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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部分

春秋我为王-第972部分

小说: 春秋我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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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预见到了那情形,他惨然道:“我伍子胥身受先王重恩,生死已经交付吴国,纵然吴国覆灭,我也要守到最后,你却不同,你还年轻,与吴国一起灭亡毫无意义……”

    他下定了决心:“你速速离开吴国,北上赵地,去投奔汝师长卿,为伍氏留下一丝血脉!”

    ……

    携同正室夫人乐灵子步入未央宫含元殿时,赵无恤似是心有所动,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南方。

    “夫君,怎么了?”乐灵子看着丈夫冠冕下侧脸端正的轮廓,柔声问道,赵国冠冕是“佉笾苤帷保诤狭艘笾艿恼路贫龋耸崩至樽邮⒆按虬纾泶╃钜拢反鞣锕冢翊欧溲砩下墙稹⒂窆钩傻氖纹罚蛔叨闶且徽笤枚酿脚褰

    赵无恤则是冠远游冠,穿着玄端礼服,他的眼睛很亮,清澈的双眸迎接着她的目。为君侯者,需要的不仅是家的港湾,也需要一位为他料理后宫,施恩于臣民的夫人,在这方面,乐灵子做的堪称完美。

    他心中涌现一丝感激,握着她的手,说道:“孤只是在想,从赵氏庶子一直走到诸侯之位,这一路实在是有些艰难,幸好,还有你们陪在寡人身边。”

    说道这,赵无恤也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季嬴和一众儿女,季嬴同样还以微笑,赵佳今天也难得像个小淑女一般,乖巧地不撒泼胡闹。

    “若说过去一切,都是在为今日列为诸侯拼搏,那夫君已然得志,今年又想做什么呢?”在一双殿前瑞兽注视下,拾阶而上的乐灵子突然问道。

    赵无恤轻轻一笑:“去岁发生了许多事,魏氏之头已悬赵阙之上;秦国自称小宗,纳质入臣;郑伯乞降,恳求保全宗庙社稷;代与上郡蛮夷羁縻为犬马,燕与中山俯首称藩;鲁宋泗上,更如同我的后院菜园一般……父亲一直期盼的晋国复霸,被我用这种方式实现,一统中原的大赵之国,即将成型……”

    “但这还不够!”

    宫门慢慢打开,宽阔的含元殿前,七座大鼎已烧至沸腾,里面的祭品已经烹熟,散发出阵阵香味。殿内,但见两排群臣、使者下拜行礼,赵无恤看到了董安于、邮无正努力抑制的激动神情,太史墨的意味深长,也看到了穆夏、虞喜等陪伴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吏与有荣焉,田贲更是热泪盈眶,一脸笑一边哭。

    至于诸侯使者,年幼的秦国的公子刺一脸懵懂,中山、燕国使者满眼羡慕,韩氏的段规努力堆笑,却掩不住眼里的担忧。赵伊、赵广德等宗室洋洋得意,赵葭则谦虚拘谨。

    他似乎还看到了赵鞅高居台上,脸上是老怀欣慰;看到了盗跖箕坐在殿内,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问赵侯推翻了旧邦后,真的能开启一个少有所教,老有所依,天下人不必冻饿死于沟壑的新时代么?

    他甚至还在大殿的一角,看到了孔丘白发垂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无恤,目光中既有谴责,也有审视和疑惑。

    这一刻,赵无恤受到了天下瞩目,无论那些人到场与否。

    在一片朝贺声中,赵无恤仿佛是对乐灵子,又仿佛是对自己,对那些不在场的人轻声说道:“齐家,治国,平天下,继三代之业,开万世太平,当年中都竹林里所言之志,今日依然算数。”

    “放近了说,制霸中原,天子致伯,这是身为诸侯者应有的志向,但世间仍有不服我的邦国。”

    赵无恤的目光变得狠辣:“开春后,寡人将帅师讨伐彭城、临淄,擒宋纠、齐孺子、陈氏问罪于殿前!倘若吴国夫差想要来阻止的话,便让中原变成吴人的噩梦吧!”

    “夫君的志向远大,小童会一直伴君走下去。”乐灵子含情脉脉,随即端正容颜,也握紧了赵无恤的手,随着朝堂大开,赵侯夫妇将接受群臣和使者们的朝贺,同时宣布赵国正式建立!

