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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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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不是懦夫该去的地方,在这之前你们入学的时候就有人和你们说过。不是懦夫不会给你们带来银币,但不是懦夫是让你们有可能跳出贫困的可能,而懦夫永远没有这个可能。我想,比起一辈子打渔、当雇工……还不如用命去博一把富贵。”

    “为什么要出海?”

    陈健掏出一个装满了银币的口袋,在实习生的注视下倒转过来,将几十枚银币铺满了桌子,敲得叮当作响。

    抓起一把朝下面一抛,喊道:“为了这个!不出海,你的命都值不了这一口袋钱。”

    卫辕只觉得眼前一亮,一枚银币径直地落在他的身前,在他前面滴溜溜地转着,发出了让人无法抗拒的光芒。

    这不是军队,所以没有荣誉的说辞,至少此时没有,只有赤果果的利诱,只有银币闪烁的光辉。

    卫辕狠狠地攥住眼前的这一枚银币,感受着螺杆压币机压出的浮刻,真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坚定信念的东西了。

    成为船长,一艘船百分之一的利润分红;成为水手长、成为弹压枪炮长或是补给官之类,可以均分百分之二。

    卫辕紧握着这枚银币,终于明白支撑着自己这半年的辛苦与殴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此刻,就在手中,无比真实。

    坚硬、冰凉、凹凸的触感,真真切切。

    耳边又传来了陈健的话,卫辕收起了银币,仔细地听着。

    “你们和水手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们有可能有未来。所以你们要学的东西很多,而且还要知其然并要知其所以然,否则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拥有未来的实习生。”

    “现在,我来给你们解释你们之前学到的种种规矩是因为什么,也来给你们解释该怎么和水手相处,以及你们之前的苦训是出于什么目的。”

    “首先,任何人不得私自带酒上船,这是你们学到的第一条规矩。”

    “为什么?为什么要遵守?为什么要你们实习生帮着检查?”

    “因为在船上,酒,就是钱,而且是唯一的钱。”

    “没有食物、没有水,大家都要死,钱自然也就没有用。但只要还有食物,只要还有水,酒是水手唯一的犒赏,所以酒只能掌握在船长的手中,由船长下令实习生发放。银币在陆地上可以买到一切,但在船上只是冰冷的银子。”

    “其次,为什么要清洗甲板……”

    卫辕急忙拿出了纸笔,将这些东西一一记录下来,一些原本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终于明白过来,原本根本没有想的那么肮脏的内容也都一一表达出来。

    他觉得,值了,就算没有赚到钱,听到这堂课也值了。终于明白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规矩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的肮脏与利益的交换……

    卫辕眼中的陈先生,只给他上了三天的课,讲了很多的为什么。

    三天之后,换了几个人来教他们别的东西。

    这一次,卫辕第一次接触到了八分仪,第一次尝试着用这架很精巧的铜仪器观察太阳和北极星,看着被一分两半的天空随着手中镜片角度的调节重新合二为一,啧啧惊奇。

    火枪、包扎、验血、望远镜瞭望、吹哨子……这些原本军中才学到的东西,也开始成为卫辕等人学习的内容。

    卫辕觉得这没什么不妥,这只是为了赚钱防止被人打劫,陈先生是这么说的,很有道理无懈可击。

    一直到这一年的二月,苦熬了一年多的卫辕终于毕业了,商队的船也造好了,领取了一本用油布为封皮的航海日记,正式成为了一名商队的实习生。

    在紫石英号上,他看到了大炮、火药、水手、刀剑、挠钩……唯独没看到货物。

    卫辕觉得这没什么不妥,这只是为了赚钱防止被人打劫,陈先生是那么说的,很有道理无懈可击。

    到了新船上,仍旧是训练,作为实习生的卫辕在等不急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

    他们要在五月初前往齐国进行首次贸易,之所以是五月,是因为一群都城学宫来的先生来到了闽城,陈先生要去接待。

    据说,很隆重,工部也派出了官员前往,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据说在某些圈子中很有名气的人物。

