的大公猪直接给吊到了树上,后腿悬在半空,前腿用力地在地上爬着,可惜无济于事。

    “上!”

    陈健嘶吼一声,七八个人拿着石矛冲了出来,吓得那两头母猪转身就往峡谷里跑去。

    公猪发狂地嚎叫着,可是后腿悬空,腰腹力量也不足以支撑它做出花式吊环动作,只能不断地嘶吼想要将这群无毛怪吓走。

    陈健可不敢大意,让人让开公猪的正面,用石矛朝着公猪刺过去。

    半吊在空中的公猪,露出了柔软的腹部。

    “吼!”

    族人们大声地吼叫着,将石矛刺入了公猪的身体,青紫色的肠子流淌出来,伴随着阵阵惨叫。

    血如同小蛇一样在地上蜿蜒着,陈健拍了一下大腿,可惜了,要不然可以做罐毛血旺了。

    松和族人们这回彻底服气了。

    摸了摸绷紧的套索,惊讶于这么简单的一截藤蔓,居然可以杀掉这么大一头公猪,对于陈健的话再无丝毫的怀疑。

    女人们听到了公猪临死前的嚎叫,纷纷从远处的树上跳下来,围了过去,一个个啧啧惊奇……原来捕猎还可以这么简单?

    陈健的姨妈们对于这个问题,难免有些洋洋自得,吹嘘和陈健捕鱼,一会就捉了族人好几天的饭,并且声称吃鱼已经吃腻了。

    峡谷的对面传来了狼皮的吼叫声,陈健知道那两头母猪已经到了对面,让人砍断了绳索,别自己带人抓猪的时候自己被吊起来。

    “抓猪!”

    他大喊了一声,族人不论男女纷纷大声附和着。

    二十几个人乱哄哄地冲进了峡谷,追逐着满地乱窜的小猪崽,回荡着吱吱的叫声,说不出的悦耳。

第十九章 归家() 
四天后,草河北岸。

    陈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用手垫在肩膀上,那里被绳子勒出了一道血痕。

    健壮的族人和他一起,用绳子拉着桦皮船。孩子伤者和一些岁数稍大些的族人在船上,学着用撑杆和木浆。

    因为只有三条船,加之回去是逆流而上,所以陈健选择去当草河上的纤夫。

    之前在一线天附近耽搁了两天时间,又煮了不少的盐,把那头大公猪的肉用盐腌上又用松树枝熏好。

    顺便在河谷平原上逛了逛,找到了几株原始的菽豆和某种麦子的远亲——小麦是杂种,而且是变异的杂种,类似能生育的骡子,绝不是纯血马。找到的这种植物到底是什么,那要等结实之后才能知道。

    这一次探险算是收获颇丰,尤其是那十几只小猪崽,这几天已经逐渐熟悉了人的存在。

    十多只小猪崽被放在了船上,还有一头活的母猪。拱嘴被用绳子绑上,四条腿也用绳子栓住。

    不绑不行,猪天生就会游泳,比人强多了。人从羊水里出来后,就把游泳的本事给忘了。现在的族人扔进河里,大多会被水淹没不知所措,比起猪可差远了。

    这些东西都被扔到了船上,即便逆流也不算太沉重。

    只是远行无轻担,阳光正炙,汗珠如豆,浸到眼睛里,杀的很疼。

    “健,快到了,前面就是陶河了。”

    狼皮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那里就是以前族人常去狩猎的地方。陈健揉了揉眼睛,四周的草地因为炎热的空气看起来有些扭曲。

    “歇一会,天黑前到家。”

    招呼众人将船拉到岸边,固定好。几个姨妈立刻挖坑烧水,按照陈健指点的往水里加了些盐。

    松凑过来道:“健,为什么一定要喝热水?为什么要加盐?”

    陈健很乐于别人问为什么的,于是把胳膊伸到松的嘴边道:“舔舔。”

    松奇怪地舔了一下,说道:“咸的。”

    随后恍然大悟,看着罐子里的盐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以前在炎热的时候和族人去捕猎,常有人在太阳下晕倒。这两天太阳也很热,却没有人晕倒,他觉得这一定和喝盐水有关。

    于是这这个问题记在了脑子里,一路上他已经记住了很多东西,陈健将自己的布袋给了他,里面装着很多草叶,一一告诉他这些草都是做什么用的。

    松翻看着各种草叶,一一咀嚼,记下来味道。族人们围坐在身边,树荫下说笑着一路的见闻,唯独狼皮似乎根本不怕热,拿着石斧去砍了几株胳膊粗细的树木,在那修剪枝丫。

    “我要做一柄坐在山洞里,就能射到草河的弓。”

    他指着笔直的树干,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引来众人的哄笑。

    他发现木头越宽,射出的箭越远,用的力气也越大。

    而且用拇指勾弦,箭搭在勾弦手的那一侧射的准,但搭在握弓手的一侧就会射偏;如果用食指中指勾弦,搭箭又要反过来,而且需要在箭尾上刻出凹槽。

    众人的笑声中,他喊道:“不要笑,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被子孙们记住,你们等着吧。”