    这是赵侯无恤元年春,元月一日!(公元前488年)

    历史,翻过了新的一页。

    ps:只有一个大章,第四卷《列为诸侯》完,明天将开始本书最后一卷《鼎之轻重》,敬请期待。

    (~^~)

第1055章 西 西施(上)() 
“以色相魅惑赵侯,博得其欢心,于枕边哭诉吴国恶行,使其亲越厌吴……”

    想起离开会稽时自己被赋予的使命,西子便感觉恍若隔世,这次入赵之旅,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赵侯无恤是个对欲望极其克制的人,他没有像勾践、范蠡等人一样被西子的容貌所迷惑,更未急不可耐地让她侍寝尝鲜,而是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将西子发配到长秋宫“以备箕帚之用”。

    西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个被园圃和鹿苑包围的宫殿,见到了她的新主人,徐嬴夫人。

    对于西子这样的庶民女子而言,诸侯夫人是高高在上的,西子在越国时入宫学习礼仪,也见过越王夫人。那位夫人在吴国为奴婢三年受尽苦楚,甚至被夫差唤去侍寝过。受此奇耻大辱后,越王夫人也与勾践一样变得敏感而神经质,看到西子等人,眼中满是冰冷和妒意……

    但徐嬴夫人却不一样,她穿着红色的冬装雍容而华美,是正儿八经的中原贵妇,对西子的容颜虽然惊叹了一番,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嫉妒,和颜悦色地让她起身,与她交谈。问她从何而来,祖上在徐国任何职位,何时流落到越国,今年几岁了,家中可有亲人……

    就在这闲聊中,西子总算放松了下来,聊了一会后,女御告知了徐嬴夫人赵无恤的安排,徐嬴夫人笑骂了一句:“这等妙龄美人备箕帚之用,也就君侯能做出来,真是暴殄天物。”

    她有些怜惜地看着西子:“往后,你就现在园圃里侍候吧,正好君上为我寻来了南方楚越之地的薜荔、荼蘼,这些花木北方少见,虞人不知其习性,你既然是从越国来的,当知晓一二。”

    因为事情的发展与西子的想象不太一样,她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现在只能下意识地应诺。

    于是她便在长秋宫内做了一名高级宫女,冬去春来,白雪消融,万物复苏,鹿角掉落又长出,柳树的嫩芽抽了条,花蕾一点点在枝头绽放,而西子也将溪水边的南方花木照料得妥妥帖帖……

    慢慢地,她也习惯了赵宫里的生活,和炎热潮湿的越地相比,这里更为干燥寒冷,比起会稽的高脚竹楼构成的“宫室”,这里宫室巍峨,门禁严格,她压根不知道长秋宫外是何情形。

    好在西子此行的目标赵侯无恤极其宠爱徐嬴夫人,多则四五天,少则两三日,必定会来长秋宫过夜,次日清晨方归。

    “这也许是我的机会……”越人重诺,既然使命未完成,西子就必须不断尝试。时间紧迫,于她们一家有恩的越国日日夜夜受着吴国的苛政,越国的王和百姓都盼望着能复仇雪耻,所以她也不能干坐在这长秋宫里虚度终日。

    远离越国,同来的越女也被分散安置在其他宫室,孤身一人,在这里,她只能靠自己……

    西子开始有意无意地与同处一室的宫女们寒暄,打听赵侯的往来规则,所经路径——她在会稽时专门学过北方话,虽然很难去掉越地女子那听上去软绵绵的口音,但交流并无障碍。

    在好言好语博得旁人信任,得知赵无恤行经路径后,又一日,西子擅自离开了她的职守,打扮好自己的容貌,一早便侯在过道旁的花木从里。只等赵侯车驾经过,她就假装路过,出去让他见到——就算赵侯对自己不感兴趣,西子也必须尝试,必须让赵侯看到她,想起她……

    然后召见她,临幸她,宠爱她,纵然她内心一百个不情愿……西子咬了咬牙,这就是她背负的命运。

    她是个柔弱的女子,来赵国的路上,她数番想过退,想过逃,想过离开,甚至将希望寄托在范蠡身上。可范蠡终究弃她而去,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把完成使命作为她存身于世的唯一寄托。

    至于对范蠡的那一点私情,既然对于他而言,志向和承诺比她重要,那段似有似无的情,也渐渐淡了……

    左等右等,终于,她看到在宫内寺人管宁监(宁致远!)引导下,赵侯的车驾在慢慢驶过来……

    西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情,向前踏上一步,张口欲言。

    然而下一刻,她却从背后伸出的手拉住了。

    一回头,一位面相凶恶的傅姆对她怒目而视,身后则是那几名与她同居一室的宫女,低声训斥她道:

    “贱婢,不想活了?竟敢来勾引君上!”

