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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谋嫁 作者:泉青叶(潇湘2013-02-20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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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女纪星由将军夫人湛一花独自抚养,因湛一花也是在战场上混过的,自然养出的女儿也是血性十足。
  文帝十五那年随纪征北出征的时候,这纪星也硬跟了去。十八岁,得胜归朝,纪星肚里已经有了赵纪青。可当时,纪月才是那时的皇上亲点的太子妃。
  就在所有人都猜测着就要出现同室操戈的戏码之时,纪星带着刚出生的赵纪青离开了盛京。文帝二十三岁登基,升为皇后的纪月生下了太子龙炎。此时,纪星才带着赵纪青回到盛京。
  身为皇室子嗣,无论个中有多少隐情,都无法抹杀掉他的皇子身份。更何况,他还是长子。于是,一纸诏书,赵纪青,不,其实名字应该是纪青,被冠上了大殿下的名号,被养到了皇后的名下。直到纪星病逝,年仅八岁的赵纪青才离开皇宫。
  可以说,即使不看皇后的身份,单那曾经教养过赵纪青三年的姨母身份,纪月就是现在把赵纪青毒打一顿,也不会有人说不合适。
  “还赵纪青?你姓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不姓龙也就罢了,你连姓纪都忘了吗?”纪月越说越怒,当年带他时自己的小儿子正嗷嗷待哺。可她却觉得妹妹为了自己能坐稳后位远走他乡一去五年更辛苦,于是将自己的小儿子托于奶娘照顾,而自己亲手教他读书识字。三年间,她陪他的时间几乎是陪小儿子的十倍还多。谁知,纪星一朝病逝,这混小子招呼都不打一个扭头就走了。
  “你个大混蛋,我养你三年白养了是不是?你亲娘是娘,我就算养你再多也只是个名义上的母后是不是?”纪月气得撸下手上的镯子就砸了过去。
  赵纪青慌忙移开逗八哥的手转身接住,然后捧回来,“您刚才不是说现在只是姨母不是母后嘛。”
  “纪青,你混蛋!”纪月接过镯子,不急戴上,顺手就敲了过去,正中离她很近的赵纪青的脑门。
  脑门顿时红肿,赵纪青不躲不避,仍然嘻皮笑脸,“别气别气,您一气可就有损一国之母的威仪了。”
  纪月敲打数下之后终于有些心疼的收手,但仍然怒气难消,“还介意我生不生气?我以为你一走十年早就忘了我是谁了呢?”
  “哪能呢!”赵纪青谄媚地一下一下帮纪月捶腿,“姨母在纪青的心中那绝对是除了亲娘之后的第二位。”
  “第二位?”
  “当然!”
  “那好,听我的话,跟那个艳什么的女子断绝来往!”
  赵纪青捶打的动作停住,“不行!”
  “为什么?”纪月要用最大的力气控制住还攥着镯子未戴上的右手,否则早就再次敲上去了。
  赵纪青倏地起身,背过身去,不答反问,“为什么不行?”
  “她有什么行的?相貌不够出众,甚至算得上是丑;性情不够端庄,温婉更谈不上;身份呢,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名之人。”纪月“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手拽过赵纪青的身子,“你说,她有哪点行的?可以配得上你的?”
  赵纪青敛尽所有的笑意,冷冷开口,“她行不行的,配不配的上我,有关系吗?我愿娶,她愿嫁,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纪月也学他的样子冷冷一笑,“你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啊?你都忘了吗?以你的身份,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得照着规矩来!”
  “规矩也是人立的。”赵纪青一语驳回。
  “是,是人立的,问题是什么人能立!这别人不清楚个中苦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非得要我再给你翻翻盘子是不是?”
  “不敢。”
  “不敢?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你清醒清醒。”纪月咬咬牙,如果不是到了这样的时刻,她是万分不愿意提起那些旧事的。“你娘倒是从一开始就想为自己重新立一套规矩,什么人身自由啊,什么恋爱自由的!可结果呢,她自以为大明大义地生下了你,却不能给你幸福祥乐的生活,年纪轻轻就撒手而去……”
  纪月无法再说下去,心疼妹妹早逝的情绪让她情不自禁就红了眼眶,最后只得低咒一句,“……混蛋王八蛋,你还真是你娘的好儿子!”
