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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大漠鹰飞  作者:晴川-第10部分

小说: 大漠鹰飞  作者:晴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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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长英送我到房间,在我门前站着,我问:“进来或是离开,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慕容长英轻抚我的面颊,他钗环玲珑地对我深情注视的样子真是诡异,可是他那只手,却在我面颊与耳后留下永久的温度。
我呆了一呆,苦笑:“孤男寡女,你还制造火花。一不小心就干柴烈火了。”
慕容长英道:“我们不会的。”
我说:“怎么不会,我现在就觉得飞蛾扑火,浪漫快乐。”
慕容长英苦笑。
我说:“是你不会。笨蛋。”

第二天傍晚就到了胡府,宰相胡夫迎在侧门里面,向我拱手过来:“怠慢了公子,非常时期,实在是不能开正门。”
我摆摆手:“大人太客气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装卸了是真的,我可不想让英姐人妖似地见胡兰小姐。
胡夫道:“本不该让两位冒险而来,只是……”
我回答:“家父愿意表达他的诚意。”

当夜,胡府在后花园张灯结彩,请了几位朝臣,我做为慕容长英的家人坐在一角,需不住同他们微笑招呼,虽然无聊倒也热闹。
我可有借酒浇愁?不,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我很忙,而且,我虽然不能嫁给我爱的人,至少我不必嫁给一个我不爱且不爱我的人。可怜的胡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夜风凉了。
慕容长英仿佛把空气中的温度也一起带走了。
他同她,去到自己的天地,把我关在门外。
酒杯凉凉的,在我唇间,牙齿咬在上面,有点牙碜,要是将玻璃咬下来,会伤了我的嘴,也会让众人觉得我是个怪物,所以我没有狠狠地咬碎玻璃杯子,也没有用手将杯子捏碎,也没有将杯子摔在地上,我手捧着杯子,一点点吮着酒,辣辣的,一点点象小小的火苗,从嘴巴直烧到心口。
我站起来,笑笑,正打算同众人告辞,回屋休息,我忽然觉得嘴里咸咸的,然后食物就从我喉咙里喷出来。
结果我被送到房里,医生来看我,医生把我的脉,斟酌了一下字句说:“想必是远路奔波,有点劳累,以至积食难消,无甚大妨。”
用白话点的字句,就是我吃多了撑的。
仿佛世间只有食物能抚慰我可怜的受伤的心灵,但食物却伤了我的胃。

我正要睡下了,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我想:“坏了,出事了。”
我急急穿上衣服,胡夫已经在外面说:“慕容菲,快,皇上对此事已有觉察,快同你大哥一起走。”
我已经跑出来:“让慕容长英留在这儿,扮成你府里的丫头,找个人扮成我大哥的样子跟我走。”
胡夫道:“对对,此计甚妙。”

我同那个不知名的人骑马跑出城,我始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刚出城,一支箭呼啸着射穿他的身体,他跌落马上,我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我必须逃走,如果我被这些人抓住,我不知道我是否能顶住严刑拷打,不出卖我大哥同胡夫,那不是我的长项。
然后一队长马在前面拦住我的去路,有人喊一声:“捉活的!”

