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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春秋我为王-第317部分

小说: 春秋我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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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早就不耐烦的赵鞅却突然开口了,威胁之意十足:“那便说说善后之事,余虽然于鲁国是外人,但须句在齐鲁之间,位置重要,关系到晋齐的全局,那余便直言罢,须句大夫是绝对不能回归的!”

    孔丘刚刚和儿子战成平手,做爹的却又亲自登场,不由感觉口干舌燥:“为何?”

    “试问谁家没有亲人死于疫病?这份罪过,现如今已经归到须句大夫头上了。他当时在赵兵维持秩序下才得以全身而走,若是强行回归,要带多少人才能拦住两万人的恼怒?到时候民愤如汹汹决堤的洪水,没了赵兵维持,大宗伯能保证须句大夫的安全?须句一乱,便可能导致齐人再度入寇,谁能担当此责任?更重要的是……”

    赵鞅直接拍了案几:“须句大夫曾售粮于齐人,坏我儿坚壁清野之策,若是在晋国,早已被戮杀于宗庙了,余身为御敌的中军佐,决不能容此人再回须句!”

    季孙斯和叔孙州仇吓得够呛,连忙站出来请罪,朝孔子连连使眼色,让他不要再纠缠此事了,一切等赵卿离开后再说不迟!

    孔子却淡然道:“丘身为大宗伯,也有权管理公族失礼之罪,已经上言请君上解除他邑大夫之职,自然不会回归须句。但列国自有分疆,田亩自有阡陌,卿大夫的领域也有界限,今日要商议的,是赵氏之兵在疫病消失后何时离开,新的大夫好去上任。”

    赵鞅眉头大皱:“新的须句大夫?吾子为鲁国奔波半年,平盗寇,败齐军,救疫病,如此大功,不应将须句作为封赏?”

    “敝国边邑的戎事关系到晋国,故中军佐出言干涉也并无不可,但任命邑大夫之事乃鲁国内政,还望中军佐不要多言。”

    赵鞅大怒,但孔丘这话不卑不亢,竟愣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赵无恤连忙上前轻声安抚赵鞅,且听孔子接下来会怎么说。

    如此一来,又轮到自己上场了。

    却见孔子先言赏后言其他:“小司寇有大功,但赏罚出于君上,而不是由臣下任意选择。当年武王伐商。周公定四方,姬姜的宗子们谁不想留在西土?亦或是去一处膏腴之地享福。但封邦建国之时,还不是一一听命。散居天下?今日亦然,君上已经决意将小司寇从中大夫卓拔为上大夫,可参预朝政,并赐郿地为领邑!”

    ……

    郿邑?

    郿邑现在是无大夫之地,郿宰直属于鲁侯,但鲁侯的权势从来出不了公宫,这只是个空名而已。如今赵无恤的触须已经扩展到了须句,更近的郿邑自然不在话下,作为西鲁最上道的邑之一。郿宰早就偷偷向他委质效忠了,还需要等鲁侯来封?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恤只能下拜接过孔子这时候才拿出的册书,心里却思量开了。

    不是他得陇望蜀,而是郿邑本就在手中,鲁侯只是承认一个名义而已。何况郿邑城小民寡,不及须句的三分之一,地理位置也没有须句重要,一旦缺失。无法达到无恤想将西鲁北境连成一条防线的目的。

    这次反击齐国之所以大获成功,一半是谋略得当,一半却纯粹是出于侥幸。若是赵鞅带着主力离开,赵无恤短时间内无法整合出足够的战力。只需要陈氏带着族兵来观光一番,只要齐人谨慎一些,西鲁依然难以抵御。

    头上悬着一把利剑。所以赵无恤也顾不上吃相难看不难看了!

    “那么,敢问新的须句大夫是谁?郿邑与须句相邻。小子日后得与之好好相处才行。”

    他心里冷笑,一个大夫是驱逐。两个大夫也是驱逐,新的大夫若是不能按照无恤的意思来,也赶跑就是了!他的割发代祭可不是为了做一个老好人的,这件事给须句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无恤已经在他们之间建立了威信,当民心握在手中时,轻易的煽动便可以掀起惊涛骇浪!

    却见孔子再次露出了后世画像上的那种笑,让你感觉这老头有趣得紧,亲切无比,却又不能不肃然起敬。

    “是中大夫柳下季!”