  赵纪青默然,低垂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下的影子上,不知在想起什么。
  纪月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丝绢胡乱撒一把要掉不掉的泪水,转身坐回,“行了,你也十八了,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懂得?我对你再好,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姨母,说多了也不过是讨嫌。你自己回府先想想清楚,结合你的身份,想想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什么是你能做的。”
  闻言,赵纪青抬步就向外去,“那纪青告退。”
  脚步刚抬起,啪——一个玉镯碎在脚边。
  身后传来纪月再次崩溃的声音,“你个大混蛋,让你走你就走是不是?”
  赵纪青站住不动,也没回身。
  纪月掐掐眉心,突然觉得疲惫,“行了,走就走吧。最后一句,那个艳什么的既然露了面,她的身份就一定藏不过今天。你可以再甩手走之,那她呢?不要以为现在护着她就是为她好。她也有家人吧?总不会像你外公外婆一样没人敢动吧?你确定你现在把她带到阳光底下就是对她好?你娘当年为什么病逝,你难道不知道具体原因?”
  话音还在空中飘荡着,对面的赵纪青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娘当年为什么病逝,他当然知道。那时他已经有八岁了,记忆已经牢固。他清楚地记得亲娘去世的那天,也是如今天一样是一个难能可贵的艳阳高照的冬日。他从上书房出来,别了宰相师傅,急急赶回外公家,想亲自向亲娘报告他连挑了翰林馆所有绝对的战绩。
  可是,他一进府,迎接他的就是满梁满脊的白布。亲娘已于昨晚去世,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外婆对他说,冬天夜里冷,他又小,他娘怕他赶来冻着所以没让通知他。
  外公给的解释是,晚上四个宫门都关了,他娘没名没份的,宫门官没有理由开门通行。
  这些他能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当天上午上课的宰相郑师傅也没有向他透露分毫。
  那人明明知道亲娘走了,明明知道他是亲娘的儿子,却还是那样若无其事的站在台上给他讲什么君贤臣自明的大道理。
  以至于十年间,他除了不能忘掉亲娘死去时那一脸未曾得偿所愿的表情,就是不能忘掉他那教书师傅一脸正经公私分明的表情。
  就像现在,即使自己刚刚在殿上给了他女儿脸子,他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仍可以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老臣给大殿下见礼!”
  当朝宰相郑子承,曾跟文帝一起出征,不仅帮文帝在战场上取胜无数,而且在文帝一登大宝的事情上也是最大的功臣。文帝在位十三年,他也当宰相当了十三年。
  “郑宰相多礼了。”赵纪青懒懒地停在大殿的出宫口,眯眯眼扫过对面那人还没四十却已经花白如雪的头发,也不曾叫他起身,“这是在特意等本殿下吗?”
  “是。”郑子承双手拱着,身形弯着,半点没有被刻意恶劣对待的不甘。
  “成,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说到“屁”字,对面的郑子承无意识的皱了皱头,却没说什么。他已经不是眼前之人的教书师傅了,人家却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大殿下,说什么做什么再也没有他可以指责矫正的余地了。
  赵纪青内心深处刚因为那微皱的眉头而生起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不过,本殿事多,听了也不一定能放进心里,郑宰相还是斟酌好了再说吧。”
  “老臣谢过大殿下的好意。”郑子承眨眼间回复平静的表情,仍然弯着身子说道,“敢问大殿下,可是真的喜欢那位艳小姐?”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如果大殿下真的喜欢,那么老臣愿意回府之后勒令小女不出现在二月初二的选妃之台上。”
  赵纪青忽然嗤笑出声,“勒令?用得着你勒令吗?也就你以为你家那个有点本事吧?可惜,在我的眼里,她什么也不是。”
  “是或不是,如果为了大殿下的心中所愿,轻松减少一个对手不也很好吗?”郑子承好像是真的不觉得刚才那番话是对他的侮辱。
  “不必了。”赵纪青甩袖走远,“在我的眼里,她什么也不是。在那位艳小姐的眼里,她更什么也不是。”
  月牙白的袍角隐在宫门之后,郑子承才缓缓直起身来,不曾示人的眼睛里已是满眼泪花,刚才还以为他不愿意再跟他说一个字了呢!