我不得不拔刀,刀锋在空气中划个银色的半弧。
来人笑道:“好一把慕容刀!”
我认得这把声音,这不是那个跟在皇帝身边,对我呼来喝去的人吗?
皇上的近侍都来了?
他们在这里,那么主力也在这里,这样看来,我大哥逃走的可能性很大。
我微笑:“有劳大内侍卫了,我这点微末的武功可不值阁下出手呢。”
那人道:“我也这样想,不过,陛下要活口,我还是亲自来一趟的好。”
我说:“好,来吧。”
既然要活口,那好得很,我只要砍人就行了。
那人的剑,象一团光般纠缠着我的刀,我好象在水里舞刀一样,只觉得手腕越来越沉,几乎拿不动我的刀。
我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我大叫一声,收刀向自己脑门砍去,那人急忙来抢,我反手一刀要砍下他半条手臂来,结果只划伤了他的胳膊。
他怒了,一拳打在我鼻子上,我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我看见了毋寡。
那么,我一定是被活捉了。
毋寡的脸离我很近,他问:“慕容菲,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我的鼻子痛。
我挣扎一下,发觉自己被绑得象个粽子,这完全没有必要,我只是个弱女子。
果然,毋寡立刻吩咐:“给慕容将军松绑。”
先礼后兵?我喜欢。我不喜欢人家上来就赤裸裸地用鞭子敲着我的脑袋:“说!你倒底说不说?”
我说:“你抓我也没有用,我什么也不知道,家父不信我会英勇不屈,所以什么也没告诉我。”
毋寡说:“不要紧,我告诉你。那可真是个很长的故事啊,从哪说起呢?要讲这个故事,势必要说起我最不愿提起的事。”毋寡摆摆手,让他的鹰犬回避。
我笑:“你不怕我抓你做人质?”
毋寡道:“你总要听我把话说完,况且,我这个皇帝也不是坐着等来的。”
即是说毋寡亦有不错的身手?
毋寡道:“二十年前,我大哥毋孤立为太子,当天他走出长乐未央殿,就被人暗杀了,先皇震惊之下得了一场大病,所以立刻将皇位传给了我。”
我眨着眼,有点耳熟,这种宫庭血案似在何处发生过,我轻声问:“是玄武门之变吗?”
毋寡愣了愣,笑了:“对,同玄武门之变一样。”
我说:“那是你杀了你大哥?”
毋寡道:“也有人这样说。”
我翻翻白眼,我呸。
毋寡说:“李世民不失为一代明君。”
我说:“李世民是一代明君,也是个杀了亲哥哥的凶手,两样不相干,谁也不干扰谁,一个人当然可以很聪明很勤奋同时又狠毒无情。”
毋寡一时失神,然后又笑了:“无情也并非是无情。我现在解释给你听,我有必须杀他的理由,你也不会信吧?”
我说:“怎么不信。你要夺他的皇位,你比他聪明比他勤奋比他好学比他谦虚谨慎比他得人心,可是他是大哥是太子,你不是,你不服,你象锥子一样令他坐立不安,那把锥子也同样刺得你自己坐立不安,所以他要杀你,你也要杀他,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他不杀你你就杀他,他杀你的原因是你要杀他,你杀他的原因是他要杀你,谁动手晚了谁就得死,但是,你先动的手,因为你手握兵权。”
毋寡愣了一会儿,又微笑:“想不到知我的人是你。我和大哥都是身不由已,在其位不得不谋其事。”
据说我们出生时,一个精子跑得最快运气最好,得到生存长大的机会,其他重在参与的精子,即时被宣告死期。
一将成名万骨朽。
我们都是跑赢了的那个呢,嘻。
毋寡道:“我也不必瞒你,毋孤的七个男孩子全被处死了,女孩子可以活下去,但不得出嫁,也没人敢娶她们。有一个却逃了,因为那个孩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我大哥生性风流,常蛾本是地方官员家的女孩儿,却被他引诱成奸,怀了他的孩子。毋孤死后,常蛾,被你父亲娶为正妻。要不是年前有人同我说慕容长英长得同我很象,我还不会注意到你们,那么相似,总应该有点原因吧?要查出真相,倒也不难。”
我说:“我大哥对皇位没有野心。”
毋寡道:“但你父亲有。”
我沉默,不是我父亲有野心,而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毋寡道:“原故我都同你说明了。现在我们谈谈眼前的局势吧。”
我说:“内忧外患。”
毋寡点点头,翻了翻案头的奏折:“我刚接到三万人马来犯的奏折,慕容菲,你不象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毋寡道:“你父亲怕召慕容长英进京后对他不利,竟至出此下策。这种谎言,不能长久,想必一二个月内他就要有大动作吧?”
我苦笑:“我也是这样猜测的。”
毋寡问:“你父亲不信任你?”
我说:“他是对的,你要是现在刑讯我,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毋寡道:“他要是同你商量,何至于让你被捕啊?”
我呵呵两声。

