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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贝拉的神秘花园-第1部分

小说: 贝拉的神秘花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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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贝拉
出 版 社: 现代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3…4…1 
字  数: 185000 
I S B N : 9787801880109 
  
第一章    
一 走进挪威森林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    
    也许我们只在梦中见过    
    但它在那儿    
    总会在那儿的    
    迷失的人迷失了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写完《9?11生死婚礼——我的情爱自传》后,整个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最爱的人魂断纽约,使得新嫁娘的我像欢腾的河流在断崖上一下子成为瀑布,跌进无底的深渊……    
    回过头去看那些日子,真无法想像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当时,我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漫无边际的冰水里,那是我生命中荒枯苍凉的季节。    
    至今,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情景,还时常不断地在我的眼前刺目地闪现:那个发了疯的女人是怎样地在风雪交加中死命的狂奔……随后在一个木屋的门口倒下……孤零零的她淋得湿透——无助的女人和冰冷的街道……    
    在经历过生命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的翻腾之后,我的人生进入了一种淡淡的忧伤之中。    
    此刻,我在被大海与森林包围的挪威的奥斯陆,置身于距奥斯陆市中心170公里的著名森林区,也不知这是不是人们所说的《挪威的森林》。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向上了年纪的挪威人打听:    
    “喂,这片森林是不是当年‘甲壳虫’乐队所唱的那首《挪威的森林》里所指的森林?”    
    他们总是两手一摊,耸耸双肩,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    
    “不知道。”    
    “也许吧。”    
    “挪威国土上的森林,都称为挪威的森林呀!”    
    “挪威处处是广袤的森林,挪威的森林就是指茂密宏阔的自然森林。”他们说。    
    的确,挪威的森林有一种震撼心灵的气势。我该如何向你描述我眼前这片迷人的森林呢?    
    那斑驳的光影下,山脚下一处寂静的山林。冬日树木的萧疏在渐渐褪色,森林在春意里慢慢地变绿,由浅到深,林中空地上弥漫着淡蓝色的轻雾,远处会传来时断时续的不知名的鸟鸣,那真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也确实是一个令人容易迷失的地方。    
    在茂密的森林正中央,我常常独自黯然站立,像一棵树默默地伫立在深处,体验着孤独的况味。    
    是啊!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    
    也许我们只在梦中见过    
    但它在那儿    
    总会在那儿的    
    迷失的人迷失了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但我此刻却真真实实地来到了这一片梦中的森林。    
    风拂起了我的秀发,难以言状的感怀从肌肤那细微的毛孔中散发出来,所有的悲哀,一切爱的记忆都像一缕孤烟在晨风中远逝了……    
    挪威的森林,我来了,来了,我从遥远的东方,穿越梦中的隧道,投奔到你的怀抱中来了。    
    我扑向你,我伸展着双臂扑入你的怀抱,凌乱的头发随森林里的杂草一起飞舞。我要奔向你,我在奔向你,挪威的森林。你知道是谁要我奔向你的吗?    
    鼻子一酸涩,怎么又想哭了?    
    别,别难受,我对自己说。    
    让哀伤暂时退却吧,庄严而肃穆的森林,请给一颗受伤的心片刻的抚慰!    