    也不管众人善意的笑声,拖着几根木头扔到了船上,决定回去后多做几柄。

    陈健笑眯眯地看着狼皮,喝了两口盐水,带着族人们起身,继续着回家的路。

    有人想回家,家中自然有人想着离家的人。

    榆钱儿坐在河边,手里抱着一只小狼崽儿,等待着哥哥回来。

    老祖母说哥哥会在月圆的时候回来,所以榆钱儿这些天总是睡的很晚。

    用哥哥教给他的一二三在石壁上画着,在一二三的后面,画出每晚上月亮的形状。

    第一天的月亮很像哥哥走时乘坐的舟,而昨天的月亮像是咬了一大半儿的果子。

    可恨的是果子上的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抹平,她在想月亮是不是让什么野兽吃了?什么样的野兽可以飞到天上去把月亮吃了呢?

    她有好多新鲜事想和哥哥说,比如橡子表哥做的陶碗越来越圆啦,比如说小狼崽有一只不吃东西死掉啦,比如说她用泥巴捏了一些小羊小鹿给弟弟妹妹们玩……

    “对啦,还有昨天捉的小鸟,它们不吃虫子,也不吃鱼。”

    揪着自己的麻花辫儿,嘟着嘴想着问题,下意识地用嘴咬住了辫子梢,一只手摸着小狼崽儿。

    哥哥虽然不在,可是族人的生活里到处是哥哥的影子。

    看到姨妈们在捕鱼,她想到哥哥;看到妈妈将鱼熬成白汤,她想到哥哥;看到老祖母将枫糖给了一个数到十的弟弟,她又想到了哥哥。

    族人们也时常叨念着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她更是每天晚上用手比量着月亮上的缺口,盼着明天那个野兽就把月亮都吐出来。

    双肘支在膝盖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小狼崽儿在她怀里,轻轻咬着她的手指,被她打了一下,吱吱的叫着。

    看看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只好起身,准备去捉虫子。

    远处的树丛中闪出了几道人影,榆钱儿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人,欢叫着朝前跑去。

    随着更多的人出现,榆钱儿并不认识,难免有些害怕。可最终还是扑到了哥哥怀里,咭咭格格地说着自己想说的事,一件又一件。

    陈健笑呵呵地抚着榆钱儿的头发,让她回去告诉家人们自己回来了。

    榆钱儿看了看那三十多个不认识的人,满是疑惑地跑开了。

    “哥哥回来了!”

    清脆的如同黄莺般的喊声在山间回荡着。老祖母带着正在织布的族人们出来了、橡子停了手中转动的陶轮也过去了、那些在山间挖掘蕨根野菜的族人们也纷纷围了过去。

    血脉相连的天然情感,总是割舍不断,这是族人们第一次分离,如今听到回来的消息,心中的一点惴惴也终消散。

    河边聚集了族里全部的人,松看着这样的一幕,感慨莫名,摸着挂在脖颈上的妈妈的遗骨,叹了口气。

    “老祖母,这是松,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族人了。”

    陈健将松让到身前,家人们好奇地看着这些外来的人。

    松将母亲的骨坠放好,走到了老祖母的面前,低声叫道:“老祖母。”

    “欸!好孩子,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兰草、兰草!快带人回去做饭,还有枫糖吗?拿些来给孩子们吃!快去!”

    族人们立刻忙碌起来,男人们将船上的罐子都搬了出来,女人们一人抱着一只小猪崽,或是用最原始的习惯表达着感情——递给新来的族人们一些挂在身边的小陶制挂坠或是玩具。

    女人们逗弄着新来的孩子,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松觉得很轻松,看着族人们梳起的头发,觉得自己也该和他们一样,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头发为什么不那么油腻。

    回到洞穴中,篝火已经升起,新烧制好的几个大陶盆也半埋在了火堆里。或烤或煮,洋溢着不同的香气。

    陈健将那个罐子盐拿给族人们看看,族人们对这种雪花一样的东西极为喜欢,用手指沾了一点含在嘴里,高兴地呜呜叫着。

    榆钱儿拉着哥哥去看自己画的月亮,却被老祖母打开了手,嘻嘻哈哈地跑开,又把几只小鸟抱到了陈健面前……

    狼皮在讲述自己这一路的见闻,松则诉说着以往的遭遇,族人们震惊于竟然还有部落强迫别人送上猎物?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新来的女人们很快和族人们混到了一起,灶台旁永远是女人最容易交流的地方。

    于是晚饭很丰盛,加了盐的汤一出来,族人们赞不绝口。

    烤制的羊肉撕开,撒上一点盐面,更是回味无穷。

    如今的几般滋味,总算是有了最重要的那一味,立刻便全然不同。

    陈健看着族人们的笑脸,起身说道:“我想,咱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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