    ……

    “终究还是棋输一着啊。”在听到柳下季之名时,赵无恤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一般的大夫,甚至于公族来,赵无恤都有把握煽动已经认准他这个”贤司寇“的须句民众再来场国人暴动。

    但惟独柳下季不行。

    且不说赵无恤与这位真正的老好人关系不错,他还是鲁国内名声仅次于孔丘的士大夫,先祖柳下惠的德行遗泽流传至今,若是哪个领邑的民众遇到了他,只有拍手称快一途,无恤至多能怂恿那些轻侠恶少年干些下作之事赶走他。

    但那样一来,手段难免太过不堪,一旦暴露影响在鲁国民众心中的名声。何况他已经认定,盗跖与柳下季兄弟情谊还在,说不准那个湖泽大盗一怒之下又掉转头反了,得不偿失。

    总之,柳下季若来,无恤于情于理,不能对他做太过分的事情。

    今天的孔夫子大概是全力以赴了,各种表现令人赞叹不已,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妙招。

    他在无奈之余,却也充满了斗志。

    这种感觉许久未有了,上一次,或许是在新绛的大射礼上听闻知瑶之名后吧,孰料还没能和这个一生之敌见面,就出奔到了鲁国。

    可他在这里的经历也精彩无比!

    阳虎,盗跖,齐侯,陈氏……

    还有之前以为,或许能和平相处,谈笑风生的孔子……

    不知不觉,赵无恤对孔子的态度,从身处晋国的遥不可及,对这位历史上”圣人“的瞻前顾后;初见时如沐春风,却也无法摆脱前世观念所左右。

    直到现如今,无恤与孔丘站在场中,虽然个头没他高,可心却想一争高下……

    他暗暗想道:“恰逢春秋战国之世,就是要与这些影响华夏千百年的先贤交锋,才能显得出快意罢……”

    因为,他也不是没有反击之策!……

第448章 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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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静静地看着赵无恤,很久了,那大概是上次与盗跖在中都墙垣下的激辩后,他很久没与人争论如此之久,如此之累。

    他本以为,自己与这位相见恨晚的小君子,会像和老子那样,只有谈笑和长辈对后辈的教诲,没有争端的。

    可惜啊……

    只不过,与少正卯,与盗跖不一样,那是势不两立的理念之争,可对于赵无恤……

    仅仅是立场之争,君子和而不同而已。

    但真是这样的么?

    从宰予的那番话里,孔丘已经窥见了他和赵无恤巨大的分歧,理念上的细微差别,投射到为政上,或许就是水火不相容。

    就在他在扔出底牌,想听听赵无恤对自己和弟子们深思熟虑商定的人选还有何看法时,却见赵无恤拊掌赞叹:“大善!柳下大夫一定能治理好须句。”

    孔丘松了口气,却听无恤突然话音一转,让他不得不再度强行提起精神。

    “只是不知道,他是直接因功封得此邑,还是仅仅临时守之?”

    孔子一时间噎住了。

    商周春秋封赐给卿大夫作为世禄的田邑。也叫“采地”、“封地”、“食邑”。册封的包括土地,也包括土地上的民众,受封者对采邑中的百姓有管辖权,并课征租税,理论上是终身世袭。

    柳下季是个君子没错,但他少有功劳,又是出了五服的公族远支,甚至因为庶弟盗跖的原因,被剥夺了职位。无缘无故封赏一个五千户大邑,鲁国那些眼巴巴等着封邑的近支公族不得群情愤慨,统统炸了窝?

    所以只可能是第二种,以大夫之名替国君守之。

    在晋国。兼并日渐剧烈,卿大夫的采邑也随之动摇,十年间换了数个主人实属寻常,并渐渐开始化邑为县。县长官称大夫,却是随时可以任命和撤换的官僚,职位比邑宰、司马要高,却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君。而是上司。

    鲁国的情况类似,在三桓四分公室后。很少再有人再有运气获得世袭的大封邑。比如曾经的郓城大夫,就是临时守之,称之为守大夫要更合适些。

    “只是为君守之。”

    无恤见自己所料不差,松了口气后说道:“一个五千户大邑,光靠大夫可管不下来,须句司马无所作为,之前被一同赶走了,只剩下些卒长、佐吏维持治安。作为大夫可以垂拱而治,但司马却必须能担当重任。不能隔着数百里随意指派,以免须句资敌的事情再度发生。小子对须句防务颇为熟悉,想推荐一位司马人选,可乎?”