    说不清我最终为什么会选择来这儿住上一阵子的。也许这里环山面海,林中大小湖泊镶嵌其中,绝对是个安置我纯净心灵的好地方。北极光的美,深入高山的瓦兰格尔峡湾以及特隆赫姆一带,无不具有一种美景天成的意味。我慕恋挪威,还似乎与60年代中期“甲壳虫”乐队(The Beatles)演奏的那首著名的《挪威的森林》有关。你知道吗?那是我出生的岁月,我固执地相信,那时的天空飘着的是这首动人的旋律,而不是乌云密布下红色革命的节奏。为此,日后的我始终将这首歌当做是迎接我来到世上的第一支美妙圣乐。少女时代的我经常一边听歌,一边幻想自己就是那个男孩幻觉中缥缈的女孩,我还一直记得那歌词呢:    
    很久以前,我拥有那女孩    
    哦不,或许应该说我是    
    “那女孩的男孩”    
    她带我参观她的房间    
    很棒吧,简直就像置身于挪威的森林    
    “慢慢地看吧,到你想去的地方……”    
    她这么说着    
    我浏览四周    
    猛然发现这屋子里    
    一张椅子也没有    
    ……    
    第二天醒来    
    发现房间里只有我一人    
    鸟儿也飞走了    
    于是我生了一个火    
    这难道不好吗    
    在这挪威的森林    
    这首歌,后来在80年代,让日本的一个叫村上春树的作家找到了灵感,创作了一部同名的浪漫爱情小说。其实歌或者小说都与真正的挪威、挪威的森林毫无关系。但那个想像自己就是男孩“梦幻中女孩”的我,却在发生这惊骇的生死婚礼后穿越千山万水,悄悄隐身于这一片自然的绿荫里来了。    
    我喜欢整个挪威散发出的浓郁的北欧神话的味道,以及那一望无际的广袤。但这些都还不是我在冥冥之中被牵引而来的原因。不是的,都不是的。    
    听我慢慢说下去吧。    
    在挪威的日子里,我在森林中租了一个木屋,过起俭朴而简洁的生活来。我总是赤着脚歪着头,像小女孩般伫立在窗前,一直凝视着飘落在森林里的雨。    
    我在想我那已在天国的蓝眼睛情人,是否知道我躲在挪威的森林里看雨呢?    
    “你到哪里去了呢?”他总是这样问我的。    
    亲爱的,此刻该是我来问你了:“你究竟到哪儿去了呢,为什么我找不到你?我的爱,你究竟到哪儿去了呢?告诉我,我的心。”    
    我在天堂的爱人,你知道吗?一次又一次,你让我心如刀割,疼痛难当,我的伤口从没有停止过渗血,没有。  
    在朦胧的山腹间,我总是陷入迷雾中无法前行;    
    在拥有多处弯道的高速公路上,我的驾驶盘突然就会失去了方向;    
    在寂寞的森林尽头,我独自扑在树上伤心地痛哭;    
    在惊涛拍岸的大海边,我含泪仰望天穹,干裂的嘴唇喃喃地唤着你的名字;    
    我不敢走近墓园的入口,因为我的心中就有一条蒲公英铺满的墓道……    
    亲爱的,请对我说,我还要走多少路,才能找到你?    
    我心中的鸽子要飞越多少海洋,才能栖息到你的沙滩上?    
    格兰姆,我最亲爱的,记住,无论我在哪儿,无论我遭遇什么,你在我心里都是无可替代的。    
    我的前方都是路,坐在从奥斯陆Gardermoen机场去京城中心的高速列车上(Airport Express),我的手托着腮,忧郁的目光望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致,一直在沉思:是啊!我活着,就还会再爱,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活着与爱着,它们从来就是一对连体婴儿,不是吗?我幸福是因为我爱着,我痛苦是因为我爱过。所以从与异性的邂逅开始,握手、凝视、拥吻、做爱——沉醉于激情迸发和欲望的释发之中……    
    那些都是我的路啊,长长的、漫漫的,但最终走到的是你的天堂。    
    知道John吗?那是另一颗承受苦难的灵魂。
当那天,他突然出现在我的木屋前,我简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我微微张开嘴唇,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自己是一架被突然拔掉电源的机器。    
    “My God……”我用右手按在自己微微张开的嘴唇上,瞪大眼睛,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是不是像天外来客?”他笑道。    
    “你真能找到这里?”    
    “有地址的,这算什么,就是你躲在森林的树丛里,我也能把你找出来。”    
    “瞎说,那怎么可能呢?”我这才把他迎进门来。    
    “就是可能,我能够闻到你的味道。”    
    “该不是山羊肉味道吧?”    