    ……

    次日赵侯离开长秋宫后,在柴房里被关了一夜,受尽宫婢们冷言冷语讽刺的西子才被带到徐嬴夫人面前。

    虽然身上衣着普通,还有被撕扯的褶皱,却并不妨碍西子明艳不可方物。

    徐嬴夫人面沉如水,当面问她:“西子,这数月里你做的很不错,将花圃照料得井井有条,我正打算将你升为近侍女御,你却擅离职守,跑到御道上窥伺国君车驾,是何居心?”

    “贱婢该死!”西子五体投地。

    她知道,自己的生死都在徐嬴夫人手里,但如今什么说辞都没用了,她已经来宫里几个月,迷路无从说起,擅离职守也是罪加一等,更何况,身后早有人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徐嬴夫人想必一清二楚。

    西子从那位教她们房中之术,以及宫闱礼仪的楚宫白发宫女处,听说过诸侯后宫秘闻。那些楚平王的夫人们为了争宠,真是用尽了手段,或让其他夫人滑胎流产,或不惜里赶尽杀绝。至于自己宫里的女婢,若有人产生非分之想,胆敢勾引君侯的,直接缢杀以儆效尤!

    等待自己的,是否也是这样的命运?也罢也罢,反正自从被范蠡舍弃,使命又诸般不顺后,她已经心力交瘁,越国是回不去了,若能痛快一死也好。

    然而徐嬴夫人看着她,却并未如西子想象中的那般妒意大起,也没有让旁人为难惩处她,而是唤她来到身旁坐下。

    “你从江南之地千里迢迢来到赵国,自然不是为了做一个浇花宫女的,博得君侯欢心,为母国赢得盟友,应该就是你的目的吧?”

    “夫人,贱婢死罪……贱婢正是为此才被送到赵国的。”

    西子立刻泪眼婆沙,相当于默认了这种说法,这并不过分,她必须依靠自己的演技才能渡过这一劫。

    只要不把种大夫在她离开前,最后对她嘱咐的话暴露即可。

    “若吴亡越兴,还望西子能在宫中牵住赵侯的心,让他沉迷枕席,荒废朝政……”

    孰料,徐嬴夫人先是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看穿她最隐晦曲折的心思,最后化作了释然和怜惜。

    “越国的事情,我也曾听君上说起过,为国献身,何罪可言?你我同样是亡国之余的苦命人,却在这邺城里相遇,冥冥之中或许自有天意。”

    她给西子赐座,随即拉着她的手对旁边的众宫女说道:“我与君侯成婚时虽然是以诸侯之女的仪式嫁的,却没有媵妾相伴。西子乃徐国遗族,往后,她便相当于我的媵了!”

    西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成了季嬴的“媵”,虽然没有正式给她名分,但自此以后在宫里无人不敬她。

    她对此十分不解,只能归结于徐嬴夫人的善意和对她的垂怜,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感激,又是觉得愧对了她的好意。

    然而更让她猝不及防的事情接踵而至,这一夜,西子刚从溪水边照料完花回来,季嬴便让傅姆告知她,速速沐浴更衣,准备侍寝君侯……

    (~^~)

第1078章 铁甲依然在!() 
专鲫的本意,是等火蔓延出去阻止赵军后,他与余下的犀甲卫士便下到濉河里。一来能躲开烈火,二能乘隙渡河去对岸,他当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在对岸重新结阵,再阻挡赵军几个时辰。

    吴国人的骁勇不亚于秦人,可作战的灵活善变却胜过秦军几分,这也是他们能在短短数十年内迅速崛起,横行江淮的原因。

    然而专鲫万万没有料到,对面竟然还有一支不畏赴汤蹈火的军队……

    在火焰焚烧草木的噼噼啪啪声里,一声声高昂的鼓声猛地敲击起来,节奏先是缓和随后是剧烈,这气势似乎将烈焰的火舌都压低了几分。正在火墙后的集合兵卒的专鲫猛然回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正前方望去,接着他的眼神一下变得僵直。

    在火墙最为薄弱的一处,一堵如同城墙的阵列顶着火舌灼烧冲了进来。他们手持打湿的大氅或一筐筐土壤,将拦在前方的火焰尽数扑灭,好让后面的人顺利进来。偶尔有人身上沾着火也不惊慌,他们在进来前用水打湿了自己,至多被灼伤一点皮毛。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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