    既然柳下季只是临时守之,那须句司马便不是他的家臣,仅仅是没有人生依附的下属。凭借这一点,赵无恤就可以玩很多花样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能让柳下季进须句做大夫。但兵事得听我的,大家各退一步可好?

    孔子再次重重地看了无恤一眼:“小司寇但说无妨,但这得由君上裁定。”

    这事不全是我说了算,你且讲讲看,但行与不行,还得视人选而定。

    无恤恭敬行礼:“我推荐平盗有功的冉求。子有!”

    ……

    “等疫病消除后赵兵撤离,而柳下大夫前往治政事,冉求作为邑司马掌兵事,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中军佐,你觉得如此可行否?”

    赵鞅将方才孔子扔出的矛投了回去:“此乃鲁国内政,问吾子即可。问我作甚?”

    “唯唯……”季孙斯连忙弓着背作鞠,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赵无恤。

    在季孙斯看来,赵鞅的可怕程度远远超过了阳虎,他当年在阳虎淫威下就如同见了狸奴的硕鼠,在赵鞅面前更是大气不敢出,还是赵小司寇可以商量些事情。

    至于更加不堪的叔孙州仇,更是一直保持着谄媚的笑,期间几乎不发一言。

    于是,今天完全是赵氏父子与孔丘的争锋。

    事后,叔孙州仇居然还后怕地责备孔子说:“若是惹怒了赵卿,他帅连齐人都打败了的赵兵来伐,吾等如何应付?”

    孔子说:“晋政多门,六卿不能一心一意,赵孟也忙着归国,哪里来得及讨伐鲁国?何况作为君上的卿大夫,吾等若是不为邦国争利,就会遭到欺凌,国将不国!”

    老子和他说过以不争为争,但孔子觉得现在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他对今天季孙斯和叔孙的表现大失所望,二卿则完全成了泥塑雕像,画诺盖印之人,直到这场会面接近尾声,才代表鲁人答应了双方各退一步的事实。

    “斗屑之人,不足与之谋!”

    ……

    对于季孙斯来说,今天的筵席交锋能谈成这样他已很满足了。

    赵氏答应退出大邑须句,这让他们神经一松,尽管人选不尽人意,是鲁侯较信任的柳下季,但他毕竟是鲁国公族,总比赵无恤盘踞那儿要好。至于加塞进来的司马冉求,虽然做过赵无恤之臣,但那不是孔丘的学生么?怎么想都是比较听孔丘的话。

    但孔子却有些闷闷不乐。

    “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

    这是他对弟子冉求的评价。

    他能确保冉求政务上的才干,但德行……孔丘也无法确定。

    他这位弟子是个性格谨慎诺诺之人,所以孔子鼓励他行事果断一些为好,如今看来并无太大改观,只是将遇事请示的对象,由孔子变成了主君赵无恤。

    想来也是,当年冉求在中都只是个小小的两司马,手下二三十人。可到了无恤麾下后却被信任之,重用之,职务一路蹿升,让冉求不能不尽心效命。

    “子有,勤勉忠君,以五百之众御数千群盗,多次立功,当升为大邑司马!”

    如今赵无恤又将他推荐位须句司马。以这位弟子知恩图报的性情看,孔子不能确保他以后究竟会听谁的。

    也罢,子有的本质还是好的,虽然言语讷讷,但行为敦厚,总不至于变成宰予那样的不肖之徒吧。

    所以对于赵无恤的这个举荐,于情于理。孔子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在孔丘垂着头思索时,却听到一声浑厚的发问。赵鞅不知何时,绕过了季氏和叔孙,径自站在了他的面前。

    “余听闻,孔子有句话,叫君子矜而不争,为何今日争得连衣袖都要捋起来了,儒者的斯文何在?”

    ……

    赵鞅无视了季孙斯的谄媚,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他眼睛还在往孔子那边瞟。近几年来,从未见过如此胆大之人,恍若当年平丘之会上争承的郑子产复生!

    他心里有不快,有欣赏,也有刻意的刁难,故有此问。

    孔子停步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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