  ……
  宫门之外,两辆马车在等待。
  一个自然是老吴,另一个则是纪怜星。
  见赵纪青出来,纪怜星立刻跑了过去,“大……,啊,不是,表哥——”
  纪怜星的母亲秀秀,当年是纪星的贴身丫环。在纪星带了赵纪青离家之后,纪月心疼老父老母无人照顾,于是赐秀秀姓氏纪,代为承欢膝下。后来纪星归来,不到三年又病逝,老将军和夫人几乎崩溃,于是秀秀将自己的女儿改名为怜星,亲自送于老将军和夫人扶养。所以,虽然二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只要纪怜星顶着将军府外孙女的身份一天,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称赵经青为“表哥”。
  赵纪青闻声停步,冷眼一扫,纪怜星立刻规矩地停在了距他三步远的地方。
  “何事?”
  “表,表哥……”十年不见的心上人,再见面仍然是一副看不上她的样子,这让纪怜星心里多少有些委屈,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赵纪青看都不看她一看,错身起步,“如果你就一声‘表哥’,那么本殿听见了,你可以离开了。”
  “表哥——”盯着赵纪青不打停顿的背影,纪怜星恨恨地一跺脚,他难道看不出她的改变吗?她已经不是那个只能在门后偷偷看他的下人孩子了,她现在可是堂堂正正入了纪家宗祠的将军外孙女。也许外貌不尽如人意,但怎么也比他刚才误选的那个艳什么的强吧?更何况,为了他,她学尽了老将军的一身武艺!他为什么不看看她?
  “去将军府!”赵纪青扔给老吴一句,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老吴一抖手里的缰绳,马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远。
  纪怜星马车旁边候着的丫环大桂这才敢上前迎上自家主子,“小姐,大殿下说要去将军府,那我们……”
  “这还用问,当然也回将军府了。”说着,纪怜星已经飞身而起钻进了马车,“快点,追上表哥的车。”
  “是。”大桂随之飞身,车帘落下之时,大桂也已经稳坐车前。手中缰绳连抖,两匹战马“蹭”一下就蹿了出去。
  镇国将军家一门忠烈,上至将军和将军夫人,下到洒水小厮烧火丫头,每个人都可以场下拿扫把,场上可杀敌。
  老将军纪征北,年近六十,但精神抖擞,其面貌看起来竟然比那个已经满头白发的郑宰相还要年轻一些。
  于是,“年轻”的老将军纪征北,在看到那个一去十年不归的不孝孙子跨进大门之后,顺手抄起门后的大刀就斩了过来。
  “小兔崽子,你还敢回来!”
  将军府的前门大院与别家不同,没有盆景没有石狮,清一水的全是兵器。从刀枪剑戟,再到斧钺钩叉,那是无一不有,无一不良。
  赵纪青急急闪身避过,“外公!”他十年第一次回家,这是要做什么!
  纪征北抽刀回身再砍,呼啸带过的风高高掀起了两人的袍角,“别叫我外公,我没你这不知孝顺的死孩子!”
  赵纪青躲得很狼狈。眼前这个可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老手,又长刀在手,又怨气在心,他又不能真拿家伙什对上去……
  眼看着刀柄就要击中腹部,赵纪青眼睛一闭,罢了,到底是他不对,躲不过就接着吧。也许接了这一下,外公多少能消消气就好。
  可才闭眼,就听得耳边一声爆喝,“死老头子,你敢伤青儿?我跟你没完!”
  睁眼,一柄长枪挡在了腹前。
  抬头,一个同样精神抖擞的老太太回手已经和纪征北战到了一处。
  将军夫人湛一花。
  与丈夫成亲在战场,生女也在战场,后来为了哺育才不得不回到盛京。但是尽管回到后宅中心,那沾过鲜血的杀气也从来没减过,反而因为无处发泄而越积越多。于是,她亲手带大的小女儿纪星便灌注了她所有的心血。
  所以,私心里说,她最疼的一定是小女儿。当年小女儿突然病逝,她几乎哭到想一同离世的地步。后来外孙儿又突然消失不见,她更是悲痛欲绝。
  如今,外孙儿回来了,她狂喜之下怎么能容得那个带了小女儿上战场却不能保护她完好归来的老头子再动手伤外孙儿?
  长枪连抖,枪头的红缨被湛老夫人舞得如风如影,只能模糊地看到红色,却不辨其形,“死老头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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