    卫辕想,那些名字自己都没听过,但正如自己的名字他们没听过一样,如今自己在紫石英号上,不也是高出水手们一等使的一手好八分仪爬的一手好桅杆,百人闻名。

    比起一年前只有父母亲戚知道自己的名字,这种感觉真的好极了,他才不会去想那些学宫先生们在讨论什么,毫无意义。

    “我有我的圈子,规则和学宫不同。”

第一百三十章 科学就是画师() 
的确,如卫辕所想,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生活。

    跳出这个圈子之外,有时候很难理解另一个圈子的人,更难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把一辈子的心血放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比如知道两条平行线不能相交有什么用呢?是可以做官呢还是可以发财呢?

    比如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算各种角度的正弦余弦正切余切有什么用呢?是可以吃饱呢还是可以穿暖呢?

    比如絮絮叨叨地写了一辈子的书,就为了证明一条线或是一个角或是一个圆又有什么用呢?

    比如争论了质量和重量的区别、争论了光到底是什么、争论了经纬线、争论了一种紫色的海带中提取出的新物质是不可分的还是可分的……

    种种这些,准确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些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但在更长的时间中,这些看似没有用的东西逐渐就变得有用了。

    这就像是一个古怪的曲线,在这个曲线延伸到某一个值的时候,这个曲线几乎是平直的,看上去毫无力量。

    然而一旦越过了那个值,这个曲线就会瞬间迸发出让人惊叹不已、一百年所创造的财富就能敌过过去数百年甚至千年的可怖力量。

    只是这个过程很漫长,而且需要走一段最危险的路。

    这段路如果可以快速越过去,那么科学算数就会成为一种时尚被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如果越不过去,那么这些东西就会被更为现实的东西压制,最终畸形到愚昧的地步,寸步难行,因为某种程度上这东西的确是没用的。

    小孔成像,于战国纷争毫无意义。

    浑天地动,于争霸天下毫无意义。

    甚至于万有引力,某种程度上讲也是毫无意义。

    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经过积淀在某一天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瞬间就变得有意义了。

    只是这个阈值到底在哪,谁也说不清楚,即便正常世界线的一百五十年后,靠学徒师傅学出来的工匠在某些地方依旧可以吊打科学家。

    陈健也不知道这个阈值到底在哪,所以只能剑走偏锋。

    机械类,在这个时代是分不出工匠和科学家的去别的,所以陈健要弄化学、生物。

    这两个东西从无到有,从一开始的描述性学科开始奠基,所以可以走的很快。

    正如木老先生所言,曾经学科的很多前辈将心血花在了炼金术上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用一样,陈健也必须要花出时间证明这些被归纳为科学的学科是有用的,而且是能赚到钱的。

    甚至于不惜走膜拜理性、拜科学神教的邪路。

    在闽城,在学宫,陈健喊出了口号:理性可以解释一切,而解释了一切才能顺道而为,所以理性的科学是金钱也是力量。

    为了这句话,也为了陈健在都城做的种种实验,接到他邀请的学宫先生或是一些博物学家、圈内名流来到了闽城,参加这个古怪的“第一届化工制碱基金科学研讨会”。

    这些话不是喊给被他邀请来闽城的这些人听的,如果连这些人都不相信,那么他怎么喊也是没用的。

    这些话是喊给那些渴望发财渴望为这个族群做出贡献渴望变革渴望治世以及所有的国人听的。

    在闽城,陈健证明了学宫的先生可以赚到大钱,掌握了知识可以将这些知识换为人们都喜欢的银币。

    这经过那几个作坊已经得到了证明,至少在闽城引起了一些风潮,浇灭了学识高深于生活无用的苗头。

    但在闽城之外更为广阔的地方,陈健只能用类似马戏表演一样的三棱镜、重心轮、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吸引人的兴趣。

    就像是那个流传甚广的所谓华夏发明了火药只是用来造烟花之流的谣言,陈健觉得想要让更多的人接触到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有时候真的需要靠一些所谓的“奇技淫巧”来吸引人。