    “爱情味道。”    
    他扔下行装就一把紧紧地拥抱了我……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地来到奥斯陆,那曾是一团消失了的红红的摇曳的光点,那也是一个越来越小的伟岸的身影,落在了二月底——故乡浦江之滨的空港。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我在他的怀抱里说。    
    “度日如年啊!你不知道离开你的每一天我是怎么过的,从离开上海到今天已整整两个月了,亲爱的,我太想你了。”John抚摸着我的秀发说。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溢淌,他的吻不断地慰籍着我。    
    我心想,真对不起,我其实可以更早见你的,而我眼前也曾晃过你的背影,你没想到吧,我在你离开上海不久,就悄悄去了纽约,对不起,John,我无法在纽约已夷为平地的“世贸”前,面对你的泪光,那太困难了。    
    请原谅我吧,在你的悄然不知中,我驾驶的车也曾在你位于纽约广岛的家门前减速下来,随后慢慢地朝前移动,而一颗心却加剧地跳动着……    
    对不起,我没有为你停留,更没有揿响你的门铃给你一份惊喜。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太复杂了,你是我的天涯人,你是我的同命鸟,我那颗悲伤的心暂时还无法容忍你的闯入,我还无法真正纯粹地爱你。请原谅,John,请原谅…… 
    我们在林间散步,在挪威的森林里深深呼吸,我们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在林木繁茂的山野,成了两棵缠绕的树。 
    我们的重逢,是在我到达挪威的第七天。    
    孤人在异乡,带着不堪回首的凄凉,John的到来,让我有了一种心灵的依托,我真的需要他的声音,他的慰籍。 
    入夜,在那张硕大无比的木床上,我们从敞开的窗户中,呼吸着从黑森林里吹来的夜风,两个身子躲藏在金黄色的布棉被下,双双抱作一团,波浪起伏的形状似麦浪滚滚……    
    可是,就在他不能自抑地要进入时,那一刹那,不知怎的,我突然又想起了格兰姆,感觉他好像就站在我的面前,深情地看着我,挥也挥不走似的……    
    瞬时,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不是John,而成了格兰姆了。    
    我又一次进入了恍惚的意境,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我的天哪!这两个美国男人完全是不同的精神个性,长得也不像,却都能带给我如此纯粹的肉体感受,甚至那阵阵而来的如丛林般的气息,声声轻唤我甜心宝贝的美式蜜语,层层席卷的湿吻都如出一辙。我只要闭上眼睛,我身上的John就是格兰姆,百分之百的是他。    
    不知从哪儿来的巨大的力量,我一下子从他的身子下挣脱出来,我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跳到床下,一骨碌地冲进洗手间。    
    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淋在“哗哗”的冷水中。我要冲走身体里那火一样的欲望,我不能让John受一点委屈,这对他不公平。他是他,他并不是格兰姆的替身,我宁可舍去肉欲的喜悦,而保持在精神上对他的眷恋。如果这辈子我在他怀中时都会不期然地出现格兰姆的幻觉的话,我就再也不与这个其实我已经喜欢上的男人共渡欲河。    
    拒绝,拒绝他进入我的身体,正是为了让他真正地进入我的心灵;从他的热望中逃脱,恰恰说明我心里真正愿意爱了,它是回荡在我生命间的真诚回音。    
    当我赤身裸体地披上一条浴巾走到那张木床前,John已经没有了踪影。我打开门,匆匆地披上一件风衣冲进了夜色中的森林。我连连呼唤着John的名字,黑夜的挪威森林,只有一块块白色的小石子发出烁烁光点。    
    “John,John。”我叫着,我犹穿梭于暗夜森林里的女神,在夜空里飞扬起舞蹈般轻盈的身子,直发被夜风飘飘吹起,凌空飞扬。    
    终于,在一棵巨树下,我投进了他的胸怀,两个人都痛苦得泪如雨下,只是一个劲地揽住对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第一次看见John这么失态,他像一棵在狂风暴雨中震颤的老橡树,瑟瑟抖动着,似乎要将沉淀在生命里的所有悲伤统统泄掉……    
    雨过风停时,我轻轻地嘟哝着:“对不起,对不起,John,给我一些时间吧,我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洗去灵欲的尘埃,让我回到纯情如诗的时空来好好爱你,你就是你,John,John,John;而我就是我,而不是一个未亡人,你明白吗?”    
    John默默无语,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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