窗外忽然传来兵器击打声,我一愣,立刻醒悟:“糟。”
毋寡笑道:“捉到慕容长英,不一定捉到你,可捉到你,就等于捉到慕容长英。”
我苦笑,那傻子,真会自投罗网。
毋寡道:“去叫他进来,我有话同你们两人说。”
我推窗:“大哥,我在这儿。”毋寡也喝令他手下退下。
慕容长英进来,立时挡在我面前。
毋寡笑道:“你不必惊慌,我有话对你们两人说,请听我说完再走。”
慕容长英侧头问我:“你受伤了吗?”
我笑:“我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慕容长英道:“你再这样自作主张,你的屁股也会受伤。”
毋寡微笑道:“你们兄妹倒是和睦。”
慕容长英转头来沉默地面对毋寡。
毋寡看着长英,感叹一声:“这么大了。你让我想起当年的大哥。”
我相信他的感慨是真的,他想起他的大哥,同他还没有皇位之争的大哥,两个孩子在一起,是否也有过值得回忆的童年。
毋寡道:“我同大哥,从未友好过,可他依然是我大哥,二十余年间,总会有一件或是两件值得回想的事。慕容长英,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你应该叫毋英,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慕容长英的手指慢慢握紧他的剑,但他依旧沉默地听毋寡说话。
毋寡道:“现在你杀了我,大宛国就乱了。你就是大宛的千秋罪人。”
慕容长英冷冷地:“你!才是令大宛陷落的千秋罪人。”
毋寡沉默一会儿:“金马是汉使自己毁掉的,金子,不知去向,你认为金子会到哪去了呢?可是汉人不会听我们的,汉使说,是我们袭击了他,菲儿,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抢了金马,会不杀汉使?有什么用?千古之下,他们的史官会记上大宛袭击汉使。而且在当时,我并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汉人有那样的实力。事到如今唯一的补救就是齐心协力共御外虏!”
慕容长英又沉默,对,他也这样想,我大哥是忠臣,我大哥有良知,所以,他是真心希望大宛能齐心协力共御外虏。至于毋寡,他是真心的吗?即使是,也一定是迫于形势,别给他张嘴的机会,否则他一定反口咬你。
毋寡道:“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我想要的,不过是大宛可以平安渡过这场浩劫。”
慕容长英道:“我只希望我的家人朋友平安,但是,你怎么能给我保证?”
毋寡再次遇到难题,箭在弦上,谁不发,谁后发,谁就死。
上一次他选择先发制人,这次呢?
毋寡道:“三皇子可以做人质。”
慕容长英迟疑。
我笑了:“陛下,您子女众多,听说大皇子几乎被您处死。好象死个把儿子对您不太关痛痒。”
毋寡看着我:“好,我御驾亲征。”
我同慕容长英都吃了一惊,想不到毋寡有诚意和解。
我与慕容长英面面相觑,我终于问:“然后呢?”
毋寡道:“我宣布慕容长英的真实身份,汉军退后,慕容长英便是储君。”
慕容长英再次表示:“不,我对皇位不感兴趣。”
我说:“闭嘴。你对皇位不感兴趣,又如何保证我父亲生命安全。”
我想了想:“除非,我们流亡别国。”
慕容长英道:“流亡?你该不是想去汉人那儿吧?”
我说:“是啊,你带着胡兰我去找老李。”
慕容长英脸色铁青,毋寡咳一声,慕容长英脸由青变红,他也知道他这口醋吃得不是时候。
我笑:“陛下,您说的这些国家大事,小女子我是不太懂,陛下为什么不同我父亲谈呢?”
毋寡问:“我怎么才能让你父亲放心地来到我面前同我谈呢?纵我说马上将皇位让给他,他也不会信。”
我点点头:“因为我同长英比较容易相信别人。”人年轻时,总会对别人比较有信心。人年轻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阳光。
毋寡苦笑:“是的,年轻人比较容易相信别人,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连亲生儿子也不相信。”
我说:“陛下,我与我大哥都同意你刚才的观点,我们也愿意象您说的那样共御外虏,甚至我们根本不须要什么皇位太子的许诺,我们要的只是对我们人身安全的保障。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可执行性强的条款,而不是一个口头保证。我建议由我与慕容长英做联络通讯,你同家父好好谈谈。”
毋寡点头:“这件事,最终要你父亲做出决断。”
我说:“那么,放我们走!”
毋寡道:“我随你们去。”
我愣了,慕容长英也愣了。
毋寡召那侍卫进来:“我有要事,出宫两日,这期间,朝政暂由二皇子处置。我在诏书中写明,你代我看着毋良。”
那侍卫即时反对:“陛下,让我陪陛下去。”
毋寡道:“两位将军会保障我的安全,你放心。”
是啊,毋寡把这样重的担子交到我们肩上,我真怕会被压趴下,我怎么在我父亲手下保住他的狗命呢?可是他既然说了,他信任我们,我们也只有报答他这知遇之恩了。

慕容长英说:“想不到皇上真有诚意。”
我说:“老大,他是篡位的,他是你杀父仇人,你还皇上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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