    为了让这些所谓的“奇技淫巧”在整个族群产生一些巨大的风潮,陈健为这一次邀请的学宫先生们也准备了一件可以风靡全国的“奇技淫巧”,并希望依靠他们推广开。

    科学,不只是用来造枪炮,人们接触枪炮的时候会讨厌科学,而想要让人们喜欢就要在日常生活中无孔不入。

    四月中旬,第一届化工制碱基金科学研讨会圆满结束。

    在结束之前,陈健提议给大家留下一张可以永远纪念的画卷。

    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以为是陈健要请画师将他们的肖像画下来,这是一项很累的任务。

    既是对画师来说,也是对这些人而言,入画的人需要承受很久的一动不动的折磨,这对于一些人的耐心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这一次的会议很完美,解决了很多的问题,大家交流的很愉快,让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在学识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因此不忍拒绝的陈健的提议,只好同意。

    陈健叫人搬来了椅子,让众人先坐下来,自己则钻到了旁边一顶早已准备好的外面涂抹了沥青的不透光的帐篷中。

    帐篷中,靠着微弱的光源,陈健忙着准备自己的奇技淫巧。

    既然让大家排排坐,当然不是为了吃果果,而是为了留下一张照片。这是陈健在都城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的。

    既是为了这一次的纪念,也是为了让这些学宫先生、名望极高的人物将这种照相法无偿而快速地扩散出去,引发一波科学的热潮。

    铅玻璃、磨镜术、强酸、银溶液、棉花、纸张……原始照相术的前置准备已经完成,只需要按照特定的方式组合在一起。

    他有硝酸,也有有杂质的脱脂棉,所以可以做火棉。

    这火棉的正确用法是继续改进以做炸药,可他却用来做一些奇技淫巧,毕竟新时代不是靠火枪炸药就能炸出来的,科学带来的改变不应该也不仅仅在军事上,而是应该快速贴近生活这样才能引发更多人的热忱。

    将弄出的弱棉溶解在都城就实验过的用来做麻醉剂的乙醚和酒精混合容易中,火棉很快就溶解在其中,形成一种胶状物或者说胶水。

    胶水中掺入一些硝酸银和氯化铵溶液,将这种火棉胶水涂抹在玻璃上,将玻璃倾斜放置,依靠重力让这些黏糊糊的胶水在玻璃上形成一层薄膜。

    在这层薄膜不再往下流淌的时候,快速装入到让木匠师傅早已做好的暗箱中。

    暗箱的前面有磨镜师傅磨出来的月牙形透镜,前面照着一层黑布用来防止透光。

    因为这时候没有放大技术,所以这台“相机”为了能够拍摄更多的人,必须要做的很大。

    掺有氯化银的火棉玻璃膜在干燥之前,有很好的感光性,而且透过透镜后在这层玻璃火棉膜上形成的左右倒置的负片。

    显影用的硫酸亚铁溶液、定影用的大苏打溶液也早就准备好了。

    这一切都不能提前准备,火棉玻璃膜在干燥后没有感光性,所以只能现用现在帐篷里配制。

    而用来“复印”负片的相纸陈健也准备了很多,原理和照相差不多,也是用的感光的卤化银浸泡在纸张上,需要“复印”的时候,将负片和感光纸并在一起,放在阳光下暴晒。

    因为负片已经是左右颠倒的,所以负负得正,在感光纸上得到的照片就是左右正常的。

    原理无非就是负片已经感光的地方会阻挡光线,而因为负片定影后不再感光,而新的感光纸则可以感光,就相当于重新照相,只不过照相的对象不再是实物而是负片。

    其中的理论并不高深,就是用了卤化银的感光性,所以装氯化银或是硝酸银的瓶子都是棕色玻璃瓶。不只是卤化银,沥青也可以,只不过拍出来的照片不堪入目。

    用来做照片的“相纸”,用的是购买的最薄的白纸。为了让纸纤维的影响效果降低,陈健用了鸡蛋清,将鸡蛋清、食盐、醋和水的混合溶液放置一段时间,将纸浸入到鸡蛋清溶液中。

    随后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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